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决定（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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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里，江依宁又陷入了那个梦魇里。
遮天蔽日的江水，灌入她的嘴巴里、鼻子里，目光所及之处，尽是蓝绿色的江水与江底杂乱丛生的水草。
腥臭而不可闻。
她放弃了最后的挣扎，求生的意识一点、一点地被绝望所吞噬。
这个世界，没人喜欢自己。
她人生的光，也逐渐熄灭。
在鸿文国际职高里，贫穷而貌美的她受尽同学的排挤和欺辱。
他们一个个趾高气昂，她们一个个笑里藏刀。
他们把她的书本撕得粉碎，把她的文具盒扔进垃圾车里，她们往她的床上倒红墨水……
在她一步步的退让里，他们愈发地变本加厉。
她回去告诉父母时，换来的还是和从前一样冰冷的话语，甚至是指责和谩骂。
失魂落魄的她一个人走在海州与秦州交界处的嘉里江畔，夜晚的风很凉，昏黄交错的路灯下，连来往的人都很少。
江依宁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世界，毫不回头地跳进了嘉里江中……
而在失去意识之前，却有一双手把她从深渊里拖回了岸上，他用力地挤压着她的胸部，好让她把江水都吐了出来，她听到他的声音，“你醒醒啊，听得到吗？你别睡……”
是个年轻男子的声音，他的身上还有好闻的青柠香味，她听到他温柔而坚定的声音说道：“听得到吗？别睡，不能睡……”
在送去救护车的路上，头痛欲裂的她用力地睁开了双眼，可是视线太过模糊，她看不清救她的那个人的脸。
那人见江依宁似乎醒了，俯身上前和她说道：“没有什么值得让你放弃生命，知道吗？”
意识不断地模糊，在听完这句话后，江依宁在救护车上昏睡了过去。
等她被抢救后再次醒来的时候，却再也找不到那个少年了。
自此，梦里都是他的声音。
这是江依宁对他残留的唯一记忆。可时至今日，江依宁还是没能找到他。
……
江依宁睡醒过来时，她听到了外面的电视声，林皓东大概还在看那综艺。她拿起床头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快下午四点了，没有想到一觉睡了这么久，她揉了揉有点发懵的头，好让自己清醒过来。
她起身推了门出去，林皓东听到声响转过身来，看着睡眼惺忪的她，“睡这么久啊，看来是累着了。”
“嗯，我昨晚没睡，所以今天太累了，现在补了一觉好多了。”
林皓东看到江依宁的气色也确实比刚才好了不少。
“晚上想吃什么？我带你出去吃。”林皓东问道，“今晚住这里么？”
江依宁现在也习惯了林皓东的直白，他都这么说了，也表明了今晚的态度，她的脑海里又想到了母亲李菁的那番话…
但江依宁想到自己还穿着林皓东的衣服，便想先换回自己的衣服，然后再回趟自己家，换身干净的，毕竟昨晚一夜都在医院里。
林皓东见江依宁还没回答自己的问题，起身淡笑着走到江依宁身后，忽的抱住了她，把头斜靠在了江依宁的肩膀上。
林皓东呼出的热气，都打在了江依宁的脖颈处，惊扰起一片酥麻。
江依宁有些想挣脱开，却被林皓东抱得更紧了，“怎么？不愿意？”
林皓东的手游移到了江依宁胸前的柔软，但没有想到的是，江依宁刚在洗完澡后并没有穿内衣。
他惊讶而又狡黠地笑道：“好软呀。”
说着，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不少。
江依宁仍旧没法习惯这样的亲密，她条件反射性地推开了林皓东的手，往后连退了数步……
