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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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真的怪怪的。”柳生由佳插起一根章鱼肠，一口吞下。
“怎么说？”朝仓千夏打开山吹乙女准备的大号便当，为这几乎要冒出光闪瞎人眼的豪华配置哑了声。
“家里到底多了谁啊？这么有口福。”柳生由佳看到这份便当，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她也不是不清楚朝仓千夏的手艺，但是如果是对方自己做的话，一来不会露出这副表情，二来根据以往情况，她做的食物虽然营养均衡而且好吃，但卖相意外得朴素。
“难得的女性长辈。”少女笑起来，夹了个天妇罗虾喂给眼巴巴地看着她的柳生由佳。
“说起来，”张嘴一口咬住后，柳生由佳含糊地说道，“变得太快了。”
就算是那个在千夏身体里的家伙代替了千夏，她也能第一时间察觉。可现在的朝仓千夏，虽然让人觉得变了，但其实对少女近乎一见钟情的她还记得，国一第二个学期初的那个夏天，她们两人刚见面时，朝仓千夏便是这副模样的。
柔顺的发丝随着巷道里微泛着热气的穿堂风扬起，身着宽大T恤和大裤衩的少年漫不经心地打趴所有围在她身边的，不怀好意的小混混后，低头看着她露出一个灿烂笑容。
“没事吧？”虽然是很关切的语气，却总给人一种对方其实也不怎么在意的感觉。
对他人的情绪相当敏锐的柳生由佳清楚，对方其实压根没把她放在眼里。
但是这样一个长相雌雄莫辨，声音清朗好听的少年，谁能对他生得起气？
更别提是被英雄救美的，尽管经历的岁月挺长，却也在面对危险时慌张不安的柳生由佳了。
被莫名其妙的流言，莫名其妙的针对，莫名其妙的鄙夷以及一帮神经病折腾至今都不曾哭的柳生由佳，在对方看似温和的眼眸望来时，却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分不清的滋味从心底一口气爆发出来，忽然就那么嚎啕大哭起来。
少年瞬间傻在了那里。
却是在注意到她的膝盖因为之前的逃跑受了伤后，不得不走上前打横抱起了她。
“我先带你离开。”
这时才意识到对方是个少女的柳生由佳，通红着脸道了声谢。
然后在立海大附属中学的医务室里，她才知道这个能和门卫相当娴熟地话家常的人，和她一样才是个国一生不说，也是刚入学便恶名远扬却也美名远扬的朝仓千夏。
那之后，因着她死缠烂打的缘故，她们两人才渐渐熟悉起来。
朝仓千夏因她的抱怨而蓄起长发，换成更偏向少女的装扮，对外，便是逐渐变成了不久前的样子。
却是没想到，半天不见，就忽地变了回去。
“之前我似乎没有和你好好解释过，关于赫莱尔的事。”朝仓千夏慢慢吃着便当，没去看顿在那里的柳生由佳，“想听听吗？关于我这个存在的一些事。”
“不单单是朝仓千夏的事。”
少女望着眼前的草地，轻声道。
“稍微有点无聊，但我想和你说说。”
“你想听吗？”
“……等下。”柳生由佳丢下这句话，低头狼吞虎咽起来。
“别那么紧张啊，”朝仓千夏原本刻意制造的沉重气氛一秒被打破，“开玩笑的，你边吃边听，当个故事听着玩就是了。”
“不得不说，你现在真的超欠揍。”柳生由佳磨磨牙，便是放慢了进食速度，“说吧，我听着。”
“《圣经》知道吧？”
“本来就有点印象，那俩家伙的身份爆出来后，我去翻了遍，差不多有个大概了解了。”
“系统快穿这方面的小说有看过吗？”
