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小说网 > 空间老太种田记 > 第063章 谁作怪

第063章 谁作怪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风起龙城弃宇宙夜的命名术剑来渡劫之王第九特区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

一秒记住【三界小说网 www.xs3j.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皇阿玛容许我伸点手?”弘昼笑道:“要不要带皇阿玛分点儿!”

    “那敢情好,”苏培盛笑眯眯的道:“反正都是白发的财儿……”

    “皇阿玛虽是财迷,但从来不揽私财,苏公公呀,”弘昼笑道:“说句实话,皇阿玛要私财作甚?!是不是真的有私生女!”

    我的爷哎,以前那是肯定要否定的,现在就不好说了……

    反正这事,真是越扯越扯不清了,真是……

    越来越混乱了。

    苏培盛躲了,边跑边应付着走了。

    弘昼眯起眼睛,这奴才的表情不大对劲啊。果真被他猜到了吧?!他是越想越疑心。

    这事咋就这么古怪呢?!

    但是弘昼虽疑心吧,但也不敢肯定的说一定有啊,再者说,问过一次,讨过一次打了,再去问不好!

    弘昼纠结啊,因此他倒忽略了苏培盛对他的态度。宫里的人都是人精子,皇上的贴身太监总管,对他这样子亲密,这本身就是一种讯号。

    弘昼呢,因为太纠结其它的事,倒是忽略了这个。但是弘历没忽略。

    得知今天苏培盛又去见了弘昼,而弘昼呢,又大半夜的去见了雍正,弘历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以前皇阿玛有什么事,他基本是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想要知道什么,还得从弘昼口中去打探。

    与以前……终究是不同了!

    皇阿玛不再与他议事也就算了,偏偏问弘昼,也是一问三不知。

    弘历冷冷一笑,热茶变成了冷茶,喝到了心里的滋味,真的又寒又凉。而弘昼成为了热门人物了。他四阿哥,如今倒成了靠边站的人,如今更是门庭冷落,在路途也无人问津了。

    弘历心中冷乎乎的,不知道是何种滋味。

    拔起腿便想去见见弘昼,想一想,又不甘心再拉下这个脸面。

    皇阿玛既要重用弘昼,又不忌惮他,为何弘昼却不提要他也帮一帮的事呢?!说来说去的……其实,人心都一样儿。

    这一晚,反正是雍正没咋睡,弘昼没咋睡,弘历也是如此!

    所以第二天出门,雍正便在御车上打磕睡,磕睡醒了,还叮嘱苏培盛呢,道:“要加快脚程,中间所有城镇都不停了,直奔苏州,全部换车马,不必用轿,无需人抬,车马快些。”

    苏培盛知道雍正急着去苏州,便吩咐下去了。

    虽然路程确实加快了,但是大臣们也嘀咕啊,皇上急着去南边干啥呢?!

    直到弘昼透了点风声出来,他们才恍然大悟。

    哦,果然不出所料,真的是急着去查案,抄家的。呵呵,就说皇上这人,没什么游玩的兴致,看看这加快的脚程,这叫游玩吗?!

    哎,真是路上人都累够呛。

    这段时日上了线,雍正和黛玉都避开了再提江南的事情,他们都怕这一切只是空想,怕这一切,全部落空!

    二人不提,始皇和扶苏,还有林觅就更不可能提了。

    大家都隐讳的避开了这个话题,只是雍正和黛玉看向彼此的眼神中,多了很多的真诚和期待。

    或许因为有了触手可及的可能,人可以不再只是线上的人,所以更多了慎重,还有等待。

    天渐渐冷了,林觅已经穿上了袄子,高氏每天都住在胡氏屋里,白天便与老太,翠儿果儿作伴,帮着做饭,洗衣,倒也不算寂寞。

    而老三呢,一开始还每天回村回家,被家里发现以后,又见高氏不住屋里了,干脆搬到城里去了。

    林觅和高氏便是拦,能拦得住吗?!

