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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积灰的木架是很常见的那种架子，一大半是用以摆放东西的木框架体，剩下的部分则是柜体，就是那种双开门式的寻常柜子。要说表面来看跟平时看见的有什么不同的话，应该就是柜门上的把手了，颜色虽然跟柜门一样都是深色，可上面却雕刻了一条龙的简影，摸着还有点触手生温的感觉。

    既然和寻常的不一样，那方凝霏自然有充足的理由打开柜子了，不过和她所想的不太一样，柜子本身没有什么机关，里面也没有放着什么贵重的东西，只零零散散地撒了些碎纸。如果就一个柜子打开这样就算了，同样的架子有两三个，每个柜子打开都是这样的情形，就显得有些微妙了。

    她随手从旁边的架子上拿了本书，把那些碎纸小心收集起来夹进书里，心想着等一会儿把剩下的地方都查完了之后，再拿去一楼再仔细看看。塔楼是回字形结构，只有一组楼梯连接上下，这几个空架子的位置再过去一点，就是她一开始检查的地方，肯定是没必要再看一遍了，于是她上了楼梯调查上面那层。

    这层放的似乎是些木雕，之所以说是似乎，因为她除了闻到树木混着漆的味道，隐约在空气里还闻到了一股药味。顺着那个味道找了一阵，她终于在角落里看到了那个发出味道的东西——一座栩栩如生的观音像。

    一般而言为了确保木雕几十年不腐，需要经过很多道工序，尤其让原木脱水这步，有时候可能要花上好些年才能彻底让里面干透。干燥过的原木再经筛选之后，交由手艺人精心雕刻、打磨、上漆，如此才能有今时今日人们所看见的艺术品。经过这么多步骤的木雕，只要注意隔水放火的话，基本都是以被人欣赏的价值结束一生了。

    可她眼前这座观音像好像脱离了她对木雕的认知，保持原本树木的颜色又或是雕刻的极为真实这两点并不奇怪，可如果观音手中捧着的玉净瓶里竟然长出了一株嫩芽呢？她本来以为这株枝芽是有人故意插在里面的，可能是一种无心的恶作剧，又可能是想给某个人暗号，可她仔细看了一下，这株竟然是从瓶底生长出来的。

    她又凑近仔细分辨了一下，药味并不是观音像或是这株嫩芽发出的，反而像是观音像依靠的那堵墙里发出的。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这堵墙的位置应该位在北面，相对一层而言就是书桌后面那堵墙。他们刚进来时她就觉得那堵墙有些太靠前了，比普通的墙体要往前靠了近一个人侧身的宽度。

    这个宽度用作暗道肯定是不够的，但如果用来放一些不宜让人看到的话应该绰绰有余，就是横看竖看也不想有能打开那堵墙的方法。想起前面找到的那些碎纸，她心里有一个不太确定的想法，有可能那些碎纸上会有打开这堵墙的方法。而有人不希望别人注意到这样东西的存在，所以就把东西弄成了这个不容易被发现的样子。

    方凝霏向来是个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人，现在既然有了这样的念头，马上就地坐下来拿出碎纸小心拼了起来。不得不说一句碎纸碎的很有技巧，单看并没有太多线索，上面就好像随手画了些或单一或交错的不规则线条一样，但放在一起在看的话，就不难发现其中有些线条可以相互连在一起。

    她拼了小半个时辰，好不容易才把那些碎纸拼成完整的样子。碎纸拼出的共有两张图，一张是类似暗道的地图，另一张则是机关图。就地图上的标识来看，出入口应该是在一层，似乎就是在那张书桌的正下方。机关图就简单明了很多，画着自己面前这座佛像，似乎只要左转一圈右转半圈就能直接打开了。

    她按照机关图上所说的转动了一下佛像，还好那株嫩芽似乎并不是从佛像底部开始生长的，并没有影响机关运作，不然只怕得找其他方法动了。佛像转动之后往旁边挪动了一些，原本依靠的位置露出一个洞口，里面放着一个白色玉瓶，它的开启方式机关图上一样有标识，和佛像的刚好相反，先右转一圈再左转半圈，她也跟着转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