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琰的邀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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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夏一过去一半，是时候动身去艮国克鲁菲西斯了。
原定是乞烛带着樨和雨鹙一起去，然而临近出发，乞烛却临时有事走不开，结果只好让他一个路过别洛的老朋友帮忙护送一下。两个少年从来没有出过母国，对艮国完全不熟悉，因此一个在外游历多年的导游是相当有必要的，实力强弱不重要，对地方风土人情熟悉就好了。
现在，这个一身休闲装，叼着烟的年轻人就站在纨族的大门口。
“咳咳，呃……我是骑猪的朋友，来见你们二少爷，叫什么雨鹙的。对，就是这样。我的别洛话说得不太好，请多包涵。”年轻人很谦逊地对纨族的门房说道。
其中一个门房去通报了，另一个则把年轻人引至门侧的耳房，沏了一盖碗香片给他。
“谢谢。骑猪在这里住、呃住了多久了？”年轻人搭讪着喝了一口，唇齿间的茶香让他有些感怀。
“六载。乞烛先生是二少爷的老师，现在也是二少爷的师父，另外，先生也教导分家的四小姐。”门房热心地说道，“先生你不是别洛人，不知先生名讳、府馆？”
“载？对对，载就是年。”年轻人放下盖碗，“我姓苏，原来住在兑国漠洒，为了生计满世界地跑，前阵子正巧在克鲁菲西斯干活，就被抓过来了。”
苏笑嘻嘻地递给门房一根烟，门房不肯收，他便把烟放在桌上。
正好一个纨族人走进耳房，对苏行了一礼道：“二少爷有请，先生还请随小人往芍药园楼阁相会，二少爷和樨少爷都等着呢。”
苏跟着那个人往族地内去了，心里期待着乞烛手下的两个徒弟究竟如何，不禁希望路径能够尽量短些。
短短几天功夫，樨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不过手臂上的夹板还不能取下来，除此以外基本上没有大碍了。他还能在训练场上锻炼腰腹肌肉，这会儿得到消息，不得不中断练习动身到芍药园来。他性子急，连衣服都不换，汗也没擦，就穿着那身皱巴巴的无袖短褂和短裤往凳子上坐了。
雨鹙收拾了着装，穿上居家时常穿的绣金银玄色广袖，墨发用玄色发带高高束起，并且让人在香炉中多塞了一把瑞脑香，以掩盖樨的汗味。
苏进来的时候，樨正嫌热要把衣服解开两个系纽扇风，等人到了再穿好，雨鹙自然不会允许，就算他现在是男儿身，这么解扣子的行为也相当无礼。他阻止了樨的动作，并且上手把他的衣襟上拉拢紧，结果正好被苏撞见，不知情的人还不知道他们究竟在做些什么。
两人马上分了开来，樨飞快系上系纽，雨鹙拨动香炉里的香灰以掩饰尴尬。
苏见了只是一笑，顺手关上门，坐下道：“这位黑发小哥儿就是雨鹙了吧？那这位金发小哥就是樨了。”
“你猜得真准，你怎么知道我们谁是谁的？”樨笑了起来，因为苏的语调有点古怪，而且他觉得好神奇这个人居然初次见面就先猜到了他们是谁。
笑话，一家子黑毛哪就一下子蹿出来个金毛了，当我瞎吗？苏心中暗道，一边笑着回答：“骑猪告诉我，雨鹙沉静内敛有岸谷，樨活泼外向敢作为，所以一见就明了。”
“咦？骑猪？哈哈！你在乞烛面前也这样叫他吗？确定他不会被你气个半死？”樨哈哈大笑，“而且我还以为你是从发色上看出来的呢，没想到你看人看的是内容啊。”
