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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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姑且算是说清楚了，在两人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之后说话一定会注意后，朝仓千夏被她们拉着去剪了头发。被隐匿术遮蔽了大半天的以诺似乎是隐隐意识到朝仓千夏为什么不让他出现在大众面前，坐新干线的时候不得不站在朝仓千夏围出的空间里的他在思考了一会后，向朝仓千夏展示了自己的隐匿能力。
人明明还站在原地，却像是黑子哲也那样，存在感低到了柳生由佳问出“叔叔是不是走掉了”这样的问题。可偏偏，在柳生由佳和绿间美智子离*屏蔽的关键字*间时，主动绕过了站着不动的以诺。
看不到以诺只能凭借气味确定对方的存在的朝仓千夏只觉得自己学的东西可真没用。隐匿术只能够做到隐藏身形，这种让他人下意识的忽略效果可是完全没有的。
忽略理发师关于“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的碎碎念，朝仓千夏被对方照着绿间美智子爆手速画出的千春模样剪了个清爽的短发。
随后，两人以“讨好大佬”为由，拉着她去男装店挑了身衣服。
‘你还真是什么都答应啊。’赫莱尔看着朝仓千夏换上一套白衬衫打底的西装三件套，语气里略带不可思议。
‘这点要求为什么不答应？’朝仓千夏疑惑道。自此她说出知道千春的存在后，她就有面对这个要求的准备了。不过是满足朋友的一点小愿望，她们俩又不会要求更出格的。
更何况，对于她来说，换男装的难度比换秀真凛制作的泡泡裙的难度不知道低了多少。只不过没想到，她俩第一个要她换上的，竟然是与那本执事篇的服饰相近的衣服。
‘哼。’赫莱尔轻哼一声，开始讲述基础元素控制的方法，虽然内容听起来很正常，但是总觉得语气十分平淡。
‘……’似乎真的生气了。
思考着该怎么把对方哄高兴的朝仓千夏一边听着，一边打开门，对等在门口的两人行了一个标准的执事礼。
“让你们久等了，女士们。”少年的发丝柔顺地贴在脸颊边，黑色的眼眸里满是顺从，不复之前清亮的少女声线，朝仓千夏微微压低嗓音，转换出来的少年音语气温和却透出一股蛊惑的味道。
没有回应。朝仓千夏直起身，看向两个满脸绯红眼神放光死死捂住嘴的朋友。
不该改变声线的吗？以前玩的时候也没见她们俩反应这么大啊？快要绷不住千春版微笑的朝仓千夏果断地恢复原样。
“行了，看中这身的话我就去结账了。”朝仓千夏在两人眼前打了个响指示意回神。
“满分！”柳生由佳捂住口鼻，闷声道。
“活的，活的千春，呜呜呜呜，我死而无憾了。”绿间美智子双眼浮现出雾气，喃喃道。
“……那就这身了？”朝仓千夏试探地问道。
“走，结账去。保持刚才的状态，今天的你被我包了！”柳生由佳擦擦并不存在的鼻血，大手一挥就想去结账。
“别闹，我的衣服，还是我来吧。”朝仓千夏摇摇头，把两人按在沙发上让她们缓缓，快走几步前往柜台。自家店，刷卡就好。
结果她就被营业员拉着求拍照了。
“拜托了，请务必让我拍张照！”手机壳都是王子设定的千春彩图的女性这么激动地说道。
‘这也实在是太巧合了吧……’朝仓千夏苦恼地眨眨眼，无奈地配合对方拍了张照。毕竟她都再三保证不会外传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各元素的调动前提是你必须感知到……’赫莱尔依旧一板一眼地讲述着教学内容。
‘……’完蛋。从来没有遇到过单方面冷战的朝仓千夏只得乖巧地听着，不敢再次发话。
朝仓千夏看着那位小姐姐脸上写满开心手下结账的动作却依旧流畅迅速，暗自点了点头。从对方手里拿到袋子来装自己的校服后，她就那么穿着一身男式西装跟在了柳生由佳她们身后。
