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六章 灭顶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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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绣只是一枪便把轲比能给吓住了，轲比能连忙往回逃，听到对面堵截的将领自称庞德，只能硬着头皮杀过去。
庞德以前在马超手下，虽然在羌人之中威名赫赫，但是在草原上却鲜有耳闻。
两将当即战在一处。
庞德这么久没有打过仗，心中正一直憋着一股劲儿，此番碰上轲比能，自然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气。
两人仅仅交手一两个回合，轲比能心中早已经凉了半截，敢情这庞德武力比张绣一点也不差，他根本没有任何取胜的可能性。
于是轲比能果断的一拨马，准备向侧面逃跑。
而庞德却没有追，只是弯弓搭箭，瞄准轲比能的后背，嗖的便是一箭，轲比能应声落马，立即有军兵前去将他团团围住，生擒活捉。
于此同时，高顺对鲜卑人的屠杀也进入了尾声。
高顺出生的并州，正是鲜卑人重点劫掠的区域，他从小就面对鲜卑人的屠杀抢劫，有无数亲人死在对方手里，长大以后从军，也一直是跟鲜卑人作战。
所以说他对鲜卑人仇深似海，恨入骨髓一点也不过分。
此次他有幸率领大军突击，鲜卑人已经毫不设防，他立即展开了大肆屠杀，哪怕是面对老弱病残也毫不手软。
这些异族人，即使是垂垂老朽，年轻时手上也都沾满了华夏人的鲜血，此番高顺率军前来复仇，当然不会放过他们。
高顺要向这些异族人证明，华夏人并非绵羊，如今已经武装到了牙齿，也让这些异族人尝尝亲人在眼前被杀的滋味。
此一战，高顺将鲜卑人灭族！
男人全部杀死，年轻的女子则圈起来，准备带回中原为奴。
总之，当初鲜卑人如何对待华夏百姓，此番魏军便要原样送还回去。
当丁辰率军杀到的时候，大战已经结束。
弹汗山上留下遍地的鲜卑人的尸首，以及惊慌失措的鲜卑女人。
而轲比能被五花大绑着推到了丁辰的马前。
丁辰指着那一地的尸体傲然道：“当你率人去劫掠汉地之时，可曾想到会有今日之报？
你身为一部之首领，明知军力不敌我大魏，却依然屡次率军挑衅，由此为你部族带来灭族之祸，实数活该。”
面对丁辰的数落，轲比能垂头丧气，一言不发。
此时求饶也没用，嘴硬只会惹来嘲笑，只能是任由对方处置了。
只不过他心中也是十分后悔的，当他统一了草原之后，若是选择与南人和睦相处，跟当初的南匈奴一样，或许不会落到如此下场。
只可惜他却过分高估了自己军力，在没有檀石槐大人那般实力的时候，却想要效仿檀石槐大人行事，所以落到今天这步田地，也算是咎由自取。
紧接着丁辰右手一挥，命令道：“把此人跟潘六奚一起押送往邺城。”
“潘六奚还没被送走？”轲比能突然发问道。
“你以为你那诈降之策能骗得过人？”丁辰冷笑道：“此番把你两位首领共同送往邺城，如此才显功德圆满。”
轲比能闻言面色如土，长长呼出一口气，原来自己的计策压根儿就没骗到过对方。
随即丁辰下令把这鲜卑王宫洗劫一空，然后放起一把火烧掉。
同时丁辰又给大魏皇帝曹操上了一份奏章，建议曹操派一个皇子，将这大片草原统治起来。
要不然这么大的疆域，水草丰美，放牧绝佳，就如当年汉武帝把匈奴人赶跑一样，若形不成有效统治，这里很快又会崛起另一个新的异族，形成新的心腹大患。
做完这些之后，丁辰便下令整顿军马，准备杀往关中，决战羌王迷当……
……
