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新生猎人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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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克，我之前也曾经从他的口中听到他提起过你和你的酒馆。
是吗？
酒馆老板闻言也不惊讶，他只是头也不抬地开始用布擦着他手中的玻璃杯。
但是我想他口中所说的恐怕不是甚么好话。想当年我第一次接待身为新生猎人的他时，他就已经是现在这一副叛逆的样子……不过这个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汉克露出了一种复杂又怀念的表情，接着他像忽然想起甚么般对我这样说:
对了，如果你真的肚子饿但身上没有钱或好奇心太重的话，你有时候也可以选择过来这边免费试吃我研发出来的新品——当然，它可能会给你的旅途带来幸运，但亦有可能会给你带来厄运，连我也不知道它最后的效果。
他用那双充满智慧的眼睛隔着半月形的单片眼镜注视着我，狡狯地微笑道:
不过这样很公平……毕竟免费的东西总是会有一些风险的不是吗？
他当年还是一个新人时，可是曾经免费吃了我足足三年的新品，最后他身上永远都是一堆乱七八糟的状态和效果。连我也不知为甚么他反而变得更强大了。
吃了足足三年？他这个人究竟是有多抠门啊？ 他从小就是这样的吗？
这个真的是我强大的主角？
不过我知道梦境在推演过程之中会以我曾见过的所有人作为蓝本，不断在自动修正补全他们的人设和故事，就像潜意识在汲取着我的记忆和思想在进行强烈的思考风暴，而梦境就是它最后所提炼出来的成果。
说不定他是以我脑海里某一个抠门的男人作为角色蓝本。
这样说的话，他平时也会来这间酒馆吗？
会的……没有任何一位猎人能摆脱美酒对他们的吸引力。然而他就跟你一样，经常在没有人的打烊时间或刚开门的时间才推门进来，只有少数人才会偶尔遇到他。
不错的情报，看来我可以找一天在这间酒馆里蹲守他过来。
对了，娜塔莎……我是说上次那个女猎人送了我一个上面有一只猫头鹰在栖身的怀表，但是现在我怀表上的猫头鹰不见了。我从自己的衣袋里掏出那个节点探测仪，把它的金属盖打开起来给他看。牠会自己回来吗？
孩子，那么为甚么你不亲自去找牠呢？ 要知道牠的节点位置永远显示在你的怀表上，就像一个会自动追踪的地图。
汉克伸手在我的怀表侧边上第二枚按钮按了一下，接着它的正上方忽然投影出一个清晰半透明又3维立体的蓝色星空图，一个绚烂漂亮又宏大的星海在我猝不及防之下直接倒映在我的眼前。梦境的节点和节点之间就像星座一样被连接起来。
每一个梦境世界的节点，在这个宏大的星图上面也是代表着一颗星星。
有一个在闪动着的红色圆点就像星尘一样悬浮在它们之中，它偶尔在缓慢地移动但很快又会停留下来一会。
看来牠去了现实世界，牠正好帮了你一个大忙。
我要怎样去找牠？
你只要在手上握住这枚怀表站在原地闭上眼睛等待一会，它就会帮你自动更正你要去的节点。汉克缓缓收回了他的手，然后再对我善意地提醒道:这个才是这枚怀表的真正用途，而牠只是作为一个负责前哨侦查、示警和送东西的拍挡。
它对于一个新生猎人来说有很大帮助，娜塔莎她确实送了一个好东西给你。
我的手里牢牢地抓住我的怀表放到胸前，有些慎重地道:如果你看到她过来光顾的话，请替我感谢她，我日后会回礼的。
当然，我会的……可爱的小绅士。毕竟感恩是一种美德，对你的成长也有好处。
在得到汉克的承诺之后，我开始闭上眼睛尝试通过怀表跃迁进入到另一个节点。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受到自己的怀表传来指针在走动和齿轮在互相啮合转动的声音，它在我的手心里微微发烫。
直到它们运作的声音终于完全停下来之后，我才再次睁开眼睛。
温暖潮湿又略带着咸味的海风吹在我的脸上，几乎是令我意识到这里的空气格外清新干净。我发现我已经站在一条充满异国风情的无人小巷里。我打量了附近一会，无论是它的墙壁还是地面都是由灰白色的石砖所砌成的，错落有致又依山而建的建筑物布局有些像我记忆里的海边小镇。
