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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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警局，韩明朗小邓张哥围在桌子旁将昨天收集的所有物证统统整理了一遍，有用的证据不多，几个人的重点还是在陈志富的尸检报告上，虽然疑点丛丛却无从下手，小邓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废弃的文件纸，将背面空白的那面朝上在纸上漫无目的写下含氯丙嗪的药物的名字。Chlorpromazine，Chlorpromazinehydrochloride，clomipramine，prochlorperazine、CPZ，Thorazine，Largactil......
小周刚刚犯了错正是谨小慎微的时候，不敢打扰张哥和韩明朗。默默的凑到小邓那里看着小邓笔下的字母，小声的拼道“c，h，l,o,m......好......好像有点眼熟哦。”话音刚落韩明朗张哥小邓三个人一齐看向他，这种神经类药物小邓可能接触过，但是小周一个普通人绝不可能有机会看到，小周被他们看得心里有些慌张，本来就不是很确定一下子更心虚了，结结巴巴的说道：“我们......我好像......在赵靖成家看到过。”说着看向小邓道：“就是被我不小心踢翻的那个药盒子里，里面有一个药上面的标签，我扫了一眼，好像有点像。”因为当时只有他和小邓两个人关注了一下那个药箱，小周结结巴巴，语句混乱的解释着，看着小邓蹙着眉不说话，顿时更觉得自己会不会是记错了，连忙又解释道：“我也不确定，这个单词我也不认识，我就随便扫了一眼可能是记错了。”
皱着眉的小邓回忆了一下，昨天药盒里的药，确定的开口道：“你没记错，确实有一瓶Chlorpromazine，我昨天觉得眼熟特意看了两眼，难怪看到报告上的氯丙嗪觉得有点印象。”说着拍了拍小周的肩膀道：“小伙子可以啊，等破案了一定给你记一功。”
纷乱的思绪中终于找到了一个插入点，几个人都很兴奋，万事开头难，破案也一样。目前所有证据里也就只有一个氯丙嗪算是有点用的线索。四个人决定再去一次赵靖成家。
虽然昨天在赵靖成家闹了点不愉快，但在局里这些年他们什么大风大浪给没见过，被别人指着鼻子骂无能的时候都有，赵靖成那点挤兑根本都不往心里去。几个人也不耽搁再次坐上车，依然是韩明朗开车，小周坐副驾驶，小邓和张哥坐后座。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到了赵靖成的别墅门口小周按响门铃后大门缓缓打开，四人进入大门后，保姆阿姨在庭院中等候，见到他们笑着说道：“几位警官早上好。”
韩明朗也笑着道了一声早上好后说道：“阿姨，今天又打扰了，请问赵靖成先生在家吗？”
保姆笑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将他们往屋内引，边走边说道：“先生去公司了，不过夫人在家里。”
“那也行，我们就是问一些情况”韩明朗回道。
客厅里赵静怡坐在沙发上，腿上盖了一张小毯子，手上捧着一本英文的书籍在看，看到韩明朗他们进门后，从书里抽出一个枫叶形状的本合上放到一边，明亮透彻的眼睛好像好像一汪清澈的湖水平静悠然，看向他们唇边勾起一丝弧度笑着问道：“几位请坐，今天来是......？”
韩明朗他们笑着坐下，韩明朗笑着说道：“今天又来打扰了，真是不好意思。”
赵静怡声音温和平淡“没关系，公民有配合警方调查的义务和责任，你们有任何想问的只管问，”说着转头对保姆阿姨说：“将空调打开，今天气温还是有点高，不开空调你们受不了”说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韩明朗他们说道：“我身体不好，所以平时家里人迁就我很少用空调。”
韩明朗疑惑的看了一眼赵静怡腿上的毯子，礼貌的说道：“赵女士不用迁就我们，我们几个大男人还能受不住这点热。”
“......”