话说轲比能与潘六奚以及俘虏的数千匈奴鲜卑少女一起被送往了邺城。
曹操见到之后大喜过望，群臣自然又是一片赞誉之声。
屠灭两个异族，活捉了两个部族的首领，这的确是连秦皇汉武都没有完成的伟业，如今却由新兴的大魏朝完成，这已经可以预见，若到了后世，曹操的威望自然要超过秦始皇与汉武帝。
曹操如今啥都不图，只是忧虑此前杀戮过多，后人对他的评价恐怕会趋于暴虐。
而如今经过草原一战，凭着对异族的赫赫战功，可想而知后世那些文人士大夫们，必然会对他歌功颂德。
随即曹操下令，把抢来的匈奴鲜卑少女当做战利品，分给有功之臣为奴。
这也是报此前草原人抢夺华夏少女之仇。
紧接着曹操命令，把轲比能与潘六奚钉入囚车，押着在邺城街头游街。
这一天，邺城万人空巷，人山人海，前来观看被抓的两个异族首领。
虽然邺城不算边郡，没有受到过异族人的侵袭，但是他们对于异族人对边地百姓的迫害也有所耳闻。
现在连罪魁祸首都抓住了，当然大家要出来看个新鲜。
囚车由军兵押送着在路中间行进，两边的百姓不由自主的捡起石头土块往囚车上扔，很快就把潘六奚跟轲比能砸的头破血流。
扔的人太多，军兵想要制止都止不住，后来干脆就不管了。
反正这两个人都要被砍头，就算砸死了也无所谓。
百姓们出了一会儿气之后，便跪下来山呼大魏万岁，陛下万岁。
他们感念当今皇帝平定了中原内乱，让大家过上了安定日子，又对外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所以完全当得起万岁二字。
最终那二位首领游完街之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砍了头。
而曹操则开始考虑丁辰的建议。
那么大片草原，如何形成有效统治，的确是令人头疼的问题。
最后曹操下定决心，把义子秦朗封为北地郡王，让秦朗坐镇北地郡，遥领那大片草原，算是为大魏看守住北方门户。
……
自此北方战火平息，现在把目光看向西北。
天水郡乃是长安西方之门户，无论从西边的凉州方向还是南边的祁山方向，只要想进攻长安，必须先拿下天水郡。
此时天水的守将是青年姜维。
这一世没有了诸葛亮的六出祁山，自然也没有姜维投降蜀汉，所以姜维名气也不大。
他的父亲姜囧曾经做过天水郡功曹，而姜姓在天水也算得上大族，所以姜维虽然年轻，但是历任中郎、天水郡参军直到成为校尉，总督天水军事。
做天水守将可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最近羌人氐人羯人在凉州燃起战火，并准备进图关中，天水正是首当其冲的地方。
而姜维手下仅有三千人马而已，无法分布各县防御，只能集中兵力退守治所冀县。
而前来进攻天水的则是迷当大王手下大将蛾遮塞，麾下至少有两万人马。
蛾遮塞率领羌氐羯联军立即对冀县形成了合围，并迅速展开了进攻。
这异族联军此前在凉州攻城拔寨一直势如破竹，常常兵马未到，守将便弃城而逃了，他们本以为这天水也会如此。
可是没想到这天水竟然防守的异常顽强。
城内虽然仅仅只有三千人马，但是连日来已经击退了蛾遮塞指挥的数次进攻，在城下留下了无数的羌氐人的尸体。
姜维的军事能力在这个时代也算一流，只不过此前没有用武之地而已，如今守天水算是把他的能力发挥的淋漓尽致。
当然，他自己麾下军队也损失惨重，连他本人都已经亲自上城头杀敌，身上也带了好几处箭伤。
这一日午后，他身先士卒，又一次率领军队击退了异族人的进攻，正坐在城头死人堆里休息，突然有亲兵指着垛口外面高声道：“校尉您看，那异族人想要干什么？”
姜维连忙趴着垛口往下看，只见那异族人押过来了数千百姓，男女老弱都有。
主将蛾遮塞指着城头高声笑道：“里面的人看着，这些可都是你们天水的百姓。
