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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面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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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沭躺在床上,她看着那张照片。

    有一种自鸣得意的感觉

    她刚做的指甲上面镶着落日般的霞珠,回忆着自己抚上他的脸庞,沈沭大胆且毫不畏惧得在他身边扭动着。

    申怀赎再也无法从她的脸上找到恐惧,沉寂了,因为那些都是他喜欢的颜色。

    她摸着泛黄的底片,一群黑色大衣的人站在家门前,有戴着帽子的优雅女性,她们身前站着矮两头的男孩,最中间那个男孩的眼睛,她认出来了。

    他站在住着拐杖的男人身边,手插着口袋,小小的燕尾服和冷淡的表情。

    或许那时候他就是一个地狱里的使者。

    如果不是他要毁灭,她又怎会想坠落。

    她知道,游戏开始了。

    ——

    今晚和她一样难眠的

    还有尊应。

    他坐在车里,心思却仍停留在之前。

    尽管看着那个女人挣扎很愉悦,可是看着她笑似乎也不错。

    他迷恋这种感觉,当他发觉到沈沭有着一种隐形魅力和骄傲时,他就越想要摧毁。

    可他每一次都不成功,他期待见到她。

    无论是在邮轮上还是舞池里。

    他辗转过多少个日夜都奔赴在家族的生意里。

    可他也是个男人,当他看见沈沭的时候,他知道自己的生理反应。

    “给我找个女的。”他打给肖巴。

    “小姐?”对方问

    “随便,你门路通。”

    他回到私宅,浴室里有水淋声

    衣橱里有女人的衣服,床边扔开首饰。

    他火气上头,坐了下来。

    一双手从后背抚了上来。

    “你的肩膀真宽。”火辣的女人将柔软的唇埋在他脖间。

    尊应冷冷得看着她

    “有没有人这样说过?”她穿着比基尼坐上他的大腿。

    却被一手扼住喉咙

    “有没有人告诉你,别在我的地盘撒野。”

    女人刚开始咯咯得笑了起来,但她越发感觉对方的用力,笑容开始渐渐僵硬。

    “我知道怎样让先生舒服!所以不在乎知不知道那些。”

    她喊着。

    尊应松开手,女人急促呼吸着,拽开了他皮带。

    缓过了笑容,她难得是大胆的,这样的感觉让尊应想起了某张面孔。

    眼前的女人就好像换了张脸,她坐上了他的大腿,用自己的全身迎合着。

    却被一把推到床上,从背后,连注视的权利都没有。

    ——

    “嘿!”

    沈沭抱着一袋蔬菜和长棍面包,经过吵闹的小区。

    这里沿着一条街就进入了自己的公寓住宅。

    每次走到这都会发呆,所以丝毫没有听到那些声音。

    突然从身边传来一道飞速的重力。

    沈沭松手往后退去!

    “不好意思。”从篮球场里走出来青年。

    对方挠头,把球捡了回去。

    沈沭顺着那边招手的声音

    “成明?!”她愣住

    对方走到网外面,“刚买菜回来?”

    “是啊,这些你的朋友吗?”

    他笑着说不然呢,沈沭看了那几个人,拿着矿泉水坐那里休息。

    “都是同事吗?”

    “不是呢。”他眼神显得有点不悦。

    成明从没提过自己的事,很少和沈沭谈他的家人,每次在身边,沈沭永远在说自己的事。

    而他似乎也不会和职场上的朋友交际。

    “要不要一起?”他用篮球拍了拍她的脑袋。

    “咦我吗?”

    “大学的时候你不是篮球社的吗?”

    他还记得,那时候沈沭大一,她报社团,名额有限,有女伴请求和她换去舞蹈社。

    于是篮球社里少有的女生要组成拉拉队。

    但她没什么兴趣平常也不参加舞会。

    就是在那时候认识的成明吧。

    …

    哨声在四周响起,沈沭一边背心理研究内容的书

    一边整理篮球框。

    “小心!”

    突然一道篮球划过她的肩膀,跳到了地上。

    她一惊,筐猛得合上,手指被压疼了。

    嘶—

    可能是沈沭今天心情不爽,她听到背后急走来的步伐。

    捡起地上的篮球,头也没回得往后扔去。

    “I am sorry。”

    她听到一声舒服口音的男声。

    转过身,惊艳了她一个学期。

    他头轻轻一瞥,篮球从他后面落去,对方也奇妙得和她对视着。

    那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却比漫画更吸引人的帅气面容。

    沈沭呆愣了一下,就不悦得走开了。

    她推走了车子,剩着成明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

    “那是哪个专业的?”他问身边的男生。

    脖子上挂着毛巾,他抹了一把头发。

    “一个不参加party的中国女孩,你们那边都是这么漂亮吗?”身边的打趣问他

    成明笑着摇摇头,又点点头。

    “她很漂亮,但中国女孩不止这些。”

    ——

    “我当然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啊,你打球砸到我了嘛,其实我当时很不爽的,怎么能扔那么歪。”

    沈沭拉开汽水。

    她刚刚进行了一场大汗淋漓的比赛,十分痛快得趴在台阶上,好像回到了以前。

    成明拿出一块手帕给她擦额头的汗。

    “其实不是第一次了哦。”

    她一愣,看着对方。

    “不是吗?”