“你身上有系统才这么开挂？！”
“老实说，我当了好久的系统了。”
“……卧槽。”
“嗯，最初的时候，我睁开眼后就是被告知，我是赫莱尔，要代替路西菲尔成就堕天之举。”
“路西菲尔不是假的吗？”圣经里几乎没有提及的炽天使长，竟然真的存在吗？
“毕竟是综漫世界嘛，这个世界上还是存在的。”朝仓千夏耸肩。
“继续。”
“然后就跟那些个小说里差不多，我当着好榜样，等着带那帮孩子堕天。”
柳生由佳呼吸一滞。
“这么讲好像到上课前都讲不完。”朝仓千夏一边吃着饭一边切换成了用魔法使空气振动发声。
“总的来说，父神看我越接近那个时间点状态越不对，把我赶下界去当人类了。”
“那时候失忆的我叫沙哈尔，遇到了一堆......同伴，去当勇者打败恶龙了。”
“我们那个剧本……”
“有点既视感，但是我当初可是个普通的见习骑士，可不是王子。”朝仓千夏顿了顿，“别打岔，我后面还有好多没讲的。”
“好好好。”
“然后堕天堕到一半，路西法出来顶锅，我就被主神拉去当系统了。”
“主要就是检测到愿望后，帮别人完成，获取愿力。”
“我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能力啊知识啊，大多是那个时候积累的。”
“完成指标后，我许了个愿。”
“我想要爱情。”
“主神没答应这个，把我扔到这个世界，我就附在这个身体上了。”
“附身是指…….”柳生由佳喉间一哽，宛若塞了块粗糙的石头，磨得喉咙生疼。
“别想差了，这具身体最开始是个胚胎的时候，就注定是我的了。”朝仓千夏摇摇头，指着自己的脸笑眯眯地问柳生由佳，“好看吧？”
柳生由佳心下一松，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这是艾丽莎留给我的第一件礼物。”少女头微低，看着自己的掌纹，“她是我的第五个委托者，也是这个世界的人，曾经是吸血鬼始祖。”
“我最初的时候不知道，因为还没完全附身的时候接了个任务，我就做了个人格塞进去代替我生活。一缕认识的，其实是那个人格。”
“那锥生现在？！”
“稍微有点复杂，我接着给你讲。”朝仓千夏顿了顿，“十年前她的人格崩溃了，我就顶了上来。”
“我在那个时候遇到了我的四个弟弟，爸爸把我们一起带到了现在这个家，然后我就遇上SA了。”
“我小学的事你多少从美智子那里听说过吧？”朝仓千夏看向一秒变心虚的柳生由佳，笑起来，“之前和你们对质的时候说的事，基本就差不多包圆我的小学生活了。”
“还有一件新一那时没想起来，我也就没说的事。”
“还没遇上美智子的时候，因为我仗着自己非人类出不了事的缘故，我和新一被拐走了。”
“我严重怀疑工藤是自己凑上去的。”柳生由佳没忘记自己挖墙脚的决心。
“你可真懂他。”
“呵，他那个脑回路，是个人都清楚。”
“然后那个时候，死了两个人，另一个差点死在我手里。”这话一出口，柳生由佳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她皱起眉：“发生了什么？”当初她被绑架后，朝仓千夏来救援的时候，也不见得真杀人。
“乱七八糟的意外，不提也罢。”朝仓千夏嘟哝了句引得柳生由佳怒目而视的话，“总的来说，那之后我的德行，大概就和你初中第一次看到我的时候差不多。”
“有家人，有朋友，经历了数不清的实验。”还杀了数不清的，因为玖兰枢管理不当被迫成为levelE的，一心求死的人类。
“别难过啊，”朝仓千夏伸手拭去在柳生由佳眼眶里打转的泪，“都过去了。”
“你要是接着哭，我可不敢接着讲下去了。”
