第一百三十五章 花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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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快进屋坐。葑窳鹳缳晓”林父十分热情的邀请田守土和叶子进屋坐，家里头极少来客人，昨儿林小桑和他多嘴提了一句染花布的事儿，让林父高兴的一个晚上没睡好觉，他一大早就起床盼着会染花布的两人。
“大叔好。”叶子面带微笑的说，随后便朝屋子里头走去。
倒是田守土，表情极其不自然，见了林小桑和林父两人，连正常的问候语都不会说，跟在叶子身后有些呆呆的反应。
“小树，倒两碗水来。”林小桑朝林小树说了一句，家里条件有限，都吃不饱饭，哪里有闲钱去买茶叶。
不过林小桑一早便起来，把屋子里头的东西整理了一遍，该擦的地方擦干净，该扫的地方扫干净，就算穷，也不能把自个家弄的和猪圈一样，惹人笑话。
“叶子，你们坐。”林小桑搬来凳子，放一旁，招呼叶子和守土过来坐。
屋内，躺在炕上的林母朝屋外的人说了句，“桑儿，你进来下。”
“嗳，你们先坐，咱进屋看看。”林小桑说完便钻进了内屋，压低声音对着里头身体不太利索的娘亲说，“娘，你有啥事不？”
“桑儿，你让树儿到你大伯家借四个鸡蛋来，等咱有钱了还，家里好不容易来了会染花布的客人，可别怠慢了。”林母常年生病，气色不太好，说话有气无力的，她心里恼着自个的病，哎，整个家都让她给连累了。
“娘，这就不用了吧。”林小桑脸上有些不情愿，这一去要看大伯家的脸色不说，八成也借不到鸡蛋。
林小桑的娘常年生病，家里的收入又差，好些亲戚早些年就不和他们往来了，她也知道家里来了客人得煮糖鸡蛋招呼，可……林小桑心里也苦的很。
“你这丫头，咋这么不懂事呢。”林母着急了，“娘的话你还听不听了？”
“娘，你的话咱当然会听。”林小桑又急又气心里委屈的很，却又不能和生病的娘亲生气，只能干着急，“娘，你身体不舒服，先躺着休息，外头有咱呢。”
“那你记得叫树儿到你大伯家借几个鸡蛋，煮了招待客人，懂不？”林母又嘱咐一遍。
“嗳，记下了。”林小桑没有办法，自个的娘较起劲来，八头牛都搞不定，她只能听话服从。
她脸色有些尴尬的走了出来，使给林小树一个眼色，把她拉到厨房，从身上摸出三文钱，“小树，你到隔壁林婶家买四个鸡蛋来，快去，不然娘该生气了。”
“大姐。”一脸不情愿的林小树看着林小桑的面色，只好接过钱来，家里的钱已经没剩下几个了，这会子还……她难免有些不乐意，“大姐，不去不成么？一定要这样吗？”
“你当大姐愿意啊，是娘的意思，你想惹娘生气么？”林小桑没好气的白了一眼身边的妹妹，看到林小树脸上的表情，她心里膈着疼，“赶紧去吧。”
林母的声音压的再低，林小桑在努力的假装没事，林小树眼圈红红的和林父脸上不自然的表情，让叶子看在眼里心里不自觉的有些疼，林家的情况不乐观到她都想不到的地步。
可偏偏穷成这般的人，礼貌和言行举止都不输人，这一点，倒是让叶子找到了不少的安慰。
“大叔，你也坐。”叶子客气的对林父说。
“好好，都坐都坐。”林父的脚有些毛病，不宜长时间久站，他找了矮凳坐下，脸上依旧保留着原有的笑容。
“大叔，染布的事儿咱知道的不多，也是听位老先生无意间说的，要是不对，你可别怪咱。”叶子先打预防针。