苏汗颜道：“言归正传吧。我从克鲁菲西斯来，在那儿经营一家小酒馆，对那个国家也算有些了解，所以骑猪才托付我带你们。不过他可真急啊，把我千里迢迢找过来，结果自己跑没影了。”
“原来你不是别洛人，难怪说话这么别扭。那你是克鲁菲西斯人吗？”樨好奇地问。
“不，我只是从那里路过别洛，然后被骑猪抓了个正着罢了。闲话少说，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雨鹙道：“不急，先生远道而来，一路舟车劳顿，还是先稍事歇息吧，这件事我们可以过后具体谈谈。不知先生名讳？”
苏一愣，这个乞烛应该已经告诉他们了才对啊？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雨鹙的意思，回答道：“我姓苏。”
雨鹙礼节性一笑：“那么苏先生，在下计划是明天一早出发，不知先生可有异议？”
“没什么异议，我按照骑猪的吩咐，在别洛境内，全听雨鹙安排。”苏应声道。
雨鹙安排了厨房烹制菜肴来迎接苏的到来，在此之前，就先请苏品尝纨族的茶水点心。
苏在整个西大陆游历多年，九大国的食物吃过不少，自然能从小小一道点心中品尝出纨族厨子的手艺。他发现鱼糕的味道非常好，于是狼吞虎咽地多吃了几块，立刻就被樨不满地瞪了一眼。
怎么了？我不辞辛苦来做上门服务，你连一块鱼糕都舍不得给我吃？苏不满地回敬了樨一个白眼。
“这些雨鹙还没吃呢。”只听少年小声抱怨道。
等正菜上来，苏发现几乎每一道都是和鸡有关的，鸡汤、红烧鸡、炸鸡翅、鸡杂等等等等，尤其是那鸡汤味道和鱼糕的层次不相上下。
不过，全鸡宴似的……纨族人这么喜欢吃鸡吗？
苏忍不住吐槽道，而且他真的说出来了。
雨鹙笑道：“不是族人爱吃，是樨爱吃。”
说着，他帮手脚不便的樨舀上了一碗，撒了一把炒米在滚烫的鸡汤表面上，递了过去。
樨眉开眼笑，捧着碗就喝下一大口，结果因为太烫全吐了出来，吐在了地上还好收拾，但衣服上也沾了不少。看到他吐着舌头拼命扇风的滑稽样，苏几乎要笑出声来，被雨鹙一个眼神憋了回去。
雨鹙本想抽出手帕帮樨擦拭手脸，一接触却又松开了手，转而把手帕扔到樨手里让他自己擦去。樨看着有些不理解，又有些委屈，最后只好自己收拾干净，然后去边上的隔间换一身衣服。
苏发现雨鹙脸上流露出的失落，有些好奇他们之间究竟怎么回事。雨鹙很照顾樨这一点他从见到他们的第一幕就看出来了，可想擦结果又不去帮忙这种举动又是为什么？雨鹙在顾忌一些什么吗？可是樨看起来明显没什么啊。
等樨回来，气氛就有些古怪地沉默起来，一顿饭吃得居然有点压抑。不过好在苏并不介意，吃完以后就跟着雨鹙去了给他安排暂住的院子，对此依旧表示很满意。
樨没有参与安顿苏的流程，他一边往别院走，一边打着呵欠，懒洋洋地自言自语道：“不就是带着我们去克什么斯嘛，干嘛搞得这么紧张，还要试探人家，早晓得他叫苏瞻了啊。”
有一个来自外国的年轻人入住纨族的事情很快就传遍整个族地，据说这个人姓苏，是乞烛先生的朋友，受到邀请到这里来，而且还是二少爷亲自接待的。一时间他成了纨族议论的焦点，大家从不同的渠道打听消息，八卦的模样多年少有。
回到别院厢房，樨刚准备躺下来睡个午觉，结果有人在他正处于睡与不睡的夹缝之中时敲响了房门，把他从混沌中拉扯出来。虽然相当不爽，但是樨还是耐着性子过去开了门，原来是雨鹙贴身小厮芜楼，樨的瞌睡立刻跑掉了，紧张道：“你来找我，是雨鹙有什么事吗？”