“混蛋，说好的听着玩呢！”柳生由佳气得砸了朝仓千夏一下，清楚接下来的事可能更糟的她，却还是哑声道，“继续，不许停。”
“你这说法说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少女眨眨眼，“然后就在梦里穿越了。”
“雪村千夏超弱的，练了那么久，死的时候，比我十岁的时候的身体素质还差。”
“……”
“那个时候我有个姐姐，还有个哥哥，亲的那种，是三胞胎哦。”
“然后家里出事了，我和姐姐被养父带走，哥哥下落不明。清楚那个光头没安好心，我就开始想法子找老师学剑术了。”严格来说，是找人对练，提高自己的实战技巧。
“然后你报了剑道部。”
“对啊，我还在梦里找了个酒鬼当老师，我跟你说，他超级过分的，受了伤还嚎着让我给他买酒喝，不给喝就不和我打。”
“……”
“本来以为就会这样一直下去，哪天那个光头暴露自己的目的后，暴揍对方一顿然后带着千鹤到处流浪的。”
“结果那个酒鬼，不知道哪里得到了他效忠对象的消息，就很干脆地走人了。没多久那个光头也没了联络。”
“千鹤带着我去京都找他，结果被新选组逮到了。”
“没事吗？”
“还好吧，那帮家伙跟光头有点关系，所以收留了我和千鹤。”
“然后我就干起杀人鬼的勾当了，毕竟我那时候对外是个男孩子，不想当小信，就只能入组当组员了。”她比千鹤会伪装多了，就算是那些个混迹花街的家伙们，也没一个察觉的。
“……那之后呢？”
“那个傻帽被他追随的家伙放弃了，扛过了严刑逼供，却是在那个混蛋送去毒药之后，把事情全抖了出来。”
“我是在他的处斩告示发出来之后，才知道这件事的。”
“然后啊，我亲眼看着他被斩首示众。”
再然后，她大半夜把那个就算被抓也受到良好待遇，甚至被准用介错死去的武市半平太在其介错前掳了去，带到老师死的地方，用一把菜刀剁了他。
她承认，对方很厉害，作为土佐勤王的盟主，海南三杰之一的家伙，不该死得那么窝囊。
可她还是那么做了。
耳边似是响起那一声声惨叫的朝仓千夏眼眸恍惚了一瞬，却是被柳生由佳搂住了脖子。
“为什么，这种事现在才跟我说啊！”
“因为今天天气不错，是个聊天的好日子。”朝仓千夏拍拍少女的头，感知到对方的眼泪不住地流下。
“由佳，你是不是越来越爱哭了。”
“到底是哪个混蛋的错啊！”柳生由佳擦擦眼泪，气急，“还有要说的吗？我觉得我吃不下了。”
“那就当减肥吧，你的份也归我了。”朝仓千夏从善如流，反正就剩一点了，不吃也不会有什么事。
“你怎么突然变馋了……”柳生由佳狐疑地打量了眼已经把豪华便当吃了个干净的朝仓千夏，“还有没说完的事吗？”
“嗯……雪村千夏死了你是知道的，然后因为世界融合的缘故，我当初成了精的佩刀跑来了，现在住我家。”
“画风跳得太突然，千夏你的国文到底是怎么拿满分的？”
“想写的话还是写的出来的，毕竟受到过那么多的熏陶嘛。”朝仓千夏耸肩。
柳生由佳沉默一瞬，却是连开挂可耻这种事都说不出来。朝仓千夏看似随意提起，却轻轻带过的系统生活，显然对于她而言，应当是比恩师死亡还要难受的过去。
“我上上周失踪的时候，其实真的是在凛那里，但主要目的是为了救爸爸和父母，总得来说，用拯救世界来说其实也没什么违合感，毕竟那边的情况继续僵持的话，没准那个岛上的人就真要完蛋了。”不要脸地给自己脸上贴金的少女懒洋洋地说道。
“信息量有点大，我要缓缓。”
“都说了随便听听了。”朝仓千夏收拾好便当，双手垫在后脑勺上，便是躺到了草地上。
“然后父亲和我一起回来了，你也看到过了。”
“然后啊，我拿回了系统的剩余记忆，那之后又发现，岛上那个大boss，以前是喜欢给我唱歌的小天使，他的歌声比我的好听多了。”
