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小说网 > 荒界实录 > 第210章 白前不见芮庆

第210章 白前不见芮庆

作者:悄雪不是敲雪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天神诀梦醒细无声神级幸运星惊悚乐园娱乐圈最强霸主农女贵娇我的大侠系统奸臣无限之军事基地宠文结局之后

一秒记住【三界小说网 www.xs3j.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小殿下,现如今也容不得我们多思多想了,这是最好的计策。”白前叹气不止,他说道,“我在青蚕族待了那么长时间,聆风阁绝对有问题,我那里便是唯一的入口,也是我们唯一的机会。荒主算了三十年,要里言战神死,那他便必死无疑。我们鬼祟其中,改变不了任何事情。荒主若要斩草除根,当年便不会留下明青竹的命,既然留下,便也是只是将其当为棋子,命早就没了,挂在天空罢了。不是我们要的他的命,是荒主,他早就策划好了。只要明青竹一日不死,旧日蒙受冤屈之族群便不会放弃开山,一日如此,日日如此,杀了明青竹,才能永诀后患。”

    “我不要听,我不想知道。什么叫结局注定?我听不懂,我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如果连我也不去想这些... ...”

    “神女西月多大的神力,尚且在荒主面前毫无挣扎余地,你看到了吗?她可曾和你说过一次自己不是能量石?她只能 默认,因为拾界曲王殿下转世的名号更让世人惊恐。六殿下多少心眼,多么强大的一个战神,还不是被玩弄至抛弃。看看石樱族,看看琨满的下场。他那么厉害,步步为营算了三十年,明青竹和里言战神是必死的,你可知晓。无辜怎么了,谁不是无辜的?是谁挑起这件事?又是谁拿起那把刀?这些,并不重要。并不是我们杀了他,是荒主。早在三十年前就将明青竹杀了。”白前说道,“只要明青竹死了,山无能说话,那群人才会放弃。小殿下,放眼看看整个荒界吧,悲苦者充斥要造就更多的悲苦者,而幸存于当年的族群只会沉默。让我们来打破这个循环,我们来反抗这个世道。”

    未熙悲痛欲绝,她不断地摇头,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坚决不肯同意。白怀心中也明白白前的智慧过人,总能在错综复杂的局势中如鱼得水,一击即中,便沉默不语。

    “小殿下也看到了,九尾冷兰便是要开山那一派之人,里言战神更不必说,那你猜猜水神族是哪一派?!”

    未熙听罢瞪大双眼,她难以置信地捂住嘴巴,反驳道:“自然是不开山的一派!”

    “不。”白前靠近未熙,两人四目相对,“看来你并未忘记,水川狨狞的爱女水川春忻也因三十年前的真相而死。你说水神大族长狨狞会不会为了其爱女,助长开山。即便是不助长,他是否会对此无动于衷呢?”

    未熙瞬间安静下来,她看着白前的双眼,与以往不同的是,她的眼神空洞得仿佛失去了灵魂。她无力地翻了个白眼,便晕厥了过去。白怀大声呼喊着医者,将其抱走医治,说是情绪波动太大导致的晕厥,需要静养休息。

    半日过去 ,天又黑了,白前在前堂一动不动,还有一件事情他没想明白。——为何并未涉及当年之事的奴会族会预言九尾姜晴。若单纯因为其安阳军的势力,实在是有些牵强。拾界忏义是狼族少主思川,九尾族和狼族为了当年的冤屈,迎明青竹下山,细说当年,就是顺理成章之事。

    可为何,为何是如此凑巧,偏偏狼族思川会收归到九尾姜晴手下?若是早就有此谋划,为何不快快开山,洗刷冤屈?反而看戏一般,到处游走?是谁,还有谁,在操作这一切?难道是——奴会柏蚕?白前扶着额头,歪坐着,夜深还未入眠。典例阁的书籍他大致都看过了,唯有中心之书不能查阅。

    典例阁,典例阁... ...他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敲着桌面,直到一声响动。借着月光他眯着眼往外看去,一个清瘦的身影背对着他,白前猛地站了起来 ,不会被暗杀掉的人首先是自己吧?但青藤殿内内外外防守从不松懈,能悄无声息进入这里,又能快速找到自己的人,会是谁呢?