就在赵静怡个韩明朗闲聊的时候，张哥低头看了看茶几，找到了小邓和小周说过的那个药箱，将药箱搬到茶几上，从药箱里看到了英文字母C开头的那瓶药，将Chlorpromazine拿出来单放到一边道：“这瓶药，是赵女士的还是赵先生的？”
赵静怡看了一眼药瓶随即看向张哥温和的笑了笑回答道：“是我的。”
张哥点了点头又问道：“据我们所知这种药可不属于家庭常备药的种类，赵女士怎么会有这瓶药。”
赵静怡依然神色平和：“我......”不等赵静怡回答，门外“嘭”的一声，赵靖成喘着粗气站在门口，一掌狠狠的拍在打开的门上，打断了赵静怡的话。
看着赵靖成满头的大汗，气喘吁吁的样子，赵静怡从茶几上的抽纸盒里抽出两张纸折叠了一下，起身走到他身边，给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有些无奈的问道：“这么急做什么，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赵靖成没有回答她的话，对着她笑了笑，抬手搂住赵静怡的肩膀，将她重新带到沙发上坐在，赵靖成坐在赵静怡身边，看着韩明朗他们四个人，神色间透露出几分不耐烦的说道：“几位又来做什么，虽说配合警方查案是我们的义务，但是我们都是尊敬守法的人，也受不住你们警察一次又一次的登门吧。别人看到了还以为我们犯了什么法呢。”这话说的毫不客气，小周有点畏缩，不过他就是个打酱油的，影响不了什么。韩明朗小邓张哥几个人见的多了，丝毫不将这点小刁难放在心上。
张哥面无表情的脸上僵硬的勾起一抹笑容，完美演绎了什么叫做皮笑肉不笑，看着韩明朗问道：“我们在陈志富的体内检验出了高浓度的氯丙嗪，而恰好赵先生您家里就又一瓶，您不解释一下？”
赵靖成瞥了一眼桌子上的药瓶，抱住赵静怡的手臂不自觉的稍稍加重了些力气，依然冷漠的说道：“有什么好解释的，一瓶药而已。”
“而已？”张哥目光尖锐的看向赵靖成道：”这是处方药，恐怕不是那么容易买到的吧，而且这种药平常人也没有用吧。”
赵静怡抬手，将手覆盖在赵靖成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说道：“这瓶药是我的，因为我有精神疾病，靖成不想说，是为了保护我，毕竟你们也知道精神病患者在当今社会是比杀人放火更让人看不起的存在。”
韩明朗与小邓对视一眼，俩个人都很惊讶，毕竟赵静怡看上去温和优雅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精神问题。
或许是看出了他们的想法赵静怡嘲讽的笑了笑说道：“怎么？不相信？那你们以为的精神病人是什么样子？我应该衣衫褴褛衣不蔽体？应该臭气冲天邋里邋？还是应该胡言乱语手舞足蹈？”说着慢慢的垂下头低声说道：“就是这样，世界上所有人都这样想......”
赵靖成面色阴沉转头唤了一声保姆阿姨道;”带夫人去楼上卧室好好休息一下。“
保姆应了一声，扶着赵静怡的肩膀将她半抱起来，赵静怡沉默着低着头，脸上再也不见一丝温和，保姆扶着她一步一步的慢慢走上台阶，消失在拐角。
赵靖成抿着嘴唇，双拳紧握，眼中带着怒火看向韩明朗他们，用力了呼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怒意压了下去，拿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以后对于陈志富的案子有任何想问的你们可以去我公司或者给我打电话，请你们以后不要再踏足我家里，我的妻子精神不好，你们想问什么直接找我就行，请你们不要打扰她。”
小邓左右看了看将名片拿了过来。张哥看向赵靖成说道：“赵先生很爱自己的妻子？”
这个问题赵靖成压根懒得回答，皱着眉直直的看向张哥道：“有什么话就直接问！”
小邓问道：“其实我们至今都觉得不可思议，因为爱人的一句话，花费了钱财就不说了，但是对于您这样的成功人士花了三天的时间来回奔波，就为了一颗石榴，我们都觉得难以理解。”
赵靖成闭了闭眼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静怡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如果是普通的女孩子提出这样的要求，买个其他的礼物哄一哄这事儿就过去了。可是静怡不一样，她有严重的解离症，我是她与这个世界唯一有关联的人，如果她的要求我不能满足，她会陷入深深的自我嫌弃中，觉得我不再爱她甚至不再需要她......那她会做出什么，我不敢想......”