“真的，尤希尔的歌，一直都是最好听的。”到这时，朝仓千夏原本平淡的声线，却是忽然低了下来。
“你今天真的怪怪的。”柳生由佳插起一根章鱼肠，一口吞下。
“怎么说？”朝仓千夏打开山吹乙女准备的大号便当，为这几乎要冒出光闪瞎人眼的豪华配置哑了声。
“家里到底多了谁啊？这么有口福。”柳生由佳看到这份便当，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她也不是不清楚朝仓千夏的手艺，但是如果是对方自己做的话，一来不会露出这副表情，二来根据以往情况，她做的食物虽然营养均衡而且好吃，但卖相意外得朴素。
“难得的女性长辈。”少女笑起来，夹了个天妇罗虾喂给眼巴巴地看着她的柳生由佳。
“说起来，”张嘴一口咬住后，柳生由佳含糊地说道，“变得太快了。”
就算是那个在千夏身体里的家伙代替了千夏，她也能第一时间察觉。可现在的朝仓千夏，虽然让人觉得变了，但其实对少女近乎一见钟情的她还记得，国一第二个学期初的那个夏天，她们两人刚见面时，朝仓千夏便是这副模样的。
柔顺的发丝随着巷道里微泛着热气的穿堂风扬起，身着宽大T恤和大裤衩的少年漫不经心地打趴所有围在她身边的，不怀好意的小混混后，低头看着她露出一个灿烂笑容。
“没事吧？”虽然是很关切的语气，却总给人一种对方其实也不怎么在意的感觉。
对他人的情绪相当敏锐的柳生由佳清楚，对方其实压根没把她放在眼里。
但是这样一个长相雌雄莫辨，声音清朗好听的少年，谁能对他生得起气？
更别提是被英雄救美的，尽管经历的岁月挺长，却也在面对危险时慌张不安的柳生由佳了。
被莫名其妙的流言，莫名其妙的针对，莫名其妙的鄙夷以及一帮神经病折腾至今都不曾哭的柳生由佳，在对方看似温和的眼眸望来时，却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分不清的滋味从心底一口气爆发出来，忽然就那么嚎啕大哭起来。
少年瞬间傻在了那里。
却是在注意到她的膝盖因为之前的逃跑受了伤后，不得不走上前打横抱起了她。
“我先带你离开。”
这时才意识到对方是个少女的柳生由佳，通红着脸道了声谢。
然后在立海大附属中学的医务室里，她才知道这个能和门卫相当娴熟地话家常的人，和她一样才是个国一生不说，也是刚入学便恶名远扬却也美名远扬的朝仓千夏。
那之后，因着她死缠烂打的缘故，她们两人才渐渐熟悉起来。
朝仓千夏因她的抱怨而蓄起长发，换成更偏向少女的装扮，对外，便是逐渐变成了不久前的样子。
却是没想到，半天不见，就忽地变了回去。
“之前我似乎没有和你好好解释过，关于赫莱尔的事。”朝仓千夏慢慢吃着便当，没去看顿在那里的柳生由佳，“想听听吗？关于我这个存在的一些事。”
“不单单是朝仓千夏的事。”
少女望着眼前的草地，轻声道。
“稍微有点无聊，但我想和你说说。”
“你想听吗？”
“……等下。”柳生由佳丢下这句话，低头狼吞虎咽起来。
“别那么紧张啊，”朝仓千夏原本刻意制造的沉重气氛一秒被打破，“开玩笑的，你边吃边听，当个故事听着玩就是了。”
“不得不说，你现在真的超欠揍。”柳生由佳磨磨牙，便是放慢了进食速度，“说吧，我听着。”
“《圣经》知道吧？”
“本来就有点印象，那俩家伙的身份爆出来后，我去翻了遍，差不多有个大概了解了。”
“系统快穿这方面的小说有看过吗？”
“你身上有系统才这么开挂？！”
“老实说，我当了好久的系统了。”
“……卧槽。”
“嗯，最初的时候，我睁开眼后就是被告知，我是赫莱尔，要代替路西菲尔成就堕天之举。”
