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别扭的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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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的批准已经下来了，万事俱备，就差你说的那股东风，程厉跟程袁这次可是赌上了所有，苏恬也找了好几家投资方……”
穆以姌坐在办公桌上，看着沙发上的李不惑汇报工作。
她一眨不眨，视线里的人影慢慢虚化。
然后又看见了那双墨黑深邃的凤眼。
———“我喜欢什么，姐姐你真的知道吗？”
———“隐瞒我，推开我，如果这就是你对我好的方式，那我一点也不想要。”
———“姐姐…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
时攸隰要她知道什么？
穆以姌抓心挠肺地想了好久都想不清楚。
究竟是在怪她自以为是地对他好，还是在怪自己以这个理由不停让他做讨厌的事？
她想让时攸隰像普通的少年一样，肆意妄为的快乐过活，不需要被没必要的烦心事骚扰。
不知则无忧。
这样不好吗？
可他说他不想要这样的好。
他不想要……
李不惑曲指叩了叩平板，“不过你真的确定那块地下面有陪葬陵吗，万一没有怎么办？”
“……”
没得到回应，他疑惑看向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女人。
程姌两手交叠端坐，一副认真听讲的样子。
李不惑莫测地摸了摸下巴，叫一声：“小程总？”
“嗯？”
李不惑挑眉：“你觉得我刚刚说的怎么样？”
“嗯！”
女人这次不仅回应了，还坚定点头。
“所以万一没有怎么办？”
“嗯。”
李不惑深深吸了一口气：“程姌！”
“啊！啊？怎么了怎么了？！”穆以姌惊得一抖，随即双眼晶亮：“我可以下班了？！”
沙发上玩游戏的艾倪才刚开一把，听到这话很迷茫。
“可夫人你才刚上班十分钟啊。”
“………”
李不惑揉了把脸：“程姌，你究竟有没有听我说话？”
穆以姌：“听了……你刚刚说了什么？”
李不惑：“………”
谁懂，有一个句句有回应，件件没着落的上司是多么的痛苦！
妈的心好累！
他深呼吸一口气：“你最近到底怎么了？每天都在走神？肩膀的伤扩散到脑子里了？”
穆以姌怒骂：“你才脑子有病！”
“咳，我只是昨晚没睡好而已，没什么事。”
看着李不惑因为通宵而憔悴的脸色，穆以姌没有的良心又回来了点，装模作样走过去，神情认真道：
“你是说陪葬陵？这有没有的我说了你不信，机器检测你总该信了吧。”
她拿出一份报告放在李不惑面前，“这是之前请的国外考古专家用 3d 成像仪探测到的。”
李不惑翻开文件，上面是一幅简要的 3d图，按照位置，正正在程厉要买的那片墓园的下方。
甚至还要更大。
“陵墓大概在土下 20 米左右，只要程厉一动工，很容易就能发现，他那的工人要是挖不动，我直接送他几个拆迁小分队。”
死也要让那陪葬陵重见天日。
李不惑仔细看完，总算是放心下来。
“行了，现在光想也没用，等下周隧道的消息公布出来，一切见分晓。”
“咚咚！”
办公室门被推开，陈弋婷端着咖啡进来，“小程总，ES 的人来了，您要去看看吗？”
“ES？”李不惑想了一下，“是赫连歆的经纪公司？今天要来拍摄广告的是她？”
“嗯哼。”穆以姌喝了几口咖啡，嚼着冰块补口红。
李不惑见她夸张地抹上大红唇，勾上全包眼线，气场全开，一点也不像去考察工作现场的。
倒像是自己要去拍广告似的。
李不惑好笑道：“你这是要去抢人家小丫头的饭碗？”
穆以姌踩着高跟鞋摆手，“怎么会，怎么说人家现在也是我未来儿媳，我这个未来婆婆不得去关心一下嘛。”
陈弋婷小跑着跟在穆以姌身边，她不时告诉女人这次拍摄甲方的要求。