韩明朗也笑着说道：“那赵先生岂不是很累......”女孩的心思很难猜，正常的女孩都已经让广大直男绞尽脑汁了，赵静怡这种不太正常还不难拒绝的岂不是让赵靖成心力交瘁？
赵靖成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甜蜜的笑意：“静怡是个很温柔的人，至今她只提过两次要求而已，还有一次是去年她坚持要回国领结婚证，不过如果有法律效应的证件能给她更多的安全感我愿意满足她。”
“看得出来赵先生很爱自己的妻子”张哥笑了笑继续说道：“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所以杀了一个曾经欺辱过自己妻子的人也是很有可能的。”
赵靖成听到这话就知道他们已经查到了赵静怡过往经历的事情刚刚稍有减弱的怒火在心中烧的更旺盛，咬着牙压抑着自己的脾气，冷笑道：“我要是想杀了那个畜生，回国后就能动手，而不是拖到现在，而且我周六去了y省周日还在Y省，周一才回来，你们可以去查。或许我有动机但是我没有作案时间。”
”我们会去查的，”说着接到将话题扯回到氯丙嗪上说道：“我们想知道赵女士为什么会得病，而且严重的需要服用副作用这么大的氯丙嗪”
赵靖成闭了闭眼，这个问题不得不答，但答案就像是一把尖刀，将伤痕累累已经结疤了的心脏再次挖开，一片片的凌迟。赵靖成沉默了半晌开口说道：“当年陈志富利用捐助人的身份便利强暴了静怡，我一开始并不知道，可是后来静怡的精神越来越差，当时我也只以为是高中学习压力大也没有太过在意，直到有一天静怡割腕了。”说着赵靖成眼眶慢慢变红，好像看到了当年的情形眼中满是惊恐：“差一点，我差一点.......如果哪天我稍微晚回去一点我的静怡就没了。”赵靖成单手捂着眼平复了几秒钟的情绪再次说道：”后来医生告诉我静怡怀孕了，我原本还以为静怡是被学校里哪个小男孩骗了偷偷早恋了，于是逼问她孩子是谁的......”赵靖成双拳再次握紧，咬牙切齿的狠狠的说道：“我一直把他当做是恩人，为他竭尽所能的做事，我把他当成长辈一样尊敬爱戴，可是他却伤害了静怡。”说完抬头看向张哥道：“我愤怒的去了他的办公室打了他，所以我失业了。后来我发现静怡精神越来越不好，医生说她有轻微的精神分裂，情绪容易冲动暴躁，有自杀倾向。我不可能会让她放弃治疗，当时我才毕业不到一年存款不多，可是整个S市我都不可能找到工作，所以我带着静怡去了M国。还好M国的医疗环境要优于国内，去了不久静怡的病就得到了控制。后来我一直在M国发展生活也越来越好，去年我们回国本来是为了领结婚证的，可是当我看到陈志富依然风花雪月的活的潇洒，我就觉得心有不甘......”后来的是不用说韩明朗他们也知道，成立建材公司各方面打压陈志富......大家都知道
赵靖成看向他们神情还带有几分未消散的伤痛：“我还是那句话，你们怀疑我那是你们的权利。只有你们证据随时可以抓我，要是没有证据那么只能跟我的律师谈。”说着将桌上的那瓶氯丙嗪重新装回药盒里说道：“一瓶氯丙嗪算不得什么，只要有心谁都能搞到”
韩明朗张哥对视了一眼觉得差不多了，韩明朗笑着说道：“我们只是照常询问，并没有怀疑赵先生的意思，您也别多心。那今天就先告辞了，之后要是再有问题我们就去您的公司，不会再打扰赵女士了。”韩明朗一句话将不欢迎他们再次询问的话直接堵住。
“嗯”赵靖成点了点了，直接说道：“那就不送了。”
韩明朗张哥小邓和小周起身，笑着告辞，赵靖成点了点头，坐在沙发上并没有动弹完全没有起身相送的意思。他们也不在意，笑着离开，到了门口时，小邓忽然回过身来笑着问道：“赵先生，请问您穿几码的鞋子？”
赵靖成不明所以，却也依然回答道：“44码。”
小邓与张哥惊讶的相互看了一眼，没有作声，不动声色的离开了赵靖成家。
四人坐在车上，张哥说道：“氯丙嗪赵靖成家里有，而且他的鞋码也刚好是44码。不可能这么巧合吧？赵靖成嫌疑很大啊。”
小邓皱着眉头纠结着说道：“可是赵靖成说话的神态完全不像说谎的样子啊。”
韩明朗三心二意，一边转动方向盘一边搭着话：”这不简单，我们去查一下赵靖成是不是真的去了Y省不就行了。如果他周日那天真的是在Y省那么这些就真的都是巧合了，他总不会术吧。如果没在Y省那么就是他撒谎，那就差不离了。“
张哥叹了口气说道：“只能这样了，而且现在证据太少了，完全构不成证据链，也不能达成逮捕的条件。”
来到警局，韩明朗小邓张哥围在桌子旁将昨天收集的所有物证统统整理了一遍，有用的证据不多，几个人的重点还是在陈志富的尸检报告上，虽然疑点丛丛却无从下手，小邓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废弃的文件纸，将背面空白的那面朝上在纸上漫无目的写下含氯丙嗪的药物的名字。Chlorpromazine，Chlorpromazinehydrochloride，clomipramine，prochlorperazine、CPZ，Thorazine，Largactil......
