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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初见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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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已拉开帷幕,四处宫门开始落锁。

    东华门归隆科多管,且管事的都是自己人,又是这么个偏僻地儿,想带个人出宫,还是很方便的。

    门外早有人备好了马,隆科多飞身上马,动作娴熟,向景瑜伸出手。

    景瑜愣了愣,问道:“要去哪儿?”

    隆科多脸色骤冷,扯扯缰绳,道:“姑娘若不信我,那就没什么好说了。”有要独自离去的架势。

    手下的都替景姑娘捏把汗,毕竟龙三爷这古怪脾气,东华门的人见怪不怪,可景姑娘貌似没见识过的。

    便有侍卫道:“嗨!问一问也是理所应当的!”

    “呵,”他嗤笑一声,“笑话!凭我三爷的为人,还能把这丫头拐了不成?”

    几人忍俊不禁,他的名声,向来没怎么好啊。

    大概只有盲目自信的龙三少爷,才清楚那些荒唐的传言有多不实,但是真相这东西,除了当事人,谁又知道呢?

    外面风传他年纪轻轻,还未纳福晋就养了外室,且常出入风月场所。

    不知他因搭救了前明丞相流落烟花柳巷的孤女柳诗诗,阴差阳错成了此类女子座上宾。

    之后“风月女子”这四个字才颠覆了他心目中的固有印象。

    他所交往的青楼女子,不同于常人理解。

    她们附庸风雅,自顾清高,若要与之酌饮长谈,多是文艺界有点造诣的才子名流,有点钱财倒能入得她们的眼。

    柳诗诗是明清易代之际著名歌妓才女,幼即聪慧好学,因为家道沦落,从小被掠卖,妙龄时坠入章台,改名换姓,在乱世风尘中往来于京城各大名流才子之间,是画界、乐界也能叫得上名号的才女,虽落魄闺秀沦落为妓,却是卖艺不*屏蔽的关键字*。

    不过被误解为沉溺于烟花柳巷,私生活混乱,他懒得解释什么——自母亲去世之后,不知不觉养成的乖戾性子,有时候大概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

    “去不去看你。”他没好气的道。

    “我会骑马。”景瑜指向旁边的马厩,道。

    这丫头虽是膳房宫女,看着柔柔弱弱的,不过毕竟是旗人姑娘,会骑马这很正常。

    不过他遇见的姑娘,可都是娇滴滴风一吹就头痛的呢。

    “呃......是这样的,”侍卫道:“那两匹马,弟兄们过会子办事要用呢,恐怕不能借给姑娘了。”说完一本正经的道:“还是麻烦守卫大人载景姑娘吧!”

    隆科多一懵,那马地处东华门这个少人问津的位置,平时除了吃草就是睡觉,谁要用那两匹马?他怎么不知道?

    也太明显了,你们是在以为小爷我很想载这丫头吗?

    手下们暗暗为聪明举动窃喜——少爷可是最讨厌莫名缠上来的小姑娘,而对景姑娘的态度却有那么点……不一样。

    隆科多不忿,他可是很讨厌用自己的红棕宝马载人的,更何况小姑娘,他还得想想。

    可是景瑜向他伸过手来,使他有点慌乱,胸口突然像揣了头小鹿,不登不登乱撞。

    这丫头原来还是相信他的啊,一股子莫名其妙的骄傲感油然而生。

    其实他刚刚心里还怕她会不信任他,以为他不坏好意呢。

    甚至已经打算将怀中的那个精致的发簪拿给她看,那是她额娘头上的发簪,看来现在用不到了。

    他握住景瑜纤细软嫩的手,骨节处明显能感到点点蚕茧般触感的茧子,那是常在膳房做活儿留下的。

    这丫头,作为一个女孩子,连指甲盖儿都修的利利索索,不像那些女子,指甲蓄的修长,佩戴缀满各色珠宝的护甲,怎么都少了几分灵动、自然。

    三少爷轻松把她拉到马背上,“抓紧了。”这话音,明显在告诉她,一会儿速度超快的,为了避免被甩下马,可得小心着点。

    “好。”景瑜紧紧攥着他的衣服。

    隆科多用力扯紧缰绳,马儿忽地抬起前蹄,一阵风似的飞奔向前,景瑜恍了一下,紧紧攥住他的衣服。

    这里是西城胡同,隆科多早先置下的胡同院儿,自打进宫当守卫之前,一直住在这里。

    一进院门,扑鼻而来的栀子花香香气给摄人心魄。

    小厮慧生来开门:“三少爷,回来了。”待他们都进来了,机警的反掩上院门。

    里面又迎出两个武者,拱手抱拳示意,并未寒暄,看样子是熟人,摊手引两人绕过堂屋来到后进院儿。

    这花香气太浓郁了,一般达官显贵家中不栽香气如此冲鼻的花树,这个龙三少爷,还是很特别。

    到了别院一座偏房门口,武者将门推开,自己则留下守在门外。

    景瑜跟着隆科多往房间里面走去,借着微亮的月光,屋内赫然摆着架人力排车。

    排车上的麻布下面鼓鼓囊囊,分明是个人形,景瑜认出,那是才看到的,额娘身上盖着的麻布!

    她望望隆科多,眼睛分明在说话,是在告诉她,没错,是你的额娘。

    她几近说不出话来,望望眼前简陋的木排车,孤零零、冷冰冰的置在那里。走近了,扯扯麻布,清楚的看见自己的母亲那惨白的嘴唇,苍白的面颊。

    “这......”景瑜吃惊的发现,额娘脖颈上有两道深深的、发紫的勒痕!她轻轻抚过额娘的脖子,再次确认,是的,正是条人为的勒痕,那绳子估摸得有一指粗。

    “我额娘是被人所害!”她猛然回头,向隆科多,胸腔喷薄,却刻意压低声音,眼中满是希冀,希望能告诉她点什么——是他把额娘的尸身转移到这里,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隆科多看着眼前这个小丫头,让人感到莫名的怜悯,却只能摇头。

    他命人劫尸,是因那日看到运尸的队伍,这要按常理说,承接运送尸身的应该是内务府,而他亲眼所见负责监运的人里面有个承乾宫的人,旁人不注意,可逃不过他这个过目不忘的脑子。

    除了这个现场不该出现的承乾宫差役,他也没有任何线索。

    还好没有被毁尸灭迹!一定要查出害人的凶手!她紧攥拳头,手指几近握进掌心里。

    这丫头已经晕过一次了,不会再晕了吧,想到这里,隆科多忙道:“人各有命,你也不要太难过,毕竟想找到元凶,你不也得先保住身子么。”

    他竟然能说出安慰别人的话?旁边的两个小厮难以置信。

    隆科多说出这番话,自己也有点不适。

    他为什么做这些?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吧。

    第一次见到她,不对,那次还以为她是个太监呢......后来得知她在大宴的出色表现,山东赈济灾民,千难万险逃回宫来......为祖父东奔西走,所有这一切,都使他对这个小丫头产生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