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血洗诸圣地石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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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家石坊，湖心小岛。
依旧是花树成片，灵泉汩汩。
可惜，管事笑得很艰难，因为瘟神又来了，上次有冤大头陪着赌，姬家亏得不算多。
现如今……
除了十几个没多久可活的老头子，就只有一个俏丽小道姑跟着陆离。
看服饰，她应该是道一圣地的女修，且地位不低——
莲步轻移，紧紧缀在后面，目光中满是好奇之色，而身上，有道韵流转，给外界以天人合一的感觉。
此外，虽有一层薄薄面纱盖在了她的脸颊，无法一观真容，但是从这空灵出尘的气质上看，定是个绝世佳丽，且超然物外。
总不见得撩拨她跟冥皇体赌源吧？
众所周知，极道势力中唯独瑶池最恬澹无争，或许喜欢凑热闹，但绝不喜欢横行霸道，更厌恶倚强凌弱，行灭绝之举。
而把范围再扩大一下，有传世神兵坐镇的圣地中，还得多加一个道一圣地。
大概两者皆是由女修组成的缘故吧。
一念至此，姬家石坊的市侩主事强忍着头痛，笑道：
“恭喜小友破入四极。”
闻言，陆离也回以微笑。
渡劫之后，他顺利掌握秘术妖帝九斩，眼见颜如玉仍没有破关而出的倾向，又静极思动，便故地重游，决定再把姬家石坊好好搜刮一番。
至于身后的小道姑，在石坊内碰巧遇到对方罢了。
说实话，这还是陆离初次遇到除颜如玉以外的年轻一代。
所谓年轻一代，门槛便是圣子、圣女、皇子，以及古世家传人。
像什么大教弟子，多为仙三斩道王者的传承，得益于青帝大道压制、末法正深，老一辈人物境界能够勉强追上诸圣地，地位稍稍提高，也能够横行一方，但到了后期……泯灭于众，不必视为对手。
“圣女，要跟在下赌一场吗？”
“不赌。”
面对充满诱惑力的提议，道一圣女摇头，认真道：“百赌无赢，还是修行为要。”
“当然，道兄修有天眼，又得大气运加身，不来赌石可惜了，而今日小女子刚入圣城，碰巧遇到，特来一观，不会介意吧？”
虽有面纱遮挡，但陆离酆都大帝法身有所成就，哪怕不经意，还是能透过面纱与覆体道韵，看到她在浅笑如烟。
“小友，还是赶紧切石吧，吾等迫不及待想要看到神物出世。”
“今日可要动另外几块天字号石料？”
老家伙们格外热情，有些甚至暗中给陆离传音，如果切到续命神物，优先考虑自己，报酬绝对令他满意。
然而，陆离接下来却出乎所有人预料，他认真扫视残余的几块天阶奇石，眸光无比深邃，比上一次更加内敛，也更加幽深，最终却捡起羽化石旁边的那一块。
它看起来很普通，能有碾子那么大，并无天生烙印之类的特别处，通体呈暗青色，形如石墩。
诚然，天字号石园都是珍石，但这块石头价值三万斤源，根本谈不上镇园之宝，就是比外面那几重园林中摆放的石块，贵一个档次罢了。
事实上，陆离经历了蜕变，已经能够勘破古矿魔性气息，透过石皮看到内里诸多妙处。
所谓天字号奇石，不过如此，真不怪千百年来罕有人光顾，外表个个不凡，内里……
全是空的！
先前的仙玲珑、龙气，以及贵重神源，先不管盈亏如何，至少里面有东西。
“切了此石，便离开吧，转战其它圣地石坊，摇光可不能放过。”
陆离心中暗暗琢磨，如今的他相当于开了透视，游走于各大石坊之中，应当能够收集到帝级材料吧？
分神之际，手上动作却是不难，以通灵匕首斩下一块块石皮。
紧接着，一道炽烈的神芒射出，几乎让人睁不开双眼。