    “演风殿下,别来无恙啊。”白前开口说道。云横缓缓地转过身子,他笑道,“果然瞒不过你。”

    白前松了一口气,可也不是松气的时候。云横的体内禁术他早就知晓,本想卖个人情,没想到被里言捷足先登,率先一步解开。这没什么好说的,要说暗杀,也没人比眼前的人更为合适,他算得上世间最完美的暗杀者。

    “在想什么呢?那么认真。”云横大步走进来,不由分说在白前旁边坐下。白前低了低眼,笑道:“殿下有事找我,说罢。”

    “只是想到昔日是你我陪在荒主身边,如今荒主不在了,我们二人,倒像是个无头苍蝇一般——哦,只有我六神无主到处晃荡,我看你倒是找到了自己的位置,特来问问,有什么好差事?”

    白前呵呵一笑,“殿下真的说笑了,我如今为桑选族筹划,也不是什么稀缺事。难不成,演风殿下和小殿下一样,看中桑选族了?欢迎欢迎,我定敲锣打鼓欢迎殿下!”

    “还在我面前打诨话,我问你一句,你回我十句不爱听的,我们也不必聊这些。”云横微微抬头说道,略有感伤地说道,“我想知道我父亲死前给我留下的文书,为何会在典例阁,从不示人?”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白前坦白地说,“你还真别说,我刚才还想着如何能让典例阁老阁主让我进去看看。正巧你突然出现,吓我一跳。”

    “你要看什么?”云横警惕将眼神移过去道。

    白前说:“不知道是什么,我若想得到,便不用看了,想不到才要去看。”

    两人相视一笑,都有些苍白。今昔非比,两人心思并不在一处。

    云横问道:“没什么想和我说的?”

    白前微微低下头,说道:“你见到六殿下和神女了是吗?在何处?做什么?可知道他们为何不阻止开山?神女说什么了?你为何回来?”

    或许是问得过于突兀过于密集,云横愣住,安静中爆出一声大笑。

    “我给你带来一个人,你或许想见。”

    “不想见。人来人往,真真假假,于我而言,不是最重要的。我以为你懂我。”白前直直地看向云横,只见云横笑了笑,反问道:“小殿下知道你这番言论吗?”

    “实不相瞒,你还没到之前因为这个吵了吵,吵得晕过去了。”白前笑得有些苍白,“她不是软弱的人,会尽快做出选择的,我相信她。云横,说实话,我很庆幸她是这样一个面对无辜者死亡,还会因为无能为力而崩溃大哭的人,若是她很快答应了我的计策,反而让我感觉到害怕,反而会让我觉得桑选族做了一次错误的选择。”

    语罢白前沉沉地低眉垂首,缓缓地往外走去,他的脚步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每一步都仿佛踩在自己的心上,抬眼望向上月。云横紧跟着他走了出来,说道:“如果要桑选族活下去,就是你所期望的。没有小殿下,你也能做到。”

    “不。你不了解未熙。没有她,我做不到。”白前双眼坚定如磐石,立刻反驳道,“云横,就差几步了,荒界的局势将会扭转乾坤。未来如何,即将揭晓。只是这几步,可能会让无辜者成为刀下冤魂。”

    云横冷哼一声,幽幽说道:“我替你杀了二哥,你去典例阁看看我父亲文书写了什么。”

    白前并不想过多的掩饰自己的目的,大家都将欲望写在脸上,只是杀二殿下云山觅是他后半与未熙劝说的话。白前笑道:“看来你不止刚到。”

    “你管我什么时候到。你只说应不应我说的。”

    “老阁主曾给我出了一个考题,要我答出才能进内核中去。我若是能回答,便不会在这里和你扯皮。”白前说,“里边写了什么我也很好奇。”

    “那你就好好想,认真答,你总有办法进去。你若想不明白的事情,还有谁能想得明白?”