“收回前言。”柳生由佳和绿间美智子互相悄声说了些什么后，两人转过身走到朝仓千夏身边。
“真当执事站后面就看不到你了。”身披大波浪的娇小少女挽住朝仓千夏的右臂踮起脚悄声说道。
“讨好你怎么能真让你当仆人呢。”深紫短发的高挑少女挽住朝仓千夏的左臂往朝仓千夏耳边呵了口气。
她们俩异口同声地大声说道：“请一定要好好陪着我们哦，亲爱的。”
一时间，路上本就不断看向这三人组的路人眼睛都快要瞪掉了。
“可恶，好嫉妒。”不知是哪位围观的人士，发出了大众的心声。
“我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盯着。”朝仓千夏苦笑。
“我也很久没这么被人盯着了。”柳生由佳感受着愤怒地盯着自己的女性眼神，小声道。如果不是因为当初和穿着裤子的朝仓千夏走在街上总是会引来女性的或羡慕或愤怒的目光，她也不至于希望对方能留长头发凸显女孩子的身份。
绿间美智子倒是感觉良好，她兴致勃勃地问道：“亲爱的，我们接下来去哪了？”
“全凭两位小姐吩咐。”朝仓千夏切换到少年音。
“我想听你用这个声音唱歌。”说归说其实还是很想玩执事PLAY的绿间美智子红着思索了一会后，这么说道。
“遵命，小姐。”
……
穿着校服都进高档西餐厅过了，穿着西装进卡拉OK厅有什么问题吗？……其实还是有的，好歹西餐厅的客人不会那么□□裸地打量自己。
饶是朝仓千夏，也不由得在进了包厢后轻舒一口气。
“你喜欢唱歌？”跟进来后显出身形的以诺问道。成功把点歌的绿间美智子以及点餐的柳生由佳吓了一跳。
“！！！”这大佬不是走了吗？！柳生由佳很想这么问朝仓千夏。如果不是因为朝仓千夏微笑的反应让她以为以诺离开了，她还真没胆子拉着对方玩执事PLAY。
“我其实没唱过几次流行歌。”朝仓千夏不好意思道。严格来说，她连卡拉OK都没来过。小学的时候大部分课余时间都拿来给弟弟们上课了，假期时间过的更是相当精彩刺激。上了初中没多久去开始打工赚外快，周末还必须抽时间去处理公司事宜。仔细想想，她外出和友人玩的次数真的挺少的，少有的几次游玩还总是会出那么些意外。
正经算起来，她在音乐课上的唱歌次数是最多的，可惜小学的时候通常情况下她的声音都被新一那小子的声音给遮住，她自己都听不到她的歌声。初中老师倒是说过她的嗓子相当好，但她其实并不会运用什么技巧，只知道跟着原样复制出来。
唯一一次唱流行歌，就是唱给名间雾见的了，从对方当时的表情看似乎效果很不错。
至于那首莫名会唱的流行歌，大抵还是系统从某一任委托者那里听到的吧。说来，名间雾见能够找到这首歌的原作，那就说明那位委托者也是这个世界上的人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见上一面，虽然对方大概从来都不知道它的存在。
朝仓千夏这么想着，耳边传来了熟悉的旋律，天大地大千春最大的绿间美智子无视掉以诺，把话筒递给了她。
“这首！我超喜欢的zero的《感谢》！千夏你用那个声线唱的话，绝对很好听！别担心不会唱，我把原声也开了，你跟着念都好！”
Zero……吗？
朝仓千夏接过话筒，下意识地随着旋律唱起来。
“第一次许愿的时候，我还什么都不知道……”
夜色昏暗，少年站在大剧院前，一手指天，对着流星大声许愿：“总有一天，我会让全世界听到我的歌声！”
“第二次发誓的时候，我隐约意识到……”
少年每天早起晚睡，不断地克服自己的发声问题。
“第三次失败的时候，我曾想放弃……”
少年桌边的纸篓里堆满了废稿，桌上一摞摞的声乐相关的书籍并不能让他有一丝一毫的灵感。每到这时，他总是会把自己埋进被子里，碎碎念着些快要坚持不下去了谁来鼓励鼓励他啊之类的话。
“第四次成功的时候，我觉得你在我身边……”
青年遇到了自己的知音，两人相见恨晚，那位才华横溢的作曲家教给他许多东西。对方作的曲仿佛就是天生为青年而存在一般，他成功在许愿的那个剧院里唱了属于自己的歌，打开了通往世界的门。那个晚上，他主动与它说了话。他是第一个，理论上并不能够感知到系统，却认定它就存在的人。