你们若依然执迷不悟，负隅顽抗，我每天便玩一次这个游戏。”
他说着，右手一挥，异族骑兵在马上开始向百姓脚下射箭。
百姓们吓的惊声尖叫着，开始慌张的逃命。
而异族骑兵则把百姓们像围猎一般肆意屠杀。
一开始，老弱跑的慢，被杀的都是老人，等老弱被杀光之后，异族人开始追杀那些跑的快的青壮。
而且他们并不着急把那些汉人青壮杀死，而是像逗弄野兽一般，直到把对方累的筋疲力竭，跑不动了再杀。
那青壮们绝望的看向城头，希望城内会有军兵出来救他们。
只可惜，他们等来的不是城内的救兵，而是异族人雪亮的屠刀。
转眼之间，那数千百姓就变成了数千尸首。
姜维在城头眼睁睁看着百姓被杀，攥着剑柄的手青筋暴起，咬牙切齿的自言自语道：“这帮畜生！”
作为一郡守将，无法护佑百姓，对他来说是一大耻辱。
“这样守下去不是办法，”姜维对身边的副将道：“你看见那敌军后方的帐篷，那必然是敌军粮草所在，待我率领一支骑兵悄悄从后面出城，绕到那帐篷周边放火。
只要能烧掉他们粮草，他们将不战自退。”
“校尉高见，”副将挑起大拇指道：“不过你是这天水主将，不宜冒此大险，不如让我前去。”
“是非成败，在此一战，”姜维决绝的道：“如若能成功烧毁敌军粮草，这天水或许还能保得住。
若是不能，就算我留在城内也没用，所以还是我去吧。”
随即姜维点齐了仅有的一百余骑兵，他朗声誓师道：“异族人犯我家园，杀我兄弟，辱我姐妹，是可忍，孰不可忍。
奈何贼军势大，敌众我寡，我等无法出城迎战。
不过我今便以求死之志，率领诸位前去烧毁敌军粮草。
此一去，有死无生，诸君敢不敢随我同去？”
“敢！”
“敢！”
“敢！”
众军兵举着手中长矛，齐声喊道。
“好，出城！”姜维一马当先，雄姿英发，从城池后面出城。
异族军只有两万人，无法做到四面围城，只能从一面强攻。
姜维作为本地人，道路非常熟悉，他们先向西跑出去十数里然后转向北，绕了个大圈，成功避开了异族人，直接来到了羌氐联军的后面。
待到离那些帐篷仅有一箭之地时，他们再往前突击便被异族军发现了，异族人赶紧组织了数百骑兵前来阻击。
姜维带领的这支敢死队本来就怀有必死之志，毫不犹豫的向异族军冲了过去。
姜维手中长枪上下翻飞，只要迎面被他撞见的异族军无不被挑落下马。
他硬生生从阻击的敌军之中杀出一条血路，逼近到帐篷跟前，掏出纵火器具，正想扔出去点燃帐篷之时，突然隐隐听到帐篷内传来阵阵女子的哭声。
关键时刻，他愣是又把那纵火器具给收了回来，又往前跑两步来到了帐篷边上，挥动手中长枪，把那帐篷划了个大口子。
顺着缝隙往里看去，只见那帐篷内哪是什么军粮，而是有无数的汉家少女。
其中还有数个屠夫模样的异族人，手中拿着一把剃肉的大刀，正在把少女们砍杀取肉。
而地下有好几副血淋淋的人骨架子，帐篷周围则挂满了肉条。
那些待宰的少女如同羔羊一般，满脸绝望的看着姜维。
姜维看到眼前这景象，就算他是一员杀伐决断的武将，也只觉得腹中隐隐作呕。
他以前听说过羯人嗜杀成性，劫掠成习，行军从不带军粮，一直都是把抢来的汉家少女用做粮食。
他当初还觉得那是对异族人的污蔑，此番真正亲眼所见，他感觉怒火冲到了头顶，拔出腰间短戟，从缝隙中扔了进去，正中那屠夫脖颈。
那屠夫顿时倒地身亡，鲜血喷洒出来。
既然这些“粮食”是汉家少女，姜维自然不能烧毁了，他率领军兵赶紧往回撤。
只可惜，此时异族军已经反应过来，立即有上前骑兵从两侧包抄过来，堵住了姜维的归路。
此时姜维带出来的一百多骑兵已经折损大半，仅剩三四十人左右，在上千异族军的包围下，如同惊涛骇浪之中的一叶小舟一般。
此时连蛾遮塞也杀了过来，指着姜维大声道：“给我取下那颗人头，我要食其脑髓。”