“瞧你这丫头说的，你有这份心大叔心里就感激了，哪里还能怪你啊。”林父听了叶子的话反倒有些着急了，染花布的手艺，一般人都不外传的，多一门手艺多份收入，他心里善良，懂的知恩图报，就算染花布的法子不对，也从没想过要怪罪叶子头上。
林父的性格中带着乐观，能学会染花布自然是好事，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叶子说的染花布的法子不对，反正一开始他就不会，也没啥损失。
“大叔，你能这么想，让咱也就放心了。”顿了顿，叶子接着说：“大叔，你们染成布的时候，是不是把布直接放到染缸里染，然后挂起来晒干。”
“嗯，染布的步骤基本上就是这个了，看着没啥难度，可染料的调配和染布时间的长短讲究的很，稍微不注意，一匹布染坏了就只能贱卖，价钱低的很。”问道自个擅长的事，林父一脸认真丝毫没有马虎的回答叶子的话。
“大叔，其实染花布只不过是多了几个步骤。”叶子微笑的说，她对林父的印象不错，看着忠厚老实不耍滑头，花花肠子少，要是将来田守土和林小桑的事儿成了，多个这样的亲家，不怕有太多的麻烦事儿。
“几个步骤？”林父听了叶子的话，眼睛一亮，“这、这步骤？”
“大叔，其实是这样的，你们在把布放到染缸里染前多个步骤，就是拿了硬纸片，上面刻着花样放到布上，刷上泥浆，再把布放到染缸里。”
“这……”林父正回想着叶子说的话，脑海中想着用那种方法染布的画面，“涂上泥浆的地上染料就上不去。”
“大叔，是这个理。”叶子对林父的领悟能力表示欣慰，“等布晒好了，在把原本涂在布上的泥浆洗掉，一匹花布可不就出来了。”
“是啊！”林父吃惊的直拍大腿，他高兴的对叶子说：“丫头，这个法子好使啊，花布可不就是这样染出“大叔，具体怎么弄，咱不干这一行也不太懂。不过咱觉得，如果花样剪的好，染出的布不怕没人要了。”叶子提醒了一下乐坏的林父，深怕他一高兴，把关键的地方忘记。
一旁的林小桑听了叶子的话，也吃惊的很，她常年看着家里染布，却从来没想过可以用这样的法子，林小桑一边高兴，一边佩服叶子的聪明，一边暗自难过，这样家庭的人，只怕将来的日子会过的不一样吧。
“大姐。”一转眼的功夫，林小树已经从隔壁林婶家买了四个鸡蛋，只不过鸡蛋的个头都不太大，她叫了声林小桑，便直接朝厨房走去。
“你们先坐，爹，你招呼下。”林小桑见妹妹买回了鸡蛋，赶忙到厨房煮，林母常年喝药，家里的火没断过，没一会儿的功夫林小桑便煮上了两碗鸡蛋，家里没有糖，她往里头搁了些盐调味。
“林姐姐，咱和二哥刚从外婆家吃过，这会子肚子怕是装不下了。”叶子看见林小桑端出两碗鸡蛋，赶忙推脱，“就不用麻烦了。”
“要的要的，不麻烦。”林父因为叶子说的染布法子，对叶子和田守土的充满感激，“对了，丫头的外婆是？”
叶子简单的把外婆的名字说了下，手里捧着一碗鸡蛋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偷偷使给一旁的田守土眼色，可田守土此刻别扭的情绪不必她少，根本就帮不上任何忙。
“好，老人家好啊，人好心也好。”知道了叶子的外婆后，林父直接竖起大拇指的夸奖，“整个林家村，怕都找不到像你外婆这般热情的老人家了。”
叶子的外婆在林家村的口碑极好，与她平日里的积善分不开，虽说家里的条件不富裕，可要是林家村哪家人出个啥情况，她老人家总是会出手帮忙。