    高氏为此还回娘家与高秀才说过此事,然而这沟通几乎是无效的。

    因为高氏所担心的,高秀才却只道是杞人忧天,还遵遵教育她,丈夫要出门寻出息是好事,作为妻子,就在家里好好照顾婆婆,而二狗子三狗子有他照应呢,白天上私塾,晚上回高家,他都教育着。叫她别惦记,反正私塾若有假,便叫回家一趟看看就成。

    高氏见说不通,也就只能回家了。

    只是高氏却没料到,还是发生了一件特别不妙的事情。连林觅都很意外。

    这一天,秋风很冷,高大嫂难为的来了,一脸的郑重。

    高氏一见心就一沉,道:“出什么事了?!”

    高大嫂都说不出口,一脸难色,不肯在院子里说。

    高氏便拉着她进老太屋了,翠儿果儿见有事要说,便避出去了。

    高大嫂看着林觅,高氏道:“嫂子只说,家里有事也是不瞒着婆婆的。”

    高大嫂这才道:“这个事,说是好事也是好事,说是丑事也是丑事,所以我才说不出口的,主要是真不知道该咋说,没的叫亲家母见笑了……”

    高氏见她一脸难为,一时心中发沉,看了一眼胡老太,胡老太拍拍她的手,道:“先听你嫂子怎么说?!”

    “这个事,我就说了,”高家大嫂道:“其实要我不说,过段时间,大家也就都知道了,这个事,肯定得传的到处都是的。”

    顿了顿,在高氏越来越沉的脸色,越来越沉的心,才道:“公爹他,要,要纳妾!”

    高氏眼前一黑,林觅忙扶住她。

    她都心疼高氏心疼的不行了,只恐这个事,没那么简单。这个三媳妇真是不被折腾的心累死,估计这命运都饶不过她去似的。

    这几天,好不容易天天灵泉水喝着才好点儿。

    这身体和心情又突然这么一下,谁能受得住?!

    高氏缓了缓,看着高家大嫂同样难看的脸色,道:“怎么会?这么突然?!这个事怎么出来的?爹要续弦,我不反对,以前也劝过他,叫他续一门继妻,好照顾他生活起居,也好夫妻相伴,到老有个伴,可是爹不愿意。为何这次,却是要纳妾,而不是续弦?!”

    “纳妾是怎么一说?!高家虽是有点门第的秀才家,可也算不上什么高门大户,哪有那么多的贵人毛病?什么妾不妾的?!”高氏有点接受不了。

    若是高秀才要娶妻,她还不意外,可是这纳妾是什么意思?!

    高家大嫂脸色也很难看,道:“那是个贱藉的丫头,不能娶为妻房的,因此只能纳了作妾。”

    “贱,贱藉?!”高氏的脸色白的已经如纸一样了,摇摇欲坠,她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动了动唇,抖了抖。

    林觅心中也是重重一沉,道:“这件事,与延治有关?!”

    高家大嫂点点头,道:“应该是,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细节上,爹不肯说。”

    “那劳大嫂说说知道的过程。”林觅道。

    高家大嫂道:“那是个丫头,也就二十边上的样子,长相也不算太妖,周正的很,又有规矩,说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丫头,无父无母的,到了年纪放出来了,想寻个丈夫过活,但是,年纪在这,不好找,因此就算了,然后延治就将她带了回来,说是让她以后照顾公爹,我们也没多想,寻思着一个丫头,照顾就照顾,反正家里一个月出个几两银子作月钱,也使得,只这一个长辈,也就没多说什么,更没多想什么,哪知道……前天,我就去……恰巧看着了,原来是那个服侍法,服侍到榻上去了……”

