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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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致解说互动完，关闭直播，看着漆黑屏幕上的收益和观看人数，楚忱轻轻舒了口气，不管怎么说至少现在来看，整体还算顺利，就只差证实自己想法是否可行。
确定直播视频已经关闭，他掏出背包里收集的纸条和手机，在随手收来的草稿本上快速的把刚才跟观众梳理后自己推理出来的所有信息整合一遍。
直播楚忱来这之前也看过几场，不是各种作死，招惹怪物吸引眼球。就是整体缩在后面打酱油，碰运气全程骚话的运气王，也有厉害carry全场的。但是似乎都不符合他的现状，而且大火的直播基本上都有自己强烈的个人风格，他学不来，也不想学。
后来发现只有新手期前三场会有观众弹幕和互动，他就放弃在这种补不上的短板上浪费时间，打算进入游戏之后看情况，有时间就整体解说一下，没时间也不强求，毕竟能找到好的武器标记核心点，收益不比这个差。
借着手机电筒的光再次确认了一遍信息没有遗漏，楚忱把本子收了起来，准备找机会突围出去。
嗡——
手机又适时的开始了他熟悉的震动频率，是来电提醒，还有同样的乱码。
楚忱不由的敛下眼睑，将眼中的情绪尽掩，果断的接起了电话。
“口才不错。”明明是夸奖，楚忱硬生生听出了嘲讽的意味，知道就这样无法获得什么更多有用信息，干脆装作动怒的主动开口道。
“有话直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语调平平，重复都带着对对方智商的质疑。
“你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楚忱自认冷静一时都无话可接。
并不想又被人牵着鼻子走，没有再过多纠缠，他直截了当道。
“那敢问怎么称呼？总不能叫您乌龟先生吧？”
“乌龟？”对方上扬的语气，似乎是不认识这个词，但是敏锐的察觉到了楚忱语气中的嘲讽。却依旧没有松口。
“不重要，你随意就好。”语调欠揍，只是再听不出任何情绪，好似刚刚的语气不过是他的错觉。
看了眼时间，知道套不出什么来的楚忱干脆道。
“那既然这样还是说正事吧，我想，接下来要干的事不少，时间不多了。”
对方也没有再废话，直接道：
“别去办公室，那里的确有点东西，不过现在你还没那个本事进去。再去档案室，白天你漏了很多东西。”
这人又做了最后的停顿，就在楚忱以为这人又会语出惊人之时，对方一改之前的戏谑，低沉冷淡的反问道：
“连点基本常识都没有，我倒是挺好奇你是怎么想不开进的游戏，。咔哒——嘟嘟嘟嘟”
电话再次被挂断了。
楚忱放下手机，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这个人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虽然只有一点，可能也有其他干扰的影响，但是楚忱真切的觉得，这人他应该接触过。
而且这人每次都只在他关闭直播后才出现，显然是不想不暴露在观众眼皮下，当然不排除对方只是不想让重要信息泄露出去，不过从这人性格来看，他并不认为对方会为他考虑这么多，所以前者的可能性更大。
刚才他用称谓试探也没有松口，言语中还带有明显的挑衅，让人无法冷静的套话和试探，但同时暴露了对方思维的缜密，可以看出此人绝对不简单，还有最后的那句话。
他在试探对方，幕后这人同样也在试探他。不管哪一个都足以让楚忱确定对方不是属于这个游戏的NPC，很有可能是一个经验相当丰富的老实测员，或者身居高位者。
白枵？或者零四？
只接触过那么短的时间对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倒是真不好下结论，只能作为猜测。
先把不靠谱的猜测放到一边，就综合的分析完，楚忱基本能确定自己锁定了核心点会对那人也会带来好处。