而陆离眼见出货，连续挥动匕首，石皮簌簌坠落，半颗人头那么大的石球被切出，哪怕隔着最后一层石皮，仍有无尽神芒冲天。
“天啊，神源！”
“冥皇体真是天命所钟，连续两次切出这等千年难见的神物。”
“体型没有上次大，保守估计价值三十万斤纯净源，但上次是从天阶奇石中切出，耗资不菲……”
老家伙们吹捧，但却并不疯狂，毕竟续命之物，以及可能有续命神效的未知之物，才是其渴望已久的东西。
神源透过石皮，将湖心小岛映照得一片璀璨，古树都沐浴在神光中，一片碧绿晶莹，花朵跟着神圣了起来，烁烁放光。
树下，宛若磐石的守园老人默默睁开眼睛，心中不禁叹息，这年轻有如此气运，看来诸王并起的黄金大世，果真是开启了。
此刻，所有人都在议论，道袍翩翩的道一圣女亦欲言又止，她想请陆离去自家石坊看看，将那些蕴有惊世奇珍的大料选出，却担心引狼入室。
“这……眼睛受不了，神芒太炽烈，根本不能正视。”
有轮海境小修士凑热闹，几个呼吸的时间罢了，眼睛发红，被迫扭开头颅。
“可惜无缘看到冥皇体与源术世家的传人对赌，上次错过了。”
“经过上次，恐怕只有老辈人物，以及源王一脉的嫡系传人，才敢与天运所钟的妖孽展开惊世豪赌。”
突然，石球动了，一下子冲上了天空，似乎想要逃遁而去。
砰！
下一刻，它撞在了光幕上，得亏陆离提前沟通眉心圣器的神祇，将此地彻底封锁，否则，真叫其顺利遁走了。
“怎么回事，这枚石球会飞？”
“我想起了，一定是神源内部蕴生有什么！”
如此景象完全颠覆了常理，令人感觉不可思议，但很快被见多识广的路人点破真相——
神源可以悬在空中，不沉坠下来，但是绝不可能飞遁，这绝对是惊世稀珍，里面恐怕有其它瑰宝。
砰、砰……
光幕异常牢固，纵使石球如何四处冲撞，想要逃离，却根本不能如愿。
毕竟传世圣兵的主人尚未化道，仍在当世活跃，故而神祇一旦被唤醒，只要不经历异常恐怖的大战，会清醒很长一段时间，可以视为大圣在出手。
与此同时，天字号石园内那些老头子纷纷开口，征求陆离的意见，他们不会对神源石球发动攻击，而是以柔和神光进行压制，将它禁锢，再加以封印。
态度非常诚恳。
理由亦是如此。
神源中有惊世奇珍，他们绝不忍毁坏，肯定不会用力。
“那就麻烦各位前辈了。”
陆离决定接受这份好意，毕竟圣塔处于复苏状态，没谁敢仗着境界高而肆意妄为，不然连石坊都出不去。
此刻，石皮已无法掩盖内部的神源光芒，无量神华从缝隙中射出，小道姑往陆离身后躲了躲——
冥皇体似乎能够自主吞噬各种光线，周身会比其它地方更加深邃。
不多时。
一道道封印施加上去，璀璨石球被牵引了下来。
老一辈眼神火热，将它定在了半空中，浮现在陆离眼前。
“小友果然了得，又切出了绝世稀珍，当世大帝非你莫属。”
“若是续命神物，还请优先考虑老夫……”
各种吹捧纷沓而至。
什么帝路无敌，小友正值年轻，连鼎盛之年都未曾到，手持续命之物只会成为枷锁。
说实话，如果陆离真能够给出足够续命之物，这群老家伙大概率会彻底抛弃节操，天天围着他转，一边撒花，一边高呼：
陆离大帝，法力无边，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古怪的念头自某人脑海中浮现。
这时候，那位姬家石园守护者缓缓开口，道：
“小友福缘深厚，这宗奇珍确实比先前那块人头大的神源还要珍贵。”
刹那间，消息被某些修士飞快传了出去：姬家石坊内，有比神源更珍贵的东西被冥皇体切出！
整座神城再次轰动。
“需要帮忙切石吗？”
面对宛若神灵的老前辈，陆离摇了摇头，哪怕隐约清楚内部到底蕴藏着什么，他依旧享受自己当众解开神秘面纱的那种感觉。
看了看陆离眉心的紫色塔印，姬家老人点点头，不再多言，耐心等待着神物出世。
最终，陆离收起通灵匕首，指端幽色仙辉闪耀，一点点将石皮剥开。