    高家大嫂也觉没脸,因此脸色很是难看的。

    “爹也羞的很,说是要自尽算了,我们哪里能这样逼他,因此就劝住了,”高家大嫂道:“我与你大哥二哥想着,不过是一个贱藉丫头,也不妨事,反正错都出了,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算了,眼不见为净,谁知昨日爹又变了一个人似的,改了说辞,说是,要纳她为妾。因是贱藉,是不可能配功名的秀才的,作妾更勉强,作个丫头还使得,可是这,这,……亲家,你说这样的奴藉出身的,便是出来配平民老百姓的,人家也未必愿意,更何况是……况且这里面,说不定还有别的事,没那么简单。她那样的,便是不妥,想要跟个老爷,哪个老爷跟不着?!何必非赖着我们公爹作妾呢?!所以这个事,我是既疑心,又郁闷。倒也不是嫌弃出身,只是才一晚,就这么能作妖,怕不是个简单的,因此,这真是难上了,这才来的……这个事,我都说出去没脸的很……爹还在家里闹呢,说是不纳她作妾,就跳井死了算了,这是逼上我们了,再闹下去,外面人岂不是说我们两房人都不孝了吗?!”

    高氏的嘴唇是哆嗦上了,既是恨李延治,又是怨上高秀才了。

    高家大嫂怕她有个好歹,忙道:“好姑子,你可别气着了,家里够乱的了,你再有个什么,叫你两个哥哥心里怎么好受?!”

    林觅也掐了她一把穴道,高氏才缓了过来,一直在喘着气。

    林觅道:“这件事,我定问李延治。”

    高家大嫂道:“再怎么问,也是事实了,弄的家里不宁的,旁的倒不怕,就怕不遂公爹的意吧,公爹想不开,被唆使的真个的寻死,这不是开玩笑么?!可是遂了意吧,家里留这么大个祸害,这个丫头,怕不是个精怪,就怕以后公爹被她哄的没了魂……”

    林觅苦笑一声,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

    高家大嫂回去了。

    高氏呢,也在发呆呢。

    林觅是真的觉得李延治好手段。他治这么一出,怕是想辖制住高秀才,为他所用,向着他的意思了。

    这心思深到可怕,真的不择手段的地步了。

    李延治回来的时候,林觅也是这么审他的。但是李延治不承认,只一个劲的说,“我真的是好心,不曾料到这个丫头心大,想攀高枝,竟爬上了丈人的榻,这个事,我也觉得没脸,这事闹的……”

    李延治也一副丢脸的表情,懊恼道:“娘,真不是我,我本是好意,看丈人没人照顾,大嫂二嫂毕竟不及身边有个人贴心,因此这才安排的,正好这个丫头年纪到了,要从我主事的主家家里放出来,她无父无母的,也不愿意嫁人,也找不到良配,因此便自愿卖身再为奴,自愿到高家了,谁知道……我本是好意,谁知道惹出这桩祸事来。我是真没料到,娘……”

    “你是不折腾死你媳妇不罢休吧,”林觅冷笑道:“老三,你还是人吗?!”

    李延治低了头,道:“不管娘信不信,这个事,真跟我无关。”

    林觅的脸特别的寒,冷冰冰的看着他。

    他这是不惜一切代价,不惜伤了所有人的心,也要拉拢住高秀才了。

    但是用到这个手段,连林觅也没想到。

    一般笼络长辈,顶多是孝顺,哄人开心。但是直接送女人,这是一般人能做得出来的吗?!

    为了前程,为了往上,为了有助力,对自己的丈人使了这种手段。

    林觅都要冷笑连连了。

    这是不顾高家的体面,也不顾妻儿的心思了。

    简直太可怕了这个人!

    林觅光看着他,都觉得他的心深不可见底,让人心里发寒的厉害。

    偏偏还特别会伪装成无辜的样子。人怎么可以不要脸到这种程度呢,这样睁着眼睛,说谎话,而毫无内疚和愧悔的样子。

    多说无益了!

    林觅道:“那个丫头的卖身契呢?!”

    “儿子见丈人要纳为妾,便将卖身契与了丈人了,丈人当场就撕了,言是既然是贴身人,虽是妾,然而相伴,家中又无妻,就是两心相知,因此,万没有掐着人家卖身契的道理,”李延治道。

    林觅冷笑道:“手脚挺快的啊。速度也很快。手腕的确不错,算是把你丈人把在掌心了,你这牌确实打的不错。不过延治啊……”

    林觅语重心长的盯着他道:“你是我生的,你知道吗?你有手腕,我再清楚不过,可是你也要知道,你老娘我,也不是普通人。你要不要也尝尝我的手段!?”

