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谢谢你保护了我（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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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穆华赶到的时候，已经太迟了，他站在城墙之下，看着被悬挂在半空的，她的尸体。
他似乎听到自己内心深处某一根弦，断了。
“苍仪，将，，，不，请将你的力量借给我。”
“哈，，，好吧，只此一次，不过话虽如此，我的力量并没有恢复，但是想来应该是够用的。”
苍仪似乎也是在思考了少许，才决定将力量借给穆华。
然后，穆华确实感受到了，涌入自己体内的力量，有了这股力量，他大概能够直接破开城墙吧？但是不行，他知道规则，如果破坏城墙，镇守在这里的帝君就会出手，相对的，只要他不做出实质性的破坏和滥杀行为，帝君就会视若无睹，说到底，他的目标也就只有一个，，，不，或许是三个。
所以，他尽可能，压下自己的愤怒，尽可能，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靠近城门，守城的卫兵虽然拦下了他，但是他用超过通城费数十倍的价格买通了卫兵，成功通过城门，然后他毫无阻拦地来到了城主府门口。
他现在身处敌阵，向前一步，面对的就是数十个敌人的前后围攻，其中还有烟轻寒这样原本根本敌不过的对手，要退吗？现在还能反悔，，，不，怎么可能退？已经从苍仪那里借来了本不应该属于自己的力量，事到如今，怎么可能在这里退缩！
他一咬牙，直接飞身高高跃起，在守门卫兵眼皮子底下跃进府内。
敌人挡在了他的面前，卫兵围住了他，有三十，，，不，或许有五十人或者更多。
所有人都把武器对准了穆华，他们并不打算放穆华过去。
“来者何人！”
其中一个像是队长的人盯着穆华，这么喝道。
“让开，我要杀的人不是你。”穆华咬牙切齿。
“唔，，，”队长看见穆华的眼睛，一只眼睛是棕黑色，另一只眼确实血红色，眼中暴戾的杀气让队长一瞬间的退缩了，但是他反应了过来，他是这里的领队长，他的职责就是守护这里。
“看来，没办法沟通了，，，所有人，，，”队长举起手。
只要一声令下，卫兵们就会一拥而上，将眼前这个野兽一样的家伙拿下吧。
咚！
但是，什么东西落在了地上，什么液体溅在了脸上，随后而来的，是来之手臂根部的剧痛感。
他的手臂，他刚刚举起的手臂，被切断了。
就在一瞬间，他甚至没有看清楚对方拔剑，不止如此，在前一秒，对方手中根本就没有剑，对方在一瞬间从纳戒中拔剑，又一瞬间砍断了他的手臂，而他却根本看不清对方的动作。
差距太大了，大到令人绝望，认识到这一点，同时手臂的剧痛，让他抱着空空如也的臂根，跪倒在地，痛苦地嚎叫起来。
绝对，不能和眼前的这个野兽为敌！
在场的所有人都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们全部愣在原地，没有一个人敢动，有的人甚至失禁，有的人腿软了难看地倒在地上，却没有一个人再敢去拦住这个野兽，，，他们只是吃着官家饭的普通人，他们只想每天工作，拿着工资回家给妻儿买些东西，他们没有一个人想过把命丢在这里。
幸好，野兽的目标不是他们，这个野兽根本没有正眼看他们一下，直接越过了他们，朝更深处走去。
意识到自己捡回一条命，他们无一例外腿一软，倒在地上，为自己擦了冷汗，有的人甚至放松过头，当场昏迷。