女孩术语专业态度大方，跟几个月前拘谨怯涩的实习生判若两人。
穆以姌是一点也没听懂，但不妨碍她疯狂点头夸赞，“牛逼，你好棒，工作辛苦了。”三点随机搭配，夸夸大礼包无脑砸。
陈弋婷听到女人的夸赞，嘴角的笑意不停。
她贴近了几步，近到能闻见女人身上的甜软香，试探道：“小程总，是这样的，我生日马上就到了，嗯……最近还升职了，到时候我能请你来参加我生日会吗！”
女孩满怀期待的看着穆以姌。
两人身后，低头玩手机的艾倪听到这话瞬间抬头，看着陈弋婷她眯了眯眼，“不行，夫人她——”
“我就不去了，有我在你怎么会过得开心呢。”穆以姌先一步淡笑着婉拒。
叫上司来参加生日会，这不闹呢吗！
这娃到底怎么想的？！
“不会，我特别希望小程总能来！我升职还多亏您——”
穆以姌用食指轻抵住她的唇，“嘘嘘！功劳都是你自己挣来的，跟我没关系，我马上要出去几天，到时候给你带礼物哈，生日会就不去了，生日快乐呀！”
“好……好的。”陈弋婷抿住发烫的唇，失落与狂喜交织，让她兴奋得不行，脑子一片空白，把手里的毛兔子都被捏得变形。
走进摄影棚，里头人声攒动。
穆以姌看到这么大的场面吹了声口哨，不愧是赫连歆，一个广告拍摄就带了 20多个工作人员。
即便赫连歆近几年都没有什么代表作，又只是个童星，但在这个圈子里依旧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
穆以姌看见被围在人群里的赫连歆，正想过去蹭一波友好的“婆媳关系”，没走两步，就在几步距离外，看见同样坐在人群里的时攸隰。
几乎是同一时刻，少年抬眼精准地对上她的视线。
“……”
只一霎，穆以姌立马转开看向别处。
但那炙热的视线一直如影随形的跟着她。
“小程总，现在正好在休息，你不过去吗？”陈弋婷刚问完，也看见坐在赫连歆旁边的时攸隰。
她惊呼道：
“啊，刚刚忘了跟小程总说，这次拍的广告是时业新建设的高级公寓的广告，代言人是赫连小姐，时少爷知道了就想跟她一起拍，反正也是自家产业。”
穆以姌温吞回应：“嗯。”
她怎么不知道这事……
陈弋婷看了一眼已经开始拍摄的少年，“小程总不过去吗？时少爷看到你来肯定很高兴的！”
穆以姌抿嘴笑笑。
高兴吗？
她借着交叉的人群缝隙看过去，聚光灯下，俊男少女摆着 pose，赫连歆的职业素养不错，状态很自然。
而她身边的时攸隰也不生涩。
少年配合着赫连歆的动作，适时露出笑意。
这次笑得比第一次笑次数多。
看着看着，回过神，穆以姌才压下不自觉上扬的嘴角。
他看见她来会很高兴吗。
这个问题在去海市之前都不算问题，但现在……
那天在黑马会所时攸隰没有跟她一起回酒店，少年说完那些话后，他就跟着莫名出现的时司走了。
穆以姌想去找他，但突发接连不断。
彭志在那晚出了意外，据说是因为分摊拆迁费跟四个儿子起了争执，中风瘫痪在床，而黑马会所突然被查封，自己也被公检人员调查了几天。
但好在最后有李秉承暗中替她作证，没有成为赖建生行贿案件的嫌疑人。
等穆以姌在想起找时攸隰，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
他们依旧照常相处着，但只有穆以姌知道两个人之间出现了那么点隔阂。
貌似还是因为她造成的。
她开始不知道怎么跟少年相处，手机里关于青春期男生的帖子只增不少，都快被她翻烂了！
好不容易几次果断地想要跟时攸隰来一次触及灵魂的交流。
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们明明都比以往空闲，面对面的时间却变得更少。
穆以姌压下心里的酸涩，啧了声，“算了，感觉他们挺忙的，就不耽误他们拍摄了。”
陈弋婷：“啊！可是小程总你不是……”
“早上还有重要的事吗？”穆以姌看了眼短信，是木头工坊的取货消息。
“没事的话我就要先下班了——”
“程阿姨这么早就要下班了？”耳后传来不陌生的女中音。