四周寂静得完全没有半点声音，蓝色又宽敞的天空一片澄明，毫无半点阴霾。
小巷里有不少住户人家挂在晾干杆上的衣服，它们在我眼前像充满生活气息的旗帜一样缓慢又安静地随风飘动，彷佛也渐渐被温柔的暖风沾染上海洋的味道。
简直是和平普通得完全不像猎人口中那个有很多怪物的现实世界。
我听到一道隐约有些熟悉的猫头鹰低鸣声，于是我抬手撩开在我面前的一堆旧衣服，顺着牠传过来的方向慢慢地走着。
没多久之后，我在这条小巷里发现一个像是餐馆的后门入口。
我低头看到金色怀表上仍然在直直地指着这个方向的指针，于是我也没有再犹豫地选择推门进去。几乎是一推开它的木门，人群的喧闹声瞬间如同潮水般淹没了我的耳边，彷佛我直到现在才真正彻底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他们在大声地坐在座位上唱歌聊天，食物的香气在空气里蔓延，现在似乎是他们中午用餐的热闹时间。我在附近左右张望了一下，最后才在某个被阴影所遮挡的偏僻角落里看到一个熟人的身影。
看到那只眼熟的猫头鹰真的活生生地站在他的肩膀，我忍不住有些吃惊，牠竟然真的从梦境世界里飞出来了。
我下意识躲开那些在走来走去的人和那些餐椅，缓缓地朝他走了过去。
自古以来，猫头鹰一直被视为可以穿梭阴阳两界的神秘生物，所以那些身上拥有魔力的人一向会选择用牠来做信使。
看到我走到他这边，那个男人也只是低头喝了一口咖啡后，连眼皮也不抬一下，淡淡地道:你刚来到这里恐怕连货币也分不清楚，太为难你了，那么给我一个银币。
甚、甚么？
我在这段时间里一直喂养牠的费用和托管费。
原来从怀表里飞出来的生物竟然也需要吃东西吗？ 我还以为牠只是像器灵之类的存在。而且猎人说过这是一个节点探测仪，令我以为牠只是那枚怀表的能力特性而已，只要一用完就会自动消失回去。
牠不是会自己出去打猎吗？ 而且牠竟然需要吃东西？ 牠吃的是甚么？
很遗憾，牠就像你一样蠢。猎人皮笑肉不笑地对我道:你觉得我看起来像是一个会做慈善的人吗？ 你的役鸟竟然一直黏在我的身上，这个难道不是你的意思？ 你想要过来现实世界这边，就找我来做你的桥梁。
说完之后，他就终于扭头对着他肩膀上的役鸟驱赶道:给我滚——你的主人已经来了。
牠立即扑着翅膀朝我飞过来，我的肩膀微微一沉，感受到有甚么在抓住了我的肩膀。牠羽毛蓬松的脸在亲昵地蹭着我的脸颊，感觉暖烘烘。原来牠在我离开那个梦境跟我失散之后就一直留在那个猎人身边，难怪牠之前在我的怀表上消失了。
但是我现在的身上没有钱。
我甚至是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我眼也不眨地道:我不知道在这个世界里活下去的方法，也不知道我应该去哪里，又应该去做甚么事情。
他盯着我的眼神彷佛在看着一个蹭鼻子上脸的人，又像在看着一个甩不掉的麻烦包袱。我心里有种微妙的报复快感，以前是他气得我说不出话，现在换成是我气他说不出话。
你真是一个该死的好奇宝宝，所以你为甚么不问问你的鸟呢？
我扭头望着自己肩膀上的役鸟，牠那双圆滚滚的大眼睛也在望着我。这是一只可爱的小猫头鹰，看上去还只是一只只有巴掌那么大的幼崽。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牠已经从梦境里飞出来，现在牠身上那件犹如蓝色鬼魅般的火焰羽衣已经褪去消失了。
你对牠做了甚么？ 牠之前还是成年的。
甚、甚么？
猎人他猝不及防被问住了，他甚至是愕然地过了好一会才道:这是你的错，牠是自己主人的精神投影，这样只能证明你的思想幼稚又愚蠢天真——顺带一提，我讨厌幼崽。所以你离我远一些，你至少要跟我保持三米距离，小鬼。
那么我可以跟着你吗？ 就在你的三米之后。
你把我当成甚么？你的免费保姆？
师父？ 我忽然记起那个在梦境里作为猎人角色蓝本的抠门男人是谁了！他不就是我师父吗？我自从9岁起玩网游之后就被他一直带着，他那种不负责任和嫌弃我一直拖他后腿的态度简直是一模一样。
甚、甚么？
他又好像忽然失去了声音，他的眼睛愣愣地望着我好久也没有说话。