林皓东的脸上因为江依宁的后退与拒绝而蒙上了一丝不悦，他向着江依宁走上前了几步，步步紧逼，就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江依宁想解释，却因为情绪的紧张和害怕，说话都有些发颤，“皓东，我……我还没有习惯这么亲密，我……”
“你知道今天一大早祁德芸打我妈电话了吗？”林皓东忽的开口道，他冷笑了下，继续说道：“她说了你爸瘫痪了，你妈现在急着要把婚事定下来。”
江依宁抬起眼，惊恐地看着林皓东，听他讲道，“你爸瘫痪，你哥心脏病，你家里可都靠着你嫁给我之后，让我家来负担呢。所以你这么清高，是给谁看呢？嗯？”
江依宁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
可林皓东还在继续说着，“那婚事定下来之前，是不是先让我们先亲密一点呢？”
她知道的，母亲急着要把她“卖”给林家。
在林皓东面前，她只能讨好他，取悦他。
江依宁明白自己该怎么做。
她沉默着，颤抖着身体，在心里逼自己慢慢地靠近林皓东，直到靠到了他的怀里，她揽出双臂，抱住了林皓东，把脸贴到了他的胸口处。
“我……只是没有习惯，不是清高，我还没经历过这种事……”
还没等江依宁说完，林皓东拦腰一把将她抱起，走进了卧室，然后把她放到了床上。
细密而又猛烈的亲吻袭来，江依宁忍受着林皓东所有的侵袭。
他的手掌覆盖上江依宁的柔软，因太过用力而将她揉搓得叫痛，而已经失控的林皓东毫不在乎她的疼痛，边享受这份柔软，边疯狂地亲吻着她的脖颈。
林皓东脱去了上衣短袖和休闲中裤，身上只剩下内裤，他又压回了江依宁的身上，边亲吻她，边将她的上衣也脱掉了。
露出的柔软坚挺而圆润。
裸露的身体也白净而无瑕，让林皓东一下子就更加失控了。
当他再要想脱去江依宁最后的一片遮盖时，江依宁忽的拦住了他的手臂。
江依宁害怕而猛烈地推开了他，全身都因为紧张而不断地起伏着。
她迅速地拿起上衣把自己的上体遮盖了起来，“林皓东，我不愿意。”
她双眼通红地看着林皓东，她知道即将而来的暴风雨，但她没有办法不听从自己内心。
和这个谈不上有多少感情的男人上床，她接受不了，至少接受不了这么快。
这一会功夫，林皓东被江依宁拒绝了两次，他眼里浮上了几分戏谑和不屑，他冷笑了一声，“那你滚吧，我们结束了。”
江依宁拿着遮盖着自己的上衣，冲进了厕所里，把刚才自己的衣服换上了之后，没和林皓东说一句话，直接离开了他家。
她讨厌拧巴的自己，明明很多次，她都已经把尊严和底线抛之脑后了，可真的要面对与林皓东的床笫之欢时，她还是没有办法说服自己。
……
江依宁打了车回了自己家，刚上了楼，看到门口堆着吃完的外卖垃圾，应该是刚才她给江益辉点的那份。
她从包里掏出了钥匙，打开了家门。
客厅的风扇依旧吹得吱呀作响，江依宁推门而进，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她捂住嘴巴瞪大了双眼，惊恐地看到哥哥江益辉整个人摔倒在了地上，头上有个不小的窟窿，正不断地渗出鲜血。
她扑上去，叫了几声“哥”，但是江益辉一点反应都没有。
江依宁手抖着拿出手机，拨通了120……
江益辉也被送到了海州第一人民医院，被担架抬下救护车之后直接送往了急救室，耗尽全力的江依宁在看到哥哥被推进去之后，突然失力一般地倒在了地上，她的一只手死死抵住了地面，好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已经快要将她瘦弱的肩膀压垮了。
太过无助了。
她打了母亲的电话，告诉他哥哥江益辉出了这样的事。不久后，母亲李菁就跌跌撞撞地赶过来了，全身的冷汗已然将她浸透。
她惊恐地朝着江依宁质问道：“你怎么没有回去陪你哥？！我问你到底去哪里了？！你个死贱人听得到我说话吗？”
