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地狱使者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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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的救赎主活着，末了必站在地上，我这皮肉灭绝之后，我必在皮肉之外得见上帝。”
--《旧约·约伯记》第十九章
…
是夜，一位白发少女走上了正熔岩四溅的一座活火山上，火红而炽热的岩浆流淌在火山表面。
岩浆顺着火山下人类开发的路边，一直流进了人类的马路上，人类的城市里。
少女雪白的头发映照着鲜红的火焰，光滑如玉面的肌肤似乎丝毫未受高温的影响，她缓缓闭上眼睛，默默地感受着来自火山的温度。
对她来说，是那么的温暖，如果比起人类的心脏……
过了一会儿，她终于走到了火山口，火山喷发出的岩浆早已流进了山下的城市里，城市里到处都是尖叫声。
这次的火山喷发有些不同寻常，它不但引发了地震，还触发了海啸，顿时间，生灵涂炭，人类的世界眼看着就要毁于一旦了。
多年来，科学家们努力探索这座死火山，明明已经研究认证了它只不过是一座死火山而已，虽然是暂时性的，但它近万年都不会喷发。
像是上天为了嘲笑人类的自大一般，这一刻为了活命而四散逃窜的人类，有些甚至将车子、财物或者孩子随意丢弃在了一边。也对，相比起活命，在绝对的自然力量面前，人性又算得了什么呢？
“你确定要和我做交易吗?”黑暗里，一个陌生而沙哑的声音响起。
“我确定。”少女红唇轻启，她静静地感受着来自于这股声音的力量，她十分渴望着这股力量能够全部涌进她的身体里。
她似乎是急着摆脱什么。
“太好了，终于有人来代替我承受痛苦与黑暗了，这些怨气已经把我压得喘不过气来了。”声音里，透露着些许轻松，像是积压了许久的怨气终于解脱了一般。
少女面无表情，瞳孔里倒映的满是火山口飞溅的火星，她没有一丝犹豫，顺着火山口一跃而起，一下子坠进了火山里。
可是，她等着的“噼里啪啦”的被熔岩炙烤的声音却没有响起，她似乎是被包围在了什么结界其中。
“以后，你的名字就是死余辜。”
……死有余辜么，犯了这么大的罪，我还真的是死有余辜。少女睁着眼睛，呆呆地望着火山里的红色出神地想着。
眼前除了红色，还是红色，就像她犯错的那天，手上除了红色，也还是只有红色。
只不过，一个是岩浆，一个是血，一个最终会熄灭，一个最终会死亡。
原本流入城市的滚烫的熔浆瞬间消失，城市恢复了一片宁静，到了现在，一切又复原了。
那些曾经丢下车子、财物或者孩子而逃命的人类，再一次返回这个被岩浆穿透的城市中，拾回了他们的宝贝。
…
“叩叩叩---”
在一间装饰奢华的木屋里，死余辜正静静地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几乎是数不清了。
她又梦见了她和上一任地狱使者做交易的那天了，一切都过得飞快，距离那天，已经过去很久了，人类历史上最严重的一次灾难，也随着她的消失，销声匿迹了。
她听到了结界外的敲门声，缓缓地睁开了眼，她的瞳孔是无色的，清澈的如一湖净水。
其实她的身体每一处都是无色的，到处都透着无力的苍白，当初经过了火山岩浆的洗礼，她的所有感觉都已经消失不见了，她现在纯洁的就像一张白纸。
又无情，又天真。
“山药山鬼，这旬是哪位了?”
听到死余辜的问话，山药马上小跑着凑了过来接了话说：“使者大人，您说的是山鬼十日那一旬，或是我十岁这一旬?”
死余辜的手指微微地抬了抬，指着山药说：“先看你的那旬吧。”
山药爬上了一架挨着柜子的梯子，梯子晃了晃，山药险些从上面摔下来在，这时山鬼才想起来趴在下面的架子上扶着梯子，之后山药便取了一本书出来。
“回大人，这旬是位龙公子。”
“龙公子？哪位龙公子？”
“就是住在龙神宫里那位，二殿下。”
死余辜闭上眼睛认真地在脑子里思索了一番，二殿下……住在龙神宫里……似乎是有了答案了，她便继续问道：“睚眦是吗……那上旬呢?”