“噩梦降临时，我一点都不怕……”
青年得了绝症，但是他的道路才走了一半。他瞒着他最好的朋友，每晚咳着血在那里写着歌。他拒绝了它提供的所有道具，只问了一句话。
“我确信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
他成功在世界上最大的舞台里唱出了自己的歌，赢得了全世界的喝彩，却在谢幕后消失不见。
“你陪我一路走来，你陪我看遍风景……”
法国的塞纳河，英国的伦敦桥，意大利的米兰大教堂……他去坐了伦敦眼，去爬了布达拉宫，去看了尼亚加拉大瀑布，去当了一次牧羊人……
最后，他回到最初奋斗时住的小屋里，将最后录好的一首歌寄给作曲家。来到日本富士山脚下的青木原树海，苍白着脸的男人一边叹息着说着“真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唱一次歌”，一边坐到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下，闭上了眼，不再睁开。
“谢谢你。”
他在最灿烂的年华许下愿望，在摸索碰壁五年后遇到知音，在踏上道路五年后遭遇噩梦，在那之后挣扎了堪称奇迹的又一个五年……那个自称zero的人眼中的绚烂焰火，直到死亡才湮灭于无。
怎么就忘了呢？他早已在她想起前，就深埋于枯叶之中了。
绿间美智子每次听这首歌总是能为zero和那个作曲家之间深刻的羁绊而哭出声，而这一回，她却只能傻傻地看着朝仓千夏一边露出满足的笑容，一边用着温柔到让人落泪的声音唱完全部的歌。她本应像往常那样哭出来，却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地想要微笑。
如果说唱给名间雾见的时候，朝仓千夏心底只是怀念这么一个耀眼的灵魂的话，那么现在，听着耳边男子浅淡却包含感激之意的歌声，再度想起对方的她心底浮现的，只有满心的温暖。
这是他为它写的歌，这件事，这个世界上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事情姑且算是说清楚了，在两人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之后说话一定会注意后，朝仓千夏被她们拉着去剪了头发。被隐匿术遮蔽了大半天的以诺似乎是隐隐意识到朝仓千夏为什么不让他出现在大众面前，坐新干线的时候不得不站在朝仓千夏围出的空间里的他在思考了一会后，向朝仓千夏展示了自己的隐匿能力。
人明明还站在原地，却像是黑子哲也那样，存在感低到了柳生由佳问出“叔叔是不是走掉了”这样的问题。可偏偏，在柳生由佳和绿间美智子离*屏蔽的关键字*间时，主动绕过了站着不动的以诺。
看不到以诺只能凭借气味确定对方的存在的朝仓千夏只觉得自己学的东西可真没用。隐匿术只能够做到隐藏身形，这种让他人下意识的忽略效果可是完全没有的。
忽略理发师关于“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的碎碎念，朝仓千夏被对方照着绿间美智子爆手速画出的千春模样剪了个清爽的短发。
随后，两人以“讨好大佬”为由，拉着她去男装店挑了身衣服。
‘你还真是什么都答应啊。’赫莱尔看着朝仓千夏换上一套白衬衫打底的西装三件套，语气里略带不可思议。
‘这点要求为什么不答应？’朝仓千夏疑惑道。自此她说出知道千春的存在后，她就有面对这个要求的准备了。不过是满足朋友的一点小愿望，她们俩又不会要求更出格的。
更何况，对于她来说，换男装的难度比换秀真凛制作的泡泡裙的难度不知道低了多少。只不过没想到，她俩第一个要她换上的，竟然是与那本执事篇的服饰相近的衣服。
‘哼。’赫莱尔轻哼一声，开始讲述基础元素控制的方法，虽然内容听起来很正常，但是总觉得语气十分平淡。
‘……’似乎真的生气了。