闻讯最早赶来的那一批修士，只见一轮太阳突然出现此地。
此时此刻，轮海境修士根本不能睁眼，唯有实力强大的人物，亦或者有重宝护身的年轻一代才能细细观察。
“那是什么，神源中有个生物！”
“真的有个活物！”
“是一条金蛇吗？不像，头上似有角，难道是龙？！”
“太刺眼了，看不真切，不应该是龙。”
……
一片沸腾，越来越多的老头挤进来，他们惊讶于神源中竟然有活着的生物。
“不会真的是龙吧？”
“真龙如仙，不临世间，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不错，上次那块龙首石便是明证……”
现场沸腾，许多人都在惊呼，神源内蕴有活着的生物，着实让人吃惊，圣城已经数千年不曾遇到这种事了！
如今，修为弱者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闭目，几乎不可正视，因为神芒伤眼，如一道道金针向外射来。
修为高深者拥挤着靠近，想近距离探查里面到底蕴生了何种生物。
也许是怕生，亦或者其它原因，神源不断跳动，犹如受惊的孩童那般，仍然想要尝试逃走。
奈何此地老辈人物太多，不断以光幕进行压制，它根本窜不出去。
比神源还要珍惜的宝物即将出世，实在太过轰动了，在场没有人可以心绪无波，一片嘈杂声，与普通人别无二致。
“小友，如果要拍卖这宗未知奇珍，请务必联系我们天妖宝阙！”
“可否相商一下，看在同为中州传承的份上，让我阴阳教购下这块神源以及里面的生物，绝不让你吃亏。”
“要有个先来后到，是我先说的，都后边呆着去！”
“价高者得，老夫不惜花费天价！”
纵然还没有确定神源中到底是什么，一群老头子就开始争得脸红脖子粗，吵吵嚷嚷起来。
连圣子都敬重的各大教元老，而今这般作态，令道一圣女开了眼界，有些不太适应，小小一只，缩在陆离身旁，她后悔凑热闹了。
“争也无用，还是冥皇做决定吧，他说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小友……”
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头子而今个个生龙活虎，比年轻人还要富有激情，看似老胳膊老腿，实则比铁条还坚硬，年轻修士差不多都给挤了出来，不少人呲牙咧嘴，最只能忍着。
也唯有道一圣女紧挨着陆离，勉强逃过一劫，此刻皱着眉头，躲在他身侧。
“各位稍安勿躁，等我先切开再说吧，应该不是延命古药。”
模湖间，众人可以看到，神源中有一条金色身影，像是一条金蛇，又像是一条金色的小龙。
“世间不可能有真龙，恐怕是一条蛟龙，或者是一条长了角的圣蛇。”
“多半是金蛇，或者是蛟类。”
“说不准能够创造奇迹呢，我觉得，这是条被封在神源中的太古幼龙。”
幽冥天眼堪破虚妄，透视本源，陆离真切看到了里面的生物，正如最初确认的那般，是个一动不能动的小东西，但有生命，其身体机能在缓缓复苏，慢慢有了心跳声。
半尺多长，蜷缩在里面，金色的龙身，头上生有一对龙角……好可爱。
道一圣女气质缥缈，施展某种秘法，同样看清了内蕴之物，毕竟石皮已经被全部剥开，做到这一步谈不上难。
“并非龙，没有龙鳞。”
姬家老人仔细观察，发现小家伙身上很光滑，金色体表犹如玉般晶莹，却没有一片龙鳞。
一众太上亦渐渐平静下来，认真琢磨源中生物，发现所谓金色龙角，竟然是肉质的，还在烁烁放光。
龙？
小蛟？
小金蛇？
看清是什么，并不意味着能够判断出其来历，陆离主要还得靠无所不能的遮天路人解答疑惑。
不过，陆离已经决定，不对外出售这个幼小生灵。
因为他好久没有遇到如此可爱的生物了，一双眼睛非常大，如今已经睁开，看起来很无辜，正在与自己对视。