穆以姌一愣，回头。
是时攸隰和赫连歆。
“这都还没中午呢，程阿姨就要下班，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呀？”赫连歆依旧完美维持着自己的人设，软声细语地关心穆以姌。
穆以姌淡笑：“也没有，只是在外面还有点事要出去一趟。”
赫连歆，“什么事呀？需要我帮忙吗！我们的拍摄也差不多结束了，不如我们跟阿姨一起去，然后在一起吃午饭吧。”
穆以姌本来只是想做做面子工程，可不想因此搭上自己美好的干饭时光。
她想也没想：
“不用了，只是小事。”
时攸隰：“我让司机送你去——。”
“……”
看到时攸隰抿住的嘴，穆以姌在心里狠狠给自己两大嘴巴子！
你就不能戒掉“只是小事”这几个字吗！！
这次不仅是陈弋婷，连赫连歆都感受到两个人之间的尴尬的氛围。
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狂喜。
赫连歆才不管为什么，她巴不得程姌时攸隰吵架！
最近时攸隰越来越配合她的要求，即便大部分都需要利益交换，但这不妨碍赫连歆心里那被水湮灭的灰开始自燃。
她感觉得到时攸隰正积极主动在跟自己拉进关系。
赫连歆很自信，不需要多久时攸隰就会忘了程姌，喜欢上自己。
果然嘛，吃了稀珍谁还会喜欢麻辣烫啊！
她很高兴，连带看程姌也稍稍顺眼了点。
“好可惜啊，那今天就只能我跟他单独吃了，不过没关系咱们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一起吃饭的机会。”
穆以姌呵呵点头。
舔了舔唇，才看向一旁的少年。
他好像又长高了点。
之前剪的头发也变长了，都盖到眼睛的睫毛上了……
眼睛……
穆以姌怔怔地看着那双凤眸，在黑马会所那晚的记忆瞬间而来。
“那我们就先回去拍摄啦！”身后的助理在叫，赫连歆勾上时攸隰的手臂拉他走。
少年不着痕迹地抽开手，沉默地看着她，低了低脑袋。
穆以姌嗫嚅了几下，最后只是笑着对他挥手：“快去吧。”
“……”
少年深黑眼里的期盼消失殆尽，他敛下眼皮，点了点头转身。
“……时攸隰！”
“！”
“政府的批准已经下来了，万事俱备，就差你说的那股东风，程厉跟程袁这次可是赌上了所有，苏恬也找了好几家投资方……”
穆以姌坐在办公桌上，看着沙发上的李不惑汇报工作。
她一眨不眨，视线里的人影慢慢虚化。
然后又看见了那双墨黑深邃的凤眼。
———“我喜欢什么，姐姐你真的知道吗？”
———“隐瞒我，推开我，如果这就是你对我好的方式，那我一点也不想要。”
———“姐姐…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
时攸隰要她知道什么？
穆以姌抓心挠肺地想了好久都想不清楚。
究竟是在怪她自以为是地对他好，还是在怪自己以这个理由不停让他做讨厌的事？
她想让时攸隰像普通的少年一样，肆意妄为的快乐过活，不需要被没必要的烦心事骚扰。
不知则无忧。
这样不好吗？
可他说他不想要这样的好。
他不想要……
李不惑曲指叩了叩平板，“不过你真的确定那块地下面有陪葬陵吗，万一没有怎么办？”
“……”
没得到回应，他疑惑看向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女人。
程姌两手交叠端坐，一副认真听讲的样子。
李不惑莫测地摸了摸下巴，叫一声：“小程总？”
“嗯？”
李不惑挑眉：“你觉得我刚刚说的怎么样？”
“嗯！”
女人这次不仅回应了，还坚定点头。
“所以万一没有怎么办？”
“嗯。”
李不惑深深吸了一口气：“程姌！”
“啊！啊？怎么了怎么了？！”穆以姌惊得一抖，随即双眼晶亮：“我可以下班了？！”
沙发上玩游戏的艾倪才刚开一把，听到这话很迷茫。
“可夫人你才刚上班十分钟啊。”
“………”
李不惑揉了把脸：“程姌，你究竟有没有听我说话？”
