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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住的是瑞王府客房,离主屋不止隔着个花园,还有曲折回廊相连,一路上会有多少人守着可想而知。但说来也是奇怪,从他们住的屋子到这里,一路上竟是不见一个下人,就好像是特意支开了所有人,方便她能直接过去一样。

    “瑞王爷,在下方凝霏,有事想与王爷商议,不知道王爷是否愿意与在下一见?”方凝霏恭敬地敲响门,手上却是一直在把玩着薛缈给她的药瓶。那个瓶子和其他药的不太一样,白色中带了点青色,摸着也有点触手生温,不太像是他们这边的东西,也许是当年薛神医从媛妃那边得到的也不一定。

    隔了许久书房的门终于被打开,瑞王爷从书房里走出来,双眼带了很深的血丝,似乎经过了很久的挣扎。他看着方凝霏,想说什么但似乎又什么都说不出来,最后只能叹了口气,退回书房里,“进来说吧。”

    方凝霏一进屋子,就把薛缈给的药瓶放在桌上,随后从旁边抽了把椅子放在书桌对面,“我还记得第一次和你遇到时,你跟我说你叫原瑞,不过是刚好住在京城,比起一般人要多了些钱的闲散人。就算后来知道你是皇三子,我也权当你是我初识的原瑞,所以有什么话都不会瞒着你,即便是我的秘密也对你没有隐瞒。”

    瑞王爷没想到她的开场白会是这个,本来他正烦恼着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却不料瞬间被这番话带回了当年的初遇。那会儿他刚从法音寺办完自己母妃的丧事回京,对所有人所有事都有种说不出的烦躁,府里人知道他心情不好,所以不管发生什么都没有叨扰他。去的路上一直相安无事,回京路上也是一路通顺,可是等他们一踏入京城,情况就有些不对了。

    京城虽说四个城门,但平日里只有东门北门开着,东门为入北门为出,不管是从哪儿来的人或物,都只能从这两个门进出。为此东门口的街道两侧总是聚集了各类摊贩,就连酒楼茶馆也是建的颇有彰显京城风貌的感觉。不过今天似乎有些不同,两个相邻的摊主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吵了起来,继而又动了武,连累了两边的其他摊贩不说,还打到了一家茶馆门口。

    在城里巡逻的卫兵得到消息,一个跟着一个跑上去拦着,可打架毕竟只是普通百姓,他们生怕稍用些力容易伤到两个人,只敢在旁边多劝道两句。另一边被这次打架牵累做不了生意的无辜之人,心里的不满却是越来越厉害,一边好心劝着他们,一边又话里话外的多埋怨了两句,使得事情久久都没办法平息下来。

    突然不知怎的,原本在街道一侧吵闹的众人打到了街道中间,完全把这条道给堵了,还刚好就打到了瑞王府的马车前,有人险些就被受惊的马给踩伤了。像这种事是不该由王府过问的,但瑞王府的人害怕这会惊动自己的主子,就擅作主张地混进了人群里去了解情况,想着能不能在瑞王爷发现前把事情给处理了。

    也是他们运气不错,刚巧方凝霏和薛缈在那间茶馆里饮茶,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看了个完全,又刚好前一晚薛缈偷溜进皇宫,却没能找到自己想要的药草而憋着火。所以也就先他们一步冲了出去,把几个当事人手上都不客气地撒了一把粉末,就连那些去阻拦的卫兵也全都没有放过。

    而方凝霏则是在她撒完药之后,用极快的速度把几个人送回了他们原本吵闹的地方,还顺带着清理干净了被推倒在街道上的各种杂物。完事之后又面无表情地敲了薛缈的头一下,让她赶紧给那些不懂解毒的百姓和卫兵们解毒。

    马车上的瑞王爷其实早就被突然停下来给吵到了,只是一直装作不知,暗自掀开布帘查看外面的情况。方凝霏和薛缈的小动作他都看见了,也看出她们两个并不是京城里的人,武功还透着点江湖味道。

    他对江湖的事本来就好奇,所以自然就下了马车,走到了她们面前说道:“在下姓原,单名一个瑞字。先前看二位出手武功不俗,不知可否告知在下二位师从何处,又是否可愿与在下做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