    李延治看了她一眼,低下了头,道:“娘,这事真与我不相干的。我也无辜,娘冤枉我了。况且,这事都是定局了,传到各村的也难听,娘再有手段,也没有去拖了人家卖了的道理。”

    林觅看了他一眼,却不接他这个话,只淡淡的道:“今年是苍国立国三十年了,你娘今年七十了,前四十年,你知道战乱有多乱吗?!这才太平多少年啊,当然了,你是没有记忆的。所以,你不知道你娘有多少手段,也是很正常的。不过延治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千万别太自负,小心算计不成,自己折了蹄。”

    “那四十年,你娘也不是只光白长年纪,你就看看你娘,怎么拆了你的招。”林觅道:“老三,没那闹天宫的本事,偏有比猴子还大的心思,只怕你才不配心,德不配人,到最后只是一场空!娘最后再警告你一次,无论你想怎么样,现在收手,还有回头路可走!若再有下次,娘不会再给你任何一个机会!别以为娘就是普通人。普通人只会一味纵容,心疼孩子!可是你得知道,这世上,有公道,也有替天行道,有舐犊情深,同时,也有大义灭亲!你别犯了我容不了的事。你要记住了!”

    李延治低着头,看着胡老太转身回了屋,面无表情。

    林觅回到屋内,看着高氏,道:“他不会反省了。连错都不知道错的人,反省什么?!这一次我来解决,只是从今以后,你只当他死了吧。再有下次,我便是做母亲的,也容不得他了。”

    高氏抬头看着她。

    林觅的脸上全是冰寒,道:“他死不肯承认,呵。明日随我去你娘家。那是个祸害,不能留。”

    高氏也知道,这个时候高秀才的事才是重点。

    林觅心疼她心疼极了,现在的高氏心里是何种滋味,谁能知道?!

    六月寒,大概就是这种疼吧。

    说起来,也怪可怜的。

    被亲爹和丈夫同时插了一刀的感觉,估计五味陈杂。这件事要是成了,可就真的叫人像吃了屎一样的感觉了。

    林觅进了空间,寻了寻竹楼里的药房的药,果然找到一种忘情丹,加上有忘忧的成分的药,但同时,服用它,也有一定的副作用,会比较健忘,可是现在也是顾不得了。

    她狠了狠心出来了。

    其实那个丫头好办,只是高秀才万一真要寻死,就真的作孽了。所以林觅也不得不用这个药。

    晚上林觅没有进空间,而是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就与高氏去了高家。

    高秀才呢,正与两个儿子对峙呢,两个儿子是打死不同意纳这种妾进门成祸害,若是普通丫头就算了,只是这一个,实在太有心机,是绝对不能留的。

    但是高秀才是魔怔了一般,不仅不听,还骂两个儿子不孝,叫他们跪在正堂,作势要打呢。

    都是成年的儿子了,因为这种事要打儿子,寒儿子的心,也是叫高氏心寒。

    “爹!”高氏不自觉的去看站在高秀才身后的丫头,长的确实周正,怯怯的站在高秀才后头,一副受了欺被保护着的样子,也不出来劝,也不肯走,高氏看着她的脸,都反应不过来似的。长的也就一般,为何,爹如此执迷。

    然而林觅却太明白,高秀才这是老房子着火,要纳妾像魔疯了一样,来势汹汹,挡也挡不住了。

    既然劝不住,因此她不劝,便道:“既是亲家要纳妾,这件事就不能强着来便是,这样又是打儿子骂儿子的,传出去,多难听,亲家啊,听我一句劝,这个事,慢慢来才好。亲家先进屋歇歇,我来劝劝两位内侄,如何?!”

