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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能做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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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认识?”

    沈沭看着两人,面对面坐着,一股无声的气息在暗暗流动。

    “我的父亲,做过尊先生的资金管理律师。”

    沈沭不可思议,竟然有这种事。

    尊应难得沉着脸。

    “真是缘分。”他道。

    “我和小沭的缘分,已经很久了。”他看向沈沭

    沈沭瞥着尊应,他能感到一股强烈的修罗场。

    “噢?”尊应笑着。

    “她是我的挚友,我的生命之光,我存在的希望。”

    沈沭看着成明,自己对于他来说,已经是这么重要的存在了吗

    “这份希望,恐怕你是找错了,”尊应拿起酒杯。

    “会变成绝望。”他打趣般的说道。

    成明的眼睛明显一暗,沈沭不知道他的意思,只知道他刺中了成明的一根痛点。

    “呵,”成明笑着,斯文又俊逸。

    “听到了吗,你可千万要给我希望。”成明暧昧得对沈沭说。

    尊应起身,瞥着沈沭。

    示意明显不过,她必须回房间去了。

    “照顾好自己,我过两天带你去香港玩,我父亲很想见你。”

    沈沭点点头,她起身。

    “不知是您哪个父亲呢?”

    尊应落下一句,沈沭完全没有听懂。

    成明的笑只僵了一秒,随后就温文尔雅的摇了摇头。

    “害的您倾家荡产的那一位。”

    …

    沈沭急促得走在过道上,成明还站在尽头,她尽力跟上尊应的脚步。

    尊应插着口袋,待她走进去后他砰的关上。

    沈沭第一次看到他在同样的男人之间,气场相与之对衡的人。

    竟然是成明。

    而他似乎还在言语上吃了瘪。

    她能感到对方极度不痛快。

    “你可真是神通广大。”

    他拽下领带,坐在椅子上。

    沈沭没有看他一眼,就走进自己卧室。

    一股重力将她摔在了黑色大床上。

    “那只黑猫身上有你的头发,你跟着它进了我的书房,你一待在我身边,窝点就被那群人踹了,我失去了一帮好不容易买来的家伙,今天你的身边又出现一个讨人厌。”

    沈沭看着他,他似乎总是能抓住她的把柄

    但又无法完全确定她。

    沈沭明显感觉到,尊应比以前更加纠结,他的心绪飘忽不定。

    他如果想定她的罪,他完全不需要理由。

    难道真的就因为…

    他喜欢上她了吗?

    “如果我是,在那天我就可以摊牌了,我何必冒着被你随后杀死的风险跟着你。”

    她反问,“你又是为何和我说这些,你想找女人,有一大把,留着我这么危险的,难不成是看上我了吗?”

    “不然呢,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做那么无趣的事情?”

    对方的回答让她愣住了

    “我想要什么没有?”

    尊应爱上她了,从什么时候开始。

    她脑子闪过了一句话“任何我想的时候。”

    可惜,那时是谎言。

    如今,又有几分真假。

    “可我永远也不会爱上你。”

    她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落入了他耳边。

    “这样?那就没有必要了。”她拽开她。

    沈沭滚到地板上。

    尊应推开门,他走回椅子上。

    “什么意思?”

    “我不做浪费时间的事情,你走吧。”

    沈沭不敢相信,他…让她走了吗?

    在沉默中,她看着他打开一瓶酒。

    沈沭跨出了那门,心中坚定的,头也没回的走了出去。

    砰—

    她好像在走道上听见一声摔碎的声音。

    沈沭出神,她低着头朝前走着。

    看到地面上有一个影子。

    她抬头。

    对面站着成明。

    不知为何,她很想冲过去。

    “小沭。”

    沈沭扑进他的怀里,突然笑着哭了起来。

    成明拍着她的背。

    “走出来了是吗,没关系,别让自己做那么辛苦的事。”