抢救室外的其他病人家属和来往的护士都往她们这边看来。
“妈，我去了林皓东那里……”江依宁哭着说道，“他让我给哥点了外卖，等我回去的时候，我就发现哥已经倒在地上了，他额头摔开了，都是血……”
李菁劈头盖脸地朝着江依宁的脸上、身上打了几下，江依宁麻木地没有任何做反抗。
“要是你哥有什么事情，你给我去死，你给我去死！”
江依宁闭上眼，绝望地靠在了墙壁上。
不知过了多久，抢救室的门打开了，明晃晃的光照得江依宁有些睁不开眼。
医生告诉母女俩，江益辉昏倒是因为心脏病复发，这种概率在医学上非常低，但是倒霉的江益辉给摊上了。
他额头的窟窿是大概率是人昏迷的时候摔倒，碰到茶几角上给磕破了的，补了几针之后，并不太严重，在医院住几天，看他的恢复情况就可以先回家了。
但接下去就是要考虑继续做心脏的修复手术了，医生拍了拍母亲李菁，告诉她要做好心理准备，第二次手术中涉及到的修复费用比第一次的手术费用贵不少。
母亲吓得后退了几步，嘴里只能呢喃道：“知道了医生……”
哥哥江益辉被推到了14楼的病房，江依宁陪着母亲在江益辉的房间里坐着，医生说他大概一小时后就会醒的。
母女二人精疲力竭。
可是李菁还在担忧儿子江益辉的手术费用。
“依宁。”李菁开口道。
“妈，怎么了？”江依宁给母亲倒了杯递给了她。
李菁接过后没有喝，木然地看着江依宁，“依宁，你再去问林皓东要二十万，当你哥哥的手术费用。”
仿若当头棒喝！
母亲还不知道江依宁和林皓东已经结束了……
可此刻的江依宁不敢多说，她怕已经在悬崖边缘的母亲会因为得知这个事情而彻底崩溃。
江依宁沉默地点了点头，说了句“我知道了”。
这个夏季闷热而潮湿，外面的天色暗沉地让人心慌不定。
江依宁总会想到那个被救起来的夜晚，那个人告诉自己，要活下去。
在往后的年岁里，不论面对多少痛苦和折磨，江依宁总会告诉自己，活下去才是全部重新开始的希望。
睡梦里，江依宁又陷入了那个梦魇里。
遮天蔽日的江水，灌入她的嘴巴里、鼻子里，目光所及之处，尽是蓝绿色的江水与江底杂乱丛生的水草。
腥臭而不可闻。
她放弃了最后的挣扎，求生的意识一点、一点地被绝望所吞噬。
这个世界，没人喜欢自己。
她人生的光，也逐渐熄灭。
在鸿文国际职高里，贫穷而貌美的她受尽同学的排挤和欺辱。
他们一个个趾高气昂，她们一个个笑里藏刀。
他们把她的书本撕得粉碎，把她的文具盒扔进垃圾车里，她们往她的床上倒红墨水……
在她一步步的退让里，他们愈发地变本加厉。
她回去告诉父母时，换来的还是和从前一样冰冷的话语，甚至是指责和谩骂。
失魂落魄的她一个人走在海州与秦州交界处的嘉里江畔，夜晚的风很凉，昏黄交错的路灯下，连来往的人都很少。
江依宁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世界，毫不回头地跳进了嘉里江中……
而在失去意识之前，却有一双手把她从深渊里拖回了岸上，他用力地挤压着她的胸部，好让她把江水都吐了出来，她听到他的声音，“你醒醒啊，听得到吗？你别睡……”
是个年轻男子的声音，他的身上还有好闻的青柠香味，她听到他温柔而坚定的声音说道：“听得到吗？别睡，不能睡……”
在送去救护车的路上，头痛欲裂的她用力地睁开了双眼，可是视线太过模糊，她看不清救她的那个人的脸。
那人见江依宁似乎醒了，俯身上前和她说道：“没有什么值得让你放弃生命，知道吗？”
意识不断地模糊，在听完这句话后，江依宁在救护车上昏睡了过去。
等她被抢救后再次醒来的时候，却再也找不到那个少年了。
自此，梦里都是他的声音。
这是江依宁对他残留的唯一记忆。可时至今日，江依宁还是没能找到他。
……