不过我反而觉得越来越肯定，连他骂我蠢时也是骂得如此亲切自然又熟悉的感觉。想当年我跟师父一起双排时，硬生生把他在竞技场上的胜率从70多%拉低到50多%，要知道我当年可是一个真正的小学生啊。
我真是怀念当初他那种气得跳脚也要天天带我升级的性格。
汉克，我之前也曾经从他的口中听到他提起过你和你的酒馆。
是吗？
酒馆老板闻言也不惊讶，他只是头也不抬地开始用布擦着他手中的玻璃杯。
但是我想他口中所说的恐怕不是甚么好话。想当年我第一次接待身为新生猎人的他时，他就已经是现在这一副叛逆的样子……不过这个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汉克露出了一种复杂又怀念的表情，接着他像忽然想起甚么般对我这样说:
对了，如果你真的肚子饿但身上没有钱或好奇心太重的话，你有时候也可以选择过来这边免费试吃我研发出来的新品——当然，它可能会给你的旅途带来幸运，但亦有可能会给你带来厄运，连我也不知道它最后的效果。
他用那双充满智慧的眼睛隔着半月形的单片眼镜注视着我，狡狯地微笑道:
不过这样很公平……毕竟免费的东西总是会有一些风险的不是吗？
他当年还是一个新人时，可是曾经免费吃了我足足三年的新品，最后他身上永远都是一堆乱七八糟的状态和效果。连我也不知为甚么他反而变得更强大了。
吃了足足三年？他这个人究竟是有多抠门啊？ 他从小就是这样的吗？
这个真的是我强大的主角？
不过我知道梦境在推演过程之中会以我曾见过的所有人作为蓝本，不断在自动修正补全他们的人设和故事，就像潜意识在汲取着我的记忆和思想在进行强烈的思考风暴，而梦境就是它最后所提炼出来的成果。
说不定他是以我脑海里某一个抠门的男人作为角色蓝本。
这样说的话，他平时也会来这间酒馆吗？
会的……没有任何一位猎人能摆脱美酒对他们的吸引力。然而他就跟你一样，经常在没有人的打烊时间或刚开门的时间才推门进来，只有少数人才会偶尔遇到他。
不错的情报，看来我可以找一天在这间酒馆里蹲守他过来。
对了，娜塔莎……我是说上次那个女猎人送了我一个上面有一只猫头鹰在栖身的怀表，但是现在我怀表上的猫头鹰不见了。我从自己的衣袋里掏出那个节点探测仪，把它的金属盖打开起来给他看。牠会自己回来吗？
孩子，那么为甚么你不亲自去找牠呢？ 要知道牠的节点位置永远显示在你的怀表上，就像一个会自动追踪的地图。
汉克伸手在我的怀表侧边上第二枚按钮按了一下，接着它的正上方忽然投影出一个清晰半透明又3维立体的蓝色星空图，一个绚烂漂亮又宏大的星海在我猝不及防之下直接倒映在我的眼前。梦境的节点和节点之间就像星座一样被连接起来。
每一个梦境世界的节点，在这个宏大的星图上面也是代表着一颗星星。
有一个在闪动着的红色圆点就像星尘一样悬浮在它们之中，它偶尔在缓慢地移动但很快又会停留下来一会。
看来牠去了现实世界，牠正好帮了你一个大忙。
我要怎样去找牠？
你只要在手上握住这枚怀表站在原地闭上眼睛等待一会，它就会帮你自动更正你要去的节点。汉克缓缓收回了他的手，然后再对我善意地提醒道:这个才是这枚怀表的真正用途，而牠只是作为一个负责前哨侦查、示警和送东西的拍挡。
它对于一个新生猎人来说有很大帮助，娜塔莎她确实送了一个好东西给你。
我的手里牢牢地抓住我的怀表放到胸前，有些慎重地道:如果你看到她过来光顾的话，请替我感谢她，我日后会回礼的。
当然，我会的……可爱的小绅士。毕竟感恩是一种美德，对你的成长也有好处。
在得到汉克的承诺之后，我开始闭上眼睛尝试通过怀表跃迁进入到另一个节点。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受到自己的怀表传来指针在走动和齿轮在互相啮合转动的声音，它在我的手心里微微发烫。
直到它们运作的声音终于完全停下来之后，我才再次睁开眼睛。
温暖潮湿又略带着咸味的海风吹在我的脸上，几乎是令我意识到这里的空气格外清新干净。我发现我已经站在一条充满异国风情的无人小巷里。我打量了附近一会，无论是它的墙壁还是地面都是由灰白色的石砖所砌成的，错落有致又依山而建的建筑物布局有些像我记忆里的海边小镇。
四周寂静得完全没有半点声音，蓝色又宽敞的天空一片澄明，毫无半点阴霾。
小巷里有不少住户人家挂在晾干杆上的衣服，它们在我眼前像充满生活气息的旗帜一样缓慢又安静地随风飘动，彷佛也渐渐被温柔的暖风沾染上海洋的味道。