    她好像是释放了这些天的压力,恐惧感。

    她想告诉他自己受到的对待,但她没有说,因为那是她的选择。

    她们并肩走着。

    远处的房间里面,男人看着门口的走道上一对拥抱在一起的男女。

    他掐灭了烟头,把床单掀了下来,残留的头发香味似乎还在空气中悬浮。

    放手吗,不,他尊应不。

    ———

    沈沭和成明当夜就下去了。

    她们附近的城市里面逛夜市。

    成明的手机总是响起来

    显示的都是来自工作。

    沈沭的心情是放松了一些,但她无法留下成明。

    “你不能为了我耽误工作,我很感谢你,成明。”

    “如果你需要缓冲,我们还是从朋友开始。”他笑着

    “好。”

    “跟我回去?”成明希望带她回去。

    “我得先和吴sir会和,他也在这附近,我如果结束了在他身边的潜伏,必须及时和他见面沟通。”

    “那我今晚还是陪你住一晚。”他方可放心。

    “好。”

    …

    第二天沈沭在房间里用电脑,门口有人敲门。

    “小姐,你的午餐。”

    沈沭应了一声,她下意识看了看猫眼。

    是穿着制服的服务生。

    她打开门,从男服务生的背后走出一个人。

    “不…”沈沭摔碎了碗。

    …

    成明拿着早点,他敲着沈沭的门,发现没有回应。

    用房卡打开后

    看到空无一人的空间里,还有未关的电脑和摔开的食物。

    “小沭!”

    他迅速跑出去。

    …

    在房间的另一面,沈沭被捂着嘴。

    极力的想说话。

    “成明…”

    身后的那个人被她咬住了手指。

    眉心一皱。

    …

    她被从酒店后面带了出去。

    再次塞进面包车上。

    他做事总是很小心,已经在江门的附近,听说尊应回来了,很多人都开始盯起眼睛。

    包括他那群如狼般的尊家亲戚。

    “你到底要干什么!”沈沭险些疯了

    她从来没有过过这么疯狂的日子。

    是他要让她走的。

    “我只是想毁灭,你说得对,你永远也不会爱上我,而我也是,我对你的耐心只停留在那一点喜欢上,我要让你留在我身边,看看你还能给我带来什么毁灭性。”

    他一边转着方向盘,一边拿出一瓶矿泉水。

    逼迫沈沭吞咽了几口。

    在灼热的天气下,沈沭有些汗渍,她的视线慢慢困倦。

    她闭上了眼睛。

    好像经过了午日的循环。

    迷糊的意识里,她在浅浅的睡着。

    当一根神经冲破了时,她才恍然醒来。

    车子已经开了许久,她想着成明,想着自己的手机。

    “你难道不想知道我这个恶人将来会埋在哪片土地吗?”