别人对人恨到了极点，会说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
只不过那都是夸张的说法。
可是蛾遮塞口中“食其脑髓”却是真的……
张绣只是一枪便把轲比能给吓住了，轲比能连忙往回逃，听到对面堵截的将领自称庞德，只能硬着头皮杀过去。
庞德以前在马超手下，虽然在羌人之中威名赫赫，但是在草原上却鲜有耳闻。
两将当即战在一处。
庞德这么久没有打过仗，心中正一直憋着一股劲儿，此番碰上轲比能，自然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气。
两人仅仅交手一两个回合，轲比能心中早已经凉了半截，敢情这庞德武力比张绣一点也不差，他根本没有任何取胜的可能性。
于是轲比能果断的一拨马，准备向侧面逃跑。
而庞德却没有追，只是弯弓搭箭，瞄准轲比能的后背，嗖的便是一箭，轲比能应声落马，立即有军兵前去将他团团围住，生擒活捉。
于此同时，高顺对鲜卑人的屠杀也进入了尾声。
高顺出生的并州，正是鲜卑人重点劫掠的区域，他从小就面对鲜卑人的屠杀抢劫，有无数亲人死在对方手里，长大以后从军，也一直是跟鲜卑人作战。
所以说他对鲜卑人仇深似海，恨入骨髓一点也不过分。
此次他有幸率领大军突击，鲜卑人已经毫不设防，他立即展开了大肆屠杀，哪怕是面对老弱病残也毫不手软。
这些异族人，即使是垂垂老朽，年轻时手上也都沾满了华夏人的鲜血，此番高顺率军前来复仇，当然不会放过他们。
高顺要向这些异族人证明，华夏人并非绵羊，如今已经武装到了牙齿，也让这些异族人尝尝亲人在眼前被杀的滋味。
此一战，高顺将鲜卑人灭族！
男人全部杀死，年轻的女子则圈起来，准备带回中原为奴。
总之，当初鲜卑人如何对待华夏百姓，此番魏军便要原样送还回去。
当丁辰率军杀到的时候，大战已经结束。
弹汗山上留下遍地的鲜卑人的尸首，以及惊慌失措的鲜卑女人。
而轲比能被五花大绑着推到了丁辰的马前。
丁辰指着那一地的尸体傲然道：“当你率人去劫掠汉地之时，可曾想到会有今日之报？
你身为一部之首领，明知军力不敌我大魏，却依然屡次率军挑衅，由此为你部族带来灭族之祸，实数活该。”
面对丁辰的数落，轲比能垂头丧气，一言不发。
此时求饶也没用，嘴硬只会惹来嘲笑，只能是任由对方处置了。
只不过他心中也是十分后悔的，当他统一了草原之后，若是选择与南人和睦相处，跟当初的南匈奴一样，或许不会落到如此下场。
只可惜他却过分高估了自己军力，在没有檀石槐大人那般实力的时候，却想要效仿檀石槐大人行事，所以落到今天这步田地，也算是咎由自取。
紧接着丁辰右手一挥，命令道：“把此人跟潘六奚一起押送往邺城。”
“潘六奚还没被送走？”轲比能突然发问道。
“你以为你那诈降之策能骗得过人？”丁辰冷笑道：“此番把你两位首领共同送往邺城，如此才显功德圆满。”
轲比能闻言面色如土，长长呼出一口气，原来自己的计策压根儿就没骗到过对方。
随即丁辰下令把这鲜卑王宫洗劫一空，然后放起一把火烧掉。
同时丁辰又给大魏皇帝曹操上了一份奏章，建议曹操派一个皇子，将这大片草原统治起来。
要不然这么大的疆域，水草丰美，放牧绝佳，就如当年汉武帝把匈奴人赶跑一样，若形不成有效统治，这里很快又会崛起另一个新的异族，形成新的心腹大患。
做完这些之后，丁辰便下令整顿军马，准备杀往关中，决战羌王迷当……
……
话说轲比能与潘六奚以及俘虏的数千匈奴鲜卑少女一起被送往了邺城。
曹操见到之后大喜过望，群臣自然又是一片赞誉之声。
屠灭两个异族，活捉了两个部族的首领，这的确是连秦皇汉武都没有完成的伟业，如今却由新兴的大魏朝完成，这已经可以预见，若到了后世，曹操的威望自然要超过秦始皇与汉武帝。