    成明摇头,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

    “下回一起打网球吧。”

    沈沭和成明走出篮球场,她笑着提议。

    “好。”

    “我过两天要去母校看老师。”

    …

    经过的一辆附近的轿车。

    里面伸出一只手往外弹了弹烟灰。

    他看到她,穿着休闲服,扎着干净的马尾,和旁边那个看不清脸的男人并肩走着。

    他从未看到她笑的这样灿烂。

    车窗摇上,尊应拿出手机拨了出去。

    夜晚时分的街道巷口

    隐蔽的围墙外徘徊着一个微醺的女人。

    她从一家狂欢门口出来,衣衫不整得走了过来。

    附近停下了一辆车,走下来一双皮鞋。

    突然从背后压上来一股重力,她娇嗔着靠在网格上。

    在一阵剧烈的摇动后,男人收拾腰带。

    抽出了一支烟。

    女人正要转身,眼睛里却被戳进一阵灼热的刺痛。

    她尖叫着,却被捂上嘴巴。

    按住头往墙上闷去。

    在良久挣扎后,她渐渐失去了力气,倒在地上。

    男人将她拖进了巷子里,回到车上。

    缓缓得,从黑暗的巷子里颤栗得走出来一个破烂身影。

    他走到那娇艳的衣服旁边,摸了摸鼻息。

    ——

    “喂,小沭。”

    沈沭一大早起来接到林稚的电话。

    “我今天要去高中母校看望一下老师。”

    “好的,你去吧,我在警署有个侦查工作。”

    “什么呀?”她好奇得问。

    “你还记得你在剧院里的那个女演员吗,经常来给你递烟的。”

    沈沭愣了一下,她记得。

    那个有烟瘾的女艺人,她没什么名气,但性格爽朗,经常和人哈哈大笑的聊着。

    “没想到竟然这么奇怪的死了。”

    “估计是做援交然后被玩弄死了。”林稚的经验是准确的。

    “那你要去配合工作什么?”

    “结个尾吧,她最近的个人资金很异常,支出十分阔绰,我写份报道交上去。”

    …

    世事变化无常,沈沭还记得自己前两天跟她礼貌的聊过。

    她找出了高中时的校服,看起来很有纪念感。

    当作外套套在了身上。

    除此之外,不是那些配饰和一头漂亮成熟的头发。

    她拎着包走在校园的路上,也没有人会怀疑她不是十八岁。

    她沿着记忆中的教学楼走进去,墙上也没有了自己的照片。

    那时沈沭很孤傲,她总是不和别人说话,平时晚上打工,周末兼职两份工,她戴着帽子送牛奶送到了老师的家里,低着头不敢多交流。

    她不爱拍照,所以很少有她的足迹。

    她还记得那个戴着眼镜框的男老师,就像成明一样温柔。

    他开启了沈沭一段时间的心结。

    整个高中时期,她总是一个人,因为从十四岁起,她就离开了家。

    她还是不敢面对旧人旧事。

    她拿着捐款信封走到老校长办公室。

    开门得是一个年轻女人。

    “你是…沈小姐吧?”

    沈沭点点头,她眼前的东西都变了,似乎焕然一新。

    楼底有暖和的太阳和树荫,学生们的声音在校园里回荡。

    女主任给了她一份班级手册

    沈沭接过茶杯

    “老校长已经离职有很长时间了,我会告诉他,我们学校的学生来捐献爱心了。”

    沈沭笑了笑,她正想询问那个记忆中的老师。

    门却被推开。

    一行领导作出请的姿势,中间走进来一个男士。

    “校主任,尊先生来了。”

    沈沭手一抖,她抬头对上那双眼睛。

    不是吧,这也能遇到,他来干什么。

    “噢好,那个,我们学校的投资人先生来商洽一些事,得待会再跟沈小姐…”

    沈沭点点头,“我去逛一逛。”

    “好的。”

    她经过对方身边,看见尊应淡淡得插着口袋,并没有瞧她。

    …

    陪她参观的校领导老师和她走在大道上。

    “刚才那位尊先生我认识。”她故意透露

    “噢是吗,尊先生是个多行大商,他给我们学校投资了一些基金,也是一个好家长。”

    “家长?”

    他有孩子了吗

    “是的,他的弟弟在这里上学。”

    说着还指了指远处一间教学楼底楼的教室。

    沈沭朝里面看去,一眼看到窗边坐着的气质不同的男孩。

    他脸上贴了创口贴,不耐烦得发着呆,铃声一响像个痞子一样就疯狂得跑向了外面。

    原来是肖恩。

    竟然没有送去贵族学校,但沈沭很快就根据他们家族的特性作出了判断。

    这里更符合肖恩学习打架的特性。

    其实他们应该很费脑了,毕竟要让家里最小的家伙书生气一点,可惜尊家人就是尊家人。

    “这小子成绩不好,打架倒是天赋异禀。”

    沈沭忍俊不禁得笑了起来。

    “沈小姐也认识尊先生?”

