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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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认用那种方法提取出来的自己的血液稀释数倍后的一滴对植物无害后，朝仓千夏出现在了锥生兄弟面前。
“我就直说了，锥生零，你的堕化必须由咬了你的绯樱闲的血来制止。”朝仓千夏坦白道，“又或者，你喝我的血，由我的血代替她的血。”
“但这有一个问题，我也不能保证你不会受到我的控制。”朝仓千夏认真道。
“你和绯樱闲什么关系？”锥生零沉声问道。
“按血脉的辈分来说，我姑且算是她的长辈，这件事是我也是才知道的。”朝仓千夏摸摸下巴，“但这说明我的血应当是对你有用的。”
“当然，等我空出时间来研究研究，把你变回人类也不是不可能，可这需要时间。”
锥生零目前是处于转换为吸血鬼的状态，并非真的成了吸血鬼，这也导致对于优姬有用的那个术式对于锥生零而言其实并不奏效。可若任由对方成为levelE的话，很难说她能在其消亡前研究出完美的术式。
“话我放在这了，你选吧。”朝仓千夏望着沉默的少年说道，“你可是答应一缕陪着他了的。”
反悔是不会让你反悔的，不选就硬喂进去。
“零。”锥生一缕姑且放下关于朝仓千夏和绯樱闲到底是什么关系的思考，凝视着锥生零低声道。
“还用选吗？”锥生零哑声道，“给我你的血。”
他现在还不能死，更不能被绯樱闲控制。
“给。”朝仓千夏递出一杯透明的水。
锥生零觉得自己被耍了。
“别用这种眼神啊喂，”朝仓千夏讪讪道，“我也不清楚你喝多少才能好全，一不小心喝多了没准你会因为能量过多炸掉的。”一杯水里掺一滴血，能有颜色才怪了。
“……”
“所以我准备了好几杯，不急。”朝仓千夏挥手，锥生零的课桌上出现了数个装满澄澈液体的玻璃杯。
锥生零依旧保持沉默。
“啊，忘了解开了。”朝仓千夏想起她还对着对方下了束缚咒，把水递给打量着那液体的锥生一缕。
“一缕你来喂，我要仔细观察一下。”万一出点什么事她好及时反应。
“零，啊——”锥生一缕想起当年都是锥生零照顾自己，今天难得能够给照顾一下对方，笑眯了眼。
他又被合起伙来欺负了。
锥生零看着眼前的一幕，眨眨微微湿润的眼，顺从地张开口。
朝仓千夏眼中闪过荧蓝的色泽，锥生零的身体在她眼中变为了由能量构成的能量团。
喝进去的是红色的，应当是各条血管位置处缓缓流淌的是深灰色的。红色能量团进入胃部前就被吸收，开始四处扩散，吞噬深灰色的能量团。
“难受或者是有什么不对劲的话，记得说一下。”朝仓千夏补充道，见红色能量团停下了吞噬，她开口，“再来一杯。”
按这个进度，大概总共喝三杯就好，红色完全吞噬完灰色会发生什么？要不还是留一点？不，清不干净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
也没等她犹豫多久，灰色逐渐被吞噬干净，三杯下肚后，锥生零已经意识到自己发生了奇怪的变化。
嗜血欲消失，身体里的力量得到巨大提升这些暂且不提，最重要的是，他看到朝仓千夏的时候，总觉得很想亲近和依赖，只要望着，都觉得心满意足。
“……要死，一缕，我先离开一会，你和零继续聊聊。之后我回来会来找你，那之前最好别离开这里。”朝仓千夏瞬间察觉到了锥生零的眼神变化，打个比方的话，大概是从她看自家熊孩子那种变成了她家熊孩子看她那种。
这只能说明，锥生零真成她的后裔了。她虽是明白这件事很难避免，却也没想到这种关系会那么紧密。
她才十七岁，才不想当别人的长辈。
挥手收回那些还没被喝掉的玻璃杯，朝仓千夏瞬间消失了。
锥生一缕看了眼表情变得低落的锥生零，转头望着朝仓千夏消失掉的地方，默然不语。
“玖兰枢，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朝仓千夏出现在仍旧站在原地的玖兰枢面前，皱眉问道。