    高秀才到底是读书人,因此还臊的慌,道:“为这个事倒折腾来了亲家母,真是丢人,这两个不成器的,叫亲家母见笑话了……”

    说罢叹了一声,护着那丫头进屋去了。

    那丫头不安的回头看了一眼林觅,躲到屋里去了。

    “娘!”高氏怔怔的道,“爹,爹,我从来没有见过爹这样子……”

    俨然这事是非做成不可的架势了。

    林觅叹了一声,道:“先扶你两个哥哥起来。”

    高氏便忙去扶兄长们,两个兄长却气哭了,心里搓火,难免说话便不客气,道:“若不是延治没事找事,家里太太平平的,哪会有这种破事……”

    高氏红了眼眶,眼泪直掉。

    两个兄长也知道她也冤枉,便去安慰她,一时兄妹三人抱头吱唔着哭了起来。

    两个嫂子上前道:“亲家母,这个事,可怎么办?!”

    “亲家是不是有午睡的习惯?!”林觅道。

    “有的,爹年纪大了,每日午后都小睡一会的,”高大嫂道。

    林觅道:“那就先准备吃饭吧。”

    “啊?!”高大嫂与高二嫂愣了一下。

    高家大哥道:“亲家母难得来,一定要准备饭食的,这便去。”

    四人也没多想,垂头丧气的去了。

    农家做饭也快的很,也就是烧些菜,高大哥还买了猪肉回来烧了,算是硬菜。

    很快开饭了,老头本来是生气不愿意出来吃的,但是看在亲家母来的份上,他又怎么好不出来的?因此便出来陪着吃饭。

    一桌子人,都沉默的很。

    这个事不讲究,外面指指点点的转悠的村人也不少。但也因为不讲究,所以这事吧,也没人好进来劈头盖脸的逮着高秀才就问的。

    因此转悠着,高家人不理会也就是了。

    午饭后了,高秀才这才困了。要去午睡,那丫头忙陪着去了。

    林觅是从头到尾没问那丫头一句。

    直到高秀才睡着了,林觅才对高大嫂高二嫂道:“你们两个,息声,随我进去拖人!”

    “这,这要是爹醒来发现了,可……”高大嫂道。

    “自有办法的,这丫头怕是妖物,只要离你们公爹远了,你们公爹自然也就醒了忘了,这要是天天在眼前,可怎么得了?!”林觅道:“且别多话,别吵了你们公爹醒来又闹的鸡飞狗跳的倒不好!”

    高大嫂高二嫂心一横,道:“成。听亲家母的。”

    她们也是恨的咬牙切齿的。家里长辈犯起浑来,有时候,真的比起孩子们更乱糟糟的,更不像话。

    林觅速度奇快,一进去就捂住了那丫头的嘴给拖出来了,那丫头似乎想叫,但没能叫得出来。她原以为能挣扎得过一个七十老太的,可万万没有料到,林觅劲大极了,高大嫂高二嫂又眼疾手快的将她给抬出来了。

    一时拖到了后院,便找了布把嘴给堵住了,人也捆上了。

    做完了,解完气了,众人也蒙了,道:“现在,该怎么办?!”

    “先关起来,一会儿再审!”林觅拉着高氏回了前面,递给她一包药,道:“悄悄给你现在就喂下去,等他醒了,就什么都忘了,这个事,谁都不许说,你知道就行。”

    高氏点头,自去了。

    一个丫头好处理,最难办的其实就是高秀才舍不下,只怕会出老命来。

    因此林觅对着高秀才屋叹道:“休怪我,我也是为了你不被那孽障继续利用。”

    那孽障是想把高家也给拖垮了。

    良久,高氏出来了,手有点抖,道:“娘,喂完了,用水喂进去的!”

    “嗯。”林觅握了一下她的手,道:“别怕,他忘了也就祸害不着了。”

    高氏却眼泪直掉,不是说忘了就代表没发生过,反而因为真实的发生过,所以高氏更心寒。

    “爹便是娶妻,哥哥和我都不会反对的,以前的他,从来又理智又让人敬重,可是现在,刚刚那个样子,”高氏道:“……人的变化怎么会这么大呢?!他想娶妻,他可以说啊,这个样子,闹出这么大来,我真的无法理解。”

    林觅叹道:“很多事,真的不是逻辑可以解释的。犯浑的时候,都是魔障。”

    高氏的心态崩的厉害,若非婆婆陪在身边,高氏恐怕现在已经六神无主,倒了。

    事关丈夫与亲人,高氏便是再强的人,也受不住!