曹操如今啥都不图，只是忧虑此前杀戮过多，后人对他的评价恐怕会趋于暴虐。
而如今经过草原一战，凭着对异族的赫赫战功，可想而知后世那些文人士大夫们，必然会对他歌功颂德。
随即曹操下令，把抢来的匈奴鲜卑少女当做战利品，分给有功之臣为奴。
这也是报此前草原人抢夺华夏少女之仇。
紧接着曹操命令，把轲比能与潘六奚钉入囚车，押着在邺城街头游街。
这一天，邺城万人空巷，人山人海，前来观看被抓的两个异族首领。
虽然邺城不算边郡，没有受到过异族人的侵袭，但是他们对于异族人对边地百姓的迫害也有所耳闻。
现在连罪魁祸首都抓住了，当然大家要出来看个新鲜。
囚车由军兵押送着在路中间行进，两边的百姓不由自主的捡起石头土块往囚车上扔，很快就把潘六奚跟轲比能砸的头破血流。
扔的人太多，军兵想要制止都止不住，后来干脆就不管了。
反正这两个人都要被砍头，就算砸死了也无所谓。
百姓们出了一会儿气之后，便跪下来山呼大魏万岁，陛下万岁。
他们感念当今皇帝平定了中原内乱，让大家过上了安定日子，又对外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所以完全当得起万岁二字。
最终那二位首领游完街之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砍了头。
而曹操则开始考虑丁辰的建议。
那么大片草原，如何形成有效统治，的确是令人头疼的问题。
最后曹操下定决心，把义子秦朗封为北地郡王，让秦朗坐镇北地郡，遥领那大片草原，算是为大魏看守住北方门户。
……
自此北方战火平息，现在把目光看向西北。
天水郡乃是长安西方之门户，无论从西边的凉州方向还是南边的祁山方向，只要想进攻长安，必须先拿下天水郡。
此时天水的守将是青年姜维。
这一世没有了诸葛亮的六出祁山，自然也没有姜维投降蜀汉，所以姜维名气也不大。
他的父亲姜囧曾经做过天水郡功曹，而姜姓在天水也算得上大族，所以姜维虽然年轻，但是历任中郎、天水郡参军直到成为校尉，总督天水军事。
做天水守将可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最近羌人氐人羯人在凉州燃起战火，并准备进图关中，天水正是首当其冲的地方。
而姜维手下仅有三千人马而已，无法分布各县防御，只能集中兵力退守治所冀县。
而前来进攻天水的则是迷当大王手下大将蛾遮塞，麾下至少有两万人马。
蛾遮塞率领羌氐羯联军立即对冀县形成了合围，并迅速展开了进攻。
这异族联军此前在凉州攻城拔寨一直势如破竹，常常兵马未到，守将便弃城而逃了，他们本以为这天水也会如此。
可是没想到这天水竟然防守的异常顽强。
城内虽然仅仅只有三千人马，但是连日来已经击退了蛾遮塞指挥的数次进攻，在城下留下了无数的羌氐人的尸体。
姜维的军事能力在这个时代也算一流，只不过此前没有用武之地而已，如今守天水算是把他的能力发挥的淋漓尽致。
当然，他自己麾下军队也损失惨重，连他本人都已经亲自上城头杀敌，身上也带了好几处箭伤。
这一日午后，他身先士卒，又一次率领军队击退了异族人的进攻，正坐在城头死人堆里休息，突然有亲兵指着垛口外面高声道：“校尉您看，那异族人想要干什么？”
姜维连忙趴着垛口往下看，只见那异族人押过来了数千百姓，男女老弱都有。
主将蛾遮塞指着城头高声笑道：“里面的人看着，这些可都是你们天水的百姓。
你们若依然执迷不悟，负隅顽抗，我每天便玩一次这个游戏。”
他说着，右手一挥，异族骑兵在马上开始向百姓脚下射箭。
百姓们吓的惊声尖叫着，开始慌张的逃命。
而异族骑兵则把百姓们像围猎一般肆意屠杀。