“如果你是想问初拥后子嗣对于长辈产生浓厚情感该如何解决的话……”玖兰枢静默一瞬后说道，“没有解决办法，只有远离。”
虽然这将导致子嗣陷入绝望。极端点的，甚至会选择从求而不得中解脱。
朝仓千夏哑了声。
该隐是个特例，初代吸血鬼均是被他咬了，但是却没有一个喝下他的血就已经转换为吸血鬼。那些并非自愿，仍旧渴求阳光的吸血鬼对于该隐就只有憎恨。
他本身也确实并不在意这些，冒险时期他尽管不曾暴露过身份，却也毫不掩饰自己对那些应当算得上是自己的孙辈的那些孩子们面对成长期时的丑态的嫌弃。
但是换成朝仓千夏的话，她虽没有咬过锥生零，但其实这种猎食行为其实并不能对她造成影响。初拥的重点在于子嗣喝下长辈的血，锥生零喝了她的血，不仅对方受到了影响，感知到血脉相连的朝仓千夏，其实也受到了一定的影响。
当然，这影响比锥生零受到的绝对小多了。
以至于她能当机立断地溜走。
“当然，短时间并不会造成什么巨大麻烦。”沉睡时间单位以数百年来算的吸血鬼始祖这么说道。
“我知道了，”朝仓千夏点了点头，“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青年刚想迈步的动作停下，偏头问道。
“玖兰李土，和玖兰悠以及玖兰树理，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说是亲人，可玖兰李土一心想要那两人死。说是仇敌，可玖兰夫妇哪怕在玖兰李土被玖兰枢打成重伤时，也不曾下过杀手。
总不会那俩夫妇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玖兰李土的事才被怨怼至此吧？不应该啊，她检索到的内容里没有这方面的事啊。
“……只是孽缘罢了。”想起温和乖巧的玖兰悠和坚强聪慧的玖兰树理，玖兰枢低声道。
夜间部的地下室。
朝仓千夏和玖兰枢站定在一口棺材前，黑发少女望着飘在空中的两个灵魂，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中。
大概真如玖兰枢所说，是段孽缘吧。
“告诉我，玖兰树理，你们为什么在这里？”朝仓千夏想不明白。新田惠和新田彩都是身处于自身的尸体或是骨灰身边，奴良鲤伴则是身处他的妻子山吹乙女身边……若说这两人因心生怨恨而留在了玖兰李土身边也不是不能理解，可偏偏，两人的灵魂全都洁白澄澈，毫无一丝不详的气息。
无视掉玖兰枢望来的讶异视线，朝仓千夏看着露出好奇神色飘至她身边的女性，沉声问道：“我今天来是要杀了玖兰李土的，如果你们想要拯救他，请给我一个理由。”
靠近地下室她就觉得不对了，那个希望拯救哥哥的愿望，怎么想也不该是由精神体压根还没回归的玖兰李土产生的。却是没想到，原来是玖兰树理和玖兰悠的灵魂吗？
“李土哥哥要是被你杀了的话，是不是就能看到我们了？”玖兰树理轻声问道。
“……大概。”而且没准一秒变怨灵把你们俩给吞了。
夫妇俩人对视一眼，玖兰树理眼眸微弯，轻声道：“那就请动手吧。”
“我以为你们俩应该更在乎优姬的情况？”朝仓千夏嘲道，就算认为她不清楚，但玖兰枢就站边上，拜托她当个传话筒都没想过吗？
“优姬的话，一定没问题的。”玖兰树理沉默一秒，随即轻松笑道。
“毕竟你安排好了一切。”朝仓千夏心底窜起一股火，有挚友黑主灰阎收养，还有始祖玖兰枢照看，玖兰优姬确实衣食无忧地长大了。除开幼时每晚做噩梦，替黑主灰阎维护学校秩序，因特殊待遇被同学们看不惯之外。
养了五年的女儿，竟是还没有那个一心想要他们死的哥哥重要吗？
玖兰树理张了张嘴，闭口不言。
想起棕发少女回忆起过去后哭到晕厥的情景，朝仓千夏闭了闭眼，低声道：“玖兰枢，你可以开始了。”
“你先告诉我，你刚才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树理在这里？”玖兰枢蹙眉。用“你们”的话，难道悠也在？
“死了成鬼了，她和玖兰悠现在正围着玖兰李土转呢。”朝仓千夏没好气道。
“小姑娘，我们夫妇并没有对不起你什么吧？”玖兰树理温声问道。
