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收容组织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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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等待苏醒。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隐约听到有人在呼唤我的声音。
然后是像玻璃猛然碎裂的刺耳声音，我眼前所有黑暗寂静忽然一下子被打破，一直在挤压我身体的压迫感完全消失了。我睁开了眼睛时看到上方刺目的白光，有一个逆光的脸凑在我的面前。
……你没事吧？
这个人类把我放了出来，他用那种软弱犹豫的眼神望着我。
我看到他之后下意识想动了动身体，却发现自己被拘束衣绑起来，连身上也插满了奇怪的针头，我的口鼻被呼吸器罩住根本说不了话。不管究竟是谁把我放在这里，他们可真是没有礼貌。
正当在他试图帮我解开束缚时，我的眼睛也在缓缓地打量着他。
他穿着一件超土气的白色病号服，连发型也像八十年代的人从纪录片里跑出来。嗯，八十年代是甚么？ 他露出彷佛劫后余生般呼吸急促的样子，他额上的汗水不停地往下掉，他抬起头来望着我的那种软弱无助表情就像在说着……
——哪怕只是再找到一个同伴也好，即使对方是恶魔也无所谓了。
无助吗？
如果用你能理解的意思来说，我是来帮助你的。当我终于从束缚之中解脱之后，我终于开口用恶意的语气对他缓缓低声道:我叫，你呢？
甚、甚么？
交换名字……我用更加恶意的声音道:不是最基本的礼貌吗？ 这样也有助我们两个陌生人之间，在目前这个紧迫的逃生环境下迅速建立友谊关系。
莱恩。他看上去很不情愿，但是嘴唇抖了抖之后还是道:我叫莱恩，布朗。
很好，名字拿到手了。
我的新朋友，莱恩。我对他道:你真是救了我，我们一起找出去的路吧。
我欣慰地看着在他听到我的话之后，他的眼神彷佛一下子爆发出光芒。
莱恩他开始压低声音对我滔滔不绝起来，他告诉我他是一个记者，这里是他当卧底进来调查的一间精神病医院，而这一间是用来治疗13号病人的房间。这里的人全部都是怪物，他在这里逃了很久也找不到出口云云……
然后我还没有完全恢复知觉的身体忽然歪了一下，从莱恩因惊恐而睁大的眼睛里，我可以隐约看得出自己似乎是受伤了。
有人在我身后，攻击我。
刚醒过来的我歪了一下头，理智的大脑仍在缓慢地处理消化这个讯息。从莱恩脸上那种惊恐得近乎扭曲的僵硬表情来看，对方大概就是他所说的那个一直在追着他的追兵。
救命，! 他就是我说的1号病人!
受伤的是我，你在瞎叫着甚么。
我只对他口中的医生感兴趣，不过我仍然缓缓地扭头望过去。持枪站在我背后的对方看上去对我有些恐惧，就像现在想杀人的不是他而是我一样。
而莱恩似乎有些受不了明明即将有逃生的希望，结果一下子又被打回地狱的绝望反差感，整个人崩溃得哭了出来。我用手捂住肺部位置的贯穿伤，冷漠烦躁地道:
蠢货……别哭了。
我重新站起来。
那个所谓的1号病人的站姿看上去像个军人，他的脸色十分凝重忌惮，他手上的手枪估计也是他不知道从哪里抢回来的东西。我觉得牙齿有些痒，就忍不住神经质抬起左手咬住自己的手腕。一看到我这个动作，彷佛看到甚么危险预兆的他反应很大地再次朝我射击。
——子弹停下来了。
——就这样悬空地停在我的一米前左右。
下一秒我本能地隔空用精神力把他像甩麻袋般甩出去，他只是闷哼一声就倒飞出去撞到墙上，脸色苍白的他动了动就想要再次爬起来。于是我又再把他再甩多一次，话说1号病人是甚么身份背景，我刚才心不在焉地走神时好像没有听清楚。
看到他似乎还不死心，但没关系，我这次打算把直接他五马分尸了。
等等——1号病人他的直觉十分敏锐，在生死关头感知到危险的他立即求饶道:我可以当你的手下!我知道路和这间医院的情况!