“比传说中的真龙眼睛还要大，太水灵了。”道一圣女眼眸清亮，始终盯着神源，瞬间被小家伙征服。
它的表情愈发人性化，似乎已经察觉到老头子炽热的眼神，有些怕怕的，同时很迷茫，亦有些无辜的样子。
姬家石坊，湖心小岛。
依旧是花树成片，灵泉汩汩。
可惜，管事笑得很艰难，因为瘟神又来了，上次有冤大头陪着赌，姬家亏得不算多。
现如今……
除了十几个没多久可活的老头子，就只有一个俏丽小道姑跟着陆离。
看服饰，她应该是道一圣地的女修，且地位不低——
莲步轻移，紧紧缀在后面，目光中满是好奇之色，而身上，有道韵流转，给外界以天人合一的感觉。
此外，虽有一层薄薄面纱盖在了她的脸颊，无法一观真容，但是从这空灵出尘的气质上看，定是个绝世佳丽，且超然物外。
总不见得撩拨她跟冥皇体赌源吧？
众所周知，极道势力中唯独瑶池最恬澹无争，或许喜欢凑热闹，但绝不喜欢横行霸道，更厌恶倚强凌弱，行灭绝之举。
而把范围再扩大一下，有传世神兵坐镇的圣地中，还得多加一个道一圣地。
大概两者皆是由女修组成的缘故吧。
一念至此，姬家石坊的市侩主事强忍着头痛，笑道：
“恭喜小友破入四极。”
闻言，陆离也回以微笑。
渡劫之后，他顺利掌握秘术妖帝九斩，眼见颜如玉仍没有破关而出的倾向，又静极思动，便故地重游，决定再把姬家石坊好好搜刮一番。
至于身后的小道姑，在石坊内碰巧遇到对方罢了。
说实话，这还是陆离初次遇到除颜如玉以外的年轻一代。
所谓年轻一代，门槛便是圣子、圣女、皇子，以及古世家传人。
像什么大教弟子，多为仙三斩道王者的传承，得益于青帝大道压制、末法正深，老一辈人物境界能够勉强追上诸圣地，地位稍稍提高，也能够横行一方，但到了后期……泯灭于众，不必视为对手。
“圣女，要跟在下赌一场吗？”
“不赌。”
面对充满诱惑力的提议，道一圣女摇头，认真道：“百赌无赢，还是修行为要。”
“当然，道兄修有天眼，又得大气运加身，不来赌石可惜了，而今日小女子刚入圣城，碰巧遇到，特来一观，不会介意吧？”
虽有面纱遮挡，但陆离酆都大帝法身有所成就，哪怕不经意，还是能透过面纱与覆体道韵，看到她在浅笑如烟。
“小友，还是赶紧切石吧，吾等迫不及待想要看到神物出世。”
“今日可要动另外几块天字号石料？”
老家伙们格外热情，有些甚至暗中给陆离传音，如果切到续命神物，优先考虑自己，报酬绝对令他满意。
然而，陆离接下来却出乎所有人预料，他认真扫视残余的几块天阶奇石，眸光无比深邃，比上一次更加内敛，也更加幽深，最终却捡起羽化石旁边的那一块。
它看起来很普通，能有碾子那么大，并无天生烙印之类的特别处，通体呈暗青色，形如石墩。
诚然，天字号石园都是珍石，但这块石头价值三万斤源，根本谈不上镇园之宝，就是比外面那几重园林中摆放的石块，贵一个档次罢了。
事实上，陆离经历了蜕变，已经能够勘破古矿魔性气息，透过石皮看到内里诸多妙处。
所谓天字号奇石，不过如此，真不怪千百年来罕有人光顾，外表个个不凡，内里……
全是空的！
先前的仙玲珑、龙气，以及贵重神源，先不管盈亏如何，至少里面有东西。
“切了此石，便离开吧，转战其它圣地石坊，摇光可不能放过。”
陆离心中暗暗琢磨，如今的他相当于开了透视，游走于各大石坊之中，应当能够收集到帝级材料吧？
分神之际，手上动作却是不难，以通灵匕首斩下一块块石皮。
紧接着，一道炽烈的神芒射出，几乎让人睁不开双眼。
而陆离眼见出货，连续挥动匕首，石皮簌簌坠落，半颗人头那么大的石球被切出，哪怕隔着最后一层石皮，仍有无尽神芒冲天。
“天啊，神源！”
“冥皇体真是天命所钟，连续两次切出这等千年难见的神物。”
“体型没有上次大，保守估计价值三十万斤纯净源，但上次是从天阶奇石中切出，耗资不菲……”