被其态度一噎的朝仓千夏偏过头，看着玖兰枢说道：“你看不到的，但是那两人的灵魂确实在这里没错。”
玖兰枢知道朝仓千夏没必要那这种事开玩笑，只得点了点头，就想咬开自己的手腕给玖兰李土供血。
朝仓千夏按住了正在被獠牙逼近的玖兰枢的手腕，皱眉道：“你在做什么？”
“他需要我的血才能完全好起来。”
“我先试试。”朝仓千夏打量了一下只剩下心脏破开一个洞的玖兰李土，给对方刷了一个恢复魔法。
看着伤口缓慢蠕动愈合，玖兰枢难得因为说不出话而沉默了一下。
朝仓千夏耳边响起玖兰树理的轻笑声，皱了皱眉后，对着玖兰李土施了多个束缚咒，嗯，大概是她当初把自己完全束缚起来的那种程度。她甚至还在感知到对方的精神体回到本来的身体后，直接加了一层精神屏障防止他可能用意念干扰玖兰枢。
无视掉睁开一蓝一红眼眸的青年眼中暴虐的风暴，朝仓千夏伸手盖在玖兰枢的额前。
“别抵抗。”她这么说了一句后，直接将魔力灌入。
魔力导入成功，契约找到，解析，注入……绞杀。
主仆契约和诅咒差不多，因为刚多了一个儿子锥生零的缘故，朝仓千夏想起玖兰枢做的那些糟心事，就没了怜香惜玉的心情。
但反正注入的魔力量不致死，她就算失手，也能救的回来。当然，她失手的概率几乎为零好吗。
朝仓千夏听到玖兰李土发出一声闷哼，就知道事情成了。
“感觉如何？”朝仓千夏收回手，问玖兰枢。
“一直束缚着我的东西消失了，”玖兰枢有点恍惚地眨了眨眼，神情变为略微轻快起来，“轻松多了的感觉。”
“你动手还是我动手？”朝仓千夏戳戳满眼愤怒的玖兰李土，问道。被拴了那么多年，是个人都想报复吧？虽然严格意义上玖兰枢并不能算被玖兰李土拴住。
“树理在这里做什么？”玖兰枢垂眸问道。
暗中尝试挣脱的玖兰李土眼睛微微睁大，混乱烦躁的大脑在听到这个名字后，稍微冷静了一点。
“只是不放心哥哥罢了。”朝仓千夏不情不愿地转述道，为了不让自己起鸡皮疙瘩，她甚至直接切成了玖兰树理的声音。
“优姬已经记起那些过去了，虽然还没有重新成为吸血鬼。”
“只要她能在阳光下快乐地笑着……把自己的愿望强加在那个孩子身上，不觉得很过分吗？！”朝仓千夏转述到一半，在听到玖兰树理说出那句“我就很心满意足了”后，忍无可忍地低吼道。
确认用那种方法提取出来的自己的血液稀释数倍后的一滴对植物无害后，朝仓千夏出现在了锥生兄弟面前。
“我就直说了，锥生零，你的堕化必须由咬了你的绯樱闲的血来制止。”朝仓千夏坦白道，“又或者，你喝我的血，由我的血代替她的血。”
“但这有一个问题，我也不能保证你不会受到我的控制。”朝仓千夏认真道。
“你和绯樱闲什么关系？”锥生零沉声问道。
“按血脉的辈分来说，我姑且算是她的长辈，这件事是我也是才知道的。”朝仓千夏摸摸下巴，“但这说明我的血应当是对你有用的。”
“当然，等我空出时间来研究研究，把你变回人类也不是不可能，可这需要时间。”
锥生零目前是处于转换为吸血鬼的状态，并非真的成了吸血鬼，这也导致对于优姬有用的那个术式对于锥生零而言其实并不奏效。可若任由对方成为levelE的话，很难说她能在其消亡前研究出完美的术式。
“话我放在这了，你选吧。”朝仓千夏望着沉默的少年说道，“你可是答应一缕陪着他了的。”
反悔是不会让你反悔的，不选就硬喂进去。
“零。”锥生一缕姑且放下关于朝仓千夏和绯樱闲到底是什么关系的思考，凝视着锥生零低声道。
“还用选吗？”锥生零哑声道，“给我你的血。”
他现在还不能死，更不能被绯樱闲控制。
“给。”朝仓千夏递出一杯透明的水。
锥生零觉得自己被耍了。
“别用这种眼神啊喂，”朝仓千夏讪讪道，“我也不清楚你喝多少才能好全，一不小心喝多了没准你会因为能量过多炸掉的。”一杯水里掺一滴血，能有颜色才怪了。
“……”
“所以我准备了好几杯，不急。”朝仓千夏挥手，锥生零的课桌上出现了数个装满澄澈液体的玻璃杯。
锥生零依旧保持沉默。
“啊，忘了解开了。”朝仓千夏想起她还对着对方下了束缚咒，把水递给打量着那液体的锥生一缕。
“一缕你来喂，我要仔细观察一下。”万一出点什么事她好及时反应。
“零，啊——”锥生一缕想起当年都是锥生零照顾自己，今天难得能够给照顾一下对方，笑眯了眼。
