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要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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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啊。这话还没说，就吃了个闭门羹。
冯小河抬手又是一顿敲门。开门的还是那小屁孩，“怎么了？”
“小孩，我不是来要布施的。”冯小河扯了下嘴角，皮笑肉不笑的瞧着他。
小孩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眉梢一扬，“那你做什么的？”
“李员外在吗？”
“不在。”说完又要关门，被冯小河一脚抵住，“你这小孩，话还没说完，你急什么？”
这半大的小子最是难缠，硬着来不行，得软着来。
冯小河加深了脸上的笑容：“我找李员外有重要的事，你能跟我说他什么时候回来吗？”
“不知道，也许就到晚上了。”小孩见掰不过冯小河，只好定在远处，冷眼瞧着他。
“那李员外去哪儿了，你知道吗？”
“老爷出去做生意，我哪知道去哪了？”
“那管家在吗？”
小孩正想开口，就听到后面有人叫他:“甘枝，在前面磨蹭什么呢？大少爷等着你研墨呢！”
原来是少爷的书童，怪不得如此嚣张。
“哎，马上来！”说完就要闭门。
冯小河见状连忙大喊，“管家，管家，哎哎哎，你别夹我手啊！”
“吵什么呢？怎么了？”冯小河这边跟这小书童正角力，就瞧见一个大腹便便，面若脸盆的男子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只听他一边走，还伴随着一阵铜铃的响声，也不知是挂饰还是什么，反正叮叮当当，清脆响亮。
只见那人穿的绸缎衣裳，脸盆大的脸上蓄着山羊胡，一双豆豆眼，满是精光。
“谁喊我？”
“您就是管家吧！”冯小河趁着小书童一时晃神，顺着门缝就挤了进来。
管家瞧着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眼里满是嫌弃。“你是谁？”
“管家，我受刘四母亲之托，来取刘四的身后钱。”
管家一听，豆豆眼一瞪，“什么钱？我早给了！”
“管家，刘四他娘可没收到一个铜板啊。您看，是不是您贵人多忘事，把这事给忘了？”冯小河搓着手，笑着说道。
“去去去，哪来的破道士，这钱我说给了就是给了，赶紧给我滚出去！”说完，双手一推，将冯小河向后退了几步，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甘枝，把这人赶出去！什么人都往里放，信不信我叫人打你板子！”说完一拂袖，大摇大摆的走了。
冯小河一抬头，就看见甘枝看着他，似乎欲言又止。
“你快走吧，不然，管家要叫人来打你了。”小屁孩的声音明显软了下去。
冯小河一听，连忙走上前去，“甘枝，你能告诉我你家老爷什么时候回来吗？”
“我家老爷去富县谈生意去了，今早才走，没个三五天回不来的。”甘枝低下头，咬着嘴唇。“你快走吧。”说完伸手一推，将冯小河推出门外。
冯小河瞧了瞧紧闭的大门，又瞧了瞧一旁的刘四，苦笑了一下：“出师不利啊，刘大哥。”
一旁的刘四也是苦笑，冲冯小河摇了摇头，一脸的痛苦。
冯小河站在原地想了下，“刘大哥，这管家平时有什么消遣？他贪这么多钱，我不信他只是藏在屋子里天天数。”
刘四一听，想了一下，猛地点点头，然后伸手指向了西南方向。
冯小河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只见西南方向有一座高高的塔楼，塔楼下面挂着一串大红灯笼。
冯小河瞧了瞧那穿红灯笼，又瞧了瞧刘四，“那？”
刘四点点头。
冯小河“咕咚”咽了口唾沫，干笑了两声：“那地方，那地方我可没去过啊。”
刘四也是摇摇头，表示他也没去过。
冯小河瞧着那红灯笼，脸涨得通红，脖子也是红的，像是想到了什么不该想的东西，赶紧扭过头去，琢磨了半天，“得，也没别的辙，那咱俩先在这等着吧，瞧瞧再说。”然后一人一鬼就蹲在了墙角边。
这一蹲，就蹲到了太阳从头顶落到了西头，眼瞧着家家户户升起了炊烟，冯小河的肚子也饿了。从包袱里掰了小半块饼在这正吃着，就听见李家的门响了。
冯小河赶紧站起身来，闪到了拐角处，探着脑袋，小心翼翼地瞧。
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李家的大管家——王麻。
只见这管家穿的不像个仆从，更像个老爷，一身的绸缎，大腹便便，肥头大耳，脸上的横肉挤的一双眼睛小的简直都快成一条缝了。
只见那管家走出门外，左右瞧了瞧，见没什么人，随后轻合大门，朝西南风走去。这一边走，身上还发出一串叮叮当当的声音。