江依宁睡醒过来时，她听到了外面的电视声，林皓东大概还在看那综艺。她拿起床头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快下午四点了，没有想到一觉睡了这么久，她揉了揉有点发懵的头，好让自己清醒过来。
她起身推了门出去，林皓东听到声响转过身来，看着睡眼惺忪的她，“睡这么久啊，看来是累着了。”
“嗯，我昨晚没睡，所以今天太累了，现在补了一觉好多了。”
林皓东看到江依宁的气色也确实比刚才好了不少。
“晚上想吃什么？我带你出去吃。”林皓东问道，“今晚住这里么？”
江依宁现在也习惯了林皓东的直白，他都这么说了，也表明了今晚的态度，她的脑海里又想到了母亲李菁的那番话…
但江依宁想到自己还穿着林皓东的衣服，便想先换回自己的衣服，然后再回趟自己家，换身干净的，毕竟昨晚一夜都在医院里。
林皓东见江依宁还没回答自己的问题，起身淡笑着走到江依宁身后，忽的抱住了她，把头斜靠在了江依宁的肩膀上。
林皓东呼出的热气，都打在了江依宁的脖颈处，惊扰起一片酥麻。
江依宁有些想挣脱开，却被林皓东抱得更紧了，“怎么？不愿意？”
林皓东的手游移到了江依宁胸前的柔软，但没有想到的是，江依宁刚在洗完澡后并没有穿内衣。
他惊讶而又狡黠地笑道：“好软呀。”
说着，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不少。
江依宁仍旧没法习惯这样的亲密，她条件反射性地推开了林皓东的手，往后连退了数步……
林皓东的脸上因为江依宁的后退与拒绝而蒙上了一丝不悦，他向着江依宁走上前了几步，步步紧逼，就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江依宁想解释，却因为情绪的紧张和害怕，说话都有些发颤，“皓东，我……我还没有习惯这么亲密，我……”
“你知道今天一大早祁德芸打我妈电话了吗？”林皓东忽的开口道，他冷笑了下，继续说道：“她说了你爸瘫痪了，你妈现在急着要把婚事定下来。”
江依宁抬起眼，惊恐地看着林皓东，听他讲道，“你爸瘫痪，你哥心脏病，你家里可都靠着你嫁给我之后，让我家来负担呢。所以你这么清高，是给谁看呢？嗯？”
江依宁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
可林皓东还在继续说着，“那婚事定下来之前，是不是先让我们先亲密一点呢？”
她知道的，母亲急着要把她“卖”给林家。
在林皓东面前，她只能讨好他，取悦他。
江依宁明白自己该怎么做。
她沉默着，颤抖着身体，在心里逼自己慢慢地靠近林皓东，直到靠到了他的怀里，她揽出双臂，抱住了林皓东，把脸贴到了他的胸口处。
“我……只是没有习惯，不是清高，我还没经历过这种事……”
还没等江依宁说完，林皓东拦腰一把将她抱起，走进了卧室，然后把她放到了床上。
细密而又猛烈的亲吻袭来，江依宁忍受着林皓东所有的侵袭。
他的手掌覆盖上江依宁的柔软，因太过用力而将她揉搓得叫痛，而已经失控的林皓东毫不在乎她的疼痛，边享受这份柔软，边疯狂地亲吻着她的脖颈。
林皓东脱去了上衣短袖和休闲中裤，身上只剩下内裤，他又压回了江依宁的身上，边亲吻她，边将她的上衣也脱掉了。
露出的柔软坚挺而圆润。
裸露的身体也白净而无瑕，让林皓东一下子就更加失控了。
当他再要想脱去江依宁最后的一片遮盖时，江依宁忽的拦住了他的手臂。
江依宁害怕而猛烈地推开了他，全身都因为紧张而不断地起伏着。
她迅速地拿起上衣把自己的上体遮盖了起来，“林皓东，我不愿意。”
她双眼通红地看着林皓东，她知道即将而来的暴风雨，但她没有办法不听从自己内心。
和这个谈不上有多少感情的男人上床，她接受不了，至少接受不了这么快。
这一会功夫，林皓东被江依宁拒绝了两次，他眼里浮上了几分戏谑和不屑，他冷笑了一声，“那你滚吧，我们结束了。”