小周刚刚犯了错正是谨小慎微的时候，不敢打扰张哥和韩明朗。默默的凑到小邓那里看着小邓笔下的字母，小声的拼道“c，h，l,o,m......好......好像有点眼熟哦。”话音刚落韩明朗张哥小邓三个人一齐看向他，这种神经类药物小邓可能接触过，但是小周一个普通人绝不可能有机会看到，小周被他们看得心里有些慌张，本来就不是很确定一下子更心虚了，结结巴巴的说道：“我们......我好像......在赵靖成家看到过。”说着看向小邓道：“就是被我不小心踢翻的那个药盒子里，里面有一个药上面的标签，我扫了一眼，好像有点像。”因为当时只有他和小邓两个人关注了一下那个药箱，小周结结巴巴，语句混乱的解释着，看着小邓蹙着眉不说话，顿时更觉得自己会不会是记错了，连忙又解释道：“我也不确定，这个单词我也不认识，我就随便扫了一眼可能是记错了。”
皱着眉的小邓回忆了一下，昨天药盒里的药，确定的开口道：“你没记错，确实有一瓶Chlorpromazine，我昨天觉得眼熟特意看了两眼，难怪看到报告上的氯丙嗪觉得有点印象。”说着拍了拍小周的肩膀道：“小伙子可以啊，等破案了一定给你记一功。”
纷乱的思绪中终于找到了一个插入点，几个人都很兴奋，万事开头难，破案也一样。目前所有证据里也就只有一个氯丙嗪算是有点用的线索。四个人决定再去一次赵靖成家。
虽然昨天在赵靖成家闹了点不愉快，但在局里这些年他们什么大风大浪给没见过，被别人指着鼻子骂无能的时候都有，赵靖成那点挤兑根本都不往心里去。几个人也不耽搁再次坐上车，依然是韩明朗开车，小周坐副驾驶，小邓和张哥坐后座。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到了赵靖成的别墅门口小周按响门铃后大门缓缓打开，四人进入大门后，保姆阿姨在庭院中等候，见到他们笑着说道：“几位警官早上好。”
韩明朗也笑着道了一声早上好后说道：“阿姨，今天又打扰了，请问赵靖成先生在家吗？”
保姆笑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将他们往屋内引，边走边说道：“先生去公司了，不过夫人在家里。”
“那也行，我们就是问一些情况”韩明朗回道。
客厅里赵静怡坐在沙发上，腿上盖了一张小毯子，手上捧着一本英文的书籍在看，看到韩明朗他们进门后，从书里抽出一个枫叶形状的本合上放到一边，明亮透彻的眼睛好像好像一汪清澈的湖水平静悠然，看向他们唇边勾起一丝弧度笑着问道：“几位请坐，今天来是......？”
韩明朗他们笑着坐下，韩明朗笑着说道：“今天又来打扰了，真是不好意思。”
赵静怡声音温和平淡“没关系，公民有配合警方调查的义务和责任，你们有任何想问的只管问，”说着转头对保姆阿姨说：“将空调打开，今天气温还是有点高，不开空调你们受不了”说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韩明朗他们说道：“我身体不好，所以平时家里人迁就我很少用空调。”
韩明朗疑惑的看了一眼赵静怡腿上的毯子，礼貌的说道：“赵女士不用迁就我们，我们几个大男人还能受不住这点热。”
“......”