山鬼答道：“上一旬是只人类，您通过日记本与她取得联系。”
山药听了之后也附和着山鬼说：“她是一只非常聪明的人类呢。”
想起了那个人类，死余辜的嘴角忍不住地上扬：“如果不是她的帮忙，我可能要多花几万年去收集那些怨气。”
“不过她已经完成任务了，您无需再为这件事操劳了。”
“我知道了，让外面那位进来吧。”
山药和山鬼各拿着一把小手杖，在空中挥舞了两下，随着一阵绚丽的白色光芒，结界就被打开了，从外面走进了一位头上长着犄角的龙人。
来的这位龙公子，不但有着塌塌的鼻梁，也有着宽大方长的脸颊，死余辜看着他丑陋的相貌，悠闲地晃了晃自己的小脚。
龙公子正准备走上前来，还未看到死余辜的脸，这位龙公子就被山药和山鬼两只小妖给拦住了。
“使者大人从不见外人，你只管在这里说罢。”
睚眦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又礼貌的对山药和山鬼两只小妖点了点头，向后退了一步对着死余辜说道：“使者大人，我想杀了我父亲。”
死余辜的耳朵动了动，弑父？有意思……
“为何？”
“我父亲龙性**，红紫乱朱，整日沉迷女色，害得整个龙宫沧海横流。只是我心有余而力不足，我母亲是头狼，能够给予我的力量太过渺弱。”
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睚眦单膝跪在了地上。
“所以，我想请您赐予我力量。”
死余辜嗅到了他身上浓重的怨气，弯着细长的眼睛笑了起来，她就爱做这样的交易，来者怨气深重并且要求较低。
虽然怨气越多死余辜就会越痛苦，但这样的交易能为山药和山鬼记录用的书上增添许多页数，也能让她早日完成任务，重新回到妖界称霸一方。
“好啊，你的怨气深重，我喜欢。”死余辜看着睚眦丑陋的面庞说道，“不妨说说，你是准备要拿什么来和我做交易呢?”
听了死余辜的话，睚眦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犄角，嘴唇抽动了两下。
“我知道我的救赎主活着，末了必站在地上，我这皮肉灭绝之后，我必在皮肉之外得见上帝。”
--《旧约·约伯记》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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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一位白发少女走上了正熔岩四溅的一座活火山上，火红而炽热的岩浆流淌在火山表面。
岩浆顺着火山下人类开发的路边，一直流进了人类的马路上，人类的城市里。
少女雪白的头发映照着鲜红的火焰，光滑如玉面的肌肤似乎丝毫未受高温的影响，她缓缓闭上眼睛，默默地感受着来自火山的温度。
对她来说，是那么的温暖，如果比起人类的心脏……
过了一会儿，她终于走到了火山口，火山喷发出的岩浆早已流进了山下的城市里，城市里到处都是尖叫声。
这次的火山喷发有些不同寻常，它不但引发了地震，还触发了海啸，顿时间，生灵涂炭，人类的世界眼看着就要毁于一旦了。
多年来，科学家们努力探索这座死火山，明明已经研究认证了它只不过是一座死火山而已，虽然是暂时性的，但它近万年都不会喷发。
像是上天为了嘲笑人类的自大一般，这一刻为了活命而四散逃窜的人类，有些甚至将车子、财物或者孩子随意丢弃在了一边。也对，相比起活命，在绝对的自然力量面前，人性又算得了什么呢？
“你确定要和我做交易吗?”黑暗里，一个陌生而沙哑的声音响起。
“我确定。”少女红唇轻启，她静静地感受着来自于这股声音的力量，她十分渴望着这股力量能够全部涌进她的身体里。
她似乎是急着摆脱什么。
“太好了，终于有人来代替我承受痛苦与黑暗了，这些怨气已经把我压得喘不过气来了。”声音里，透露着些许轻松，像是积压了许久的怨气终于解脱了一般。
少女面无表情，瞳孔里倒映的满是火山口飞溅的火星，她没有一丝犹豫，顺着火山口一跃而起，一下子坠进了火山里。
可是，她等着的“噼里啪啦”的被熔岩炙烤的声音却没有响起，她似乎是被包围在了什么结界其中。
“以后，你的名字就是死余辜。”
……死有余辜么，犯了这么大的罪，我还真的是死有余辜。少女睁着眼睛，呆呆地望着火山里的红色出神地想着。