江依宁拿着遮盖着自己的上衣，冲进了厕所里，把刚才自己的衣服换上了之后，没和林皓东说一句话，直接离开了他家。
她讨厌拧巴的自己，明明很多次，她都已经把尊严和底线抛之脑后了，可真的要面对与林皓东的床笫之欢时，她还是没有办法说服自己。
……
江依宁打了车回了自己家，刚上了楼，看到门口堆着吃完的外卖垃圾，应该是刚才她给江益辉点的那份。
她从包里掏出了钥匙，打开了家门。
客厅的风扇依旧吹得吱呀作响，江依宁推门而进，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她捂住嘴巴瞪大了双眼，惊恐地看到哥哥江益辉整个人摔倒在了地上，头上有个不小的窟窿，正不断地渗出鲜血。
她扑上去，叫了几声“哥”，但是江益辉一点反应都没有。
江依宁手抖着拿出手机，拨通了120……
江益辉也被送到了海州第一人民医院，被担架抬下救护车之后直接送往了急救室，耗尽全力的江依宁在看到哥哥被推进去之后，突然失力一般地倒在了地上，她的一只手死死抵住了地面，好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已经快要将她瘦弱的肩膀压垮了。
太过无助了。
她打了母亲的电话，告诉他哥哥江益辉出了这样的事。不久后，母亲李菁就跌跌撞撞地赶过来了，全身的冷汗已然将她浸透。
她惊恐地朝着江依宁质问道：“你怎么没有回去陪你哥？！我问你到底去哪里了？！你个死贱人听得到我说话吗？”
抢救室外的其他病人家属和来往的护士都往她们这边看来。
“妈，我去了林皓东那里……”江依宁哭着说道，“他让我给哥点了外卖，等我回去的时候，我就发现哥已经倒在地上了，他额头摔开了，都是血……”
李菁劈头盖脸地朝着江依宁的脸上、身上打了几下，江依宁麻木地没有任何做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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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依宁闭上眼，绝望地靠在了墙壁上。
不知过了多久，抢救室的门打开了，明晃晃的光照得江依宁有些睁不开眼。
医生告诉母女俩，江益辉昏倒是因为心脏病复发，这种概率在医学上非常低，但是倒霉的江益辉给摊上了。
他额头的窟窿是大概率是人昏迷的时候摔倒，碰到茶几角上给磕破了的，补了几针之后，并不太严重，在医院住几天，看他的恢复情况就可以先回家了。
但接下去就是要考虑继续做心脏的修复手术了，医生拍了拍母亲李菁，告诉她要做好心理准备，第二次手术中涉及到的修复费用比第一次的手术费用贵不少。
母亲吓得后退了几步，嘴里只能呢喃道：“知道了医生……”
哥哥江益辉被推到了14楼的病房，江依宁陪着母亲在江益辉的房间里坐着，医生说他大概一小时后就会醒的。
母女二人精疲力竭。
可是李菁还在担忧儿子江益辉的手术费用。
“依宁。”李菁开口道。
“妈，怎么了？”江依宁给母亲倒了杯递给了她。
李菁接过后没有喝，木然地看着江依宁，“依宁，你再去问林皓东要二十万，当你哥哥的手术费用。”
仿若当头棒喝！
母亲还不知道江依宁和林皓东已经结束了……
可此刻的江依宁不敢多说，她怕已经在悬崖边缘的母亲会因为得知这个事情而彻底崩溃。
江依宁沉默地点了点头，说了句“我知道了”。
这个夏季闷热而潮湿，外面的天色暗沉地让人心慌不定。
江依宁总会想到那个被救起来的夜晚，那个人告诉自己，要活下去。
在往后的年岁里，不论面对多少痛苦和折磨，江依宁总会告诉自己，活下去才是全部重新开始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