穆华，来到了高堂之上，他不知道就在两三个小时前这里发生的事，知道了也不能怎么样，他现在只是想将造成这一切的元凶处决掉，，，烟轻寒，第一次见面就看穆华不顺眼的样子，之后，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欺负慕容清清，没错，只是欺负，任谁来看，当时的烟轻寒也没有用上全力，他只是在彰显自己的力量，欺负弱小，穆华挺身而出，要不是长老及时赶到，穆华恐怕已经死在烟轻寒手里了，于是，两人结仇了，，，然后，穆华被卷入魔界，最终回来了，在寻找苏余萝的路上，偶然碰到烟轻寒拦路，然后，死战，要不是穆华九九不灭体强悍，能够恢复破损的心脏，穆华真的就死在烟轻寒手上了，，，事实上，穆华并不认为烟轻寒必须死在自己手上，也不认为两人的仇恨就是不死不休，说到底，穆华也只是认为烟轻寒和自己理念不同，烟轻寒看不起弱者，并不是什么罪该万死的罪过，如果烟轻寒能够和解，找到穆华认错，穆华当然能够和烟轻寒和解，但是，，，
已经不可能了，子昔若叶死了，理性告诉穆华，子昔若叶的死也有他自己实力不足的原因，他没能保护好她，但是，，，
“烟轻寒！”穆华像是要把气都吐出来一样大吼出来。
“真亏你敢一个人冲过来。”
身后传来陌生的声音。
穆华回头，那是一个和烟轻寒长相有几分相似的男人，穆华认得这个男人。
“烟微暖，，，”
还有另一个人，陆典，，，要说的话，穆华也不是没见过，在白龙帝国见过，是当时的参赛弟子，最后加入了无影宗。
“但是，匹夫之勇罢了！”烟微暖咬牙，他一只手拍在地上。
穆华脚下出现一个法阵，这是护城阵法，哪怕是新晋化神，闯入这个阵法想必也九死一生。
“烟轻寒呢？”穆华没有管脚下的阵法，而是抛出这个问题。
“，，，”
烟微暖和陆典脸色扭曲，，，最终，陆典沉声道“你就要去见少宗主了。”
穆华花了两秒钟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烟轻寒死了，不知道子昔若叶做了什么，能够致烟轻寒于死地，但是，，，
“去死吧，穆华。”
阵法启动，穆华的头顶悬起无数灵气幻化出的武器，从刀剑枪戟到斧钺钩叉，见过的没见过的，各式兵器悬在穆华头顶，前后左右都被围住了，根本无处可藏，，，当然，从苍仪那里借来力量的穆华也根本不用藏。
轰轰轰！
各式兵器倾盆大雨一般砸向穆华，落在穆华的身上，脚边，引起爆炸，扬起的尘土像是烟雾弹一般包裹住穆华，烟微暖和陆典看不见身处阵法之中正被狂轰滥炸的穆华，但是他们毫不怀疑穆华已经被阵法碾压成渣，没有人能从阵法中逃离，穆华不能，哪怕是烟轻寒也不能，就算是梦清音也不行，穆华绝对死定了。
阵法持续了足足一刻钟还多，耗尽了烟微暖和陆典的真气，这场好似单方面的‘屠杀’才停下，想象着穆华的惨样，刚刚死了哥哥的烟微暖嘴角扬起残忍的笑容，多少也解气了一些，，，
但是，烟尘散去，并没有如烟微暖和陆典所料的那样，穆华被阵法碾压得不成人形，穆华并没有死，虽然看起来惨不忍睹，全身上下各处都有深可见骨的伤口，触目惊心，但是仔细一看，这些伤口正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然后，完好如初，也只是衣不蔽体的破烂衣物和来不及清理的鲜血诉说着几秒前的惨状。
穆华，活了下来。
他缓缓走向烟微暖和陆典，一步，两步，三步，，，
“穆华，，，你，，，怎么可能，，，不，，，你不是穆华，你，，，你到底是谁！”
眼前这个男人虽然长着穆华的脸，但是，他的眼睛却有一只是鲜艳的红色，就像是被什么人附身了一样。
恐惧驱使着烟微暖和陆典后撤，但是，他们好像撞在了墙上，撞在了看不见的墙上，他们的背后本应该空无一物，，，再一看，穆华抬起了一只手掌，是他创造出了这面不存在的墙壁。