    “你自己单枪杀进典例阁去可比去杀二殿下更为容易。”白前说。

    “那是我父亲剩下最后的东西,我不想到头来却被我破坏了。”云横看了眼白前,冷哼一声,说道,“看来你不敢。”

    白前说:“不是我不敢,是不能。”

    “不能进典例阁?”云横有些警惕。正是这一个警惕的反问,已经将白前心中一个疑问解开了,他狡黠一笑,说,“原来是老阁主不让你进典例阁。老阁主可说要拥你为天下共主?”

    简单的反问就能让白前猜得那么准确,云横不敢多说任何,问道:“我只问你答不答应。”

    “不答应。”

    “为何?开山至于桑选族而言百害无一利,还会导致无辜的生灵涂炭,为何不同意?我能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白前走着,在一处停下,如雕塑般坐着。他已经三天三夜没有休息了,云横来时又将自己吓了一跳,聊着聊着,白前便如泄气的皮球般困顿异常。云横站在他面前不肯并排落座,只见白前微微闭眼,似乎要在此睡着之意,嘴里还清晰地囔囔道:“殿下,结局已经注定了,我只是再赌一个可能……”

    “赌什么?”云横立刻反问,没曾想白前在长椅上躺下,呼呼大睡。

    平衡雨带着芮庆落在地上,芮庆见此笑了笑,“他根本不想听你说,云横殿下,您白来一趟。”

    殿内整齐的巡逻脚步声传来,如行军一般,三人只好离开。夜深的街道上,只有寥寥几人,云横转身倚靠在江边的围栏上,他的身体轻盈得就像一阵风,毫无重量可言,仿佛那并无太多支撑力的围栏也能轻易地托起他。他的双眼充满了寂寥,就像深夜里的孤星,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却不知如何诉说。若说他和花声有什么相似之处,除了身份之外,似乎再也找不到其他的共同点。

    “殿下,先回府休息一下吧。”雨劝说道。

    “到处都是里言的人,去哪里都一样。”云横将眼神移到芮庆身上,他皱起眉,问道:“为何你,要杀小六。”

    他的声音仿佛在风中摇曳的残烛,微弱而又充满了惊愕。他并不是在真正地发问,而是内心的惊愕让他不自觉地吐出了这句话。然而,在不知名的情感驱使下,他又觉得这一切似乎有些合理,谁都想杀小六,为何她不可呢?她当然不可!当初在烈城,是春流大将军救了芮庆,是花声将其保护在身边送至水神族,她才能活到现在。

    “无知是恶,无能也是恶。”芮庆看着他,说道,“您来得好巧,我差一点的得手了。”

    “送你回白界是我对神女的承诺。”云横顿了顿,他将眼神移开,面转向一边,“我真羡慕你们。”

    “羡慕什么?”

    “你们好像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而我日日夜夜问我自己究竟要什么,总算是想到一个,可对于结果并无期待。”云横说,“我好像,从不知道自己要什么。故而我很羡慕。”

    “能知道自己不要什么,不也是本事吗?过于想要什么,要错了方向,要错了人,不也是徒劳?”芮庆见此有些伤感,下意识安慰说道,“按说,水神族救了我,六殿下待我如亲人,我本不应该起了杀意。可不知为何,那时候我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杀他,只有他死了,这世界才会归于宁静。”

    “为何会有这样的念头?”

    “为何云横殿下要这样反问,而不是拿着你的长枪指着我问。”芮庆笑了笑,略有挑衅之意。

    云横心中有些烦闷,他站起身来,慢慢地走着,似乎想要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他一边走,一边对雨问道:“你那个兄弟凯,如今身在何处啊?”

    雨微微一怔,随即回答道:“他此刻正在欢伯王府中。”说完,雨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云横一阵泄气,他满脑子都是白前说的赌一个可能,究竟是什么?

    “殿下,我不明白。”

    “什么?”云横转而看向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