就在赵静怡个韩明朗闲聊的时候，张哥低头看了看茶几，找到了小邓和小周说过的那个药箱，将药箱搬到茶几上，从药箱里看到了英文字母C开头的那瓶药，将Chlorpromazine拿出来单放到一边道：“这瓶药，是赵女士的还是赵先生的？”
赵静怡看了一眼药瓶随即看向张哥温和的笑了笑回答道：“是我的。”
张哥点了点头又问道：“据我们所知这种药可不属于家庭常备药的种类，赵女士怎么会有这瓶药。”
赵静怡依然神色平和：“我......”不等赵静怡回答，门外“嘭”的一声，赵靖成喘着粗气站在门口，一掌狠狠的拍在打开的门上，打断了赵静怡的话。
看着赵靖成满头的大汗，气喘吁吁的样子，赵静怡从茶几上的抽纸盒里抽出两张纸折叠了一下，起身走到他身边，给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有些无奈的问道：“这么急做什么，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赵靖成没有回答她的话，对着她笑了笑，抬手搂住赵静怡的肩膀，将她重新带到沙发上坐在，赵靖成坐在赵静怡身边，看着韩明朗他们四个人，神色间透露出几分不耐烦的说道：“几位又来做什么，虽说配合警方查案是我们的义务，但是我们都是尊敬守法的人，也受不住你们警察一次又一次的登门吧。别人看到了还以为我们犯了什么法呢。”这话说的毫不客气，小周有点畏缩，不过他就是个打酱油的，影响不了什么。韩明朗小邓张哥几个人见的多了，丝毫不将这点小刁难放在心上。
张哥面无表情的脸上僵硬的勾起一抹笑容，完美演绎了什么叫做皮笑肉不笑，看着韩明朗问道：“我们在陈志富的体内检验出了高浓度的氯丙嗪，而恰好赵先生您家里就又一瓶，您不解释一下？”
赵靖成瞥了一眼桌子上的药瓶，抱住赵静怡的手臂不自觉的稍稍加重了些力气，依然冷漠的说道：“有什么好解释的，一瓶药而已。”
“而已？”张哥目光尖锐的看向赵靖成道：”这是处方药，恐怕不是那么容易买到的吧，而且这种药平常人也没有用吧。”
赵静怡抬手，将手覆盖在赵靖成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说道：“这瓶药是我的，因为我有精神疾病，靖成不想说，是为了保护我，毕竟你们也知道精神病患者在当今社会是比杀人放火更让人看不起的存在。”
韩明朗与小邓对视一眼，俩个人都很惊讶，毕竟赵静怡看上去温和优雅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精神问题。
或许是看出了他们的想法赵静怡嘲讽的笑了笑说道：“怎么？不相信？那你们以为的精神病人是什么样子？我应该衣衫褴褛衣不蔽体？应该臭气冲天邋里邋？还是应该胡言乱语手舞足蹈？”说着慢慢的垂下头低声说道：“就是这样，世界上所有人都这样想......”
赵靖成面色阴沉转头唤了一声保姆阿姨道;”带夫人去楼上卧室好好休息一下。“
保姆应了一声，扶着赵静怡的肩膀将她半抱起来，赵静怡沉默着低着头，脸上再也不见一丝温和，保姆扶着她一步一步的慢慢走上台阶，消失在拐角。
赵靖成抿着嘴唇，双拳紧握，眼中带着怒火看向韩明朗他们，用力了呼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怒意压了下去，拿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以后对于陈志富的案子有任何想问的你们可以去我公司或者给我打电话，请你们以后不要再踏足我家里，我的妻子精神不好，你们想问什么直接找我就行，请你们不要打扰她。”
小邓左右看了看将名片拿了过来。张哥看向赵靖成说道：“赵先生很爱自己的妻子？”
这个问题赵靖成压根懒得回答，皱着眉直直的看向张哥道：“有什么话就直接问！”
小邓问道：“其实我们至今都觉得不可思议，因为爱人的一句话，花费了钱财就不说了，但是对于您这样的成功人士花了三天的时间来回奔波，就为了一颗石榴，我们都觉得难以理解。”
赵靖成闭了闭眼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静怡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如果是普通的女孩子提出这样的要求，买个其他的礼物哄一哄这事儿就过去了。可是静怡不一样，她有严重的解离症，我是她与这个世界唯一有关联的人，如果她的要求我不能满足，她会陷入深深的自我嫌弃中，觉得我不再爱她甚至不再需要她......那她会做出什么，我不敢想......”