手机中的短信提醒只能被动触发，并且受字数限制信息有限，但是电话不一样，这人愿意暴露大概就是因为剧情推进，他获得了更多的关键信息，特别是线索的准确位置，才会在没有监视的情况下直言提醒。虽然并不全面，不然就以现在楚忱推断的这人性格，估计第一个电话就已经解决问题了。
当然这些现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赶紧结束这个游戏。
想着楚忱把手机放回口袋，站在窗户边观察着走廊的动静，他会去校长办公室，也会去档案室，不过要缓一缓，一直走过于正确的路线，作弊的似乎就显得太过明显了。
远远的又有非人的吼叫声传来，显然已经有不少人回到了夜晚，把这些游荡在教学楼内的怪物都吸引了过去。
多想无益，确定时机已经成熟，启动直播界面，楚忱以最快的速度下楼冲出教学楼，来到了面对操场的食堂正门。
在去办公室和档案室之前，楚忱决定先到食堂看看，这是最接近事发开始的位置，如果没错这也是最有可能出现核心点的位置。
食堂正玻璃门内挂着两把大锁，里面黑乎乎的看不清东西。
早上楚忱就注意到了厨房除了正门还有给员工用的后门，后门是防盗门，在内没有挂锁，对他来说更好处理。
食堂后厨再后面一点就是事发的小平房，他没找到学校翻修前的建筑图，只有一楼挂在入口处有张介绍学校不甚清楚的缩略图，这片面积不算太小的平房位置并没有任何标志，按道理早应该在学校翻修就拆除新盖的破屋子却一直留到了现在。
楚忱推测早先这片位置应该是和食堂后厨联通的，只是现在单独隔离出来废弃不用了。
防盗门很快被打开，他没慌着推门，只是打开一条小缝凝神听了会，确定内里没有响动才缓缓推开铁门。
朦胧的冷光撒入室内，面前却依旧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回忆起白天看见的厨房构造，这里应该是在学生打饭窗口的右侧，进门是条走廊左拐能进打饭的窗口，右拐就进入做饭的后厨。
楚忱用衣服包着手机自带手电筒，握着手里尖锐的圆规小心走进了食堂。
很奇怪。
进了走廊楚忱选择了向右拐，他想在那里应该会有道具，幸运的话说不定还能找到厨师留下的一些私人物品，可是没走两步，强烈的违和感让他下意识停下了脚步。
后厨面积不小，他还没走到锅炉油烟机的位置，只是在外围的房间，房间不是特别大，一侧沿墙有一条长长的水池，数个水龙头连着，看样子是洗碗池，旁边还有一些装菜或者碗筷的盒子和运输用的拖车。
因为连同的隔间之间没有门，这个房间四面都有直通左右的出口。
有什么东西不太对。
楚忱压低光线，左右看了看黑漆漆通向前后的出口，最后选择走向了离自己最近的水池。
布满锈纹的水管，留有黄褐色水垢的水池，不知道经过多少脏污清晰黄里泛黑的墙砖，似乎没什么异常。
不对，瓷砖！
学校最近刚翻修过，食堂这边重点翻新，楚忱在学校档案库里就看见过厨房批注的建筑材料表，绝对是从里到外的修整，再结合早上他从窗口往里看的几眼，这个房间根本没有什么墙砖水池，学校早已经配备了大型的碗筷消毒机器，洗菜的位置也不可能夹在中间这种不尴不尬的位置。
再次四处打量一番，楚忱意识到自己现在很有可能其实是在十年前的食堂里，关键的时间点就那么几个，只有这一个符合现在他看到的构造和布置，没想到这一个校园中重叠了这么多的时空。
只可惜这个猜想还没来得及证实，庞大的身影就提刀而来，从看见第一个怪物起他就发现，夜晚场景里的怪物都矛盾而畸形，明明身上有黑色如碳烧伤的痕迹，膨胀的身材却又如同水泡发一样，水火造成的两种伤痕奇异的结合在这些狰狞的尸体身上。
楚忱还在入门的夹角处没有正面对上着可怕的身影，在几秒前手机电筒莫名的黑了，他就察觉到不对劲，探头便看见了这只怪物，将手机收回刀武器槽，屏息寻找最适合攻击的角度。
察觉到气息的怪物渐渐靠近，知道已经暴露，楚忱健步一跃单手攀上了粗壮的燃气管道，铁管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但好歹撑住了。
“吼——”
攀在管道上，楚忱看见怪物挥舞着尖锐的长刀冲了进来。
没有第一时间发现猎物的身影，怪物迟疑着环顾四周。
就是现在！
楚忱一跃而下，双膝骑肩，将手中的圆规插入了怪物的后颈。
“喀喇——”