“家里有人吗？”林媒人拿了林地主的钱，正站在门口叫嚷了一声，便直接走进来，“哎呦，家里来客人了啊？”
“你来做什么？”林小树像是炸毛的猫，一脸敌意的用身体挡住林媒婆，“咱家不欢迎你，赶紧出去。”
“哎呦，瞧你这小丫头把话说的，林婶可是有好事过来说的。”
“咱大姐不嫁林地主。”林小树一着急便忘了林小桑交代过的事，脱口而出的说出林地主要娶林小桑的事，“你赶紧走。”
“哎呦，不是咱说，这么好的事儿，可不是谁啊都能遇到的。”林媒婆常年干这个说媒行业的，早练就了一副厚脸皮，耳朵里听到多难听的话，她都能做到面不改色依旧笑眯眯的和人说话，“小桑啊，林老爷已经发话了，你这嫁过去可就是姨***身份，吃穿有人照顾，要是生个一男半女的，还怕将来没个好日子过？”
原本很坚强的林小桑，因为田守土也在场，没管住自个的情绪冲了出去，平日里她能冷静的对待林媒婆，可今儿她却憋不住，觉得心眼堵的慌。
“大姐，你做啥去。”林小树看着捂嘴跑出去的林小桑，着急的拿起扫把气哄哄的赶着罪魁祸首林媒婆，要不是她，自家大姐怎么会出现这种状况。
“你这丫头多大岁数了，怎么一点礼貌都没有？”林媒婆从未见过林小树的这种架势，原本笑眯眯的脸上也露出不高兴的情绪来，要不是拿了林地主家的钱，她才不稀罕一次又一次的来林家找不痛快呢。
“这都算是轻的了，下次你再敢来，吃的就不是扫把这么简单了。”林小树才不敢三七二十一，她讨厌林媒婆就直接写在了脸上。
“树啊，你一个女娃子，这要是传了出去像啥话。”林父进了林小树的举动，连忙抢过她手中的扫把，略带赔笑的口吻对林媒婆说：“大姐，这娃不懂事，你可别往心里去，小桑的事儿，怕是不成，劳你费心了。”
林父为啥要对林媒婆这般客气，原因很简单，他的两女儿将来都是要嫁人的，不求嫁个好人家，可今儿的事儿要是被林媒婆给传了出去，指不定会被她说成啥样，将来还有哪里还有婆家敢要自个女儿的。
“大叔，咱还有事，就先走了。”叶子算是看懂了林家发生的一幕，她偷偷瞧着田守土不对劲的脸色，赶忙和林父客气的说一声，拉着发呆中的田守土离开。
出了门的田守土魂不守舍的跟在叶子身后，他的身体和灵魂都不在属于自个了，田守土此刻的脑海中只有林媒婆对林小桑说的话，她要嫁给有钱人家做小的。
“二哥，二哥你没事吧？”叶子十分担心田守土，见他发白的脸上，生怕他钻进死胡同出不来，“二哥，你别吓我啊。”
“叶子，咱没事，归家去吧。”田守土回过神，声音却透露出他的绝望，不是所有的人都像大姐那样宁愿找个穷人嫁了当媳妇，他突然害怕去想这个问题，好似想多了林小桑明儿就嫁给林媒婆口中的有钱人。
“二哥，事情还没闹清楚，你怎么能放弃呢？”叶子瞧出田守土的小心思，可她同样不甘心，林小桑在她眼里的印象不差，不像是个贪图富贵的人。
“叶子，这事儿还不够清楚么？”
“二哥，除非林姐姐亲口回答你，否则咱就先别乱想，成不？”
“咱……”田守土低下头去。
“二哥，你瞧瞧林姐姐不就在那儿吗？你过去问清楚，咱在这里帮你把风，要是林姐姐真要嫁给有钱人家做小的，咱就把这事忘了。”叶子瞧见林小桑真站在不远处的一课树下，赶忙提醒身边的田守土。
“叶子……”
“二哥，去吧。”叶子用力的推着田守土。
田守土十分艰难的走到林小桑旁边，见她哭得淅沥哗啦的，心里跟着难受，嗓子眼好像堵着块什么东西，连说话都困难。
“你来做什么，瞧咱笑话吗？”林小桑感觉到身边有人，转身见到是田守土，哭的更加厉害了。
