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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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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馆的工作人员都听说非观将军的爱女夏礼此行从西大陆带回一个极其漂亮的翩翩少年。

    据说他有着世上罕有的幽绿色猫眼,那眼底迸发的光芒足以让任何男女都为之沉醉,当他脸上露出欢喜的笑容时,似乎这个世界上再也不存在什么苦难。从他出现在人们眼前的第一刻起,他就成为了整件事里的另一个焦点,每个见识过他的人都不会忘怀那被神灵吻过的容颜……

    停一下,如果樨听到这些人的传闻,他绝对会尴尬得恨不得立刻回却长城去。而且,到底是夏礼让他脸上自动镶了黄金,还是什么其他原因,都不能成为那些人专程来偷窥的借口。

    他第一次发现有人偷看的时候,并没有意识到这是什么原因,只是愤怒地直接打开了门,想要斥责这些人无视自己隐私的行为。但是那些人一看到他以后就激动得直接晕倒,不知道是什么操作,吓得他都不敢开门了。

    现在樨觉得自己稍微动一下就会被看到,只能钻进被窝里。

    他觉得自己快疯了,如果让他知道究竟是谁传出了这样的谣言,他绝对会把那个人胖揍一顿。

    第二天来给樨换药的别连被迫听他诉了半时辰的苦。

    “这很正常,你确实很好看。”别连无所谓地说,他手脚麻利地剪开了纱布,然后熟练的消毒,敷药。垃圾放在一边,小鼠发现以后,几只大老鼠就过来抢着叼走了纱布。

    樨崩溃了:“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以前就算有人对我有兴趣,也不会这么过分地偷看,而且他们还想装晕好让我把他们带进屋里!还有要不是我听力好,我都发现不了我床底下藏了人,我只是出去过一次而已!”

    别连还是见怪不怪:“正常。”

    只能说樨以前被保护得很好,这不奇怪,想到樨的那个朋友,一看就知道是个偏执某种东西的人。如果他在乎樨并且不希望别人来打扰他们之间的话,那么他一定有能力保护樨以免暴露更多,而这些都是在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发生的。

    现在樨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又是一个焦点话题,自然会遭到来自四面八方各种各样的注意。这时候有有谁能来保护他呢?或者他究竟需不需要被保护呢?

    樨挫败地垂下头,感觉和别连说话跟树洞说话没什么区别,果然还是雨鹙好,如果他这么诉苦,雨鹙一定会想办法帮他,或者安慰他,反正不会这么敷衍。

    “我们还要待多久?”他不高兴地转移话题。

    别连看到少年连金发失落得都耷拉下来,又是一揉:“明日出发。”

    樨拍开了那只仿佛在摸狗头的手:“你最近怎么越来越喜欢摸我头了!”

    如果说毛茸茸的看起来很好摸会不会伤他自尊?别连拿自己的作案工具考虑了一下,果断没有回应。

    “那什么,明天才走,我今晚能不能住你那边?当然你拒绝也没事。”樨没多想,央求别连道。

    别连迟疑了一下,心想如果不答应那樨恐怕一晚上都睡不着了,于是同意了他,帮助他把被子搬到自己屋里去。

    “你们在干什么?”

    夏礼带着一只蝴蝶迎面走过来,看她全副武装的样子,樨就知道她肯定又准备好到处去浪了。看多了夏礼这样正常人的长相,他更容易被夏礼旁边的蝴蝶吸引注意。

    那只蝴蝶不过一米高,四片鳞翅呈现出黑红相间的鲜艳颜色,其中亮红色的部分格外醒目,细腻的纹路上铺满了鳞粉。不知怎么,樨居然能从那对银黑色的复眼里看到友好的笑意,他居然一点都不觉得惊悚。

    指望别连说话是不可能的,樨脸上浮现出习惯性的微笑:“我今晚想和别连一起睡,所以他帮我把被子搬过去。”

    看到他露出笑容,那只蝴蝶两只前爪捧着脸蛋,做出娇羞的姿态,似乎很喜欢面前的少年。樨的注意力却全在她那对肢体上,看到末端的抓钩和绒毛,他就开始出神,连夏礼收说了什么都没注意。

    “那搬完了你陪我去逛街好不好?”夏礼晃着樨的手,撒娇道,“对了,这是我刚认识的朋友,她可是邮差蝴蝶里的小美女,和我一样呢!”