“不是——也是……”芜楼想了想，重新组织语言道，“确实是少爷命我过来的，他说之前那个叫琰的家伙总是缠着要见你，被烦得没办法，就让你去会会他。地点在迎香茶楼二楼，是琰订的位置。”
“琰？那是谁？”樨茫然地道，他实在想不起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物，即使当时还说下次再见。
芜楼就知道樨会这样，毫不意外道：“是上次少爷准许进入族地的外人，他是少爷在外采办的特殊人群，当时你在训练场上练习到一半，忽然就要去找少爷。”
樨这下响了起来，恍悟道：“哦——他啊，我好像确实和他约着以后见面来着，结果事情一多就给忘记了。那时间是约在什么时候？”
“少爷说是未时三刻。”
那也不早了，需要樨现在就过去，他一边因为没法午睡感到无奈，又为再见到那个少年有些期待。见多了那些世家子弟，总算有个是平民而且还随和的同龄人了，要是和他成为朋友，那一定很有意思。而且听雨鹙说这种采办特殊物事的人一般都有丰富的经历，是聊天消遣的最佳人选，他都忍不住想听听琰有哪些有趣的故事了。
樨穿好衣服就往外赶，芜楼忙叫住了他：“樨少爷，出于私人感情，小的想向你道声谢，多谢你前些日子对少爷和小的援手，一直没有机会传达给你，希望你不要觉得这道谢来得太晚。”
樨回头看向他，这个和雨鹙哥哥差不多大的青年，带着感激和别扭的情绪，看着意外地亲切。他虽然常常在纨族逗留，但实际上和纨族人的关系也不算多么密切，尤其是这些贵人身边的下人，总有一种距离感。只有这一刻樨感受到那种距离感消退了不少，他不禁放大了脸上的笑容。
“你的感谢我收下了，不过这种事情从来没有早晚，我救你们也并不是为了你们的感激，没必要太在意这个。”樨摆手道，“救人是应该的，这并没有什么。”
他说着，已经快步离开了别院，芜楼想追都追不上。
这样，也就不必要再周旋下去，樨虽然会救援和保护他人，却不习惯受到他人的感激，如果芜楼在这样下去，他会很不好意思的。
休夏一过去一半，是时候动身去艮国克鲁菲西斯了。
原定是乞烛带着樨和雨鹙一起去，然而临近出发，乞烛却临时有事走不开，结果只好让他一个路过别洛的老朋友帮忙护送一下。两个少年从来没有出过母国，对艮国完全不熟悉，因此一个在外游历多年的导游是相当有必要的，实力强弱不重要，对地方风土人情熟悉就好了。
现在，这个一身休闲装，叼着烟的年轻人就站在纨族的大门口。
“咳咳，呃……我是骑猪的朋友，来见你们二少爷，叫什么雨鹙的。对，就是这样。我的别洛话说得不太好，请多包涵。”年轻人很谦逊地对纨族的门房说道。
其中一个门房去通报了，另一个则把年轻人引至门侧的耳房，沏了一盖碗香片给他。
“谢谢。骑猪在这里住、呃住了多久了？”年轻人搭讪着喝了一口，唇齿间的茶香让他有些感怀。
“六载。乞烛先生是二少爷的老师，现在也是二少爷的师父，另外，先生也教导分家的四小姐。”门房热心地说道，“先生你不是别洛人，不知先生名讳、府馆？”
“载？对对，载就是年。”年轻人放下盖碗，“我姓苏，原来住在兑国漠洒，为了生计满世界地跑，前阵子正巧在克鲁菲西斯干活，就被抓过来了。”
苏笑嘻嘻地递给门房一根烟，门房不肯收，他便把烟放在桌上。
正好一个纨族人走进耳房，对苏行了一礼道：“二少爷有请，先生还请随小人往芍药园楼阁相会，二少爷和樨少爷都等着呢。”
苏跟着那个人往族地内去了，心里期待着乞烛手下的两个徒弟究竟如何，不禁希望路径能够尽量短些。
