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以下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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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氏的人见状，立刻又往外跑。
先是打算去求侯爷，但侯爷这会儿人还没回来。此番派人去请，路上也得耽误许久。到时等侯爷回来了，姨娘的打也早挨完。
所以，放弃了侯爷，又赶紧往老夫人荣安堂跑。
老夫人虽不喜欢姨娘，可毕竟姨娘母家就要回京城来了，而且姨娘的儿子、府上大公子，也即将受封世子。
姨娘有这些倚仗在，即便不得老夫人喜爱，老夫人肯定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夫人打姨娘，而无动于衷。
若姨娘真对打出个好歹来，日后邵家计较，老夫人也难办。
姨娘如今身份同往日又不一样了，从前背后没有邵家可倚仗，侯府无需忌惮。如今，邵家已被赦罪，又将归京，侯府肯定要有所顾忌的。
所以，衔香院的人，这才想着要往荣安堂去搬救兵。
否则，她们既知道老夫人不喜姨娘，也压根不会白跑这一趟，直接就去府外请侯爷了。
可当急急跑到荣安堂时，却被告知，老夫人这会儿不在府上，而是一早就去了隔壁西府，去看大夫人和大奶奶去了。
去请的人这才又匆匆忙忙往外跑去，再到西府那边去请人。
可等她把人请回来后，邵氏早被打了有二十个耳光。
而且还是婆子用鞋底板抽的。
邵氏这会儿双颊红肿，两边脸肿得似馒头般。鼻子也流着碧血。脸上更是灰扑扑的，应该是鞋子底不干净，灰尘打落到脸上了。
因为脸肿的缘故，她连说话都大舌头起来。
哪怕意识弥留之际，邵氏嘴里仍不干不净的，一直辱骂着岳氏。
岳氏只是想要她受罪吃苦，当然也没打算就此打死她、要了她命。所以，打了她这一顿，让她吃了苦后，岳氏又让衔香院的人送她回去了。
同时还吩咐道：“邵姨娘对本夫人出言不逊，故才受的这顿打。但打归打，本夫人也不是不近人情之人，所以，大夫还是得给她叫。”然后就吩咐了自己身边的丫鬟，让她去外面请个女大夫来，好好为邵姨娘看伤。
顾老夫人就算被邵姨娘的人请了回来，又有人在她面前添油加醋告状，老夫人听后也只是说：“她是当家的主母，我只是一个赋了闲的老夫人而已，我老婆子又能管得了什么？何况，凭我对侯夫人的了解，她是万不会无缘无故就动手的。”
“莫不是……你们姨娘做错了什么，惹了你们当家主母不高兴了？”
衔香院的人知道老夫人的心是偏到咯吱窝的，见告状不成，自也就放弃了。
待到傍晚时分，侯爷回家了，她们才又往侯爷那里去告状。
可顾呈砚听后，却是沉默。
半晌后，才说了三个字：“知道了。”
知道了？
难道不管这事儿吗？
衔香院的丫鬟怕侯爷是没听懂她们姨娘是有多惨，于是又着重描述了姨娘被打后的惨状。
“姨娘好生可怜，脸都被打烂掉了。两颊高高肿起，跟馒头一样。”又怕侯爷会以为是姨娘犯了什么错，夫人这才严惩的。
于是又主动强调：“姨娘并未主动招惹夫人，是夫人看不惯姨娘得宠，主动寻的姨娘的错。”
又数落老夫人的不是：“奴婢见侯爷您不在家，于是去了荣安堂搬救兵。可就是那么巧的，老夫人今儿偏偏去了隔壁西院儿。待奴婢等去西院儿将她老人家请回来时，夫人的人已经打完姨娘了。奴婢等求老夫人主持公道，老夫人竟也……”
“你是什么混账东西！”顾呈砚已经在极力忍耐了，可听这丫鬟在耳边不停聒噪，他烦得很。
实在忍不了了，顾呈砚顺手捡了案上一个茶盏便砸了过去。
恰好就砸中了这个丫鬟脑袋，丫鬟立刻脑袋开瓢。额头处，立刻就有鲜血汩汩流出。
这丫鬟叫品月，是邵氏跟前的得脸大丫头。正因如此，她才敢说这些的。
只是没想到，她说的这些侯爷竟不爱听，还动手打了她。