    林觅怀疑李延治用了什么不好的手段,不然高秀才便是再浑的人,也不至于如此。

    但是花这么大的本,李延治到底想做什么?断绝后路?是怕胡老太找到高秀才,叫高秀才叫他回来?所以干脆用这种手段把高秀才拉下水。

    事情,只怕并没有那么简单。

    如果是这样,那李延治所恋的,就不只是一份差事这么简单了。

    到了后院,林觅将这丫头拖到了井边上,冷冷的道:“敢叫,就将你扔到井里去。明白吗?!”

    那丫头缩了缩瞳孔,点了点头。

    众人都吓住了,没料到这小老太这么能拿得住事,这么狠!

    布一拿出,那丫头就想喊,林觅却早料到会如此,眼疾手快的掐住了她的咽喉,将她的头按到了井边上,那丫头吓的疯狂摇头,脸色也白了,不住的求饶!

    这么奸滑,与李延治还真一个样!

    “我审审她,”林觅对高家兄弟道:“有些不方便你们听的,且避一避吧……”

    高家兄弟与两位嫂子红了脸,有点臊,也是,问老爹屋里的事,他们的确不好听的。便慌手慌脚的避到前院去了。

    高氏站在林觅身侧,没走。

    林觅放了手,那丫头脸色白着,也不敢叫了。

    “叫什么名字?!”林觅道,“我问什么,你答什么?!明白?!”

    那丫头点点头,道:“我叫春香。”

    “怎么与李延治搭上的?”林觅道:“最好说实话,不然我不保证你还能回得去?你到底是什么人?!”

    春香红了眼眶,是真的被吓到了,道:“我,我真的是富户家里的丫头,因是主母不能容,便要发卖出来,是李三郎买了我,叫我来服侍高秀才,我怕被卖到脏地方去,就答应了,这才来的……”

    高氏咬着牙,握紧了手。

    “服侍?!”林觅道:“是像小老婆一样的服侍吗?!”

    春香点了点头,道:“李三郎明示过的,我原本在那富家里,也是,也是老爷的通房,因此,倒没不适应……我没有别的心思,只是想找个依靠,真的,求老太太信我。”

    “李延治叫你勾引高秀才了?图什么?”林觅道。

    春香摇摇头,道:“我身契在他手上,他只叫我听话,也图不着什么,只是,孝心吧……”

    “孝心?!孝心会往老丈人屋里送女人?!”林觅道:“春香姑娘,你可真逗!”

    春香莫名的感觉到了点戾气,缩了缩,道:“老太太打算怎么处置我,我,我……”

    林觅没回答。

    她倒想看看,这李延治到底想拉什么屎。

    晚上,李延治就来了,看到林觅也在,竟是怔了一下,讷讷道:“娘。”

    “春香的身契呢?!”林觅道:“拿来。”

    李延治没想到这个事还是被林觅戳破了,因此便道:“我见丈人迷恋,因此不敢给娘。”

    “拿来吧,烧了它,以后她就安心呆在这了,你说是不是?!”林觅道:“不然你要拿着身契,要胁你丈人?!”

    李延治听了这话,只好将身契交出来了。

    林觅接过,淡淡的道:“带二狗子三狗子回家!也在你丈人家麻烦了这么久了,倒惹出这么多事来,都送回家去,以后我送了早出晚归的到私塾。在这儿,终不是事儿,一则呢,劳烦两个嫂子,过意不去,二则叫,这里既有小婚,孩子在不合适。”

    李延治一怔,道:“可是丈人已教这么久了,要不等丈人醒了再问问。”

    林觅便看着他。

    李延治知道今天怕是拗不过了,道:“也好,那我先送两个回家去。”

    便是先走了,高氏却不肯与他一道,只陪着林觅还在高家。

    高大嫂道:“家里出了这个事,也是怪臊的,不是我嫌麻烦,而是家里有这么个人,两个孩子再呆这确实不合适了……”