简直是和平普通得完全不像猎人口中那个有很多怪物的现实世界。
我听到一道隐约有些熟悉的猫头鹰低鸣声，于是我抬手撩开在我面前的一堆旧衣服，顺着牠传过来的方向慢慢地走着。
没多久之后，我在这条小巷里发现一个像是餐馆的后门入口。
我低头看到金色怀表上仍然在直直地指着这个方向的指针，于是我也没有再犹豫地选择推门进去。几乎是一推开它的木门，人群的喧闹声瞬间如同潮水般淹没了我的耳边，彷佛我直到现在才真正彻底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他们在大声地坐在座位上唱歌聊天，食物的香气在空气里蔓延，现在似乎是他们中午用餐的热闹时间。我在附近左右张望了一下，最后才在某个被阴影所遮挡的偏僻角落里看到一个熟人的身影。
看到那只眼熟的猫头鹰真的活生生地站在他的肩膀，我忍不住有些吃惊，牠竟然真的从梦境世界里飞出来了。
我下意识躲开那些在走来走去的人和那些餐椅，缓缓地朝他走了过去。
自古以来，猫头鹰一直被视为可以穿梭阴阳两界的神秘生物，所以那些身上拥有魔力的人一向会选择用牠来做信使。
看到我走到他这边，那个男人也只是低头喝了一口咖啡后，连眼皮也不抬一下，淡淡地道:你刚来到这里恐怕连货币也分不清楚，太为难你了，那么给我一个银币。
甚、甚么？
我在这段时间里一直喂养牠的费用和托管费。
原来从怀表里飞出来的生物竟然也需要吃东西吗？ 我还以为牠只是像器灵之类的存在。而且猎人说过这是一个节点探测仪，令我以为牠只是那枚怀表的能力特性而已，只要一用完就会自动消失回去。
牠不是会自己出去打猎吗？ 而且牠竟然需要吃东西？ 牠吃的是甚么？
很遗憾，牠就像你一样蠢。猎人皮笑肉不笑地对我道:你觉得我看起来像是一个会做慈善的人吗？ 你的役鸟竟然一直黏在我的身上，这个难道不是你的意思？ 你想要过来现实世界这边，就找我来做你的桥梁。
说完之后，他就终于扭头对着他肩膀上的役鸟驱赶道:给我滚——你的主人已经来了。
牠立即扑着翅膀朝我飞过来，我的肩膀微微一沉，感受到有甚么在抓住了我的肩膀。牠羽毛蓬松的脸在亲昵地蹭着我的脸颊，感觉暖烘烘。原来牠在我离开那个梦境跟我失散之后就一直留在那个猎人身边，难怪牠之前在我的怀表上消失了。
但是我现在的身上没有钱。
我甚至是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我眼也不眨地道:我不知道在这个世界里活下去的方法，也不知道我应该去哪里，又应该去做甚么事情。
他盯着我的眼神彷佛在看着一个蹭鼻子上脸的人，又像在看着一个甩不掉的麻烦包袱。我心里有种微妙的报复快感，以前是他气得我说不出话，现在换成是我气他说不出话。
你真是一个该死的好奇宝宝，所以你为甚么不问问你的鸟呢？
我扭头望着自己肩膀上的役鸟，牠那双圆滚滚的大眼睛也在望着我。这是一只可爱的小猫头鹰，看上去还只是一只只有巴掌那么大的幼崽。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牠已经从梦境里飞出来，现在牠身上那件犹如蓝色鬼魅般的火焰羽衣已经褪去消失了。
你对牠做了甚么？ 牠之前还是成年的。
甚、甚么？
猎人他猝不及防被问住了，他甚至是愕然地过了好一会才道:这是你的错，牠是自己主人的精神投影，这样只能证明你的思想幼稚又愚蠢天真——顺带一提，我讨厌幼崽。所以你离我远一些，你至少要跟我保持三米距离，小鬼。
那么我可以跟着你吗？ 就在你的三米之后。
你把我当成甚么？你的免费保姆？
师父？ 我忽然记起那个在梦境里作为猎人角色蓝本的抠门男人是谁了！他不就是我师父吗？我自从9岁起玩网游之后就被他一直带着，他那种不负责任和嫌弃我一直拖他后腿的态度简直是一模一样。
甚、甚么？
他又好像忽然失去了声音，他的眼睛愣愣地望着我好久也没有说话。
不过我反而觉得越来越肯定，连他骂我蠢时也是骂得如此亲切自然又熟悉的感觉。想当年我跟师父一起双排时，硬生生把他在竞技场上的胜率从70多%拉低到50多%，要知道我当年可是一个真正的小学生啊。
我真是怀念当初他那种气得跳脚也要天天带我升级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