“路西菲尔不是假的吗？”圣经里几乎没有提及的炽天使长，竟然真的存在吗？
“毕竟是综漫世界嘛，这个世界上还是存在的。”朝仓千夏耸肩。
“继续。”
“然后就跟那些个小说里差不多，我当着好榜样，等着带那帮孩子堕天。”
柳生由佳呼吸一滞。
“这么讲好像到上课前都讲不完。”朝仓千夏一边吃着饭一边切换成了用魔法使空气振动发声。
“总的来说，父神看我越接近那个时间点状态越不对，把我赶下界去当人类了。”
“那时候失忆的我叫沙哈尔，遇到了一堆......同伴，去当勇者打败恶龙了。”
“我们那个剧本……”
“有点既视感，但是我当初可是个普通的见习骑士，可不是王子。”朝仓千夏顿了顿，“别打岔，我后面还有好多没讲的。”
“好好好。”
“然后堕天堕到一半，路西法出来顶锅，我就被主神拉去当系统了。”
“主要就是检测到愿望后，帮别人完成，获取愿力。”
“我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能力啊知识啊，大多是那个时候积累的。”
“完成指标后，我许了个愿。”
“我想要爱情。”
“主神没答应这个，把我扔到这个世界，我就附在这个身体上了。”
“附身是指…….”柳生由佳喉间一哽，宛若塞了块粗糙的石头，磨得喉咙生疼。
“别想差了，这具身体最开始是个胚胎的时候，就注定是我的了。”朝仓千夏摇摇头，指着自己的脸笑眯眯地问柳生由佳，“好看吧？”
柳生由佳心下一松，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这是艾丽莎留给我的第一件礼物。”少女头微低，看着自己的掌纹，“她是我的第五个委托者，也是这个世界的人，曾经是吸血鬼始祖。”
“我最初的时候不知道，因为还没完全附身的时候接了个任务，我就做了个人格塞进去代替我生活。一缕认识的，其实是那个人格。”
“那锥生现在？！”
“稍微有点复杂，我接着给你讲。”朝仓千夏顿了顿，“十年前她的人格崩溃了，我就顶了上来。”
“我在那个时候遇到了我的四个弟弟，爸爸把我们一起带到了现在这个家，然后我就遇上SA了。”
“我小学的事你多少从美智子那里听说过吧？”朝仓千夏看向一秒变心虚的柳生由佳，笑起来，“之前和你们对质的时候说的事，基本就差不多包圆我的小学生活了。”
“还有一件新一那时没想起来，我也就没说的事。”
“还没遇上美智子的时候，因为我仗着自己非人类出不了事的缘故，我和新一被拐走了。”
“我严重怀疑工藤是自己凑上去的。”柳生由佳没忘记自己挖墙脚的决心。
“你可真懂他。”
“呵，他那个脑回路，是个人都清楚。”
“然后那个时候，死了两个人，另一个差点死在我手里。”这话一出口，柳生由佳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她皱起眉：“发生了什么？”当初她被绑架后，朝仓千夏来救援的时候，也不见得真杀人。
“乱七八糟的意外，不提也罢。”朝仓千夏嘟哝了句引得柳生由佳怒目而视的话，“总的来说，那之后我的德行，大概就和你初中第一次看到我的时候差不多。”
“有家人，有朋友，经历了数不清的实验。”还杀了数不清的，因为玖兰枢管理不当被迫成为levelE的，一心求死的人类。
“别难过啊，”朝仓千夏伸手拭去在柳生由佳眼眶里打转的泪，“都过去了。”
“你要是接着哭，我可不敢接着讲下去了。”
“混蛋，说好的听着玩呢！”柳生由佳气得砸了朝仓千夏一下，清楚接下来的事可能更糟的她，却还是哑声道，“继续，不许停。”
“你这说法说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少女眨眨眼，“然后就在梦里穿越了。”