品月吓得失声尖叫，后又觉得失礼了，立刻匍匐在地，跪了下来。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也是这会儿，才彻底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也是这时候才明白，原来连侯爷，也不为姨娘做主撑腰了吗？夫人之所以敢这样做，原来都是侯爷纵容的。
有些事，内情只有邵氏几个以及简嬷嬷知道，便是品月这个邵氏身边的大丫鬟，不该她知道的东西，邵氏也是有瞒着她的。
所以这会儿，品月才敢以下犯上，竟数落起侯府里主子们不是来。
自然是之前有过这种情况，侯爷把她的话听进去了，所以才有方才这回她的再次“犯上”。
只是这回，同往日不一样了。
“一个狗奴才！也胆敢背后私议主子的不是，谁给你的胆？”顾呈砚继续呵斥。
品月跪在地上，两股颤颤，整个人都瑟缩起来。
“奴婢……奴婢僭越了！奴婢知错！可姨娘……”
“你既知错，就出去领罚！来人，把这丫头给我绑出去，打三十板子。看她往后还敢不敢这样碎嘴。”三十个板子打在身上，如果还是前院的小厮施行的话，那品月不说这双腿要废了，怎么也得两三个月下不来床。
之后就算好了，身上也得留下疤痕来。
这于品月这等上等丫鬟来说，算是极严厉的刑罚了。
可她并没做什么啊。
“侯爷饶命！侯爷饶了奴婢吧！”品月大喊。
候在门外的人已经进来，他们看品月喊得如此凄惨，一时都没立刻上手。
也是在观望吧，在等着侯爷做最终的决定。
毕竟，这位品月姑娘，从前可是邵姨娘身边的得脸大丫鬟。邵姨娘那么得宠，侯爷又怎会真的如此严惩她的婢女呢？
说不定是一时气头之上的冲动，若他们此刻真将人拉走，反而让侯爷不好反悔。
反正品月姑娘还在求着饶，若她求成功了，正好也省得他们施刑了。
往年邵氏得宠时，常差人往前院侯爷的书房来。所以，品月这个邵氏身边的一等侍女，自和顾呈砚书房的小厮交情不错。
书房这边的小厮，也不愿无故的就和衔香院的结仇。
近来侯爷同邵姨娘吵闹得多，但每每最终都是又和好了的。最近估计又是闹矛盾了，所以侯爷要拿邵姨娘身边的丫鬟出气。
可现在气是出了，回头他又跟邵姨娘和好了呢？
到时候，邵姨娘莫不是要把这笔账算在他们头上。
他们这些当奴才的，自然得要有些眼力见。
邵氏的人见状，立刻又往外跑。
先是打算去求侯爷，但侯爷这会儿人还没回来。此番派人去请，路上也得耽误许久。到时等侯爷回来了，姨娘的打也早挨完。
所以，放弃了侯爷，又赶紧往老夫人荣安堂跑。
老夫人虽不喜欢姨娘，可毕竟姨娘母家就要回京城来了，而且姨娘的儿子、府上大公子，也即将受封世子。
姨娘有这些倚仗在，即便不得老夫人喜爱，老夫人肯定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夫人打姨娘，而无动于衷。
若姨娘真对打出个好歹来，日后邵家计较，老夫人也难办。
姨娘如今身份同往日又不一样了，从前背后没有邵家可倚仗，侯府无需忌惮。如今，邵家已被赦罪，又将归京，侯府肯定要有所顾忌的。
所以，衔香院的人，这才想着要往荣安堂去搬救兵。
否则，她们既知道老夫人不喜姨娘，也压根不会白跑这一趟，直接就去府外请侯爷了。
可当急急跑到荣安堂时，却被告知，老夫人这会儿不在府上，而是一早就去了隔壁西府，去看大夫人和大奶奶去了。
去请的人这才又匆匆忙忙往外跑去，再到西府那边去请人。
可等她把人请回来后，邵氏早被打了有二十个耳光。
而且还是婆子用鞋底板抽的。
邵氏这会儿双颊红肿，两边脸肿得似馒头般。鼻子也流着碧血。脸上更是灰扑扑的，应该是鞋子底不干净，灰尘打落到脸上了。
因为脸肿的缘故，她连说话都大舌头起来。
哪怕意识弥留之际，邵氏嘴里仍不干不净的，一直辱骂着岳氏。
岳氏只是想要她受罪吃苦，当然也没打算就此打死她、要了她命。所以，打了她这一顿，让她吃了苦后，岳氏又让衔香院的人送她回去了。
同时还吩咐道：“邵姨娘对本夫人出言不逊，故才受的这顿打。但打归打，本夫人也不是不近人情之人，所以，大夫还是得给她叫。”然后就吩咐了自己身边的丫鬟，让她去外面请个女大夫来，好好为邵姨娘看伤。