冯小河嚼着嘴里的饼子，瞧着那管家的背影，“这管家还跟身上挂串铜铃铛，真是奇怪。”
话音刚落，冯小河的脸旁边就伸出一只手来，吓了冯小河一跳。一扭头，只见刘四手指着王麻的右脚，嘴里发出叽里咕噜的低吼。
冯小河赶紧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瞧，只见那王麻的右腿上拴着一根红线，那线不知有多长，顺着王麻的腿一直沿着西南方而去。如果不仔细瞧，压根发现不了。
冯小河使劲揉了揉眼，确认自己没看走了眼。
“这是个怎么回事？”
冯小河张嘴将剩下的一点儿饼塞了进去，然后挎着小包袱，轻步跟在了王麻的身后。看他到底是往哪走，而那根红线又是个什么东西？
走了大概一炷香的功夫，冯小河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脂粉气味，呛得他轻咳两声。再一抬头，只见街两旁全是悬着大红灯笼的店家，大门上披红挂绿，不少人站在店门口招呼着来往的行人。
随便逮住一个，便把人往店里请，声音嘹亮而谄媚：“爷，您可许久没见了。”
冯小河愣了一下，脸皮上像是烧了一把火，腾地一下就滚烫。一双眼睛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摆，左右闪躲，浑身难受。
而王麻却只管往前走，显然是有所目标。
冯小河瞧了瞧前面的架势，又瞧了瞧王麻，咬了咬牙，一狠心，拿包袱遮着脸就往里冲。
也不知是他冲的太快，还是穿的实在穷酸，一路上竟无人拦他。一抬头，就瞧见王麻进了一个名为明花楼的地方。
门口的龟公一瞧见他，脸上满是笑容，“王大爷，您又来了。”
“嗯，花娘呢？”
“在呢，在呢。”一边说着，一边把他往里请。
冯小河见状也跟身后，谁知店门口有人拦住了他，一脸的轻慢，“小道士，这地方可不是道观，你瞧清楚了再进。”
冯小河清了清嗓子，微微一笑：“我是来找人的。”
“找谁？太上老君？”说完，说完冷笑了起来。
冯小河也不恼，笑眯眯地瞧着那人：“我是来找财神的。”
那人一愣，“什么财神？”
“有个大财神家里出了点事儿，想找人瞧一瞧，便约我在这一聚，龟公，你要是耽误了这事，只怕大财神会拆了你这名花楼。”
那龟公一听，愣了一下，眼珠子转了一下：“难道是陈大爷叫你来的？”
冯小河心里也是一愣，却没说话，只是微笑。
“那，那你进去吧。小心点，别东看西瞧的，冲撞了谁。”说完一侧身，将冯小河让了进去。
冯小河哪知道他这么随口一诓，还真诓出了个家里有事的陈大爷，要不说这世间的事无巧不成书呢？
可冯小河现在可没空管这位陈大爷，他要找的另有他人。
真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啊。这话还没说，就吃了个闭门羹。
冯小河抬手又是一顿敲门。开门的还是那小屁孩，“怎么了？”
“小孩，我不是来要布施的。”冯小河扯了下嘴角，皮笑肉不笑的瞧着他。
小孩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眉梢一扬，“那你做什么的？”
“李员外在吗？”
“不在。”说完又要关门，被冯小河一脚抵住，“你这小孩，话还没说完，你急什么？”
这半大的小子最是难缠，硬着来不行，得软着来。
冯小河加深了脸上的笑容：“我找李员外有重要的事，你能跟我说他什么时候回来吗？”
“不知道，也许就到晚上了。”小孩见掰不过冯小河，只好定在远处，冷眼瞧着他。
“那李员外去哪儿了，你知道吗？”
“老爷出去做生意，我哪知道去哪了？”
“那管家在吗？”
小孩正想开口，就听到后面有人叫他:“甘枝，在前面磨蹭什么呢？大少爷等着你研墨呢！”
原来是少爷的书童，怪不得如此嚣张。
“哎，马上来！”说完就要闭门。
冯小河见状连忙大喊，“管家，管家，哎哎哎，你别夹我手啊！”
“吵什么呢？怎么了？”冯小河这边跟这小书童正角力，就瞧见一个大腹便便，面若脸盆的男子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只听他一边走，还伴随着一阵铜铃的响声，也不知是挂饰还是什么，反正叮叮当当，清脆响亮。
只见那人穿的绸缎衣裳，脸盆大的脸上蓄着山羊胡，一双豆豆眼，满是精光。
“谁喊我？”
“您就是管家吧！”冯小河趁着小书童一时晃神，顺着门缝就挤了进来。
管家瞧着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眼里满是嫌弃。“你是谁？”
“管家，我受刘四母亲之托，来取刘四的身后钱。”
管家一听，豆豆眼一瞪，“什么钱？我早给了！”
“管家，刘四他娘可没收到一个铜板啊。您看，是不是您贵人多忘事，把这事给忘了？”冯小河搓着手，笑着说道。
“去去去，哪来的破道士，这钱我说给了就是给了，赶紧给我滚出去！”说完，双手一推，将冯小河向后退了几步，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甘枝，把这人赶出去！什么人都往里放，信不信我叫人打你板子！”说完一拂袖，大摇大摆的走了。