“原来如此，这就是，，，法则的力量吗？”
借用了苍仪的力量的穆华，已经拥有了化神的力量。
成为化神有两点，首先是突破化神劫，肉身成神，其次就是掌握法则，，，穆华借用了苍仪的力量，虽然并不是拥有了堪比化神的身体强度，刚刚的阵法也差一点杀死穆华，手臂在一瞬间被切断，腹腔在一瞬间被贯穿，双腿被砍断，脸也少了一半，毕竟他没有化神的身体，所以只能靠借来的真气，利用九九不灭体不断缝合伤口。
不过，穆华还是借用苍仪的力量，在这短时间内，摸到了法则的皮毛，现在的他，算是一个伪化神，，，然后，他用法则创造一个看不见的墙壁，封住了烟微暖和陆典的去路。
然后。
烟微暖和陆典，死了。
“，，，”借用来的力量被收回了，疲劳感驱使穆华半跪在了地上，他喘着粗气，，，
“这种力量是，，，”
背后出现的帝君让穆华回过头，他沉默了，帝君也陷入了沉思，，，
在帝君眼前，穆华的一只血红色的眼睛逐渐褪色，那种杀气也逐渐褪去。
“你莫不是，，，哈，罢了，与我无关。”帝君似乎本来想说些什么，但是到嘴边的话被他收了回去，他苦笑了一声。
“你要杀了我吗？”穆华轻哼一声。
“为何？”帝君挑眉“你又没有破坏规则，并没有破坏城池，虽说本宗后人被屠戮，但这也是规则之内所允许的，所以我不会出手。”
“，，，”穆华回头，起身，小小地松了一口气，，，他并没有能够抗衡帝君的力量，现在的苍仪也没有。
然后，帝君看着穆华离开了高堂，离开城主府，离开城池，，，他叹了一口气。
“真是的，这些不让人省心的后人，到底是怎么惹了这个人啊？”
。。。
穆华接下悬挂在城墙上的尸首，无视身后的无辜人，径直朝远方走去，在没有人的地方，他终于停下了脚步，他跪倒在地上，让她枕着他的大腿，，，泪水夺眶而出，滴在她的脸颊上。
“对不起，，，对不起，，，”
无力，愧疚，悔恨，不甘，，，各种情绪挤上心头，他的脸色扭曲，不用看也知道难看至极。
“如果，，，我，，，如果我，再强一点，，，就不会，，，就不会，，，”
他再一次认识到，这是一个残酷的世界，不像是小说里那样，主角最终终会登场，打败反派，迎来大圆满的结局，，，并不是这样，他是，无力的，他是，弱小的，他，根本没有保护别人的能力。
“所以，她才像这样，保护了你，不是吗？”苍仪轻声开口，，，
“，，，”穆华张了张嘴，，，
他想起来，在出发前，她举起羸弱的手臂，亮出没有瘦小的肱二头肌，对他说，她会保护他的，，，她做到了，虽然结局并不如他所愿。
他也说过，在试炼结束之后，他会给她奖励的，虽然，，，太迟了。
“她并不是想听你的道歉吧？”苍仪再次开口说道。
“是呢，，，”穆华吸了吸鼻子，他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泪水糊在脸上，看起来很不像样。
“谢谢你，若叶，，，你，，，真的，，，保护了，我，，，”
这么说着，他俯下身，紧紧地，抱住了她。
呼！
一阵风吹过，穆华再一睁眼，他在一个茅草屋子前，耳边传来不知道什么鸟的鸣声，抬头可以看见湛蓝的天空和高挂的太阳，，，屋子前还有一个坐在竹木椅子上的老头。
“欸？”
刚刚的一切，是梦吗？不，现在才是梦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初次见面，小家伙，，，”老头微微一笑“余是清黎。”
“清，，，黎？”穆华愣了一下，，，他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哪里，，，哪里，，，啊对了，，，在魔界，他曾听过的，魔界之主，白武君，他的师兄便是隐居的清黎。