    尊应指了指前面。

    车子开进了一段森林小路。

    周围渐渐出现海岸,山庄,但在这些聚集的豪宅更长的一段距离外。

    有一个高大的房子。

    隔着丛林和一条小溪,她就能感受到那里的宏伟,似乎是古老的气势在汹涌着。

    当他开进山庄门关时,就有几个男子远远得迎他。

    尊应下来,他换了他们带来的那辆车。

    沈沭坐上去,她感到他们在打探她。

    而当驶进那院子时,她不禁感叹。

    简直就是一个小古堡。

    当市恐怕价值不菲,地理位置也是尚好。

    陆续出来一些人,他们都是提前几天到的。

    沈沭跟着尊应走过那大花坛,看着大门缓缓打开。

    里面的装潢也令人震撼。

    “回来了。”忆桑闻声从长长的楼梯上下来。

    后面跟着两个优雅长裙的妇人。

    似乎也是尊家兄弟的家眷。

    她没想到肖克也结婚了。

    “应该说是订婚,过几天就办日子,”忆桑介绍着。

    沈沭点点头,看到骞二骑着马下来,走进后厅里,怀里抱着筱筱。

    “妈妈。”女孩叫着忆桑,喊她抱。

    对方也一脸温柔的。

    “她的记忆或许混杂了,但我会给她一切的。”忆桑说道。

    沈沭笑着,重新开始对她而言是很好。

    尊应到了楼上,已经不见踪影。

    “他可能是去拜祖宗了。”忆桑解释

    他们似乎能看出沈沭和尊应之间尴尬的气氛。

    但她还是出入在他身边,在他们眼里,这或许证明了一些事情。

    没有人带着过度的防备心对她。

    而这个房子是在太大,她就像是探索迷宫一样。

    看着这个由四代尊应一手举起的,由欲望和金钱堆积起来的尊家土地。

    她站在那里,实在闷的很。

    用过晚饭后,她听着这个家的成员和她聊天。

    “老爷子早几年就去世了。”

    “他父亲呢?”沈沭问

    几个女士对视一眼,“也去了。”

    所以现在是尊应当家,尊骞比他大出很多,但不当家。

    他从小就被老爷子捧着,难道他从小就是个坏种?

    可他的祖辈没有做过无愧于心的事。

    他做了,为了立起尊家,他在马场生意里徘徊,偶然一次和毒枭华人的合作,就彻底踏上了不归路。

    沈沭的房间紫黑色的装饰,她穿着白色睡裙。

    夜里开着窗户,外面的风吹进来,不知怎么,她好想家。

    “我没事,成明。”

    她给打了他十几个电话的成明发了消息。

    对方立刻打了过来。

    “小沭,你在哪?”他语气着急。

    再晚一点他就要去报案了。

    “我和sir在一起,我要配合他协助完成任务。”

    她撒谎骗了他。

    她想让他少一些担心。

    “好,那我回去了,你回来前告诉我。”

    沈沭把定位发给了吴sir,但他似乎很难确定具体位置。

    …

    她在楼梯上走着,到处都有灯。

    她摩挲着找到了那个一直开着的后门。

    有佣人在草坪上打扫叶子。

    看见她,竟然恭敬得喊了一声“少夫人。”

    她摇摇头,自顾自走到了小溪。

    这里极为静谧,对面的小林里传来鸟叫,在月光下,身后的古堡和缓缓流动的溪水散着银光。

    她脱下鞋子,赤着脚踩在草坪上。

    突然从身后揽出手,将她推倒了旁边。

    沈沭倒在地上,看着极为生气的尊应。

    不明白他在搞什么

    他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月光下她飘动的裙摆和他黑色的大衣披上了一层血腥的唯美。

    那眼神就好像是说,想死?没有我的同意,最好别干这种事。

    “我可没想干什么。”她站起来。

    愉悦的心情遭到破坏。

    转身要回去,又被对方打横抱了起来。

    她要动弹,“识相点,沈沭。”

    …

    他把她抱进自己的房间,扔到了柔软的大床上。

    丝绸般的黑色床单。

    古旧的书架上,那些形形色色的摆饰。

    还有一卷半拉着的画像。

    她能感觉到,那是他的母亲。

    “你为什么从未提及你的父亲?”

    “他早就提出离开这个家了,”他脱下大衣。

    “哦对了,”他解着衬衫领带

    “他在死前两个月还娶了一个新妻子。”

    而他父亲的那些旧妻子,或者是没有名分的情人,有些生下了儿子,比如肖克两兄弟。

    有些拿着一部分财产出去了。

    但有一点能够看出来,他们都不喜欢自己的母亲,她能感受到,他们在这个家里喜悦,是因为只有这一代的他们。

    现在有多自在,从前的童年就有多灰暗。

    原来继承家族也需要天资和排队,尊应就是,那个从小就跟在老爷子身边的孩子。

    “很奇怪,”他说。

    尊应站在窗边,看着刚才的月亮。

    “什么?”

    “只有他关心我,他不分平等得关心着其他的人,可他教我开枪,教我怎么赚钱,最后走的时候却说,让我做一个读好书的文人。”

    言下之意,他如何还能做的了瘦弱的文人。

    他无法和自己的母亲见面,没有爱的童年,整天都在学。

    最重要的东西,始终没有学会。

    “你知道爱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