穆以姌：“听了……你刚刚说了什么？”
李不惑：“………”
谁懂，有一个句句有回应，件件没着落的上司是多么的痛苦！
妈的心好累！
他深呼吸一口气：“你最近到底怎么了？每天都在走神？肩膀的伤扩散到脑子里了？”
穆以姌怒骂：“你才脑子有病！”
“咳，我只是昨晚没睡好而已，没什么事。”
看着李不惑因为通宵而憔悴的脸色，穆以姌没有的良心又回来了点，装模作样走过去，神情认真道：
“你是说陪葬陵？这有没有的我说了你不信，机器检测你总该信了吧。”
她拿出一份报告放在李不惑面前，“这是之前请的国外考古专家用 3d 成像仪探测到的。”
李不惑翻开文件，上面是一幅简要的 3d图，按照位置，正正在程厉要买的那片墓园的下方。
甚至还要更大。
“陵墓大概在土下 20 米左右，只要程厉一动工，很容易就能发现，他那的工人要是挖不动，我直接送他几个拆迁小分队。”
死也要让那陪葬陵重见天日。
李不惑仔细看完，总算是放心下来。
“行了，现在光想也没用，等下周隧道的消息公布出来，一切见分晓。”
“咚咚！”
办公室门被推开，陈弋婷端着咖啡进来，“小程总，ES 的人来了，您要去看看吗？”
“ES？”李不惑想了一下，“是赫连歆的经纪公司？今天要来拍摄广告的是她？”
“嗯哼。”穆以姌喝了几口咖啡，嚼着冰块补口红。
李不惑见她夸张地抹上大红唇，勾上全包眼线，气场全开，一点也不像去考察工作现场的。
倒像是自己要去拍广告似的。
李不惑好笑道：“你这是要去抢人家小丫头的饭碗？”
穆以姌踩着高跟鞋摆手，“怎么会，怎么说人家现在也是我未来儿媳，我这个未来婆婆不得去关心一下嘛。”
陈弋婷小跑着跟在穆以姌身边，她不时告诉女人这次拍摄甲方的要求。
女孩术语专业态度大方，跟几个月前拘谨怯涩的实习生判若两人。
穆以姌是一点也没听懂，但不妨碍她疯狂点头夸赞，“牛逼，你好棒，工作辛苦了。”三点随机搭配，夸夸大礼包无脑砸。
陈弋婷听到女人的夸赞，嘴角的笑意不停。
她贴近了几步，近到能闻见女人身上的甜软香，试探道：“小程总，是这样的，我生日马上就到了，嗯……最近还升职了，到时候我能请你来参加我生日会吗！”
女孩满怀期待的看着穆以姌。
两人身后，低头玩手机的艾倪听到这话瞬间抬头，看着陈弋婷她眯了眯眼，“不行，夫人她——”
“我就不去了，有我在你怎么会过得开心呢。”穆以姌先一步淡笑着婉拒。
叫上司来参加生日会，这不闹呢吗！
这娃到底怎么想的？！
“不会，我特别希望小程总能来！我升职还多亏您——”
穆以姌用食指轻抵住她的唇，“嘘嘘！功劳都是你自己挣来的，跟我没关系，我马上要出去几天，到时候给你带礼物哈，生日会就不去了，生日快乐呀！”
“好……好的。”陈弋婷抿住发烫的唇，失落与狂喜交织，让她兴奋得不行，脑子一片空白，把手里的毛兔子都被捏得变形。
走进摄影棚，里头人声攒动。
穆以姌看到这么大的场面吹了声口哨，不愧是赫连歆，一个广告拍摄就带了 20多个工作人员。
即便赫连歆近几年都没有什么代表作，又只是个童星，但在这个圈子里依旧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
穆以姌看见被围在人群里的赫连歆，正想过去蹭一波友好的“婆媳关系”，没走两步，就在几步距离外，看见同样坐在人群里的时攸隰。
几乎是同一时刻，少年抬眼精准地对上她的视线。
“……”
只一霎，穆以姌立马转开看向别处。
但那炙热的视线一直如影随形的跟着她。
“小程总，现在正好在休息，你不过去吗？”陈弋婷刚问完，也看见坐在赫连歆旁边的时攸隰。
她惊呼道：
“啊，刚刚忘了跟小程总说，这次拍的广告是时业新建设的高级公寓的广告，代言人是赫连小姐，时少爷知道了就想跟她一起拍，反正也是自家产业。”
穆以姌温吞回应：“嗯。”
她怎么不知道这事……
陈弋婷看了一眼已经开始拍摄的少年，“小程总不过去吗？时少爷看到你来肯定很高兴的！”
穆以姌抿嘴笑笑。
高兴吗？