“咱、咱没有这个意思。”田守土一副不知所措的表情，见了林小桑的样子心都碎了，深呼吸后鼓起全部的勇气说：“你、不嫁、成不成？”
“是是，快进屋坐。葑窳鹳缳晓”林父十分热情的邀请田守土和叶子进屋坐，家里头极少来客人，昨儿林小桑和他多嘴提了一句染花布的事儿，让林父高兴的一个晚上没睡好觉，他一大早就起床盼着会染花布的两人。
“大叔好。”叶子面带微笑的说，随后便朝屋子里头走去。
倒是田守土，表情极其不自然，见了林小桑和林父两人，连正常的问候语都不会说，跟在叶子身后有些呆呆的反应。
“小树，倒两碗水来。”林小桑朝林小树说了一句，家里条件有限，都吃不饱饭，哪里有闲钱去买茶叶。
不过林小桑一早便起来，把屋子里头的东西整理了一遍，该擦的地方擦干净，该扫的地方扫干净，就算穷，也不能把自个家弄的和猪圈一样，惹人笑话。
“叶子，你们坐。”林小桑搬来凳子，放一旁，招呼叶子和守土过来坐。
屋内，躺在炕上的林母朝屋外的人说了句，“桑儿，你进来下。”
“嗳，你们先坐，咱进屋看看。”林小桑说完便钻进了内屋，压低声音对着里头身体不太利索的娘亲说，“娘，你有啥事不？”
“桑儿，你让树儿到你大伯家借四个鸡蛋来，等咱有钱了还，家里好不容易来了会染花布的客人，可别怠慢了。”林母常年生病，气色不太好，说话有气无力的，她心里恼着自个的病，哎，整个家都让她给连累了。
“娘，这就不用了吧。”林小桑脸上有些不情愿，这一去要看大伯家的脸色不说，八成也借不到鸡蛋。
林小桑的娘常年生病，家里的收入又差，好些亲戚早些年就不和他们往来了，她也知道家里来了客人得煮糖鸡蛋招呼，可……林小桑心里也苦的很。
“你这丫头，咋这么不懂事呢。”林母着急了，“娘的话你还听不听了？”
“娘，你的话咱当然会听。”林小桑又急又气心里委屈的很，却又不能和生病的娘亲生气，只能干着急，“娘，你身体不舒服，先躺着休息，外头有咱呢。”
“那你记得叫树儿到你大伯家借几个鸡蛋，煮了招待客人，懂不？”林母又嘱咐一遍。
“嗳，记下了。”林小桑没有办法，自个的娘较起劲来，八头牛都搞不定，她只能听话服从。
她脸色有些尴尬的走了出来，使给林小树一个眼色，把她拉到厨房，从身上摸出三文钱，“小树，你到隔壁林婶家买四个鸡蛋来，快去，不然娘该生气了。”
“大姐。”一脸不情愿的林小树看着林小桑的面色，只好接过钱来，家里的钱已经没剩下几个了，这会子还……她难免有些不乐意，“大姐，不去不成么？一定要这样吗？”
“你当大姐愿意啊，是娘的意思，你想惹娘生气么？”林小桑没好气的白了一眼身边的妹妹，看到林小树脸上的表情，她心里膈着疼，“赶紧去吧。”
林母的声音压的再低，林小桑在努力的假装没事，林小树眼圈红红的和林父脸上不自然的表情，让叶子看在眼里心里不自觉的有些疼，林家的情况不乐观到她都想不到的地步。
可偏偏穷成这般的人，礼貌和言行举止都不输人，这一点，倒是让叶子找到了不少的安慰。
“大叔，你也坐。”叶子客气的对林父说。
“好好，都坐都坐。”林父的脚有些毛病，不宜长时间久站，他找了矮凳坐下，脸上依旧保留着原有的笑容。
“大叔，染布的事儿咱知道的不多，也是听位老先生无意间说的，要是不对，你可别怪咱。”叶子先打预防针。
“瞧你这丫头说的，你有这份心大叔心里就感激了，哪里还能怪你啊。”林父听了叶子的话反倒有些着急了，染花布的手艺，一般人都不外传的，多一门手艺多份收入，他心里善良，懂的知恩图报，就算染花布的法子不对，也从没想过要怪罪叶子头上。