老家伙们吹捧，但却并不疯狂，毕竟续命之物，以及可能有续命神效的未知之物，才是其渴望已久的东西。
神源透过石皮，将湖心小岛映照得一片璀璨，古树都沐浴在神光中，一片碧绿晶莹，花朵跟着神圣了起来，烁烁放光。
树下，宛若磐石的守园老人默默睁开眼睛，心中不禁叹息，这年轻有如此气运，看来诸王并起的黄金大世，果真是开启了。
此刻，所有人都在议论，道袍翩翩的道一圣女亦欲言又止，她想请陆离去自家石坊看看，将那些蕴有惊世奇珍的大料选出，却担心引狼入室。
“这……眼睛受不了，神芒太炽烈，根本不能正视。”
有轮海境小修士凑热闹，几个呼吸的时间罢了，眼睛发红，被迫扭开头颅。
“可惜无缘看到冥皇体与源术世家的传人对赌，上次错过了。”
“经过上次，恐怕只有老辈人物，以及源王一脉的嫡系传人，才敢与天运所钟的妖孽展开惊世豪赌。”
突然，石球动了，一下子冲上了天空，似乎想要逃遁而去。
砰！
下一刻，它撞在了光幕上，得亏陆离提前沟通眉心圣器的神祇，将此地彻底封锁，否则，真叫其顺利遁走了。
“怎么回事，这枚石球会飞？”
“我想起了，一定是神源内部蕴生有什么！”
如此景象完全颠覆了常理，令人感觉不可思议，但很快被见多识广的路人点破真相——
神源可以悬在空中，不沉坠下来，但是绝不可能飞遁，这绝对是惊世稀珍，里面恐怕有其它瑰宝。
砰、砰……
光幕异常牢固，纵使石球如何四处冲撞，想要逃离，却根本不能如愿。
毕竟传世圣兵的主人尚未化道，仍在当世活跃，故而神祇一旦被唤醒，只要不经历异常恐怖的大战，会清醒很长一段时间，可以视为大圣在出手。
与此同时，天字号石园内那些老头子纷纷开口，征求陆离的意见，他们不会对神源石球发动攻击，而是以柔和神光进行压制，将它禁锢，再加以封印。
态度非常诚恳。
理由亦是如此。
神源中有惊世奇珍，他们绝不忍毁坏，肯定不会用力。
“那就麻烦各位前辈了。”
陆离决定接受这份好意，毕竟圣塔处于复苏状态，没谁敢仗着境界高而肆意妄为，不然连石坊都出不去。
此刻，石皮已无法掩盖内部的神源光芒，无量神华从缝隙中射出，小道姑往陆离身后躲了躲——
冥皇体似乎能够自主吞噬各种光线，周身会比其它地方更加深邃。
不多时。
一道道封印施加上去，璀璨石球被牵引了下来。
老一辈眼神火热，将它定在了半空中，浮现在陆离眼前。
“小友果然了得，又切出了绝世稀珍，当世大帝非你莫属。”
“若是续命神物，还请优先考虑老夫……”
各种吹捧纷沓而至。
什么帝路无敌，小友正值年轻，连鼎盛之年都未曾到，手持续命之物只会成为枷锁。
说实话，如果陆离真能够给出足够续命之物，这群老家伙大概率会彻底抛弃节操，天天围着他转，一边撒花，一边高呼：
陆离大帝，法力无边，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古怪的念头自某人脑海中浮现。
这时候，那位姬家石园守护者缓缓开口，道：
“小友福缘深厚，这宗奇珍确实比先前那块人头大的神源还要珍贵。”
刹那间，消息被某些修士飞快传了出去：姬家石坊内，有比神源更珍贵的东西被冥皇体切出！
整座神城再次轰动。
“需要帮忙切石吗？”
面对宛若神灵的老前辈，陆离摇了摇头，哪怕隐约清楚内部到底蕴藏着什么，他依旧享受自己当众解开神秘面纱的那种感觉。
看了看陆离眉心的紫色塔印，姬家老人点点头，不再多言，耐心等待着神物出世。
最终，陆离收起通灵匕首，指端幽色仙辉闪耀，一点点将石皮剥开。
闻讯最早赶来的那一批修士，只见一轮太阳突然出现此地。
此时此刻，轮海境修士根本不能睁眼，唯有实力强大的人物，亦或者有重宝护身的年轻一代才能细细观察。
“那是什么，神源中有个生物！”
“真的有个活物！”
“是一条金蛇吗？不像，头上似有角，难道是龙？！”
“太刺眼了，看不真切，不应该是龙。”
