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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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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翼又看了她一会儿,收回目光转身继续走,“你不是看过了吗?”

    “什么?”

    黑翼停下,语调有些诡异,“阳骄啊,你刚才不是见了吗?”

    忍九看着他的背影,黑衣如山,沉重而内敛,可是没有风起,他黑衣飒飒,莫名的张狂和不可一世。

    忍九右脚微移,是平常作战防备的姿态,“黑翼,你什么意思?”

    黑翼气息变回之前,黑衣垂下,依旧沉稳,他转身,微微抬头,“你不是要见阳骄吗?刚才那个就是阳骄。”

    “他不是!”忍九汗毛瞬间倒竖,几乎是立刻就反驳了他。

    他才不是阳骄,阳骄笑起来会有酒窝,小虎牙格外可爱。

    根本不是刚才那个眼神轻佻又阴冷的男子!

    黑翼嘴角轻勾,眼睑半垂,似乎是在同情她,又似乎带着莫大的恶意,“你说之前那个阳骄啊?”

    “他死了。”

    他死了……

    “轰”的一声,仿佛有什么在忍九脑中炸开,白茫茫的,她眼睛睁的生疼,想从黑翼脸上看出一点不妥。

    可是没有。

    不,不可能…

    不可能的,她明明前天还跟他说话呢,他当时已经康复了。

    不可能的,阳骄不可能会死的,不可能!

    黑翼像是刻意报复一般,开口说道,“前天午时他就走了,也就是跟你见面之后,”他顿了顿,接着说,“…叛逃,昨天夜里被斩杀于蝴蝶谷,尸骨无存。”

    “这么大的雪,你永远…都没有机会再看到他。”黑翼低下了头,眼眶微红。

    “不可能,不可能的”忍九拳头紧握,眼睛充血,只喃喃重复。

    “你在骗我,你是在骗我对不对!”她突然上前一步抓住他的衣领。

    黑翼没动,只是垂眸看着她,神情平静到诡异,“你还去吗?”

    忍九慢慢平静下来,她松开黑翼,低下了头,入目便是雪白一片,她仰头看去也是雪白,环顾四周,白茫茫的,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

    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她转身离开,身影几乎要融入这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没有的虚无和空无着落…

    她好像失去了什么,可是她失去了什么……

    她在后山悬崖坐了一天,傍晚的时候下了小雪,她一动不动,安静的仿佛一具尸体。

    左息九来的时候已经晚上了,雪越下越大,她依旧坐在悬崖边上,被雪淹没。

    从她的背影几乎看不出这里还有一个人。

    “九儿…”

    漫长的安静之后,她才僵硬地回头,脸色苍白的如同她肩头覆盖的雪,嘴唇发青。

    她看着他,目光仿佛穿过他看向虚无,莫名的悲伤和苍凉,偏偏她还笑了笑。

    然后她垂眸,自言自语了一句,“…师父,你会保护我的对吗?”

    没等他回答,她将身子前倾,坠下万丈悬崖。

    左息九并没有慌乱,他只是伸手抚上眼尾红痣,眨眼间便从原地消失。

    雪下得越来越大,寒风剐蹭着皮肤,隐隐作痛,忍九坠到半空就被他抱在了怀里。

    她的身体冰凉,左息九揽了披风,将她裹紧。

    他没用功力,就这样抱着她一同下坠,速度越来越快,风也凌厉许多。

    忍九从始至终都格外平静,不知是因为有恃无恐还是被冻到僵硬。

    他叹了口气,将她脑袋按在怀中,是他心脏的位置。

    预想中的撞击和疼痛并未出现,两人落地那刻只如同走路时落下的脚步一般。

    这万丈悬崖带来的威压被左息九轻飘飘化解,却解不开她此刻的心结……

    “九儿,那不是我的意思。”

    那是天蛰教的规则,这是他的天蛰教,他的解释显得苍白,可他何时需要向谁解释什么!

    忍九身体慢慢回温,她只是抬头看他,“师父,我们走吧。”

    左息九以为她要回后山,抱着她轻功而起,“好。”

    忍九将头埋在他怀里,也抱紧了他,声音很轻,“去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好不好。”

    左息九愣住,站在悬崖边上,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

    他舔了舔唇,欣喜与慌乱将他淹没,他几乎都快要听不清自己说出的话,“九儿,西海有孤岛,上面不分四季开满了桃花,我带你去好不好?”

    他感觉她身子僵硬了片刻,然后昏迷在他怀中。

    忍九醒来的时候,是在马车里,左息九不在。

    她起身,裹紧了身上的白色大衣,走出马车,左息九就坐在马车外面。

    是夜,雪还未停,马车走的不快。

    “师父,”忍九坐在他身边,靠在他肩上,“我们去哪儿?”

    左息九把她的衣服裹紧了些,将她抱在怀中,眼神温柔却又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苍凉,“去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

    忍九抬头看他,目光澄澈平静,似乎还有情意和依赖,“那天蛰教呢?”

    左息九吻了吻她的额头,云淡风轻地说,“不要了。”

    忍九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久,她才起身,进了马车。

    ……为什么不再等等呢?

    ……为什么当时没有问下去?

    走进马车那刻,她没忍住眼泪,拼命咬紧牙关,还是哭得撕心裂肺。

    如果她当时追问下去!如果当时能阻止他!他是不是,是不是不会死……

    左息九听到了,他知道原因,他只是抬头看着天上飘落的鹅毛大雪,并没有走进马车。

    忍九这几日时常困倦,睡觉的时间远远超过了清醒的时间。

    昏昏沉沉也不知道过了几天,左息九告诉她到了。

    忍九睡眼惺忪地走出马车,左息九将她抱了下来,揽在怀中,“喜欢吗?”

    这是一个大院子,院子里面有一棵很大的树,树下有一个圆形石桌还有四个小石凳,树旁边支了秋千。

    院子西边还有葡萄藤攀着石柱,很大的葡萄藤,葡萄藤不远处有一口井,被雪盖的只剩一个黑窟窿。

    之前在云城,她跟他说过的院子的样子,原来他都记在了心里……

    “喜欢。”忍九来了精神,率先推开门,房间收拾的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