林父的性格中带着乐观，能学会染花布自然是好事，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叶子说的染花布的法子不对，反正一开始他就不会，也没啥损失。
“大叔，你能这么想，让咱也就放心了。”顿了顿，叶子接着说：“大叔，你们染成布的时候，是不是把布直接放到染缸里染，然后挂起来晒干。”
“嗯，染布的步骤基本上就是这个了，看着没啥难度，可染料的调配和染布时间的长短讲究的很，稍微不注意，一匹布染坏了就只能贱卖，价钱低的很。”问道自个擅长的事，林父一脸认真丝毫没有马虎的回答叶子的话。
“大叔，其实染花布只不过是多了几个步骤。”叶子微笑的说，她对林父的印象不错，看着忠厚老实不耍滑头，花花肠子少，要是将来田守土和林小桑的事儿成了，多个这样的亲家，不怕有太多的麻烦事儿。
“几个步骤？”林父听了叶子的话，眼睛一亮，“这、这步骤？”
“大叔，其实是这样的，你们在把布放到染缸里染前多个步骤，就是拿了硬纸片，上面刻着花样放到布上，刷上泥浆，再把布放到染缸里。”
“这……”林父正回想着叶子说的话，脑海中想着用那种方法染布的画面，“涂上泥浆的地上染料就上不去。”
“大叔，是这个理。”叶子对林父的领悟能力表示欣慰，“等布晒好了，在把原本涂在布上的泥浆洗掉，一匹花布可不就出来了。”
“是啊！”林父吃惊的直拍大腿，他高兴的对叶子说：“丫头，这个法子好使啊，花布可不就是这样染出“大叔，具体怎么弄，咱不干这一行也不太懂。不过咱觉得，如果花样剪的好，染出的布不怕没人要了。”叶子提醒了一下乐坏的林父，深怕他一高兴，把关键的地方忘记。
一旁的林小桑听了叶子的话，也吃惊的很，她常年看着家里染布，却从来没想过可以用这样的法子，林小桑一边高兴，一边佩服叶子的聪明，一边暗自难过，这样家庭的人，只怕将来的日子会过的不一样吧。
“大姐。”一转眼的功夫，林小树已经从隔壁林婶家买了四个鸡蛋，只不过鸡蛋的个头都不太大，她叫了声林小桑，便直接朝厨房走去。
“你们先坐，爹，你招呼下。”林小桑见妹妹买回了鸡蛋，赶忙到厨房煮，林母常年喝药，家里的火没断过，没一会儿的功夫林小桑便煮上了两碗鸡蛋，家里没有糖，她往里头搁了些盐调味。
“林姐姐，咱和二哥刚从外婆家吃过，这会子肚子怕是装不下了。”叶子看见林小桑端出两碗鸡蛋，赶忙推脱，“就不用麻烦了。”
“要的要的，不麻烦。”林父因为叶子说的染布法子，对叶子和田守土的充满感激，“对了，丫头的外婆是？”
叶子简单的把外婆的名字说了下，手里捧着一碗鸡蛋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偷偷使给一旁的田守土眼色，可田守土此刻别扭的情绪不必她少，根本就帮不上任何忙。
“好，老人家好啊，人好心也好。”知道了叶子的外婆后，林父直接竖起大拇指的夸奖，“整个林家村，怕都找不到像你外婆这般热情的老人家了。”
叶子的外婆在林家村的口碑极好，与她平日里的积善分不开，虽说家里的条件不富裕，可要是林家村哪家人出个啥情况，她老人家总是会出手帮忙。
“家里有人吗？”林媒人拿了林地主的钱，正站在门口叫嚷了一声，便直接走进来，“哎呦，家里来客人了啊？”
“你来做什么？”林小树像是炸毛的猫，一脸敌意的用身体挡住林媒婆，“咱家不欢迎你，赶紧出去。”