“雪村千夏超弱的，练了那么久，死的时候，比我十岁的时候的身体素质还差。”
“……”
“那个时候我有个姐姐，还有个哥哥，亲的那种，是三胞胎哦。”
“然后家里出事了，我和姐姐被养父带走，哥哥下落不明。清楚那个光头没安好心，我就开始想法子找老师学剑术了。”严格来说，是找人对练，提高自己的实战技巧。
“然后你报了剑道部。”
“对啊，我还在梦里找了个酒鬼当老师，我跟你说，他超级过分的，受了伤还嚎着让我给他买酒喝，不给喝就不和我打。”
“……”
“本来以为就会这样一直下去，哪天那个光头暴露自己的目的后，暴揍对方一顿然后带着千鹤到处流浪的。”
“结果那个酒鬼，不知道哪里得到了他效忠对象的消息，就很干脆地走人了。没多久那个光头也没了联络。”
“千鹤带着我去京都找他，结果被新选组逮到了。”
“没事吗？”
“还好吧，那帮家伙跟光头有点关系，所以收留了我和千鹤。”
“然后我就干起杀人鬼的勾当了，毕竟我那时候对外是个男孩子，不想当小信，就只能入组当组员了。”她比千鹤会伪装多了，就算是那些个混迹花街的家伙们，也没一个察觉的。
“……那之后呢？”
“那个傻帽被他追随的家伙放弃了，扛过了严刑逼供，却是在那个混蛋送去毒药之后，把事情全抖了出来。”
“我是在他的处斩告示发出来之后，才知道这件事的。”
“然后啊，我亲眼看着他被斩首示众。”
再然后，她大半夜把那个就算被抓也受到良好待遇，甚至被准用介错死去的武市半平太在其介错前掳了去，带到老师死的地方，用一把菜刀剁了他。
她承认，对方很厉害，作为土佐勤王的盟主，海南三杰之一的家伙，不该死得那么窝囊。
可她还是那么做了。
耳边似是响起那一声声惨叫的朝仓千夏眼眸恍惚了一瞬，却是被柳生由佳搂住了脖子。
“为什么，这种事现在才跟我说啊！”
“因为今天天气不错，是个聊天的好日子。”朝仓千夏拍拍少女的头，感知到对方的眼泪不住地流下。
“由佳，你是不是越来越爱哭了。”
“到底是哪个混蛋的错啊！”柳生由佳擦擦眼泪，气急，“还有要说的吗？我觉得我吃不下了。”
“那就当减肥吧，你的份也归我了。”朝仓千夏从善如流，反正就剩一点了，不吃也不会有什么事。
“你怎么突然变馋了……”柳生由佳狐疑地打量了眼已经把豪华便当吃了个干净的朝仓千夏，“还有没说完的事吗？”
“嗯……雪村千夏死了你是知道的，然后因为世界融合的缘故，我当初成了精的佩刀跑来了，现在住我家。”
“画风跳得太突然，千夏你的国文到底是怎么拿满分的？”
“想写的话还是写的出来的，毕竟受到过那么多的熏陶嘛。”朝仓千夏耸肩。
柳生由佳沉默一瞬，却是连开挂可耻这种事都说不出来。朝仓千夏看似随意提起，却轻轻带过的系统生活，显然对于她而言，应当是比恩师死亡还要难受的过去。
“我上上周失踪的时候，其实真的是在凛那里，但主要目的是为了救爸爸和父母，总得来说，用拯救世界来说其实也没什么违合感，毕竟那边的情况继续僵持的话，没准那个岛上的人就真要完蛋了。”不要脸地给自己脸上贴金的少女懒洋洋地说道。
“信息量有点大，我要缓缓。”
“都说了随便听听了。”朝仓千夏收拾好便当，双手垫在后脑勺上，便是躺到了草地上。
“然后父亲和我一起回来了，你也看到过了。”
“然后啊，我拿回了系统的剩余记忆，那之后又发现，岛上那个大boss，以前是喜欢给我唱歌的小天使，他的歌声比我的好听多了。”
“真的，尤希尔的歌，一直都是最好听的。”到这时，朝仓千夏原本平淡的声线，却是忽然低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