真遗憾，你不是我的朋友。我终于把自己的手把我的嘴里拿出来，笑道:朋友，是不会从背后攻击伤害对方的？ 希望我没有记错。
他勉强地笑着试探道:你现在是吧？你还记得你进来之前的事吗？
确实不记得……这次我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痒，我把手指塞进身体上多出来的洞里，它们似乎正在迅速愈合，无数像肉芽的东西在蠕动抽长把我的手指挤压出来。但这样又有甚么关系？
医生他今天外出了，但等他再次回来时我们又会再被抓回去。既然如此，我们不如趁着现在合作一起离开。
莱恩之前说过，医生是个医院内部里的代称，就是那个抓我们这些病人进来的家伙。不过在他卧底潜进来时，听到他们说最近这段时间医生不在医院里，那边出现了个奇怪的新病人，对方出去接新病人进院了。
我对他们口中的医生毫无记忆，但看到对方似乎觉得我应该也知道，于是我就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你说得对，像我们这些正常人，遇到他这种没羞耻心的变态也是回避一下比较好。听到我说的话，1号病人的脸忽然抽了抽，但他也识相地没有说话。
既然如此，你就随便说说你有甚么值得让我放过你的价值。
他忽然陷入沉默，最后已经沉默到连我也有些不耐烦的他终于下了某种决心。不知道他回想起甚么，他表情复杂地这样说道:从某种意义来说，我是第一个进入特殊病房的病人。
我原本是一个在战场上的雇佣兵，一直处于生死磨练之中的我对死亡的预知力极强。但不知道从甚么时候开始，我每次闭上眼睛做梦的时候都会去到陌生的新地方，那里有不同的鬼怪，只有完成任务我才能离开那个梦。
我一开始以为自己是患上战后创伤后遗症，不少同行也发生过类似的事。
但是我醒过来时发现我在梦境里所受的伤，我的身体也会出现同样的伤痕。每通过一次梦境，我的身体质素都变得越来越强。一年365天里，几乎每天只要我一睡过去都要面对这种生死危险。久而久之，我也习惯了它，只是有时候会尽量让自己不要入睡。
第一次见到医生时，我以为自己还没有醒过来，于是冷静地不停攻击他。但是他很快就能直接抓住我，然后把我扔进精神病院里。
这里还有其他普通的精神病人，但是只有从1号到12号的十二个病房里，都囚禁着像我一样的人。无论精神上还是实力上，他们都是一堆变态。
之后我开始发现那个一直以来只有我孤军作战的梦境里竟然会来新人，人数最多的时候有12个。有时候他们死了，医院里都会同时出现其他十二个房间里死了病人的消息，然后医生又会出去再次送新的病人进来。
在我们的交流之中，最后确认了满员人数是12个，对应着十二个房间。哪怕我们无法离开彼此的病房，但通过在梦境里的作战时间，我们可以互相交流情报。
而第13号房间是整个医院的禁区。
自从医生送了你进来之后，医院每个月都会在13号房间举行一种奇怪的祭祠仪式。当它在进行时，无论是我还是其他病人都会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哪怕是平时在大吵大叫地撞墙的精神病人都会安静闭嘴。
——梦境吗？
——祭祠仪式？所以我之前是被当成祭品献祭了？
按照他所说，我当初被送进来时是被装在罐子里，而且一直也没有醒过来。据说他从医院的人口中得知，第13号病人的征状是被像一堆魔鬼附身的解离症。
第13号房间我还是第一次进来，若不是…… 他隐晦地望了我身后的莱恩一眼，对我这样道:但这里的事绝对不能暴露出去。
我扭了扭自己的颈，骨头发出格格的声音，舒坦呼了一口气。他是我朋友。
明白!