她借着交叉的人群缝隙看过去，聚光灯下，俊男少女摆着 pose，赫连歆的职业素养不错，状态很自然。
而她身边的时攸隰也不生涩。
少年配合着赫连歆的动作，适时露出笑意。
这次笑得比第一次笑次数多。
看着看着，回过神，穆以姌才压下不自觉上扬的嘴角。
他看见她来会很高兴吗。
这个问题在去海市之前都不算问题，但现在……
那天在黑马会所时攸隰没有跟她一起回酒店，少年说完那些话后，他就跟着莫名出现的时司走了。
穆以姌想去找他，但突发接连不断。
彭志在那晚出了意外，据说是因为分摊拆迁费跟四个儿子起了争执，中风瘫痪在床，而黑马会所突然被查封，自己也被公检人员调查了几天。
但好在最后有李秉承暗中替她作证，没有成为赖建生行贿案件的嫌疑人。
等穆以姌在想起找时攸隰，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
他们依旧照常相处着，但只有穆以姌知道两个人之间出现了那么点隔阂。
貌似还是因为她造成的。
她开始不知道怎么跟少年相处，手机里关于青春期男生的帖子只增不少，都快被她翻烂了！
好不容易几次果断地想要跟时攸隰来一次触及灵魂的交流。
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们明明都比以往空闲，面对面的时间却变得更少。
穆以姌压下心里的酸涩，啧了声，“算了，感觉他们挺忙的，就不耽误他们拍摄了。”
陈弋婷：“啊！可是小程总你不是……”
“早上还有重要的事吗？”穆以姌看了眼短信，是木头工坊的取货消息。
“没事的话我就要先下班了——”
“程阿姨这么早就要下班了？”耳后传来不陌生的女中音。
穆以姌一愣，回头。
是时攸隰和赫连歆。
“这都还没中午呢，程阿姨就要下班，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呀？”赫连歆依旧完美维持着自己的人设，软声细语地关心穆以姌。
穆以姌淡笑：“也没有，只是在外面还有点事要出去一趟。”
赫连歆，“什么事呀？需要我帮忙吗！我们的拍摄也差不多结束了，不如我们跟阿姨一起去，然后在一起吃午饭吧。”
穆以姌本来只是想做做面子工程，可不想因此搭上自己美好的干饭时光。
她想也没想：
“不用了，只是小事。”
时攸隰：“我让司机送你去——。”
“……”
看到时攸隰抿住的嘴，穆以姌在心里狠狠给自己两大嘴巴子！
你就不能戒掉“只是小事”这几个字吗！！
这次不仅是陈弋婷，连赫连歆都感受到两个人之间的尴尬的氛围。
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狂喜。
赫连歆才不管为什么，她巴不得程姌时攸隰吵架！
最近时攸隰越来越配合她的要求，即便大部分都需要利益交换，但这不妨碍赫连歆心里那被水湮灭的灰开始自燃。
她感觉得到时攸隰正积极主动在跟自己拉进关系。
赫连歆很自信，不需要多久时攸隰就会忘了程姌，喜欢上自己。
果然嘛，吃了稀珍谁还会喜欢麻辣烫啊！
她很高兴，连带看程姌也稍稍顺眼了点。
“好可惜啊，那今天就只能我跟他单独吃了，不过没关系咱们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一起吃饭的机会。”
穆以姌呵呵点头。
舔了舔唇，才看向一旁的少年。
他好像又长高了点。
之前剪的头发也变长了，都盖到眼睛的睫毛上了……
眼睛……
穆以姌怔怔地看着那双凤眸，在黑马会所那晚的记忆瞬间而来。
“那我们就先回去拍摄啦！”身后的助理在叫，赫连歆勾上时攸隰的手臂拉他走。
少年不着痕迹地抽开手，沉默地看着她，低了低脑袋。
穆以姌嗫嚅了几下，最后只是笑着对他挥手：“快去吧。”
“……”
少年深黑眼里的期盼消失殆尽，他敛下眼皮，点了点头转身。
“……时攸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