“是呢，，，你大概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清黎抬头望向天空，缓缓开口
“让余慢慢给你道来吧。”
当穆华赶到的时候，已经太迟了，他站在城墙之下，看着被悬挂在半空的，她的尸体。
他似乎听到自己内心深处某一根弦，断了。
“苍仪，将，，，不，请将你的力量借给我。”
“哈，，，好吧，只此一次，不过话虽如此，我的力量并没有恢复，但是想来应该是够用的。”
苍仪似乎也是在思考了少许，才决定将力量借给穆华。
然后，穆华确实感受到了，涌入自己体内的力量，有了这股力量，他大概能够直接破开城墙吧？但是不行，他知道规则，如果破坏城墙，镇守在这里的帝君就会出手，相对的，只要他不做出实质性的破坏和滥杀行为，帝君就会视若无睹，说到底，他的目标也就只有一个，，，不，或许是三个。
所以，他尽可能，压下自己的愤怒，尽可能，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靠近城门，守城的卫兵虽然拦下了他，但是他用超过通城费数十倍的价格买通了卫兵，成功通过城门，然后他毫无阻拦地来到了城主府门口。
他现在身处敌阵，向前一步，面对的就是数十个敌人的前后围攻，其中还有烟轻寒这样原本根本敌不过的对手，要退吗？现在还能反悔，，，不，怎么可能退？已经从苍仪那里借来了本不应该属于自己的力量，事到如今，怎么可能在这里退缩！
他一咬牙，直接飞身高高跃起，在守门卫兵眼皮子底下跃进府内。
敌人挡在了他的面前，卫兵围住了他，有三十，，，不，或许有五十人或者更多。
所有人都把武器对准了穆华，他们并不打算放穆华过去。
“来者何人！”
其中一个像是队长的人盯着穆华，这么喝道。
“让开，我要杀的人不是你。”穆华咬牙切齿。
“唔，，，”队长看见穆华的眼睛，一只眼睛是棕黑色，另一只眼确实血红色，眼中暴戾的杀气让队长一瞬间的退缩了，但是他反应了过来，他是这里的领队长，他的职责就是守护这里。
“看来，没办法沟通了，，，所有人，，，”队长举起手。
只要一声令下，卫兵们就会一拥而上，将眼前这个野兽一样的家伙拿下吧。
咚！
但是，什么东西落在了地上，什么液体溅在了脸上，随后而来的，是来之手臂根部的剧痛感。
他的手臂，他刚刚举起的手臂，被切断了。
就在一瞬间，他甚至没有看清楚对方拔剑，不止如此，在前一秒，对方手中根本就没有剑，对方在一瞬间从纳戒中拔剑，又一瞬间砍断了他的手臂，而他却根本看不清对方的动作。
差距太大了，大到令人绝望，认识到这一点，同时手臂的剧痛，让他抱着空空如也的臂根，跪倒在地，痛苦地嚎叫起来。
绝对，不能和眼前的这个野兽为敌！
在场的所有人都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们全部愣在原地，没有一个人敢动，有的人甚至失禁，有的人腿软了难看地倒在地上，却没有一个人再敢去拦住这个野兽，，，他们只是吃着官家饭的普通人，他们只想每天工作，拿着工资回家给妻儿买些东西，他们没有一个人想过把命丢在这里。
幸好，野兽的目标不是他们，这个野兽根本没有正眼看他们一下，直接越过了他们，朝更深处走去。
意识到自己捡回一条命，他们无一例外腿一软，倒在地上，为自己擦了冷汗，有的人甚至放松过头，当场昏迷。