短短几天功夫，樨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不过手臂上的夹板还不能取下来，除此以外基本上没有大碍了。他还能在训练场上锻炼腰腹肌肉，这会儿得到消息，不得不中断练习动身到芍药园来。他性子急，连衣服都不换，汗也没擦，就穿着那身皱巴巴的无袖短褂和短裤往凳子上坐了。
雨鹙收拾了着装，穿上居家时常穿的绣金银玄色广袖，墨发用玄色发带高高束起，并且让人在香炉中多塞了一把瑞脑香，以掩盖樨的汗味。
苏进来的时候，樨正嫌热要把衣服解开两个系纽扇风，等人到了再穿好，雨鹙自然不会允许，就算他现在是男儿身，这么解扣子的行为也相当无礼。他阻止了樨的动作，并且上手把他的衣襟上拉拢紧，结果正好被苏撞见，不知情的人还不知道他们究竟在做些什么。
两人马上分了开来，樨飞快系上系纽，雨鹙拨动香炉里的香灰以掩饰尴尬。
苏见了只是一笑，顺手关上门，坐下道：“这位黑发小哥儿就是雨鹙了吧？那这位金发小哥就是樨了。”
“你猜得真准，你怎么知道我们谁是谁的？”樨笑了起来，因为苏的语调有点古怪，而且他觉得好神奇这个人居然初次见面就先猜到了他们是谁。
笑话，一家子黑毛哪就一下子蹿出来个金毛了，当我瞎吗？苏心中暗道，一边笑着回答：“骑猪告诉我，雨鹙沉静内敛有岸谷，樨活泼外向敢作为，所以一见就明了。”
“咦？骑猪？哈哈！你在乞烛面前也这样叫他吗？确定他不会被你气个半死？”樨哈哈大笑，“而且我还以为你是从发色上看出来的呢，没想到你看人看的是内容啊。”
苏汗颜道：“言归正传吧。我从克鲁菲西斯来，在那儿经营一家小酒馆，对那个国家也算有些了解，所以骑猪才托付我带你们。不过他可真急啊，把我千里迢迢找过来，结果自己跑没影了。”
“原来你不是别洛人，难怪说话这么别扭。那你是克鲁菲西斯人吗？”樨好奇地问。
“不，我只是从那里路过别洛，然后被骑猪抓了个正着罢了。闲话少说，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雨鹙道：“不急，先生远道而来，一路舟车劳顿，还是先稍事歇息吧，这件事我们可以过后具体谈谈。不知先生名讳？”
苏一愣，这个乞烛应该已经告诉他们了才对啊？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雨鹙的意思，回答道：“我姓苏。”
雨鹙礼节性一笑：“那么苏先生，在下计划是明天一早出发，不知先生可有异议？”
“没什么异议，我按照骑猪的吩咐，在别洛境内，全听雨鹙安排。”苏应声道。
雨鹙安排了厨房烹制菜肴来迎接苏的到来，在此之前，就先请苏品尝纨族的茶水点心。
苏在整个西大陆游历多年，九大国的食物吃过不少，自然能从小小一道点心中品尝出纨族厨子的手艺。他发现鱼糕的味道非常好，于是狼吞虎咽地多吃了几块，立刻就被樨不满地瞪了一眼。
怎么了？我不辞辛苦来做上门服务，你连一块鱼糕都舍不得给我吃？苏不满地回敬了樨一个白眼。
“这些雨鹙还没吃呢。”只听少年小声抱怨道。
等正菜上来，苏发现几乎每一道都是和鸡有关的，鸡汤、红烧鸡、炸鸡翅、鸡杂等等等等，尤其是那鸡汤味道和鱼糕的层次不相上下。
不过，全鸡宴似的……纨族人这么喜欢吃鸡吗？
苏忍不住吐槽道，而且他真的说出来了。
雨鹙笑道：“不是族人爱吃，是樨爱吃。”
说着，他帮手脚不便的樨舀上了一碗，撒了一把炒米在滚烫的鸡汤表面上，递了过去。
樨眉开眼笑，捧着碗就喝下一大口，结果因为太烫全吐了出来，吐在了地上还好收拾，但衣服上也沾了不少。看到他吐着舌头拼命扇风的滑稽样，苏几乎要笑出声来，被雨鹙一个眼神憋了回去。