他又被合起伙来欺负了。
锥生零看着眼前的一幕，眨眨微微湿润的眼，顺从地张开口。
朝仓千夏眼中闪过荧蓝的色泽，锥生零的身体在她眼中变为了由能量构成的能量团。
喝进去的是红色的，应当是各条血管位置处缓缓流淌的是深灰色的。红色能量团进入胃部前就被吸收，开始四处扩散，吞噬深灰色的能量团。
“难受或者是有什么不对劲的话，记得说一下。”朝仓千夏补充道，见红色能量团停下了吞噬，她开口，“再来一杯。”
按这个进度，大概总共喝三杯就好，红色完全吞噬完灰色会发生什么？要不还是留一点？不，清不干净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
也没等她犹豫多久，灰色逐渐被吞噬干净，三杯下肚后，锥生零已经意识到自己发生了奇怪的变化。
嗜血欲消失，身体里的力量得到巨大提升这些暂且不提，最重要的是，他看到朝仓千夏的时候，总觉得很想亲近和依赖，只要望着，都觉得心满意足。
“……要死，一缕，我先离开一会，你和零继续聊聊。之后我回来会来找你，那之前最好别离开这里。”朝仓千夏瞬间察觉到了锥生零的眼神变化，打个比方的话，大概是从她看自家熊孩子那种变成了她家熊孩子看她那种。
这只能说明，锥生零真成她的后裔了。她虽是明白这件事很难避免，却也没想到这种关系会那么紧密。
她才十七岁，才不想当别人的长辈。
挥手收回那些还没被喝掉的玻璃杯，朝仓千夏瞬间消失了。
锥生一缕看了眼表情变得低落的锥生零，转头望着朝仓千夏消失掉的地方，默然不语。
“玖兰枢，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朝仓千夏出现在仍旧站在原地的玖兰枢面前，皱眉问道。
“如果你是想问初拥后子嗣对于长辈产生浓厚情感该如何解决的话……”玖兰枢静默一瞬后说道，“没有解决办法，只有远离。”
虽然这将导致子嗣陷入绝望。极端点的，甚至会选择从求而不得中解脱。
朝仓千夏哑了声。
该隐是个特例，初代吸血鬼均是被他咬了，但是却没有一个喝下他的血就已经转换为吸血鬼。那些并非自愿，仍旧渴求阳光的吸血鬼对于该隐就只有憎恨。
他本身也确实并不在意这些，冒险时期他尽管不曾暴露过身份，却也毫不掩饰自己对那些应当算得上是自己的孙辈的那些孩子们面对成长期时的丑态的嫌弃。
但是换成朝仓千夏的话，她虽没有咬过锥生零，但其实这种猎食行为其实并不能对她造成影响。初拥的重点在于子嗣喝下长辈的血，锥生零喝了她的血，不仅对方受到了影响，感知到血脉相连的朝仓千夏，其实也受到了一定的影响。
当然，这影响比锥生零受到的绝对小多了。
以至于她能当机立断地溜走。
“当然，短时间并不会造成什么巨大麻烦。”沉睡时间单位以数百年来算的吸血鬼始祖这么说道。
“我知道了，”朝仓千夏点了点头，“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青年刚想迈步的动作停下，偏头问道。
“玖兰李土，和玖兰悠以及玖兰树理，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说是亲人，可玖兰李土一心想要那两人死。说是仇敌，可玖兰夫妇哪怕在玖兰李土被玖兰枢打成重伤时，也不曾下过杀手。
总不会那俩夫妇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玖兰李土的事才被怨怼至此吧？不应该啊，她检索到的内容里没有这方面的事啊。
“……只是孽缘罢了。”想起温和乖巧的玖兰悠和坚强聪慧的玖兰树理，玖兰枢低声道。
夜间部的地下室。
朝仓千夏和玖兰枢站定在一口棺材前，黑发少女望着飘在空中的两个灵魂，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中。
大概真如玖兰枢所说，是段孽缘吧。
“告诉我，玖兰树理，你们为什么在这里？”朝仓千夏想不明白。新田惠和新田彩都是身处于自身的尸体或是骨灰身边，奴良鲤伴则是身处他的妻子山吹乙女身边……若说这两人因心生怨恨而留在了玖兰李土身边也不是不能理解，可偏偏，两人的灵魂全都洁白澄澈，毫无一丝不详的气息。