穆华，来到了高堂之上，他不知道就在两三个小时前这里发生的事，知道了也不能怎么样，他现在只是想将造成这一切的元凶处决掉，，，烟轻寒，第一次见面就看穆华不顺眼的样子，之后，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欺负慕容清清，没错，只是欺负，任谁来看，当时的烟轻寒也没有用上全力，他只是在彰显自己的力量，欺负弱小，穆华挺身而出，要不是长老及时赶到，穆华恐怕已经死在烟轻寒手里了，于是，两人结仇了，，，然后，穆华被卷入魔界，最终回来了，在寻找苏余萝的路上，偶然碰到烟轻寒拦路，然后，死战，要不是穆华九九不灭体强悍，能够恢复破损的心脏，穆华真的就死在烟轻寒手上了，，，事实上，穆华并不认为烟轻寒必须死在自己手上，也不认为两人的仇恨就是不死不休，说到底，穆华也只是认为烟轻寒和自己理念不同，烟轻寒看不起弱者，并不是什么罪该万死的罪过，如果烟轻寒能够和解，找到穆华认错，穆华当然能够和烟轻寒和解，但是，，，
已经不可能了，子昔若叶死了，理性告诉穆华，子昔若叶的死也有他自己实力不足的原因，他没能保护好她，但是，，，
“烟轻寒！”穆华像是要把气都吐出来一样大吼出来。
“真亏你敢一个人冲过来。”
身后传来陌生的声音。
穆华回头，那是一个和烟轻寒长相有几分相似的男人，穆华认得这个男人。
“烟微暖，，，”
还有另一个人，陆典，，，要说的话，穆华也不是没见过，在白龙帝国见过，是当时的参赛弟子，最后加入了无影宗。
“但是，匹夫之勇罢了！”烟微暖咬牙，他一只手拍在地上。
穆华脚下出现一个法阵，这是护城阵法，哪怕是新晋化神，闯入这个阵法想必也九死一生。
“烟轻寒呢？”穆华没有管脚下的阵法，而是抛出这个问题。
“，，，”
烟微暖和陆典脸色扭曲，，，最终，陆典沉声道“你就要去见少宗主了。”
穆华花了两秒钟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烟轻寒死了，不知道子昔若叶做了什么，能够致烟轻寒于死地，但是，，，
“去死吧，穆华。”
阵法启动，穆华的头顶悬起无数灵气幻化出的武器，从刀剑枪戟到斧钺钩叉，见过的没见过的，各式兵器悬在穆华头顶，前后左右都被围住了，根本无处可藏，，，当然，从苍仪那里借来力量的穆华也根本不用藏。
轰轰轰！
各式兵器倾盆大雨一般砸向穆华，落在穆华的身上，脚边，引起爆炸，扬起的尘土像是烟雾弹一般包裹住穆华，烟微暖和陆典看不见身处阵法之中正被狂轰滥炸的穆华，但是他们毫不怀疑穆华已经被阵法碾压成渣，没有人能从阵法中逃离，穆华不能，哪怕是烟轻寒也不能，就算是梦清音也不行，穆华绝对死定了。
阵法持续了足足一刻钟还多，耗尽了烟微暖和陆典的真气，这场好似单方面的‘屠杀’才停下，想象着穆华的惨样，刚刚死了哥哥的烟微暖嘴角扬起残忍的笑容，多少也解气了一些，，，
但是，烟尘散去，并没有如烟微暖和陆典所料的那样，穆华被阵法碾压得不成人形，穆华并没有死，虽然看起来惨不忍睹，全身上下各处都有深可见骨的伤口，触目惊心，但是仔细一看，这些伤口正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然后，完好如初，也只是衣不蔽体的破烂衣物和来不及清理的鲜血诉说着几秒前的惨状。
穆华，活了下来。
他缓缓走向烟微暖和陆典，一步，两步，三步，，，
“穆华，，，你，，，怎么可能，，，不，，，你不是穆华，你，，，你到底是谁！”
眼前这个男人虽然长着穆华的脸，但是，他的眼睛却有一只是鲜艳的红色，就像是被什么人附身了一样。
恐惧驱使着烟微暖和陆典后撤，但是，他们好像撞在了墙上，撞在了看不见的墙上，他们的背后本应该空无一物，，，再一看，穆华抬起了一只手掌，是他创造出了这面不存在的墙壁。
“原来如此，这就是，，，法则的力量吗？”
借用了苍仪的力量的穆华，已经拥有了化神的力量。