雨鹙本想抽出手帕帮樨擦拭手脸，一接触却又松开了手，转而把手帕扔到樨手里让他自己擦去。樨看着有些不理解，又有些委屈，最后只好自己收拾干净，然后去边上的隔间换一身衣服。
苏发现雨鹙脸上流露出的失落，有些好奇他们之间究竟怎么回事。雨鹙很照顾樨这一点他从见到他们的第一幕就看出来了，可想擦结果又不去帮忙这种举动又是为什么？雨鹙在顾忌一些什么吗？可是樨看起来明显没什么啊。
等樨回来，气氛就有些古怪地沉默起来，一顿饭吃得居然有点压抑。不过好在苏并不介意，吃完以后就跟着雨鹙去了给他安排暂住的院子，对此依旧表示很满意。
樨没有参与安顿苏的流程，他一边往别院走，一边打着呵欠，懒洋洋地自言自语道：“不就是带着我们去克什么斯嘛，干嘛搞得这么紧张，还要试探人家，早晓得他叫苏瞻了啊。”
有一个来自外国的年轻人入住纨族的事情很快就传遍整个族地，据说这个人姓苏，是乞烛先生的朋友，受到邀请到这里来，而且还是二少爷亲自接待的。一时间他成了纨族议论的焦点，大家从不同的渠道打听消息，八卦的模样多年少有。
回到别院厢房，樨刚准备躺下来睡个午觉，结果有人在他正处于睡与不睡的夹缝之中时敲响了房门，把他从混沌中拉扯出来。虽然相当不爽，但是樨还是耐着性子过去开了门，原来是雨鹙贴身小厮芜楼，樨的瞌睡立刻跑掉了，紧张道：“你来找我，是雨鹙有什么事吗？”
“不是——也是……”芜楼想了想，重新组织语言道，“确实是少爷命我过来的，他说之前那个叫琰的家伙总是缠着要见你，被烦得没办法，就让你去会会他。地点在迎香茶楼二楼，是琰订的位置。”
“琰？那是谁？”樨茫然地道，他实在想不起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物，即使当时还说下次再见。
芜楼就知道樨会这样，毫不意外道：“是上次少爷准许进入族地的外人，他是少爷在外采办的特殊人群，当时你在训练场上练习到一半，忽然就要去找少爷。”
樨这下响了起来，恍悟道：“哦——他啊，我好像确实和他约着以后见面来着，结果事情一多就给忘记了。那时间是约在什么时候？”
“少爷说是未时三刻。”
那也不早了，需要樨现在就过去，他一边因为没法午睡感到无奈，又为再见到那个少年有些期待。见多了那些世家子弟，总算有个是平民而且还随和的同龄人了，要是和他成为朋友，那一定很有意思。而且听雨鹙说这种采办特殊物事的人一般都有丰富的经历，是聊天消遣的最佳人选，他都忍不住想听听琰有哪些有趣的故事了。
樨穿好衣服就往外赶，芜楼忙叫住了他：“樨少爷，出于私人感情，小的想向你道声谢，多谢你前些日子对少爷和小的援手，一直没有机会传达给你，希望你不要觉得这道谢来得太晚。”
樨回头看向他，这个和雨鹙哥哥差不多大的青年，带着感激和别扭的情绪，看着意外地亲切。他虽然常常在纨族逗留，但实际上和纨族人的关系也不算多么密切，尤其是这些贵人身边的下人，总有一种距离感。只有这一刻樨感受到那种距离感消退了不少，他不禁放大了脸上的笑容。
“你的感谢我收下了，不过这种事情从来没有早晚，我救你们也并不是为了你们的感激，没必要太在意这个。”樨摆手道，“救人是应该的，这并没有什么。”
他说着，已经快步离开了别院，芜楼想追都追不上。
这样，也就不必要再周旋下去，樨虽然会救援和保护他人，却不习惯受到他人的感激，如果芜楼在这样下去，他会很不好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