熟悉的脆响，身下一空，他稳住身型没有跪倒在一地碎玻璃中。
踢了踢脚下的碎玻璃渣，他弯腰捡起掉落在一旁的长刀，试了试手感还成，把还在录入的圆规别在腰间，右手提刀继续向里走去。
但是马上楚忱就发现自己还是太大意了。
不下十个穿着白袍厨师服的怪物，围在他攀爬的管道接口处，下面猛烈的撞击使管道摇摇欲坠，传导来的震感让他双手发麻。
暗骂一句见鬼，他开始努力的顺着管道向外爬，管道上方的缝隙狭窄，使得他不得不如同猴子样半吊着晃荡向前。
管道晃动的越来越强烈，楚忱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了，干脆单手转身趁着后面的怪物还没有完全围拢率先跳了下来。只是刚落地，他就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这些怪物的移动速度相当之快，在没有明确目标之前还只是晃晃悠悠的散步，就他落地的短短几秒，十几只怪物已经不甘落后的冲了过来。
挥刀斩掉两只摸上来的爪子，一个翻滚，他矮身开始疯狂逃窜。
“吼——”“吼吼——”
避无可避，利刃划伤背脊，肚子上挨了两拳，好不容易的击碎了一只凑齐双刀，也只堪堪保持在能走不死的状态。
背靠着冰冷的瓷砖，看着越来越多渐渐围拢的怪物。
死在这种恶心的生物手中，还真他妈的让人难受。
楚忱转头吐出满嘴的腥液，咬着舌尖让自己从失血过多的昏沉中清醒过来，他可不甘心就这样玩完。
蓄力一瞬，下一秒便率先冲了出去。
等斩下某只怪物的脑袋，楚忱才发现时间再一次停滞了，近在咫尺的刀尖停在腰腹处，留了他一命，无心再思考太多，凭着本能连躲带闪闯出了包围圈，跑出后厨的铁门，反手关门上锁，等回到教学楼的教室里，他才松气力竭倚墙坐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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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致解说互动完，关闭直播，看着漆黑屏幕上的收益和观看人数，楚忱轻轻舒了口气，不管怎么说至少现在来看，整体还算顺利，就只差证实自己想法是否可行。
确定直播视频已经关闭，他掏出背包里收集的纸条和手机，在随手收来的草稿本上快速的把刚才跟观众梳理后自己推理出来的所有信息整合一遍。
直播楚忱来这之前也看过几场，不是各种作死，招惹怪物吸引眼球。就是整体缩在后面打酱油，碰运气全程骚话的运气王，也有厉害carry全场的。但是似乎都不符合他的现状，而且大火的直播基本上都有自己强烈的个人风格，他学不来，也不想学。
后来发现只有新手期前三场会有观众弹幕和互动，他就放弃在这种补不上的短板上浪费时间，打算进入游戏之后看情况，有时间就整体解说一下，没时间也不强求，毕竟能找到好的武器标记核心点，收益不比这个差。
借着手机电筒的光再次确认了一遍信息没有遗漏，楚忱把本子收了起来，准备找机会突围出去。
嗡——
手机又适时的开始了他熟悉的震动频率，是来电提醒，还有同样的乱码。
楚忱不由的敛下眼睑，将眼中的情绪尽掩，果断的接起了电话。
“口才不错。”明明是夸奖，楚忱硬生生听出了嘲讽的意味，知道就这样无法获得什么更多有用信息，干脆装作动怒的主动开口道。
“有话直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语调平平，重复都带着对对方智商的质疑。
“你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楚忱自认冷静一时都无话可接。
并不想又被人牵着鼻子走，没有再过多纠缠，他直截了当道。
“那敢问怎么称呼？总不能叫您乌龟先生吧？”
“乌龟？”对方上扬的语气，似乎是不认识这个词，但是敏锐的察觉到了楚忱语气中的嘲讽。却依旧没有松口。
“不重要，你随意就好。”语调欠揍，只是再听不出任何情绪，好似刚刚的语气不过是他的错觉。
看了眼时间，知道套不出什么来的楚忱干脆道。
“那既然这样还是说正事吧，我想，接下来要干的事不少，时间不多了。”