    “亲家嫂子不要多心,倒不是说这个,而是家里老三,实在得拘一拘了,”林觅道:“省得呆在这,他次次以此为借口往这跑,倒祸害了高家。”

    说的高家人气也消了。

    说到底,这个事,就是李延治不安好心的作怪。

    原来是帮了李延治的,结果被这么扔了一口屎回来,这个事,谁心里都不舒服。

    哪个还待见李延治?恨不得打包着走了就别再来。

    这种人,高家兄弟两个也是恨极了他,到底是顾着胡老太和妹子的面子,没破口大骂就不错了。难道还照顾他两个儿子,还要任由他出入高家门槛?!呵呵,替白眼狼养孩子,还被反咬一口吗?!

    高家两兄弟虽然读书不成,但都是明事理的人,知道此事怨不着高氏,更怪不得胡老太,因此还安慰起高氏来,只说说了重话,叫妹子别见怪。

    高氏心里酸的很,只是一径的点头,却是说不出来什么,夫妻一体,她也理亏,更说不出狡辩的话来,更何况,她担心高秀才,此时也没什么心情念什么。

    晚饭时,高秀才便迷迷糊糊的醒了。

    吃饭的时候,家里人都看着人,林觅直接问了一句,道:“春香呢!?”

    高秀才没什么反应,众人都吃了一惊,看着他。

    “亲家,你可认识春香?!”林觅道。

    高秀才有点糊涂了似的,道:“春香是谁?!”

    “没谁,我记错了,”林觅笑了笑,心里放了下来。高氏也松了一口气。高家兄弟也是面面相觑。

    忘了好,忘了都不提了,才好。因此二人虽有点疑心,但都是巴不得不再提了。

    晚饭后,林觅便道:“叫村人准备牛车,连夜送她走,我将身契与她,她以后是个自由人了,也不难为她。只是她再敢回来,我必将她卖了去!”

    但凡这样的丫头,若能自主,谁肯受制于人啊?!

    春香也不是真的蠢。

    高大哥忙去了,顿了顿,又道:“为何叫村人一道?这事悄悄的办不好吗?!”

    “这个事,已经闹的人尽皆知,若是偷摸着送走了,村人怎么想,久而久之的,什么话都传出来,杀了的,淹死了的,这是更大的祸事,”林觅道:“既已丢人丢到家了,何必不丢个彻底,高家老大啊,人这一身想干净,难,有时候,真不是遮掩的事。你得更光明磊落,这事也就过了,算了,时间长了就罢了。”

    “行,我自去叫村人帮忙马上就送走,”高大哥道:“只说是远房来投亲的人,管他们信不信的,只要他们亲眼看见我们将她送走了,就行了!”

    “对!”林觅道:“这个是重点,现在就去,马上就去!”

    “给她点银钱!”高氏将手上镯子拿下来了,递给高大哥。

    高大哥推了回来,道:“哪能叫妹子给钱,没事,我省得,定安排妥当!送瘟神嘛,哪能不花费点钱财?”

    说罢便匆匆的去了。

    林觅将身契递给了春香,春香很是惊喜,竟是生生的将身契给吃下去了,噎的翻白眼,眼中却是含泪的。

    “自由难得,还需珍爱!”林觅道。

    “我定不会再回来!”春香哭道:“多谢老人家!”

    高大哥已经与村上的几人一起出了牛车来了,春香上了牛车,就走了。

    村人还有来看热闹的。看到林觅还说呢,道:“还是亲家母有手段。这不一来就送走了吗?!”

    “我这也是不容易,不然叫我媳妇难做人,总不能回了家还要见一个比她还小的小娘,这哪里像话?!”林觅笑道:“好在亲家公也算明事理,见我说了说,也就算了,只是心里不自在,以后大家伙儿,别在亲家公面前提就是了,这事丑的慌。”

    “明白明白……”村人都笑。

    这事算是了结了。

    林觅便与高氏家去了。

    “把二狗子三狗子带过来,先跟着你和你大嫂住一屋,明天再收拾个屋子来给他们兄弟住。”林觅面若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