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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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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言还能说什么,这个人没脸皮的程度已经超过了她的想象。总不能林雪可以,徐之就不行吧。

    她扭了扭手腕,徐之的手掌收得很紧,她再动也只是白费力气。

    “哥,你,你……”

    林雪气愤地看着徐之握着徐言的手,趁她不注意就抢了先机。

    这哥怎么这样啊,沉思是她的朋友,她关心是理所当然,可是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但是,她实在不敢和徐之动手,就算动手,她也拗不过徐之啊。

    林雪十分后悔昨天在电话里告诉徐之今天的安排,要不然也没人和她抢了。

    她看看徐言另一只手,覆在沉思额头,她总不能去拉那只手吧。

    想来想去,还是怪徐之太过分。

    徐之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斜眼一瞥,那眼中毫不掩饰的挑衅让林雪又是一阵火起。

    可素来早已形成的条件反射此时异常敏锐,她只能将气愤都咽回肚子里。

    徐之满意极了,而后又望着徐言,眼里亮晶晶的,莫名让人觉得真挚。

    他今天穿的很休闲,没有工作时刻意打扮起来的成熟和冷酷,看起来竟然还有一起烟火气。

    “怎么,不可以吗?”

    他稍稍靠近徐言一点,比徐言高出一个脑袋的个头极具优势。他说话间的热气从上到下,喷在耳边,让徐言浑身起一层鸡皮疙瘩。

    她没有掩饰地后退一点,不介意别人发现她的嫌弃。

    可是,徐之就像忽然玩心大起,她后退,他就前进。

    “徐大师难道是性别歧视,林雪可以,我就不可以?”

    虽然说着委屈的话,可他的脸上却带着笑。

    他兴味盎然地看着徐言脸上的表情从嫌弃变到郁卒,从避之不及到无可奈何。

    这种仿佛打破了次元界限的滋味,让他兴奋得有些过头,甚至差点忘了身处的环境。

    说到底,徐之的性子里还是有很大一部分顽劣在其中,只是工作让他把那份隐藏起来,封锁进一道门里,挂上沉重的锁。

    可一触到徐言,那道大锁就像年久锈迹斑斑,一经触碰就轰然断裂。隐藏其中的顽劣因子就像涨潮时的水,怎么都堵不住。

    “徐大师,不可以吗?”

    徐言无奈极了,只能咬牙切齿地说:“可以,当然可以。徐大警官想看什么都可以。”

    这个人怎么这么讨厌,他看不出来她很嫌弃他吗?还有,他抓得那么紧,她都想把他扔出去,可是,想着两个人体型的差距,她似乎也做不到扔他。

    这个人他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吗?一反常态妖里妖气的。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压抑住胸中试图喷薄而出的暴躁。她是个淑女,对,是个淑女,不能随便发脾气。

    忍无可忍。

    “徐之,我劝你做个人。”

    徐言被逼的松口,最终还是无法说服自己无视这个碍眼的人。

    徐之终于安静不作妖了,只是那满足眼神怎么看都让人觉得欠揍。

    而围观了这一切的林雪,已经不想承认这个死皮赖脸的是她哥了。她以前怎么会觉得徐之高不可攀呢?这明明就是个流氓啊。

    她真是对不起徐言,亲手把这个无赖送到了她身边。

    “徐言,你能带两个人一起吗?”

    她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怜最悲剧最没人权的妹妹了。偏偏面对疑似精神患者的暴君,不能反抗。

    徐言叹了口气,也不想在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上浪费时间。相比较和这对兄妹斗智斗勇,她宁愿去沉思梦境待着打小怪兽。

    “你拉着徐之就行,我要开始入梦了。既然你们要跟我一起,那就记住,不管看见什么,发生什么,都不要乱跑,或者大声尖叫。如果迷失在了梦里,我可不负责救人。”

    徐言板着脸,说明其中的厉害关系。她现在很怀疑这两个人会不会入梦之后在梦境里惹麻烦。

    徐之薄唇微启,极认真地点头。

    “你放心,我一定看好林雪。”

    正在第二十七次感叹徐之过河拆桥的林雪恍然听见徐之的话,直觉那不是什么好意思。

    “徐言你放心,我一定乖乖的,不给你惹麻烦。不过我哥就说不定了。”

    看着这对表兄妹好像又要开始一轮争斗,徐言脑门上明晃晃写着不想听。

    “准备好了就安静点,我要开始了。”

    随后她闭上眼,似乎有一种力量从身体涌上来,汇聚在覆在沉思额头的手掌上。那只手,连同沉思的额际都被一股白光裹住。

    徐之和林雪只来得及看一眼,就觉得一阵头晕目眩,然后身边的场景一瞬间拉扯变化。

    蔷薇色的房间好像被抹去了色彩,变得一片灰蒙蒙。

    接着,便有恶心和失重的感觉侵袭整个大脑。

    “闭眼。”

    徐言严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徐之和林雪下意识照做,那种不适感消去许多,却依旧觉得头晕耳鸣。

    就算闭着眼,徐之也能感受到外面天旋地转的改变。好像整个世界在坍塌之后又重塑,过了几分钟,之前种种不适的状况的终于都散去,双脚也好像终于踩在了实地上。

    徐之睁开眼,神情复杂地看着徐言。

    “你每次入梦都会经历这些吗?”

    跟着徐言一起入梦,他能感觉到一种力量在排斥他们的到来,那应该就是沉思大脑的警戒,也是沉思梦境的警戒。

    若不是徐言让他闭眼,他恐怕要被压迫地窒息。这些,就是徐言每次入梦必须经过的过程吗?

    徐言大概明白他的意思,他说的被梦境压迫的感觉她已经很久都不曾感受到了。

    她是天生的筑梦师,天赋予沟通梦境的能力,是梦境最亲和的使者,除了第一次学习入梦有过不适之感,后来都是一帆风顺。

    “不会。我是筑梦师,梦境一般不会排斥我。而你们算是入侵者,不经受一点苦难怎么知道梦境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看她轻松的模样,徐之和林雪不禁有些羡慕,只是筑梦师这项徐言与生俱来的能力却不是别人羡慕就能够得到的。

    说来第一次清醒地进入梦境,还是别人的梦境,林雪心中十分激动。

    “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