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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卫——初代皇帝建立芾栎国时所建的组织,本意原是想拥有一批自己的心腹,可以交付他们做一些极其隐秘的事,像是跟踪一些特别的人,又像是调查一些不方便为人所知的事。每一个人都是从幼儿时期接受培养训练,年满十六开始执行任务,直到他们离世或者换了新的统治者,才能真正脱离这个组织。

    因为影卫身份的特殊之处,只要是住在这个国家的人,在这个国家发生的事,应该没有任何一样可以瞒住他们。可是在方凝霏问出那个问题时,眼前的一国之君稍有迟疑之后,就坚定的摇头否认了。

    在方凝霏的认知里,影卫应该是无所不知的,查不到的可能性只有一种,那就是他们所要查的事从来没有发生过。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说明明有发生事情,而他们却查不到的情况,甚至于不管过去还是现在,都没有发现丝毫线索。也难怪她爹不愿意相信皇帝的话了,这个世间怎么可能会有影卫查不出的事情。

    “如果是之前圣上对我说这番话,我或许会和爹有一样的看法,不过现在,我相信圣上你说的话都是真的。”也许该说由不得她不信才对。她所接触到的和铁骑军有关的事,一件比一件要扑朔迷离,那么一切事情的开端不同寻常自然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了。更或者说如果皇帝告诉她自己查出了当年下毒的人,反而会让她觉得不对劲。

    可这样一来所有的事等于又回到了原点,当年皇室没有杀害铁骑将军,现在自然没有杀害铁骑军后人的理由,更没有杀了那些可能知情的人的理由了。会跟当年的事扯上关系的也就那么几个,而真有机会对他下毒的人,最可能的应该就在铁骑军里面,或者是那些保护他的护卫,又或者是贴身伺候他的下人。

    “念在你并非无知之人,我不妨再告诉你一件事。皓然兄死了之后,父皇曾经派影卫在铁骑军出没的地方调查过,但影卫回报说没有查出什么结果。之后我继承皇位,又派人重新查了一次,这次他们除了说没有结果之外,还回报说另有一批人也在调查。世间对铁骑军好奇的人不少,但会查几十年前旧事的不会太多,所以我让他们分一部分人出来跟踪那群人。

    “根据他们的调查结果,那群人来自关外,每次调查都打扮成商人的样子,然后以买卖皮货的名义往来于各个城镇之间。影卫在跟踪的时候,有好几次差点被他们发现了,这之后那些人的行动更加小心,在几年前他们终于完全消失了踪迹。而在这之后京城东门的茶馆起火,各地乔姓人家全家被害,延城曲家人失踪,所有的事接二连三发生。”

    “所以你派二皇子在戎城盯着乔家,看到我们发现曲潇然死的蹊跷,又让他一直跟在我们身后。等我察觉到他的存在时,一边装作和我们为敌的样子,一边又故意和我打成平手,好有个光明正大的理由从我们身边撤走。”不得不承认这个计划确实不错,既让她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应该多加防范,又能让她明白对方并非下死手的人。

    “我之前跟二皇子说过,有人在戎城发现另一个人在跟踪,对方的身手还可能比他还高。不知道二皇子是否有告诉圣上,而圣上对此又有何想法?”那个跟踪她的人十有是那群假扮客商的人之一,因为之前被影卫发现了行踪,所以他们的所有行动都转入了地下,做的事也都格外小心。

    “瑜儿确实跟我说过此事,不过你给的线索实在太少,而他也没亲眼见过你说的那个人,要查实在是太难了。”那人的手指在桌上敲击了两下,随即看向了方凝霏。“我记得看见那个人的是乔家三小姐吧?等你离京时我让瑜儿陪你再去一次戎城,让他亲自听听那位三小姐说的话,也许可以从中获得点新的线索。”

    看见的是乔三小姐?方凝霏低头掩去眼底的自嘲。她告诉二皇子轩辕涟瑜的话里,没有半分提到过发现的人是谁,而他在听到这件事情时,眼睛里的诧异看着也不像是装出来的。现在这个人能直接点破发现的人是谁,也就表示当时应该还有其他人在戎城办事,还刚好就目睹了整个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