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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逐个击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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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两马走在羊肠小道上,两边的风光都在夏日的艳阳下显得更加充满生气,树林在风中发出阵阵林涛歌声,夹杂着动物的鸣叫,安静地投下一片阴影。

    苏瞻走在两人前面开路,雨鹙稍微勒住马让它走得慢些,附在樨耳边道:“从两仪界回来以后,我们还没有好好聊过呢,关于你骗了我整整七年的事情,我到现在都没和你好好算一账。”

    “嗯……”樨想到雨鹙知道自己是个女孩,不知道他打算说什么,不由忐忑地低下头去。

    雨鹙自己给自己理清思绪,先叹了口气:“一开始我确实有点惊讶,但也没有到难接受的地步。我以前就发现你有的行为很让我困惑,而这些就是你留下的蛛丝马迹,只是我没想到这一切是因为你是个女孩子而已。”

    “抱歉,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我一定要去北阁,可北阁不收女人,所以只能装成男人了。”樨愧疚地想去揉衣角,结果却碰到了雨鹙揽着自己的手。

    雨鹙还是好奇,以前他和樨因为北阁的原因起争执,那时候他光为了樨的决定而生气,反而忘记了去追问樨入北阁的原委。他问樨道:“那你为什么要去北阁?究竟有什么苦衷要让你连真实性别都要放弃?”

    樨沉默。

    雨鹙想了想,又道:“我不知道你究竟对北阁了解到什么程度,但有一件事情你必须知道。我上次和你说,进入北阁,相当于赌上了你的全部前程,绝对不是在吓唬你。北阁是暗部情报机构,一旦进入想要再脱身就很难了,月汶老师那样完全是个例外。如果你真的加入北阁,完成了你要做的事情,之后你又打算怎么办?难道还在里面呆一辈子,做着你根本不乐意的事情,连死后的信息都要被封锁起来?”

    “那我当然不要!”樨激动地动了动身子,但是他被雨鹙紧揽着,动作没法过大,“其实玥族族长也和我说过类似的,他说我没那个能耐出来。”

    “所以你真的应该认真考虑这个,想要什么东西,完全可以让我给你帮忙。难道你不信任我吗?还是说你正打算在北阁待上一辈子,当一辈子的男人?”雨鹙的想法还是和那时一样,但他现在已经可以心平气和地说出这些了。

    “反正完事了以后我可以逃走啊。”樨想当然道,“不过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这些事情必须我自己来做,我也不希望别人插手进来。”

    雨鹙沉默下去,樨也没有再说什么,苏瞻在前面走了一段距离,回头发现那两个小鬼居然离自己越来越远了,喊着催促他们走快一点。雨鹙轻踢了一下马肚子,胯下的马便会意加快了脚步,不一会儿就赶上了前面的苏瞻。

    “你要做的事情是不是和你的父母有关?”

    樨本以为谈话告一段落了,不料雨鹙忽然又来了一句。他们之间的距离实在太近,以至于稍微一点声音就能把自己的意思传达给对方,雨鹙最初不给樨配坐骑,是否有这方面的考虑呢?

    一语中的让樨有种被看穿的感觉,随即浑身的肌肉都有短暂的僵硬,原本这是可以被掩饰的,但还是因为他们之间的距离,再加上雨鹙的胳膊紧揽着他,这点变化立刻被捕捉到了。

    还能怎么办,现在狡辩还能有什么用?只好默认了。樨消沉地想道,自己隐瞒了这么多年的秘密,结果不到两个月就被竹马套过去了,难道他真的这么藏不住心事吗?

    早知道这么容易就被发觉,就不应该和雨鹙同乘一匹马……

    樨一时难以接受,而雨鹙也没有立即向他再提问些什么,两人这次真的陷入了沉默。

    苏瞻有点受不了这样,他尝试着打破沉默,可惜效果不太好。樨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不爱说话,雨鹙寡言少语那完全是习惯,最后苏瞻也放弃了,世界终于安静下来。

    忽然,雨鹙附在樨耳边低语一声:“坐稳了。”

    樨还没想到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是感觉身后的人做了一个很大的动作,接着马鞭抽打在马屁股上,发出一声脆响。座下的那匹马吃痛飞奔起来,惯性大得樨差点从马鞍上翻到后面去,幸好雨鹙早有准备,加大了力量稳住了他。