无视掉玖兰枢望来的讶异视线，朝仓千夏看着露出好奇神色飘至她身边的女性，沉声问道：“我今天来是要杀了玖兰李土的，如果你们想要拯救他，请给我一个理由。”
靠近地下室她就觉得不对了，那个希望拯救哥哥的愿望，怎么想也不该是由精神体压根还没回归的玖兰李土产生的。却是没想到，原来是玖兰树理和玖兰悠的灵魂吗？
“李土哥哥要是被你杀了的话，是不是就能看到我们了？”玖兰树理轻声问道。
“……大概。”而且没准一秒变怨灵把你们俩给吞了。
夫妇俩人对视一眼，玖兰树理眼眸微弯，轻声道：“那就请动手吧。”
“我以为你们俩应该更在乎优姬的情况？”朝仓千夏嘲道，就算认为她不清楚，但玖兰枢就站边上，拜托她当个传话筒都没想过吗？
“优姬的话，一定没问题的。”玖兰树理沉默一秒，随即轻松笑道。
“毕竟你安排好了一切。”朝仓千夏心底窜起一股火，有挚友黑主灰阎收养，还有始祖玖兰枢照看，玖兰优姬确实衣食无忧地长大了。除开幼时每晚做噩梦，替黑主灰阎维护学校秩序，因特殊待遇被同学们看不惯之外。
养了五年的女儿，竟是还没有那个一心想要他们死的哥哥重要吗？
玖兰树理张了张嘴，闭口不言。
想起棕发少女回忆起过去后哭到晕厥的情景，朝仓千夏闭了闭眼，低声道：“玖兰枢，你可以开始了。”
“你先告诉我，你刚才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树理在这里？”玖兰枢蹙眉。用“你们”的话，难道悠也在？
“死了成鬼了，她和玖兰悠现在正围着玖兰李土转呢。”朝仓千夏没好气道。
“小姑娘，我们夫妇并没有对不起你什么吧？”玖兰树理温声问道。
被其态度一噎的朝仓千夏偏过头，看着玖兰枢说道：“你看不到的，但是那两人的灵魂确实在这里没错。”
玖兰枢知道朝仓千夏没必要那这种事开玩笑，只得点了点头，就想咬开自己的手腕给玖兰李土供血。
朝仓千夏按住了正在被獠牙逼近的玖兰枢的手腕，皱眉道：“你在做什么？”
“他需要我的血才能完全好起来。”
“我先试试。”朝仓千夏打量了一下只剩下心脏破开一个洞的玖兰李土，给对方刷了一个恢复魔法。
看着伤口缓慢蠕动愈合，玖兰枢难得因为说不出话而沉默了一下。
朝仓千夏耳边响起玖兰树理的轻笑声，皱了皱眉后，对着玖兰李土施了多个束缚咒，嗯，大概是她当初把自己完全束缚起来的那种程度。她甚至还在感知到对方的精神体回到本来的身体后，直接加了一层精神屏障防止他可能用意念干扰玖兰枢。
无视掉睁开一蓝一红眼眸的青年眼中暴虐的风暴，朝仓千夏伸手盖在玖兰枢的额前。
“别抵抗。”她这么说了一句后，直接将魔力灌入。
魔力导入成功，契约找到，解析，注入……绞杀。
主仆契约和诅咒差不多，因为刚多了一个儿子锥生零的缘故，朝仓千夏想起玖兰枢做的那些糟心事，就没了怜香惜玉的心情。
但反正注入的魔力量不致死，她就算失手，也能救的回来。当然，她失手的概率几乎为零好吗。
朝仓千夏听到玖兰李土发出一声闷哼，就知道事情成了。
“感觉如何？”朝仓千夏收回手，问玖兰枢。
“一直束缚着我的东西消失了，”玖兰枢有点恍惚地眨了眨眼，神情变为略微轻快起来，“轻松多了的感觉。”
“你动手还是我动手？”朝仓千夏戳戳满眼愤怒的玖兰李土，问道。被拴了那么多年，是个人都想报复吧？虽然严格意义上玖兰枢并不能算被玖兰李土拴住。
“树理在这里做什么？”玖兰枢垂眸问道。
暗中尝试挣脱的玖兰李土眼睛微微睁大，混乱烦躁的大脑在听到这个名字后，稍微冷静了一点。
“只是不放心哥哥罢了。”朝仓千夏不情不愿地转述道，为了不让自己起鸡皮疙瘩，她甚至直接切成了玖兰树理的声音。
“优姬已经记起那些过去了，虽然还没有重新成为吸血鬼。”
“只要她能在阳光下快乐地笑着……把自己的愿望强加在那个孩子身上，不觉得很过分吗？！”朝仓千夏转述到一半，在听到玖兰树理说出那句“我就很心满意足了”后，忍无可忍地低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