成为化神有两点，首先是突破化神劫，肉身成神，其次就是掌握法则，，，穆华借用了苍仪的力量，虽然并不是拥有了堪比化神的身体强度，刚刚的阵法也差一点杀死穆华，手臂在一瞬间被切断，腹腔在一瞬间被贯穿，双腿被砍断，脸也少了一半，毕竟他没有化神的身体，所以只能靠借来的真气，利用九九不灭体不断缝合伤口。
不过，穆华还是借用苍仪的力量，在这短时间内，摸到了法则的皮毛，现在的他，算是一个伪化神，，，然后，他用法则创造一个看不见的墙壁，封住了烟微暖和陆典的去路。
然后。
烟微暖和陆典，死了。
“，，，”借用来的力量被收回了，疲劳感驱使穆华半跪在了地上，他喘着粗气，，，
“这种力量是，，，”
背后出现的帝君让穆华回过头，他沉默了，帝君也陷入了沉思，，，
在帝君眼前，穆华的一只血红色的眼睛逐渐褪色，那种杀气也逐渐褪去。
“你莫不是，，，哈，罢了，与我无关。”帝君似乎本来想说些什么，但是到嘴边的话被他收了回去，他苦笑了一声。
“你要杀了我吗？”穆华轻哼一声。
“为何？”帝君挑眉“你又没有破坏规则，并没有破坏城池，虽说本宗后人被屠戮，但这也是规则之内所允许的，所以我不会出手。”
“，，，”穆华回头，起身，小小地松了一口气，，，他并没有能够抗衡帝君的力量，现在的苍仪也没有。
然后，帝君看着穆华离开了高堂，离开城主府，离开城池，，，他叹了一口气。
“真是的，这些不让人省心的后人，到底是怎么惹了这个人啊？”
。。。
穆华接下悬挂在城墙上的尸首，无视身后的无辜人，径直朝远方走去，在没有人的地方，他终于停下了脚步，他跪倒在地上，让她枕着他的大腿，，，泪水夺眶而出，滴在她的脸颊上。
“对不起，，，对不起，，，”
无力，愧疚，悔恨，不甘，，，各种情绪挤上心头，他的脸色扭曲，不用看也知道难看至极。
“如果，，，我，，，如果我，再强一点，，，就不会，，，就不会，，，”
他再一次认识到，这是一个残酷的世界，不像是小说里那样，主角最终终会登场，打败反派，迎来大圆满的结局，，，并不是这样，他是，无力的，他是，弱小的，他，根本没有保护别人的能力。
“所以，她才像这样，保护了你，不是吗？”苍仪轻声开口，，，
“，，，”穆华张了张嘴，，，
他想起来，在出发前，她举起羸弱的手臂，亮出没有瘦小的肱二头肌，对他说，她会保护他的，，，她做到了，虽然结局并不如他所愿。
他也说过，在试炼结束之后，他会给她奖励的，虽然，，，太迟了。
“她并不是想听你的道歉吧？”苍仪再次开口说道。
“是呢，，，”穆华吸了吸鼻子，他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泪水糊在脸上，看起来很不像样。
“谢谢你，若叶，，，你，，，真的，，，保护了，我，，，”
这么说着，他俯下身，紧紧地，抱住了她。
呼！
一阵风吹过，穆华再一睁眼，他在一个茅草屋子前，耳边传来不知道什么鸟的鸣声，抬头可以看见湛蓝的天空和高挂的太阳，，，屋子前还有一个坐在竹木椅子上的老头。
“欸？”
刚刚的一切，是梦吗？不，现在才是梦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初次见面，小家伙，，，”老头微微一笑“余是清黎。”
“清，，，黎？”穆华愣了一下，，，他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哪里，，，哪里，，，啊对了，，，在魔界，他曾听过的，魔界之主，白武君，他的师兄便是隐居的清黎。
“是呢，，，你大概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清黎抬头望向天空，缓缓开口
“让余慢慢给你道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