“哎呦，瞧你这小丫头把话说的，林婶可是有好事过来说的。”
“咱大姐不嫁林地主。”林小树一着急便忘了林小桑交代过的事，脱口而出的说出林地主要娶林小桑的事，“你赶紧走。”
“哎呦，不是咱说，这么好的事儿，可不是谁啊都能遇到的。”林媒婆常年干这个说媒行业的，早练就了一副厚脸皮，耳朵里听到多难听的话，她都能做到面不改色依旧笑眯眯的和人说话，“小桑啊，林老爷已经发话了，你这嫁过去可就是姨***身份，吃穿有人照顾，要是生个一男半女的，还怕将来没个好日子过？”
原本很坚强的林小桑，因为田守土也在场，没管住自个的情绪冲了出去，平日里她能冷静的对待林媒婆，可今儿她却憋不住，觉得心眼堵的慌。
“大姐，你做啥去。”林小树看着捂嘴跑出去的林小桑，着急的拿起扫把气哄哄的赶着罪魁祸首林媒婆，要不是她，自家大姐怎么会出现这种状况。
“你这丫头多大岁数了，怎么一点礼貌都没有？”林媒婆从未见过林小树的这种架势，原本笑眯眯的脸上也露出不高兴的情绪来，要不是拿了林地主家的钱，她才不稀罕一次又一次的来林家找不痛快呢。
“这都算是轻的了，下次你再敢来，吃的就不是扫把这么简单了。”林小树才不敢三七二十一，她讨厌林媒婆就直接写在了脸上。
“树啊，你一个女娃子，这要是传了出去像啥话。”林父进了林小树的举动，连忙抢过她手中的扫把，略带赔笑的口吻对林媒婆说：“大姐，这娃不懂事，你可别往心里去，小桑的事儿，怕是不成，劳你费心了。”
林父为啥要对林媒婆这般客气，原因很简单，他的两女儿将来都是要嫁人的，不求嫁个好人家，可今儿的事儿要是被林媒婆给传了出去，指不定会被她说成啥样，将来还有哪里还有婆家敢要自个女儿的。
“大叔，咱还有事，就先走了。”叶子算是看懂了林家发生的一幕，她偷偷瞧着田守土不对劲的脸色，赶忙和林父客气的说一声，拉着发呆中的田守土离开。
出了门的田守土魂不守舍的跟在叶子身后，他的身体和灵魂都不在属于自个了，田守土此刻的脑海中只有林媒婆对林小桑说的话，她要嫁给有钱人家做小的。
“二哥，二哥你没事吧？”叶子十分担心田守土，见他发白的脸上，生怕他钻进死胡同出不来，“二哥，你别吓我啊。”
“叶子，咱没事，归家去吧。”田守土回过神，声音却透露出他的绝望，不是所有的人都像大姐那样宁愿找个穷人嫁了当媳妇，他突然害怕去想这个问题，好似想多了林小桑明儿就嫁给林媒婆口中的有钱人。
“二哥，事情还没闹清楚，你怎么能放弃呢？”叶子瞧出田守土的小心思，可她同样不甘心，林小桑在她眼里的印象不差，不像是个贪图富贵的人。
“叶子，这事儿还不够清楚么？”
“二哥，除非林姐姐亲口回答你，否则咱就先别乱想，成不？”
“咱……”田守土低下头去。
“二哥，你瞧瞧林姐姐不就在那儿吗？你过去问清楚，咱在这里帮你把风，要是林姐姐真要嫁给有钱人家做小的，咱就把这事忘了。”叶子瞧见林小桑真站在不远处的一课树下，赶忙提醒身边的田守土。
“叶子……”
“二哥，去吧。”叶子用力的推着田守土。
田守土十分艰难的走到林小桑旁边，见她哭得淅沥哗啦的，心里跟着难受，嗓子眼好像堵着块什么东西，连说话都困难。
“你来做什么，瞧咱笑话吗？”林小桑感觉到身边有人，转身见到是田守土，哭的更加厉害了。
“咱、咱没有这个意思。”田守土一副不知所措的表情，见了林小桑的样子心都碎了，深呼吸后鼓起全部的勇气说：“你、不嫁、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