顾老夫人就算被邵姨娘的人请了回来，又有人在她面前添油加醋告状，老夫人听后也只是说：“她是当家的主母，我只是一个赋了闲的老夫人而已，我老婆子又能管得了什么？何况，凭我对侯夫人的了解，她是万不会无缘无故就动手的。”
“莫不是……你们姨娘做错了什么，惹了你们当家主母不高兴了？”
衔香院的人知道老夫人的心是偏到咯吱窝的，见告状不成，自也就放弃了。
待到傍晚时分，侯爷回家了，她们才又往侯爷那里去告状。
可顾呈砚听后，却是沉默。
半晌后，才说了三个字：“知道了。”
知道了？
难道不管这事儿吗？
衔香院的丫鬟怕侯爷是没听懂她们姨娘是有多惨，于是又着重描述了姨娘被打后的惨状。
“姨娘好生可怜，脸都被打烂掉了。两颊高高肿起，跟馒头一样。”又怕侯爷会以为是姨娘犯了什么错，夫人这才严惩的。
于是又主动强调：“姨娘并未主动招惹夫人，是夫人看不惯姨娘得宠，主动寻的姨娘的错。”
又数落老夫人的不是：“奴婢见侯爷您不在家，于是去了荣安堂搬救兵。可就是那么巧的，老夫人今儿偏偏去了隔壁西院儿。待奴婢等去西院儿将她老人家请回来时，夫人的人已经打完姨娘了。奴婢等求老夫人主持公道，老夫人竟也……”
“你是什么混账东西！”顾呈砚已经在极力忍耐了，可听这丫鬟在耳边不停聒噪，他烦得很。
实在忍不了了，顾呈砚顺手捡了案上一个茶盏便砸了过去。
恰好就砸中了这个丫鬟脑袋，丫鬟立刻脑袋开瓢。额头处，立刻就有鲜血汩汩流出。
这丫鬟叫品月，是邵氏跟前的得脸大丫头。正因如此，她才敢说这些的。
只是没想到，她说的这些侯爷竟不爱听，还动手打了她。
品月吓得失声尖叫，后又觉得失礼了，立刻匍匐在地，跪了下来。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也是这会儿，才彻底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也是这时候才明白，原来连侯爷，也不为姨娘做主撑腰了吗？夫人之所以敢这样做，原来都是侯爷纵容的。
有些事，内情只有邵氏几个以及简嬷嬷知道，便是品月这个邵氏身边的大丫鬟，不该她知道的东西，邵氏也是有瞒着她的。
所以这会儿，品月才敢以下犯上，竟数落起侯府里主子们不是来。
自然是之前有过这种情况，侯爷把她的话听进去了，所以才有方才这回她的再次“犯上”。
只是这回，同往日不一样了。
“一个狗奴才！也胆敢背后私议主子的不是，谁给你的胆？”顾呈砚继续呵斥。
品月跪在地上，两股颤颤，整个人都瑟缩起来。
“奴婢……奴婢僭越了！奴婢知错！可姨娘……”
“你既知错，就出去领罚！来人，把这丫头给我绑出去，打三十板子。看她往后还敢不敢这样碎嘴。”三十个板子打在身上，如果还是前院的小厮施行的话，那品月不说这双腿要废了，怎么也得两三个月下不来床。
之后就算好了，身上也得留下疤痕来。
这于品月这等上等丫鬟来说，算是极严厉的刑罚了。
可她并没做什么啊。
“侯爷饶命！侯爷饶了奴婢吧！”品月大喊。
候在门外的人已经进来，他们看品月喊得如此凄惨，一时都没立刻上手。
也是在观望吧，在等着侯爷做最终的决定。
毕竟，这位品月姑娘，从前可是邵姨娘身边的得脸大丫鬟。邵姨娘那么得宠，侯爷又怎会真的如此严惩她的婢女呢？
说不定是一时气头之上的冲动，若他们此刻真将人拉走，反而让侯爷不好反悔。
反正品月姑娘还在求着饶，若她求成功了，正好也省得他们施刑了。
往年邵氏得宠时，常差人往前院侯爷的书房来。所以，品月这个邵氏身边的一等侍女，自和顾呈砚书房的小厮交情不错。
书房这边的小厮，也不愿无故的就和衔香院的结仇。
近来侯爷同邵姨娘吵闹得多，但每每最终都是又和好了的。最近估计又是闹矛盾了，所以侯爷要拿邵姨娘身边的丫鬟出气。
可现在气是出了，回头他又跟邵姨娘和好了呢？
到时候，邵姨娘莫不是要把这笔账算在他们头上。
他们这些当奴才的，自然得要有些眼力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