他似乎想要后退，但很快就死死地控制住自己。而莱恩在我的旁边听完整场对话之后连脸也有些发青了，似乎明白为甚么对方那么忌讳13号房间。
我对一号病人这样绅士地笑道:你刚才说过你很强吧，既然如此，那么就让我来看看你的身体吧。
怎知道他竟然不要脸地否认:我没有说过——
也许是为了引开我的注意力，他决定拉他自己的其他同伴下水。
根据他所说，因为在不久前的梦境里刚死了四个，所以医生出去找新的特殊病人。目前跟他一样的特殊病人只剩下八个，分别是1号至4号、7号还有9号至12号。
至于同伴的死亡是不是他们故意造成的，用来支唤那个医生离开，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他重点描述了他们的病态人格和各个奇怪的能力，似乎想直接让我去找他们玩。可惜的是，我最感兴趣的仍然是他们口中的那个医生。
在他说完情报之后，仁慈的我让他废物利用一下分路去另一边引开其他人。
正如他所说，这里是一座充满着死亡和怪物的疯人院，为它工作的人都是一堆邪.教的狂热信徒，想要复活降临一个邪神之类的玩意。
鬼知道我最讨厌这类玩意，很好，就决定弄死你们这些邪教信徒了。
我在等待苏醒。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隐约听到有人在呼唤我的声音。
然后是像玻璃猛然碎裂的刺耳声音，我眼前所有黑暗寂静忽然一下子被打破，一直在挤压我身体的压迫感完全消失了。我睁开了眼睛时看到上方刺目的白光，有一个逆光的脸凑在我的面前。
……你没事吧？
这个人类把我放了出来，他用那种软弱犹豫的眼神望着我。
我看到他之后下意识想动了动身体，却发现自己被拘束衣绑起来，连身上也插满了奇怪的针头，我的口鼻被呼吸器罩住根本说不了话。不管究竟是谁把我放在这里，他们可真是没有礼貌。
正当在他试图帮我解开束缚时，我的眼睛也在缓缓地打量着他。
他穿着一件超土气的白色病号服，连发型也像八十年代的人从纪录片里跑出来。嗯，八十年代是甚么？ 他露出彷佛劫后余生般呼吸急促的样子，他额上的汗水不停地往下掉，他抬起头来望着我的那种软弱无助表情就像在说着……
——哪怕只是再找到一个同伴也好，即使对方是恶魔也无所谓了。
无助吗？
如果用你能理解的意思来说，我是来帮助你的。当我终于从束缚之中解脱之后，我终于开口用恶意的语气对他缓缓低声道:我叫，你呢？
甚、甚么？
交换名字……我用更加恶意的声音道:不是最基本的礼貌吗？ 这样也有助我们两个陌生人之间，在目前这个紧迫的逃生环境下迅速建立友谊关系。
莱恩。他看上去很不情愿，但是嘴唇抖了抖之后还是道:我叫莱恩，布朗。
很好，名字拿到手了。
我的新朋友，莱恩。我对他道:你真是救了我，我们一起找出去的路吧。
我欣慰地看着在他听到我的话之后，他的眼神彷佛一下子爆发出光芒。
莱恩他开始压低声音对我滔滔不绝起来，他告诉我他是一个记者，这里是他当卧底进来调查的一间精神病医院，而这一间是用来治疗13号病人的房间。这里的人全部都是怪物，他在这里逃了很久也找不到出口云云……
然后我还没有完全恢复知觉的身体忽然歪了一下，从莱恩因惊恐而睁大的眼睛里，我可以隐约看得出自己似乎是受伤了。
有人在我身后，攻击我。
刚醒过来的我歪了一下头，理智的大脑仍在缓慢地处理消化这个讯息。从莱恩脸上那种惊恐得近乎扭曲的僵硬表情来看，对方大概就是他所说的那个一直在追着他的追兵。
救命，! 他就是我说的1号病人!
受伤的是我，你在瞎叫着甚么。
我只对他口中的医生感兴趣，不过我仍然缓缓地扭头望过去。持枪站在我背后的对方看上去对我有些恐惧，就像现在想杀人的不是他而是我一样。
而莱恩似乎有些受不了明明即将有逃生的希望，结果一下子又被打回地狱的绝望反差感，整个人崩溃得哭了出来。我用手捂住肺部位置的贯穿伤，冷漠烦躁地道:
蠢货……别哭了。
我重新站起来。
那个所谓的1号病人的站姿看上去像个军人，他的脸色十分凝重忌惮，他手上的手枪估计也是他不知道从哪里抢回来的东西。我觉得牙齿有些痒，就忍不住神经质抬起左手咬住自己的手腕。一看到我这个动作，彷佛看到甚么危险预兆的他反应很大地再次朝我射击。
——子弹停下来了。
——就这样悬空地停在我的一米前左右。
下一秒我本能地隔空用精神力把他像甩麻袋般甩出去，他只是闷哼一声就倒飞出去撞到墙上，脸色苍白的他动了动就想要再次爬起来。于是我又再把他再甩多一次，话说1号病人是甚么身份背景，我刚才心不在焉地走神时好像没有听清楚。
看到他似乎还不死心，但没关系，我这次打算把直接他五马分尸了。
等等——1号病人他的直觉十分敏锐，在生死关头感知到危险的他立即求饶道:我可以当你的手下!我知道路和这间医院的情况!