思考着该怎么把对方哄高兴的朝仓千夏一边听着，一边打开门，对等在门口的两人行了一个标准的执事礼。
“让你们久等了，女士们。”少年的发丝柔顺地贴在脸颊边，黑色的眼眸里满是顺从，不复之前清亮的少女声线，朝仓千夏微微压低嗓音，转换出来的少年音语气温和却透出一股蛊惑的味道。
没有回应。朝仓千夏直起身，看向两个满脸绯红眼神放光死死捂住嘴的朋友。
不该改变声线的吗？以前玩的时候也没见她们俩反应这么大啊？快要绷不住千春版微笑的朝仓千夏果断地恢复原样。
“行了，看中这身的话我就去结账了。”朝仓千夏在两人眼前打了个响指示意回神。
“满分！”柳生由佳捂住口鼻，闷声道。
“活的，活的千春，呜呜呜呜，我死而无憾了。”绿间美智子双眼浮现出雾气，喃喃道。
“……那就这身了？”朝仓千夏试探地问道。
“走，结账去。保持刚才的状态，今天的你被我包了！”柳生由佳擦擦并不存在的鼻血，大手一挥就想去结账。
“别闹，我的衣服，还是我来吧。”朝仓千夏摇摇头，把两人按在沙发上让她们缓缓，快走几步前往柜台。自家店，刷卡就好。
结果她就被营业员拉着求拍照了。
“拜托了，请务必让我拍张照！”手机壳都是王子设定的千春彩图的女性这么激动地说道。
‘这也实在是太巧合了吧……’朝仓千夏苦恼地眨眨眼，无奈地配合对方拍了张照。毕竟她都再三保证不会外传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各元素的调动前提是你必须感知到……’赫莱尔依旧一板一眼地讲述着教学内容。
‘……’完蛋。从来没有遇到过单方面冷战的朝仓千夏只得乖巧地听着，不敢再次发话。
朝仓千夏看着那位小姐姐脸上写满开心手下结账的动作却依旧流畅迅速，暗自点了点头。从对方手里拿到袋子来装自己的校服后，她就那么穿着一身男式西装跟在了柳生由佳她们身后。
“收回前言。”柳生由佳和绿间美智子互相悄声说了些什么后，两人转过身走到朝仓千夏身边。
“真当执事站后面就看不到你了。”身披大波浪的娇小少女挽住朝仓千夏的右臂踮起脚悄声说道。
“讨好你怎么能真让你当仆人呢。”深紫短发的高挑少女挽住朝仓千夏的左臂往朝仓千夏耳边呵了口气。
她们俩异口同声地大声说道：“请一定要好好陪着我们哦，亲爱的。”
一时间，路上本就不断看向这三人组的路人眼睛都快要瞪掉了。
“可恶，好嫉妒。”不知是哪位围观的人士，发出了大众的心声。
“我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盯着。”朝仓千夏苦笑。
“我也很久没这么被人盯着了。”柳生由佳感受着愤怒地盯着自己的女性眼神，小声道。如果不是因为当初和穿着裤子的朝仓千夏走在街上总是会引来女性的或羡慕或愤怒的目光，她也不至于希望对方能留长头发凸显女孩子的身份。
绿间美智子倒是感觉良好，她兴致勃勃地问道：“亲爱的，我们接下来去哪了？”
“全凭两位小姐吩咐。”朝仓千夏切换到少年音。
“我想听你用这个声音唱歌。”说归说其实还是很想玩执事PLAY的绿间美智子红着思索了一会后，这么说道。
“遵命，小姐。”
……
穿着校服都进高档西餐厅过了，穿着西装进卡拉OK厅有什么问题吗？……其实还是有的，好歹西餐厅的客人不会那么□□裸地打量自己。
饶是朝仓千夏，也不由得在进了包厢后轻舒一口气。
“你喜欢唱歌？”跟进来后显出身形的以诺问道。成功把点歌的绿间美智子以及点餐的柳生由佳吓了一跳。
“！！！”这大佬不是走了吗？！柳生由佳很想这么问朝仓千夏。如果不是因为朝仓千夏微笑的反应让她以为以诺离开了，她还真没胆子拉着对方玩执事PLAY。
“我其实没唱过几次流行歌。”朝仓千夏不好意思道。严格来说，她连卡拉OK都没来过。小学的时候大部分课余时间都拿来给弟弟们上课了，假期时间过的更是相当精彩刺激。上了初中没多久去开始打工赚外快，周末还必须抽时间去处理公司事宜。仔细想想，她外出和友人玩的次数真的挺少的，少有的几次游玩还总是会出那么些意外。
