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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无中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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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毕间,便拿起桌上的翡翠壶,为暒歌等人斟上了酒。

    令人啼笑皆非的南疆落座后,心生歉意的朝繁星看去。

    白皙的小圆脸上,笑容比花儿还美,那双月牙眼甚是漂亮。

    似乎并未因南疆的冒失无礼,而恼羞成怒。

    没想到旻玄宫里的小娥不仅国色天资,且还情礼兼到。

    那股子想要交朋识友的念头,又再向南疆招手了,不禁暗道:“旻玄泰而不骄,他宫里的人也是婉婉有仪,若能与她们做友……”

    暒歌见南疆盯着一位小娥移不开眼,问道:“南疆,你在看什么?”

    “没,没看什么。”说罢,端起玉杯一口闷了下去。

    见南疆这饮酒方式有些过猛,便想嘱咐她几句,堪堪开口:“你……”

    旻玄却先他一步开口道:“南疆,这碧翠花酿,虽芳香扑鼻,后劲却有些霸道。”

    “哈哈!就这清淡如水的花酿,还醉不倒我的。”

    暒歌瞧了一眼旻玄,心里有些闷闷的,便端起玉杯抿了一口。

    “莫非,你欢喜醇香浓烈的?”旻玄问道。

    “酒嘛!若披上一层糖衣,便不是它自己了。”,说话间,拿起一颗果子送进了嘴里。

    不明白南疆为何对酒有这番见解,暒歌以为,有的人对酒有一番独特见解,是喜欢这一口,也有一部分人,只是想要用酒来逃避,不愿那个清醒的自己去面对真实的一切…

    南疆,是属于哪一种?

    “可否说来听听,是为何?”暒歌说道。

    南疆端起玉杯看了看,神情有几分落寞,仿佛不愿再去回首。

    “若有一层糖衣,酒不像酒,糖水不像糖水,失了原有的味道不说,品它的每个人,都怀着各种情绪,不管是开心的,难过的,都无法淋漓尽致的感受一场,反倒还…”

    瓜子小脸上露出一抹浅浅的苦笑,抬袖将杯里的酒饮了个干净。

    见南疆此番回首过往的神色灰郁郁的,暒歌的心也随之一沉。

    “为何不说了?反倒还会如何?”旻玄问道。

    “若酒不醉人,反倒会跌入经年孤寂的漩涡,任其吞噬清醒的自己。”南疆暗道,紧着“哈哈”笑了起来,打趣道:“反倒还会喝到肚子撑死啦!”

    此言一出,逗的是旻玄与繁星纷纷露出了一抹迷人的浅笑。

    唯有暒歌,俊颜上没有一丝笑意,实在不觉这是个笑话。

    “来,我们喝一杯!”南疆端起杯说道。

    旻玄与南疆碰了个杯,而一派心事重重的暒歌,全然未投入到吃酒的氛围中来,还在想南疆有着怎样的经历……

    见似有心事的暒歌不起杯,南疆遂将手里的杯移到暒歌眼前晃了晃:“瞧你心事重重的,可是在念着颜丽?不如你现在叫颜丽来银河湾,人多,热闹!”

    暒歌瞥了一眼南疆手里的酒,明明想的是你,却被说是在念着颜丽,委实气人。

    旻玄见暒歌没有要碰杯的意思,也将杯移了过来,为南疆打起了圆场。

    “一别经年,暂且抛开君臣之礼,我敬兄长一杯。”

    南疆随即接过话,浅笑道:“我从未与你吃过酒,我也敬你一杯。”

    她见旻玄的次数笼统才几次?现就唱起了琴瑟同谱的小调?

    暒歌端起杯,磁性的声线,低低道:“我没记错的话,你与旻玄也是头一次坐在一起吃酒吧?”,说罢,仰头一饮而尽。

    “……”

    这…这是不是不太礼貌?

    南疆与旻玄还将杯举在暒歌面前,想与他碰个杯啊!怎的就…

    一旁的繁星见状,暗道:“莫非君上对南疆有意?”,果然是旁观者清。

    顿感有些发窘的南疆,以为自己真说了什么冒犯的话。

    神色不太自然的对旻玄笑了笑,两人碰了一杯,先后喝了下去。

    好好的气氛,被暒歌这样一搅和,眼下根本没有吃酒看景的乐趣。

    南疆也懒得说话了,免得多说多错,只管挑些自己喜爱的果子满足口腹之欲。

    “你与颜丽…”说话间,旻玄伸手拿起了一颗葡萄。

    暒歌看了一眼旻玄,随即端起玉杯抿了一口:“都道二殿下行不苟合,独来独往惯了,这千百万年游历在鸿濛太虚之间,见我所不曾见,闻我所不曾闻,好生自在。”

    “怎么?经年不见,如今回来,倒变得没了主见,也跟着人云亦云,无中生有了起来?”

    暒歌的语调虽轻,可这话却是很重,旻玄有棱有角的脸上有些涨红。

    一旁的繁星见状,紧着过去给暒歌与旻玄斟满花酿。

    在给旻玄斟酒时,繁星轻声喊了句“殿下”,似在给旻玄安慰。

    月牙眼里有着似水柔情,只有看心上人才有的眼神。

    然,这样的眼神,却被南疆不小心看了去。

    虽说在情爱里,南疆也是一张白纸,可繁星那脉脉含情的眼神,任谁也瞧得出来吧!

    只可惜,繁星的柔情,旻玄根本就没瞧见,是根本没有瞧繁星一眼。

    “你可是在怪我父君驾崩之时未归?”

    “你素来行事最有分寸,父君驾崩之时,你却迟迟不归,父君想见你最后一面都不能,最后父君他,抱憾而殁。”

    暒歌说着父君带着遗憾而走,旻玄立体的五官上瞬时起了哀恸之色。

    看上去倒有几分颓废,忧郁的美,剑眉下那对深邃的星目里,也有些湿润了。

    亲生父君驾崩,未送其最后一程,这是何等的不孝,不该!

    旻玄端起杯一口咽了下去,繁星想要为旻玄倒上。

    却被旻玄一把拿过了玉壶,低沉道:“我自己来!”

    只见旻玄连为自己倒了三次酒,越喝越难受的旻玄,心似被剜走了一块般的生疼,若非迫不得已,又怎会在父君驾崩后不回来哀悼?

    说起游历,自知是庶出的旻玄,君位更是遥不可及。

    说是以猎桑国的大局为重,这才游历无垠鸿濛,免遭人臆测他有争位之心。

    不过,对于君位,当初的旻玄,也确实生过一个念头。

    那便是,谁有本事,谁就去坐玄黄殿的至尊势位。

    所以,游历鸿濛,实则还有另一个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