    她缓过来,“噢是的。”

    …

    沈沭提出想自己走走,于是到了午饭的时候,看到学生都往食堂跑,肖恩抱着饭盒去了校外。

    “沈小姐也是个大善人。”

    尊应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背后。

    她转身,自嘲道,“一点小钱,怎么能跟您比。”

    他不声不响得走到自己身边。

    “听说沈小姐出自这里。”

    沈沭点头,突然停了下来。

    “如果我告诉她们曾经的校长捧在手心里的学生,却在邮轮上做恐怖分子,应该会很吃惊吧。”

    沈沭走上他跟前,“你最好闭嘴。”

    这是她唯一的青春,她不想自己的失败或者名声被污蔑或是传到这里来。

    虽然摧毁别人的美好一直是这个人爱做的事。

    “这个嘛…那就看看沈小姐能不能给我讲讲曾经美好回忆里好笑的事,我一开心就不想费劲了。”

    他死皮不要脸!

    沈沭走到台阶上坐下

    “美好可以没有,我的青春只有无尽的黑暗和疼痛,恐怕只会让尊先生感到压抑。”

    对方轻笑一声

    “说来听听。”

    他把烟头踩在脚下,就算穿着西装却也隐隐感觉到他的脸是那样的少年感。

    是藏在骨子里的英气,顽劣的痞坏。

    “我以前自己赚学费,不爱说话,一群男生欺负我,我把他们打的找不着家,是一个老师替我上门道歉的,他知道错的不是我,但需要道歉,又维护我的自尊心,他是一个好老师,但我…没有脸和他再见了。”

    “为什么?”

    沈沭的眼眶有点湿润,“我答应他,完成他的梦想,可我没有做到,我应该做一个优秀的心理老师或医生,替他治愈那些像他女儿一样可怜的孩子。”

    可她无法治愈别人,她一直深陷在自己的伤痛里。

    他看着沈沭,就好像看着自己的孩子。

    他真正的关怀她,而不是可怜她,一直以来沈沭都觉得自己热爱这份专业,她是带有目的的去做。

    可是毕业后,没有了方向。

    她差点曾经可以接触到顶端,却被一个叫申怀赎的人摧毁了。

    她看向尊应,心里好像是说着,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那不是你的梦想。”他看着篮球场,淡淡得说道。

    沈沭愣住

    那不是她的梦吗,她也曾热爱的,只是永远在自卑里。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这些小事跟你比起来算不得什么,所以你可以不在乎眼光,我在乎。”

    她拎起包,走他身边走过,连一丝触碰都不愿意。

    …

    ——

    沈沭中午回到家,座机响起来。

    “喂,沈小姐,是这样的,尊先生提议要把二位的捐款汇总在一起,他还提议应该让您这样出自母校的优秀人生演讲,我们也认为这是当然的。”校主任说。

    “不不不,不用了。”沈沭忙推辞

    这个家伙,从来不想放过她。

    “时间定于明天下午一点,希望您可以和我们大家还有学校学生一起分享一下人生经验,老校长也会来。”

    “老校长也会去吗?”

    “是的,还有我们学校一些退休了的老师,不知道他们其中有没有教过您的,我把他们的联系方式共享给你了。”

    …

    沈沭正打开电脑,查看自己的邮箱中

    她看到了一串熟悉的号码,从岁月中记忆里就没有变过的号码。

    突然座机又响了起来

    ——

    沈沭拿着地址走在郊区,她在那片的附近逛着。

    心底无限的忐忑。

    突然从后面滑过一辆黑色轿车。

    沈沭看见那人,躲都来不及得快走起来。

    没看见我没看见我,她心里默念。

    伴随着后天一阵关门声,“看来我是沈小姐避之不及的恐惧啊。”

    她抿嘴,不耐烦得对他吼道

    “可不是嘛,你就想我出丑,看见我就想,为什么要我去演讲??”

    尊应走过来,似乎无视她的质问一般拽过她的手臂

    将她搂进怀里。

    “我她娘的要是想看你颜色,就可以现在把你扔进那潭臭水沟里。”

    他对着沈沭的耳朵,再次弄疼了她的神经。

    “放开!”她挣扎着。

    对方不屑得突然松开,她踩着高跟鞋往后撞去。

    从附近走来一对男女学生,推着自行车看了看两人。

    沈沭整理了自己的头发。

    “先是服务生又是舞台剧女主,像你这样励志的故事应该多讲一讲,让我弟弟也听听。”

    她讨厌死他了。

    “你来这里干什么?”她不满的问

    “反正不是来找你,别想多了。”

    沈沭轻哼。

    她自顾自得走到前方那座白色院墙小公寓。

    她停下来了。

    “不进去?”

    “要你管。”她对他喊道。

    沈沭走上台阶,还在犹豫中,敲门的手已经收不回来了。

    她低下头去,心跳的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