正经算起来，她在音乐课上的唱歌次数是最多的，可惜小学的时候通常情况下她的声音都被新一那小子的声音给遮住，她自己都听不到她的歌声。初中老师倒是说过她的嗓子相当好，但她其实并不会运用什么技巧，只知道跟着原样复制出来。
唯一一次唱流行歌，就是唱给名间雾见的了，从对方当时的表情看似乎效果很不错。
至于那首莫名会唱的流行歌，大抵还是系统从某一任委托者那里听到的吧。说来，名间雾见能够找到这首歌的原作，那就说明那位委托者也是这个世界上的人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见上一面，虽然对方大概从来都不知道它的存在。
朝仓千夏这么想着，耳边传来了熟悉的旋律，天大地大千春最大的绿间美智子无视掉以诺，把话筒递给了她。
“这首！我超喜欢的zero的《感谢》！千夏你用那个声线唱的话，绝对很好听！别担心不会唱，我把原声也开了，你跟着念都好！”
Zero……吗？
朝仓千夏接过话筒，下意识地随着旋律唱起来。
“第一次许愿的时候，我还什么都不知道……”
夜色昏暗，少年站在大剧院前，一手指天，对着流星大声许愿：“总有一天，我会让全世界听到我的歌声！”
“第二次发誓的时候，我隐约意识到……”
少年每天早起晚睡，不断地克服自己的发声问题。
“第三次失败的时候，我曾想放弃……”
少年桌边的纸篓里堆满了废稿，桌上一摞摞的声乐相关的书籍并不能让他有一丝一毫的灵感。每到这时，他总是会把自己埋进被子里，碎碎念着些快要坚持不下去了谁来鼓励鼓励他啊之类的话。
“第四次成功的时候，我觉得你在我身边……”
青年遇到了自己的知音，两人相见恨晚，那位才华横溢的作曲家教给他许多东西。对方作的曲仿佛就是天生为青年而存在一般，他成功在许愿的那个剧院里唱了属于自己的歌，打开了通往世界的门。那个晚上，他主动与它说了话。他是第一个，理论上并不能够感知到系统，却认定它就存在的人。
“噩梦降临时，我一点都不怕……”
青年得了绝症，但是他的道路才走了一半。他瞒着他最好的朋友，每晚咳着血在那里写着歌。他拒绝了它提供的所有道具，只问了一句话。
“我确信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
他成功在世界上最大的舞台里唱出了自己的歌，赢得了全世界的喝彩，却在谢幕后消失不见。
“你陪我一路走来，你陪我看遍风景……”
法国的塞纳河，英国的伦敦桥，意大利的米兰大教堂……他去坐了伦敦眼，去爬了布达拉宫，去看了尼亚加拉大瀑布，去当了一次牧羊人……
最后，他回到最初奋斗时住的小屋里，将最后录好的一首歌寄给作曲家。来到日本富士山脚下的青木原树海，苍白着脸的男人一边叹息着说着“真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唱一次歌”，一边坐到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下，闭上了眼，不再睁开。
“谢谢你。”
他在最灿烂的年华许下愿望，在摸索碰壁五年后遇到知音，在踏上道路五年后遭遇噩梦，在那之后挣扎了堪称奇迹的又一个五年……那个自称zero的人眼中的绚烂焰火，直到死亡才湮灭于无。
怎么就忘了呢？他早已在她想起前，就深埋于枯叶之中了。
绿间美智子每次听这首歌总是能为zero和那个作曲家之间深刻的羁绊而哭出声，而这一回，她却只能傻傻地看着朝仓千夏一边露出满足的笑容，一边用着温柔到让人落泪的声音唱完全部的歌。她本应像往常那样哭出来，却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地想要微笑。
如果说唱给名间雾见的时候，朝仓千夏心底只是怀念这么一个耀眼的灵魂的话，那么现在，听着耳边男子浅淡却包含感激之意的歌声，再度想起对方的她心底浮现的，只有满心的温暖。
这是他为它写的歌，这件事，这个世界上只有她一个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