韩明朗也笑着说道：“那赵先生岂不是很累......”女孩的心思很难猜，正常的女孩都已经让广大直男绞尽脑汁了，赵静怡这种不太正常还不难拒绝的岂不是让赵靖成心力交瘁？
赵靖成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甜蜜的笑意：“静怡是个很温柔的人，至今她只提过两次要求而已，还有一次是去年她坚持要回国领结婚证，不过如果有法律效应的证件能给她更多的安全感我愿意满足她。”
“看得出来赵先生很爱自己的妻子”张哥笑了笑继续说道：“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所以杀了一个曾经欺辱过自己妻子的人也是很有可能的。”
赵靖成听到这话就知道他们已经查到了赵静怡过往经历的事情刚刚稍有减弱的怒火在心中烧的更旺盛，咬着牙压抑着自己的脾气，冷笑道：“我要是想杀了那个畜生，回国后就能动手，而不是拖到现在，而且我周六去了y省周日还在Y省，周一才回来，你们可以去查。或许我有动机但是我没有作案时间。”
”我们会去查的，”说着接到将话题扯回到氯丙嗪上说道：“我们想知道赵女士为什么会得病，而且严重的需要服用副作用这么大的氯丙嗪”
赵靖成闭了闭眼，这个问题不得不答，但答案就像是一把尖刀，将伤痕累累已经结疤了的心脏再次挖开，一片片的凌迟。赵靖成沉默了半晌开口说道：“当年陈志富利用捐助人的身份便利强暴了静怡，我一开始并不知道，可是后来静怡的精神越来越差，当时我也只以为是高中学习压力大也没有太过在意，直到有一天静怡割腕了。”说着赵靖成眼眶慢慢变红，好像看到了当年的情形眼中满是惊恐：“差一点，我差一点.......如果哪天我稍微晚回去一点我的静怡就没了。”赵靖成单手捂着眼平复了几秒钟的情绪再次说道：”后来医生告诉我静怡怀孕了，我原本还以为静怡是被学校里哪个小男孩骗了偷偷早恋了，于是逼问她孩子是谁的......”赵靖成双拳再次握紧，咬牙切齿的狠狠的说道：“我一直把他当做是恩人，为他竭尽所能的做事，我把他当成长辈一样尊敬爱戴，可是他却伤害了静怡。”说完抬头看向张哥道：“我愤怒的去了他的办公室打了他，所以我失业了。后来我发现静怡精神越来越不好，医生说她有轻微的精神分裂，情绪容易冲动暴躁，有自杀倾向。我不可能会让她放弃治疗，当时我才毕业不到一年存款不多，可是整个S市我都不可能找到工作，所以我带着静怡去了M国。还好M国的医疗环境要优于国内，去了不久静怡的病就得到了控制。后来我一直在M国发展生活也越来越好，去年我们回国本来是为了领结婚证的，可是当我看到陈志富依然风花雪月的活的潇洒，我就觉得心有不甘......”后来的是不用说韩明朗他们也知道，成立建材公司各方面打压陈志富......大家都知道
赵靖成看向他们神情还带有几分未消散的伤痛：“我还是那句话，你们怀疑我那是你们的权利。只有你们证据随时可以抓我，要是没有证据那么只能跟我的律师谈。”说着将桌上的那瓶氯丙嗪重新装回药盒里说道：“一瓶氯丙嗪算不得什么，只要有心谁都能搞到”
韩明朗张哥对视了一眼觉得差不多了，韩明朗笑着说道：“我们只是照常询问，并没有怀疑赵先生的意思，您也别多心。那今天就先告辞了，之后要是再有问题我们就去您的公司，不会再打扰赵女士了。”韩明朗一句话将不欢迎他们再次询问的话直接堵住。
“嗯”赵靖成点了点了，直接说道：“那就不送了。”
韩明朗张哥小邓和小周起身，笑着告辞，赵靖成点了点头，坐在沙发上并没有动弹完全没有起身相送的意思。他们也不在意，笑着离开，到了门口时，小邓忽然回过身来笑着问道：“赵先生，请问您穿几码的鞋子？”
赵靖成不明所以，却也依然回答道：“44码。”
小邓与张哥惊讶的相互看了一眼，没有作声，不动声色的离开了赵靖成家。
四人坐在车上，张哥说道：“氯丙嗪赵靖成家里有，而且他的鞋码也刚好是44码。不可能这么巧合吧？赵靖成嫌疑很大啊。”
小邓皱着眉头纠结着说道：“可是赵靖成说话的神态完全不像说谎的样子啊。”
韩明朗三心二意，一边转动方向盘一边搭着话：”这不简单，我们去查一下赵靖成是不是真的去了Y省不就行了。如果他周日那天真的是在Y省那么这些就真的都是巧合了，他总不会术吧。如果没在Y省那么就是他撒谎，那就差不离了。“
张哥叹了口气说道：“只能这样了，而且现在证据太少了，完全构不成证据链，也不能达成逮捕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