……
一片沸腾，越来越多的老头挤进来，他们惊讶于神源中竟然有活着的生物。
“不会真的是龙吧？”
“真龙如仙，不临世间，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不错，上次那块龙首石便是明证……”
现场沸腾，许多人都在惊呼，神源内蕴有活着的生物，着实让人吃惊，圣城已经数千年不曾遇到这种事了！
如今，修为弱者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闭目，几乎不可正视，因为神芒伤眼，如一道道金针向外射来。
修为高深者拥挤着靠近，想近距离探查里面到底蕴生了何种生物。
也许是怕生，亦或者其它原因，神源不断跳动，犹如受惊的孩童那般，仍然想要尝试逃走。
奈何此地老辈人物太多，不断以光幕进行压制，它根本窜不出去。
比神源还要珍惜的宝物即将出世，实在太过轰动了，在场没有人可以心绪无波，一片嘈杂声，与普通人别无二致。
“小友，如果要拍卖这宗未知奇珍，请务必联系我们天妖宝阙！”
“可否相商一下，看在同为中州传承的份上，让我阴阳教购下这块神源以及里面的生物，绝不让你吃亏。”
“要有个先来后到，是我先说的，都后边呆着去！”
“价高者得，老夫不惜花费天价！”
纵然还没有确定神源中到底是什么，一群老头子就开始争得脸红脖子粗，吵吵嚷嚷起来。
连圣子都敬重的各大教元老，而今这般作态，令道一圣女开了眼界，有些不太适应，小小一只，缩在陆离身旁，她后悔凑热闹了。
“争也无用，还是冥皇做决定吧，他说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小友……”
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头子而今个个生龙活虎，比年轻人还要富有激情，看似老胳膊老腿，实则比铁条还坚硬，年轻修士差不多都给挤了出来，不少人呲牙咧嘴，最只能忍着。
也唯有道一圣女紧挨着陆离，勉强逃过一劫，此刻皱着眉头，躲在他身侧。
“各位稍安勿躁，等我先切开再说吧，应该不是延命古药。”
模湖间，众人可以看到，神源中有一条金色身影，像是一条金蛇，又像是一条金色的小龙。
“世间不可能有真龙，恐怕是一条蛟龙，或者是一条长了角的圣蛇。”
“多半是金蛇，或者是蛟类。”
“说不准能够创造奇迹呢，我觉得，这是条被封在神源中的太古幼龙。”
幽冥天眼堪破虚妄，透视本源，陆离真切看到了里面的生物，正如最初确认的那般，是个一动不能动的小东西，但有生命，其身体机能在缓缓复苏，慢慢有了心跳声。
半尺多长，蜷缩在里面，金色的龙身，头上生有一对龙角……好可爱。
道一圣女气质缥缈，施展某种秘法，同样看清了内蕴之物，毕竟石皮已经被全部剥开，做到这一步谈不上难。
“并非龙，没有龙鳞。”
姬家老人仔细观察，发现小家伙身上很光滑，金色体表犹如玉般晶莹，却没有一片龙鳞。
一众太上亦渐渐平静下来，认真琢磨源中生物，发现所谓金色龙角，竟然是肉质的，还在烁烁放光。
龙？
小蛟？
小金蛇？
看清是什么，并不意味着能够判断出其来历，陆离主要还得靠无所不能的遮天路人解答疑惑。
不过，陆离已经决定，不对外出售这个幼小生灵。
因为他好久没有遇到如此可爱的生物了，一双眼睛非常大，如今已经睁开，看起来很无辜，正在与自己对视。
“比传说中的真龙眼睛还要大，太水灵了。”道一圣女眼眸清亮，始终盯着神源，瞬间被小家伙征服。
它的表情愈发人性化，似乎已经察觉到老头子炽热的眼神，有些怕怕的，同时很迷茫，亦有些无辜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