    说完她热情地拉过蝴蝶的手放在樨手里。

    感觉到掌心毛茸茸里坚硬的外骨骼触感,樨笑得有点勉强,邮差蝴蝶干脆害羞得用手捂脸,拼命扑扇的翅膀却暴露了她内心的激动。

    不过看了那么多非人类,樨也接受了这些蝴蝶化人的模样,也许这只浑身漆黑四翼黑红绚丽的蝴蝶确实是个美女呢?话又说回来原来夏礼的审美范围还挺广的,连蝴蝶都看得出美丑,他觉得这些昆虫不管化不化人都差不多。

    难道那个菜粉蝶小姑娘和现在这只邮差蝴蝶除了翅膀豪华不豪华、躯干是黑是白以外有什么区别吗?

    反正他看不出。

    樨看着邮差蝴蝶的翅膀,心想其实他更喜欢闪蝶或者透翅蛾,如果只看翅膀的话。再说欣赏蝴蝶除了看翅膀以外还要看什么呢?

    蝴蝶被他看得差点逃跑,夏礼侧了侧头,忍俊不禁:“小哥哥,你不要总看着人家的翅膀啦,我会吃醋的呢。”

    “嗯?抱歉抱歉!”

    樨表示不是很懂蝴蝶害羞的点。

    ***

    别连的房间很安全,或许是他性格过于冷淡的缘故,亦或者是为了准备过来住一夜的某人而特意进行了威慑,总之这一晚樨不需要在担心有人窥探了。

    他和别连并排躺在宽敞的床上,说起白天和邮差蝴蝶一起逛街的事情,这是他第一次用如此和平的方式接触非人,感觉还不赖。夏礼也很喜欢那只害羞的蝴蝶美人,提出要带她回府,邮差蝴蝶居然同意了。

    别连告诉他,并不是所有蝴蝶都这么友好,邮差蝴蝶是有毒的,而那只蝴蝶只是正好是一只性格温和的雌蝶。如果是一只暴躁并且让周围无差别中毒的蝴蝶,那他还会喜欢吗?

    樨默了一会儿,道:“你说得对,我确实很片面。如果邮差蝴蝶都是那样的,我觉得我肯定会对她动手。”

    “你的宽容,只给人吗?”

    或者说容忍了危险的鲨鱼,致命的海蜇,乃至更恶心更具有攻击性的海洋生物,为什么不能用客观的眼光是看鲛人?

    “不是,我很愿意宽容所有生命。”樨认真地看着别连的双眼,“人,妖,兽,虫,魔,还是什么别的东西,都可以。但是我首先是一个人,我不能原谅任何一个给人带来那么大伤害的种族,何况我知道它们本性贪暴,我不杀了它们,它们照样作恶。”

    “别太绝对了。”别连沉默了几秒,只能这么说道。

    他活了这么多年,接触过无数生灵,其中自然也不乏鲛人,而且他也不得不承认大多数时候鲛人对其他种族都带着恶意。或许这并不是绝对的,但是如果连自己都没有真实经历过,那么又有什么资格去指责别人的观念呢?

    他这么想着,没了和樨继续说话的兴趣,翻了个身闭上了眼。樨也有些困了,道了句晚安也睡着了。不多时,房间里只剩下两人平缓的呼吸声。

    ***

    邮差蝴蝶对秘术传人很有兴趣,或者说在这块并非秘术传人垄断的大陆上,大多数生物对秘术传人都抱有好奇心。

    樨之所以能和害羞的邮差蝴蝶说上话,也是因为她实在太好奇的缘故。在这只蝴蝶过去的眼里,秘术传人都是残忍又高傲的,他们因为是最贴合神道的存在,对待类似她这样的族群总是傲慢无比。

    因此在真正相处以后,她才发现传闻什么的都是假的,这个金发小哥的性格很好,对什么都很好奇,最重要的是他并没有轻视自己的意思。

    原本夏礼在中间充当翻译的角色,直到第二天启程的时候,邮差蝴蝶才怯生生地对樨说了第一句人言,那是樨的名字,在蝴蝶卷曲的口器里盘桓了许久才说出口,听起来纤细婉转。

    樨受宠若惊地笑了笑,在他鼓励似的善意目光下,邮差蝴蝶主动打开了话匣子:“昨天你说到、说到浮气……”

    “哈哈,对,我说到浮气和沉气之间的关系。”樨招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笑着继续下去,“这两者是相互补充的,好比坎象的浮气是九六九,那么人体沉气就是六九六。这么一来,虽然阴阳组合不同,但两者最终都是一比一的平衡状态。所以秘术传人会自行调和体内的气,获取外界的浮气得到平衡。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如果人体失去这个功能,阴阳失调,那么就会招致死亡。”

    以前有雨鹙在,他从来都没体会过给别人讲解的乐趣,现在看来居然还挺爽的,尤其是蝴蝶听得入迷的样子,实在太激发他的表现欲了。

    “你了解得还挺多的嘛,我还以为你对这些理论知识一窍不通呢。”有个人在边上嘲道,樨扭头一看,可惜他并不记得哪里见过这号人物。

    樨也不知道他这是善意还是恶意,不在意地笑笑:“再一窍不通也不能不懂这个呀,这可是和我们性命相关的基础知识,再说,我就算理论不清楚,难道还没有实践过吗?”