冯小河一抬头，就看见甘枝看着他，似乎欲言又止。
“你快走吧，不然，管家要叫人来打你了。”小屁孩的声音明显软了下去。
冯小河一听，连忙走上前去，“甘枝，你能告诉我你家老爷什么时候回来吗？”
“我家老爷去富县谈生意去了，今早才走，没个三五天回不来的。”甘枝低下头，咬着嘴唇。“你快走吧。”说完伸手一推，将冯小河推出门外。
冯小河瞧了瞧紧闭的大门，又瞧了瞧一旁的刘四，苦笑了一下：“出师不利啊，刘大哥。”
一旁的刘四也是苦笑，冲冯小河摇了摇头，一脸的痛苦。
冯小河站在原地想了下，“刘大哥，这管家平时有什么消遣？他贪这么多钱，我不信他只是藏在屋子里天天数。”
刘四一听，想了一下，猛地点点头，然后伸手指向了西南方向。
冯小河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只见西南方向有一座高高的塔楼，塔楼下面挂着一串大红灯笼。
冯小河瞧了瞧那穿红灯笼，又瞧了瞧刘四，“那？”
刘四点点头。
冯小河“咕咚”咽了口唾沫，干笑了两声：“那地方，那地方我可没去过啊。”
刘四也是摇摇头，表示他也没去过。
冯小河瞧着那红灯笼，脸涨得通红，脖子也是红的，像是想到了什么不该想的东西，赶紧扭过头去，琢磨了半天，“得，也没别的辙，那咱俩先在这等着吧，瞧瞧再说。”然后一人一鬼就蹲在了墙角边。
这一蹲，就蹲到了太阳从头顶落到了西头，眼瞧着家家户户升起了炊烟，冯小河的肚子也饿了。从包袱里掰了小半块饼在这正吃着，就听见李家的门响了。
冯小河赶紧站起身来，闪到了拐角处，探着脑袋，小心翼翼地瞧。
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李家的大管家——王麻。
只见这管家穿的不像个仆从，更像个老爷，一身的绸缎，大腹便便，肥头大耳，脸上的横肉挤的一双眼睛小的简直都快成一条缝了。
只见那管家走出门外，左右瞧了瞧，见没什么人，随后轻合大门，朝西南风走去。这一边走，身上还发出一串叮叮当当的声音。
冯小河嚼着嘴里的饼子，瞧着那管家的背影，“这管家还跟身上挂串铜铃铛，真是奇怪。”
话音刚落，冯小河的脸旁边就伸出一只手来，吓了冯小河一跳。一扭头，只见刘四手指着王麻的右脚，嘴里发出叽里咕噜的低吼。
冯小河赶紧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瞧，只见那王麻的右腿上拴着一根红线，那线不知有多长，顺着王麻的腿一直沿着西南方而去。如果不仔细瞧，压根发现不了。
冯小河使劲揉了揉眼，确认自己没看走了眼。
“这是个怎么回事？”
冯小河张嘴将剩下的一点儿饼塞了进去，然后挎着小包袱，轻步跟在了王麻的身后。看他到底是往哪走，而那根红线又是个什么东西？
走了大概一炷香的功夫，冯小河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脂粉气味，呛得他轻咳两声。再一抬头，只见街两旁全是悬着大红灯笼的店家，大门上披红挂绿，不少人站在店门口招呼着来往的行人。
随便逮住一个，便把人往店里请，声音嘹亮而谄媚：“爷，您可许久没见了。”
冯小河愣了一下，脸皮上像是烧了一把火，腾地一下就滚烫。一双眼睛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摆，左右闪躲，浑身难受。
而王麻却只管往前走，显然是有所目标。
冯小河瞧了瞧前面的架势，又瞧了瞧王麻，咬了咬牙，一狠心，拿包袱遮着脸就往里冲。
也不知是他冲的太快，还是穿的实在穷酸，一路上竟无人拦他。一抬头，就瞧见王麻进了一个名为明花楼的地方。
门口的龟公一瞧见他，脸上满是笑容，“王大爷，您又来了。”
“嗯，花娘呢？”
“在呢，在呢。”一边说着，一边把他往里请。
冯小河见状也跟身后，谁知店门口有人拦住了他，一脸的轻慢，“小道士，这地方可不是道观，你瞧清楚了再进。”
冯小河清了清嗓子，微微一笑：“我是来找人的。”
“找谁？太上老君？”说完，说完冷笑了起来。
冯小河也不恼，笑眯眯地瞧着那人：“我是来找财神的。”
那人一愣，“什么财神？”
“有个大财神家里出了点事儿，想找人瞧一瞧，便约我在这一聚，龟公，你要是耽误了这事，只怕大财神会拆了你这名花楼。”
那龟公一听，愣了一下，眼珠子转了一下：“难道是陈大爷叫你来的？”
冯小河心里也是一愣，却没说话，只是微笑。
“那，那你进去吧。小心点，别东看西瞧的，冲撞了谁。”说完一侧身，将冯小河让了进去。
冯小河哪知道他这么随口一诓，还真诓出了个家里有事的陈大爷，要不说这世间的事无巧不成书呢？
可冯小河现在可没空管这位陈大爷，他要找的另有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