对方也没有再废话，直接道：
“别去办公室，那里的确有点东西，不过现在你还没那个本事进去。再去档案室，白天你漏了很多东西。”
这人又做了最后的停顿，就在楚忱以为这人又会语出惊人之时，对方一改之前的戏谑，低沉冷淡的反问道：
“连点基本常识都没有，我倒是挺好奇你是怎么想不开进的游戏，。咔哒——嘟嘟嘟嘟”
电话再次被挂断了。
楚忱放下手机，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这个人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虽然只有一点，可能也有其他干扰的影响，但是楚忱真切的觉得，这人他应该接触过。
而且这人每次都只在他关闭直播后才出现，显然是不想不暴露在观众眼皮下，当然不排除对方只是不想让重要信息泄露出去，不过从这人性格来看，他并不认为对方会为他考虑这么多，所以前者的可能性更大。
刚才他用称谓试探也没有松口，言语中还带有明显的挑衅，让人无法冷静的套话和试探，但同时暴露了对方思维的缜密，可以看出此人绝对不简单，还有最后的那句话。
他在试探对方，幕后这人同样也在试探他。不管哪一个都足以让楚忱确定对方不是属于这个游戏的NPC，很有可能是一个经验相当丰富的老实测员，或者身居高位者。
白枵？或者零四？
只接触过那么短的时间对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倒是真不好下结论，只能作为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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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中的短信提醒只能被动触发，并且受字数限制信息有限，但是电话不一样，这人愿意暴露大概就是因为剧情推进，他获得了更多的关键信息，特别是线索的准确位置，才会在没有监视的情况下直言提醒。虽然并不全面，不然就以现在楚忱推断的这人性格，估计第一个电话就已经解决问题了。
当然这些现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赶紧结束这个游戏。
想着楚忱把手机放回口袋，站在窗户边观察着走廊的动静，他会去校长办公室，也会去档案室，不过要缓一缓，一直走过于正确的路线，作弊的似乎就显得太过明显了。
远远的又有非人的吼叫声传来，显然已经有不少人回到了夜晚，把这些游荡在教学楼内的怪物都吸引了过去。
多想无益，确定时机已经成熟，启动直播界面，楚忱以最快的速度下楼冲出教学楼，来到了面对操场的食堂正门。
在去办公室和档案室之前，楚忱决定先到食堂看看，这是最接近事发开始的位置，如果没错这也是最有可能出现核心点的位置。
食堂正玻璃门内挂着两把大锁，里面黑乎乎的看不清东西。
早上楚忱就注意到了厨房除了正门还有给员工用的后门，后门是防盗门，在内没有挂锁，对他来说更好处理。
食堂后厨再后面一点就是事发的小平房，他没找到学校翻修前的建筑图，只有一楼挂在入口处有张介绍学校不甚清楚的缩略图，这片面积不算太小的平房位置并没有任何标志，按道理早应该在学校翻修就拆除新盖的破屋子却一直留到了现在。
楚忱推测早先这片位置应该是和食堂后厨联通的，只是现在单独隔离出来废弃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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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忱用衣服包着手机自带手电筒，握着手里尖锐的圆规小心走进了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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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走廊楚忱选择了向右拐，他想在那里应该会有道具，幸运的话说不定还能找到厨师留下的一些私人物品，可是没走两步，强烈的违和感让他下意识停下了脚步。