真遗憾，你不是我的朋友。我终于把自己的手把我的嘴里拿出来，笑道:朋友，是不会从背后攻击伤害对方的？ 希望我没有记错。
他勉强地笑着试探道:你现在是吧？你还记得你进来之前的事吗？
确实不记得……这次我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痒，我把手指塞进身体上多出来的洞里，它们似乎正在迅速愈合，无数像肉芽的东西在蠕动抽长把我的手指挤压出来。但这样又有甚么关系？
医生他今天外出了，但等他再次回来时我们又会再被抓回去。既然如此，我们不如趁着现在合作一起离开。
莱恩之前说过，医生是个医院内部里的代称，就是那个抓我们这些病人进来的家伙。不过在他卧底潜进来时，听到他们说最近这段时间医生不在医院里，那边出现了个奇怪的新病人，对方出去接新病人进院了。
我对他们口中的医生毫无记忆，但看到对方似乎觉得我应该也知道，于是我就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你说得对，像我们这些正常人，遇到他这种没羞耻心的变态也是回避一下比较好。听到我说的话，1号病人的脸忽然抽了抽，但他也识相地没有说话。
既然如此，你就随便说说你有甚么值得让我放过你的价值。
他忽然陷入沉默，最后已经沉默到连我也有些不耐烦的他终于下了某种决心。不知道他回想起甚么，他表情复杂地这样说道:从某种意义来说，我是第一个进入特殊病房的病人。
我原本是一个在战场上的雇佣兵，一直处于生死磨练之中的我对死亡的预知力极强。但不知道从甚么时候开始，我每次闭上眼睛做梦的时候都会去到陌生的新地方，那里有不同的鬼怪，只有完成任务我才能离开那个梦。
我一开始以为自己是患上战后创伤后遗症，不少同行也发生过类似的事。
但是我醒过来时发现我在梦境里所受的伤，我的身体也会出现同样的伤痕。每通过一次梦境，我的身体质素都变得越来越强。一年365天里，几乎每天只要我一睡过去都要面对这种生死危险。久而久之，我也习惯了它，只是有时候会尽量让自己不要入睡。
第一次见到医生时，我以为自己还没有醒过来，于是冷静地不停攻击他。但是他很快就能直接抓住我，然后把我扔进精神病院里。
这里还有其他普通的精神病人，但是只有从1号到12号的十二个病房里，都囚禁着像我一样的人。无论精神上还是实力上，他们都是一堆变态。
之后我开始发现那个一直以来只有我孤军作战的梦境里竟然会来新人，人数最多的时候有12个。有时候他们死了，医院里都会同时出现其他十二个房间里死了病人的消息，然后医生又会出去再次送新的病人进来。
在我们的交流之中，最后确认了满员人数是12个，对应着十二个房间。哪怕我们无法离开彼此的病房，但通过在梦境里的作战时间，我们可以互相交流情报。
而第13号房间是整个医院的禁区。
自从医生送了你进来之后，医院每个月都会在13号房间举行一种奇怪的祭祠仪式。当它在进行时，无论是我还是其他病人都会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哪怕是平时在大吵大叫地撞墙的精神病人都会安静闭嘴。
——梦境吗？
——祭祠仪式？所以我之前是被当成祭品献祭了？
按照他所说，我当初被送进来时是被装在罐子里，而且一直也没有醒过来。据说他从医院的人口中得知，第13号病人的征状是被像一堆魔鬼附身的解离症。
第13号房间我还是第一次进来，若不是…… 他隐晦地望了我身后的莱恩一眼，对我这样道:但这里的事绝对不能暴露出去。
我扭了扭自己的颈，骨头发出格格的声音，舒坦呼了一口气。他是我朋友。
明白!
他似乎想要后退，但很快就死死地控制住自己。而莱恩在我的旁边听完整场对话之后连脸也有些发青了，似乎明白为甚么对方那么忌讳13号房间。
我对一号病人这样绅士地笑道:你刚才说过你很强吧，既然如此，那么就让我来看看你的身体吧。
怎知道他竟然不要脸地否认:我没有说过——
也许是为了引开我的注意力，他决定拉他自己的其他同伴下水。
根据他所说，因为在不久前的梦境里刚死了四个，所以医生出去找新的特殊病人。目前跟他一样的特殊病人只剩下八个，分别是1号至4号、7号还有9号至12号。
至于同伴的死亡是不是他们故意造成的，用来支唤那个医生离开，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他重点描述了他们的病态人格和各个奇怪的能力，似乎想直接让我去找他们玩。可惜的是，我最感兴趣的仍然是他们口中的那个医生。
在他说完情报之后，仁慈的我让他废物利用一下分路去另一边引开其他人。
正如他所说，这里是一座充满着死亡和怪物的疯人院，为它工作的人都是一堆邪.教的狂热信徒，想要复活降临一个邪神之类的玩意。
鬼知道我最讨厌这类玩意，很好，就决定弄死你们这些邪教信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