    说着,他在手心聚起一团浮气,在阳光下泛着玻璃般的光泽,乖巧地磨蹭着少年的掌心。蝴蝶小心地看着那团浮气,想要伸出爪子去摸一摸,但又不太敢。

    那人道:“那你实践过,这玩意害死你了吗?”

    樨皱了皱眉,收起了浮气,邮差蝴蝶摸了个空,有点哀怨地看着他。他没有注意,很不高兴地瞪着眼前的人:“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现在好好地站在这里,也没死也没怎么样,你完全看得出来。那么,你现在问候我死没死是什么意思?”

    “我没别的意思,是你太紧张了。你现在可是公主面前的红人,还和她最宠爱的侍卫关系不浅,谁敢出言不逊?”那人笑嘻嘻地说,并不担心樨会动手。

    樨没听懂,想也不想道:“你说的也对,但你以后说话别这么阴阳怪气的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鼻塞了呢。”

    “你……”

    那人被气得一堵,顿时说不出话来,也搞不清樨是不是故意的。

    呆了一会儿,他又道:“这浮气看起来挺有意思,能不能再聚点出来给我玩玩?这附近也没有什么东西给你演示的,让我摸摸感受一下如何?”

    本以为樨会生气,然而并没有。少年认真地再度聚起一团浮气来,送到那人眼前,并且解释道:“人体里最合适聚气的地方是口鼻的双手,尤其是手部,灵活性最高,不过这不代表秘术不能通过其他地方施展。”

    那个人笑了一下,象征性戳了浮气两下,挑眉道:“是吗,摸起来还挺舒服的,那么你昨晚和别侍卫用这种玩意玩得挺爽吧?”

    “啊?”樨迷惑地看向他,“我和别连没有玩过浮气啊?他才不会稀罕呢。”

    这话在人耳朵里听来又是另一番意思,他脸上的笑容不禁放大了许多:“这样可不好,你这样迟早会让他觉得无趣的,你从西大陆过来,没了唯一的依靠,在公主身边可是很难混的。”

    “什么?”

    樨又懵了,道理他都懂,但是让别连觉得自己有意思就得演练秘术吗?

    那人以为樨没明白,索性凑到他耳边,压低嗓音道:“这不是很明显吗?你得学着先把人家伺候舒服了,才有机会久待呀。”

    他的语气过于暧昧,说着手甚至很不老实地覆上了樨的腰,让他觉得很不舒服,他也察觉到了此人的恶意,厌恶地躲开了。

    然后这个人在樨面前对他眨了眨眼:“给你一点建议,光凭着一张脸有什么本事,等不到人长大就人老珠黄了。”

    “那我也给你个建议,”樨把眼睛一瞪,“挑衅我是要付出代价的,行动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他反应过来以后又惊怒又恶心,属实冤枉,于是身为秘术天才的气势也终于显露出来。刚才还温和得可以触摸的浮气瞬间变得凌厉,在他周身呼啸着,配合上那对幽绿的猫眼,居然让人感到几分恐惧。

    那人也有些紧张,刚要说话,只听身后冷漠的声音响起:“说谁?”

    说话节省、性情冷淡的人有很多,但短短一字就拥有如此强大的威慑力的,在他的认知里只有一个人。

    侍卫别连。

    回头,那对猩红的双眼与颜色相反的冷冽,明明看起来是年纪轻轻,别连却没有少年的稚气感,如开刃的名刀般凌厉得让人招架不住。

    他的视线在樨和这个人之间转了转,便明白了怎么回事。

    樨看到别连来了,眼睛亮了亮:“别连,他说我得学着伺候你,让你高兴了才能好好待着呢。你来说说,他说的有没有道理?”

    别连从善如流地接受了樨的告状,自然地揉揉他的金发:“有理。”

    “啊?”等一下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样一下子没明白?

    樨刚要补救一下,别连已经看向了那个人:“但是,轮不到你来说。”

    那人惊恐地后退两步,差点撞到充当背景板的邮差蝴蝶。

    “走吧。”别连没再理会他,又直接忽视了邮差蝴蝶,干脆把人拉走。他觉得实在没必要让好好一个孩子待在这里,果然还是自己那最安全。

    唯独老实人还在困惑,“轮不到你来说”,那这话要轮到谁说才算数啊?等等,重点难道不是不该这么说吗?这个问题本来就不该存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