    气流直扑面颊,又分到两边,沿途的景色飞快地向后滑去,只觉得整个人都包裹在烈风中,连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但樨到底是习惯了风暴的巽象传人,短暂的紧张过后就习惯下来,不知道是不是受到这种疾驰的影响,连心情似乎都没那么糟糕了,像是穿梭在狂风之中快意无比。

    樨张开嘴,大量气流灌进嘴里,他对着迎面扑来的风大吼一声,那声音出口以后就被吹散了,也不知道落在后面的苏瞻会不会听到。

    雨鹙感觉到掌底微微的震动,唇角不自觉地勾起。

    不知道跑了多久,马跑得疲惫不堪之后自己放慢了速度,但樨的心情并没有因此而继续低沉,他在终于可以正常讲话并且雨鹙也能听清楚的情况下开口大喊:“雨鹙!我来骑的话绝对比你技术好!”

    雨鹙笑着随口应了一声,反正只是为了让樨发泄一下心里的憋屈,结果达到目的就可以了。毕竟随意探听樨内心隐藏最深的秘密,本就是他的不对。

    “对了,苏先生呢?”樨想起了还有这号人,急忙扭过身子往后面张望。

    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乞烛介绍过来的人,把他丢下不太好吧?

    雨鹙随意道:“没关系,他身上也带着地图,会找到我们的。”

    “要是你给我一匹马,我们就可以赛跑了,哪用得着像这样,一路上只有我灌冷风。”樨放心以后又和雨鹙发起了牢骚。

    雨鹙挑眉看着他,指了指天上的太阳:“现在可是夏天,哪至于灌冷风。”

    “那我的脸为什么发麻了?”樨说着抬手去揉自己的脸,从雨鹙的角度上看,就好像他在脸上揉面团子。

    阳光把樨脸上的绒毛照得微微闪光,这种细节只有凑近了看才能留意到,所以说同乘一马的决定一点也不坏。

    他抬头看看太阳的位置,道:“已经中午了,饿吗?”

    “还好。你是不是饿了?只有饿的人才会问别人饿不饿。”

    “哪来的歪理。”雨鹙无语道,遥遥望见远处有炊烟袅袅飘起,顺便看了看风向,“前面有个镇子,走吧。”

    等他们抵达那个被雨鹙判断为镇子的人类聚居地,樨闻到一阵饭食的香味,果真饿了起来。早上他想着雨鹙的事情,没怎么吃东西,倒是刚才灌了一肚子风。

    两人走进镇子里的一家面店,叫了两碗鸡汤面。

    这家店看起来很小,生意也不怎么样,除了雨鹙和樨以外,整家店连带其他客人也不过四人而已。

    雨鹙低头看那八仙桌,桌面上有一层光亮的油腻,他有点反胃地皱起眉,想让店小二过来擦干净。抬头看到那小二在旁边的桌子一侧忙碌,雨鹙便招手让他过来。

    趁着小二擦桌子的口当,雨鹙和樨聊了几句,等到那鸡汤面上来了,这才各自闷头吃起来。他一门心思留意着樨,见他狼吞虎咽没几分钟就把一整碗面吃得见了底,不由皱眉道:“你没吃早饭?”

    “吃了啊。”樨有些羞愧地看着面前的面碗,“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吃完还觉得饿。”

    “小二,再来一碗一样的。”雨鹙没有多问,转而再要了一份鸡汤面,然后转向樨,“一碗不够就再来一碗,能吃是福,多吃点也不是什么坏事,别一副多吃了我家米的样子。”

    “本来就是嘛……”樨红着脸不想分辩。

    但这面条吃下去便一发不可收拾,樨连续吃了三碗才有种饱腹感,这在以前是绝对不可能的。而雨鹙全程也不过吃了一碗,然后喝了杯白水漱口罢了。

    秘术传人毕竟不属于单纯习武的群体,有的人的体魄甚至和普通人无异,实际上也吃不了什么。所以像樨这样一张口就三碗的实在难见到,更何况这并不是他平常的饭量。

    樨有点担心起来:“这是怎么回事啊,雨鹙,你说我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雨鹙放下杯子,看着他问。

    只听樨吞吞吐吐道:“怀孕了……”

    噗——雨鹙差点一口水喷出来,干咳着敲了敲樨的脑门:“胡思乱想什么呢!”