眼前除了红色，还是红色，就像她犯错的那天，手上除了红色，也还是只有红色。
只不过，一个是岩浆，一个是血，一个最终会熄灭，一个最终会死亡。
原本流入城市的滚烫的熔浆瞬间消失，城市恢复了一片宁静，到了现在，一切又复原了。
那些曾经丢下车子、财物或者孩子而逃命的人类，再一次返回这个被岩浆穿透的城市中，拾回了他们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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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
在一间装饰奢华的木屋里，死余辜正静静地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几乎是数不清了。
她又梦见了她和上一任地狱使者做交易的那天了，一切都过得飞快，距离那天，已经过去很久了，人类历史上最严重的一次灾难，也随着她的消失，销声匿迹了。
她听到了结界外的敲门声，缓缓地睁开了眼，她的瞳孔是无色的，清澈的如一湖净水。
其实她的身体每一处都是无色的，到处都透着无力的苍白，当初经过了火山岩浆的洗礼，她的所有感觉都已经消失不见了，她现在纯洁的就像一张白纸。
又无情，又天真。
“山药山鬼，这旬是哪位了?”
听到死余辜的问话，山药马上小跑着凑了过来接了话说：“使者大人，您说的是山鬼十日那一旬，或是我十岁这一旬?”
死余辜的手指微微地抬了抬，指着山药说：“先看你的那旬吧。”
山药爬上了一架挨着柜子的梯子，梯子晃了晃，山药险些从上面摔下来在，这时山鬼才想起来趴在下面的架子上扶着梯子，之后山药便取了一本书出来。
“回大人，这旬是位龙公子。”
“龙公子？哪位龙公子？”
“就是住在龙神宫里那位，二殿下。”
死余辜闭上眼睛认真地在脑子里思索了一番，二殿下……住在龙神宫里……似乎是有了答案了，她便继续问道：“睚眦是吗……那上旬呢?”
山鬼答道：“上一旬是只人类，您通过日记本与她取得联系。”
山药听了之后也附和着山鬼说：“她是一只非常聪明的人类呢。”
想起了那个人类，死余辜的嘴角忍不住地上扬：“如果不是她的帮忙，我可能要多花几万年去收集那些怨气。”
“不过她已经完成任务了，您无需再为这件事操劳了。”
“我知道了，让外面那位进来吧。”
山药和山鬼各拿着一把小手杖，在空中挥舞了两下，随着一阵绚丽的白色光芒，结界就被打开了，从外面走进了一位头上长着犄角的龙人。
来的这位龙公子，不但有着塌塌的鼻梁，也有着宽大方长的脸颊，死余辜看着他丑陋的相貌，悠闲地晃了晃自己的小脚。
龙公子正准备走上前来，还未看到死余辜的脸，这位龙公子就被山药和山鬼两只小妖给拦住了。
“使者大人从不见外人，你只管在这里说罢。”
睚眦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又礼貌的对山药和山鬼两只小妖点了点头，向后退了一步对着死余辜说道：“使者大人，我想杀了我父亲。”
死余辜的耳朵动了动，弑父？有意思……
“为何？”
“我父亲龙性**，红紫乱朱，整日沉迷女色，害得整个龙宫沧海横流。只是我心有余而力不足，我母亲是头狼，能够给予我的力量太过渺弱。”
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睚眦单膝跪在了地上。
“所以，我想请您赐予我力量。”
死余辜嗅到了他身上浓重的怨气，弯着细长的眼睛笑了起来，她就爱做这样的交易，来者怨气深重并且要求较低。
虽然怨气越多死余辜就会越痛苦，但这样的交易能为山药和山鬼记录用的书上增添许多页数，也能让她早日完成任务，重新回到妖界称霸一方。
“好啊，你的怨气深重，我喜欢。”死余辜看着睚眦丑陋的面庞说道，“不妨说说，你是准备要拿什么来和我做交易呢?”
听了死余辜的话，睚眦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犄角，嘴唇抽动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