一开始，老弱跑的慢，被杀的都是老人，等老弱被杀光之后，异族人开始追杀那些跑的快的青壮。
而且他们并不着急把那些汉人青壮杀死，而是像逗弄野兽一般，直到把对方累的筋疲力竭，跑不动了再杀。
那青壮们绝望的看向城头，希望城内会有军兵出来救他们。
只可惜，他们等来的不是城内的救兵，而是异族人雪亮的屠刀。
转眼之间，那数千百姓就变成了数千尸首。
姜维在城头眼睁睁看着百姓被杀，攥着剑柄的手青筋暴起，咬牙切齿的自言自语道：“这帮畜生！”
作为一郡守将，无法护佑百姓，对他来说是一大耻辱。
“这样守下去不是办法，”姜维对身边的副将道：“你看见那敌军后方的帐篷，那必然是敌军粮草所在，待我率领一支骑兵悄悄从后面出城，绕到那帐篷周边放火。
只要能烧掉他们粮草，他们将不战自退。”
“校尉高见，”副将挑起大拇指道：“不过你是这天水主将，不宜冒此大险，不如让我前去。”
“是非成败，在此一战，”姜维决绝的道：“如若能成功烧毁敌军粮草，这天水或许还能保得住。
若是不能，就算我留在城内也没用，所以还是我去吧。”
随即姜维点齐了仅有的一百余骑兵，他朗声誓师道：“异族人犯我家园，杀我兄弟，辱我姐妹，是可忍，孰不可忍。
奈何贼军势大，敌众我寡，我等无法出城迎战。
不过我今便以求死之志，率领诸位前去烧毁敌军粮草。
此一去，有死无生，诸君敢不敢随我同去？”
“敢！”
“敢！”
“敢！”
众军兵举着手中长矛，齐声喊道。
“好，出城！”姜维一马当先，雄姿英发，从城池后面出城。
异族军只有两万人，无法做到四面围城，只能从一面强攻。
姜维作为本地人，道路非常熟悉，他们先向西跑出去十数里然后转向北，绕了个大圈，成功避开了异族人，直接来到了羌氐联军的后面。
待到离那些帐篷仅有一箭之地时，他们再往前突击便被异族军发现了，异族人赶紧组织了数百骑兵前来阻击。
姜维带领的这支敢死队本来就怀有必死之志，毫不犹豫的向异族军冲了过去。
姜维手中长枪上下翻飞，只要迎面被他撞见的异族军无不被挑落下马。
他硬生生从阻击的敌军之中杀出一条血路，逼近到帐篷跟前，掏出纵火器具，正想扔出去点燃帐篷之时，突然隐隐听到帐篷内传来阵阵女子的哭声。
关键时刻，他愣是又把那纵火器具给收了回来，又往前跑两步来到了帐篷边上，挥动手中长枪，把那帐篷划了个大口子。
顺着缝隙往里看去，只见那帐篷内哪是什么军粮，而是有无数的汉家少女。
其中还有数个屠夫模样的异族人，手中拿着一把剃肉的大刀，正在把少女们砍杀取肉。
而地下有好几副血淋淋的人骨架子，帐篷周围则挂满了肉条。
那些待宰的少女如同羔羊一般，满脸绝望的看着姜维。
姜维看到眼前这景象，就算他是一员杀伐决断的武将，也只觉得腹中隐隐作呕。
他以前听说过羯人嗜杀成性，劫掠成习，行军从不带军粮，一直都是把抢来的汉家少女用做粮食。
他当初还觉得那是对异族人的污蔑，此番真正亲眼所见，他感觉怒火冲到了头顶，拔出腰间短戟，从缝隙中扔了进去，正中那屠夫脖颈。
那屠夫顿时倒地身亡，鲜血喷洒出来。
既然这些“粮食”是汉家少女，姜维自然不能烧毁了，他率领军兵赶紧往回撤。
只可惜，此时异族军已经反应过来，立即有上前骑兵从两侧包抄过来，堵住了姜维的归路。
此时姜维带出来的一百多骑兵已经折损大半，仅剩三四十人左右，在上千异族军的包围下，如同惊涛骇浪之中的一叶小舟一般。
此时连蛾遮塞也杀了过来，指着姜维大声道：“给我取下那颗人头，我要食其脑髓。”
别人对人恨到了极点，会说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
只不过那都是夸张的说法。
可是蛾遮塞口中“食其脑髓”却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