    而店里的其他人听见了,看两人的眼神都变得古怪起来,两个少年搭在一起其中一个还整怀孕了,现在的世道变成什么样子了?

    “对呀,我现在是男的,好像不会怀上。”樨恍然大悟道。

    雨鹙扶额,把这迷糊的密友拉到一边,悄声道:“你说话能不能注意点?”

    呃?樨这才发现旁人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些诡异,脸色一变,欲盖弥彰地捂住了嘴。

    笨蛋……

    雨鹙无奈地揉揉他的金发,见反正也吃饱了,就付了面钱,准备继续上路。

    却说苏瞻那边,等他回过神,原本慢腾腾在后面磨着的两人突然策马狂奔,独留他与一片风尘落在后面,看着那即将消失的背影发呆。

    “这行动真是快得人防不胜防。”

    他嘀咕一句,也只好加快速度赶上去。

    其实苏瞻自己心里也清楚,这一旦落单,想再追上就难了。

    人家在小镇里悠哉吃面的时候,他还需要和身后追上来的怪人周旋。不过雨鹙还算有良心,在道路上有绊马索的地方都留了记号,苏瞻虽然不擅长骑马,但好歹也没出什么差错。

    尽管他自己也不是看不出来就是了。

    苏瞻回头去看身后的那批人,大略数数约有四五个,这么一想这纨二少爷的人头可真值钱,居然有人花这么大本钱来对付他。

    前面路上有陷阱,说明这班人早就摸清了他们的路线,预先设下来拖住他们的。不过雨鹙有那么厉害的感知力,想要成功的几率很渺茫。现在雨鹙和樨跑前面去了,这些陷阱对付他反倒又有了用武之地。

    苏瞻听雨鹙简单说过情况,这个群体虽然目标是雨鹙,但也会波及到他身边其他人身上。就比如樨,之前被袭击了个措手不及,吃了大亏,还被拿来当做挑衅。目前的状况,追兵很显然是针对落单的自己的,因为情报的缺少,对面摸不清自己的底细,所以出动一定会很谨慎,讲究逐个击破,追兵也不止一批。

    想到这里苏瞻不由一笑,听见身后传来声响,忙俯身伏在马上,躲过了一支箭矢。他现在已经进入了追兵的射程,同样的,他们也进入了他的射程。

    苏瞻反手抽出背上箭囊里的弓箭,朝身后射去一箭,被他们躲开了,接着四五支箭同时反击回来。苏瞻躲闪不及,只好拿箭囊挡了一下,听那皮革穿透的声音,便见箭囊上多了几支箭矢。

    他拔出一支下来,一看果然是别洛南境的做工,随手搭在弓上又射了回去。

    但是这支箭还没有中的,苏瞻再次掏出来的东西就已经命中了目标,一声南境人从来没有听过的巨响炸开,根本什么都看不见,追兵一员就应声而倒。

    苏瞻的马也受了惊差点要把人甩出去,幸好这也不是苏瞻第一次经历了,早有防备抱紧了马脖子,同时勒紧了缰绳稳住惊马。那马也是纨族的良马,蹦跶了几下就平静下来,继续恪守自己的职责,带着苏瞻往边上的林子里跑去。

    追兵停了一会儿,显然他们完全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不明白自己的同伴分明没什么伤口却倒了下来。他们留下一个人在原地照顾伤患,剩下的人才继续追上去。

    留下的人拍打伤员的脸颊想让他恢复意识,但是很快他就发现同伴已经死了,大吃一惊忙去仔细翻看了伤员的身体。他在伤患心口处找到一个小小的血洞,边缘还有一点焦痕,流的血却不多,显然这就是致命伤。

    这是暗器吗?那人头上开始冒汗,如果是杀伤力这么大的暗器,再加上射程与他们南境最好的弓箭差不多,那追过去的人恐怕是凶多吉少。何况他们根本没看到那个年轻人怎么出手的,貌似是用了什么器具,发出的声音也挺大,这么说来叫暗器也不合适……

    不行,必须让那边知道!

    想到这里他赶忙上马,准备去通风报信,不料后心一麻,不知什么时候竟中了一支飞针,那上面抹了黄粱药,他没走几步就浑身无力地倒了下去。

    “哼,怎么能让你就这么把情报带回去。”

    袭击者得意地现了身,把那个人用空竹丝绑起来,拖进了草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