后厨面积不小，他还没走到锅炉油烟机的位置，只是在外围的房间，房间不是特别大，一侧沿墙有一条长长的水池，数个水龙头连着，看样子是洗碗池，旁边还有一些装菜或者碗筷的盒子和运输用的拖车。
因为连同的隔间之间没有门，这个房间四面都有直通左右的出口。
有什么东西不太对。
楚忱压低光线，左右看了看黑漆漆通向前后的出口，最后选择走向了离自己最近的水池。
布满锈纹的水管，留有黄褐色水垢的水池，不知道经过多少脏污清晰黄里泛黑的墙砖，似乎没什么异常。
不对，瓷砖！
学校最近刚翻修过，食堂这边重点翻新，楚忱在学校档案库里就看见过厨房批注的建筑材料表，绝对是从里到外的修整，再结合早上他从窗口往里看的几眼，这个房间根本没有什么墙砖水池，学校早已经配备了大型的碗筷消毒机器，洗菜的位置也不可能夹在中间这种不尴不尬的位置。
再次四处打量一番，楚忱意识到自己现在很有可能其实是在十年前的食堂里，关键的时间点就那么几个，只有这一个符合现在他看到的构造和布置，没想到这一个校园中重叠了这么多的时空。
只可惜这个猜想还没来得及证实，庞大的身影就提刀而来，从看见第一个怪物起他就发现，夜晚场景里的怪物都矛盾而畸形，明明身上有黑色如碳烧伤的痕迹，膨胀的身材却又如同水泡发一样，水火造成的两种伤痕奇异的结合在这些狰狞的尸体身上。
楚忱还在入门的夹角处没有正面对上着可怕的身影，在几秒前手机电筒莫名的黑了，他就察觉到不对劲，探头便看见了这只怪物，将手机收回刀武器槽，屏息寻找最适合攻击的角度。
察觉到气息的怪物渐渐靠近，知道已经暴露，楚忱健步一跃单手攀上了粗壮的燃气管道，铁管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但好歹撑住了。
“吼——”
攀在管道上，楚忱看见怪物挥舞着尖锐的长刀冲了进来。
没有第一时间发现猎物的身影，怪物迟疑着环顾四周。
就是现在！
楚忱一跃而下，双膝骑肩，将手中的圆规插入了怪物的后颈。
“喀喇——”
熟悉的脆响，身下一空，他稳住身型没有跪倒在一地碎玻璃中。
踢了踢脚下的碎玻璃渣，他弯腰捡起掉落在一旁的长刀，试了试手感还成，把还在录入的圆规别在腰间，右手提刀继续向里走去。
但是马上楚忱就发现自己还是太大意了。
不下十个穿着白袍厨师服的怪物，围在他攀爬的管道接口处，下面猛烈的撞击使管道摇摇欲坠，传导来的震感让他双手发麻。
暗骂一句见鬼，他开始努力的顺着管道向外爬，管道上方的缝隙狭窄，使得他不得不如同猴子样半吊着晃荡向前。
管道晃动的越来越强烈，楚忱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了，干脆单手转身趁着后面的怪物还没有完全围拢率先跳了下来。只是刚落地，他就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这些怪物的移动速度相当之快，在没有明确目标之前还只是晃晃悠悠的散步，就他落地的短短几秒，十几只怪物已经不甘落后的冲了过来。
挥刀斩掉两只摸上来的爪子，一个翻滚，他矮身开始疯狂逃窜。
“吼——”“吼吼——”
避无可避，利刃划伤背脊，肚子上挨了两拳，好不容易的击碎了一只凑齐双刀，也只堪堪保持在能走不死的状态。
背靠着冰冷的瓷砖，看着越来越多渐渐围拢的怪物。
死在这种恶心的生物手中，还真他妈的让人难受。
楚忱转头吐出满嘴的腥液，咬着舌尖让自己从失血过多的昏沉中清醒过来，他可不甘心就这样玩完。
蓄力一瞬，下一秒便率先冲了出去。
等斩下某只怪物的脑袋，楚忱才发现时间再一次停滞了，近在咫尺的刀尖停在腰腹处，留了他一命，无心再思考太多，凭着本能连躲带闪闯出了包围圈，跑出后厨的铁门，反手关门上锁，等回到教学楼的教室里，他才松气力竭倚墙坐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