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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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接下来……”绿间美智子在纸上刷刷写下一堆东西后，抬头问道，“复仇流？”
“直觉上我觉得概率不大。”朝仓千夏摇头，“反抗后被弄失忆结果继续被利用，到现在失控想要让我死这种套路对不上。”
少女顿了顿，微带疑惑实则却毫不在意地说道：
“他似乎只想让我疯。”
“黑化？”
“差不多是这么个意思。”朝仓千夏拿过笔写下堕天流程，“我顶的是路西法的位置，而路西法最大的事件就是……”
“逆神。”绿间美智子整张脸都皱起来了。
“他想让你成长起来杀了他？”柳生由佳满脸古怪。
“玩养成？”朝仓千夏摸摸下巴，“又或者没准我以前是光正伟的主角，然后他死而复生，要让我黑化当不了主角？”
“然后因为你现在掌握的是暗属性能量所以刚不过源头？”绿间美智子嘴角抽抽，“就算乱七八糟的东西规定不能直接宰了你，他也不用让你升级吧？”
“我曾以为是为了平衡。”朝仓千夏拿笔戳戳路西法的名字，“光暗之间需要平衡，所以没准主神也需要有个对抗的存在。”
“可这大前提又出错了。”
“因为你要是黑化，会当大魔王毁灭世界？”
“对，路西法仅是抗争父神，于世界无碍，元素平衡虽然需要有人掌控黑暗神格，但那个人显然也是需要有理智的。可疯子能干出什么事谁也不知道，主神有很多方法可以让我或者是别的什么获得力量，不需要通过这种途径。”
“等下，我们是不是跑题了？”绿间美智子反应过来，“不是猜上限吗？”
“不是已经猜到了吗？”朝仓千夏凉凉道，“和主神同等级，或者在他之上。”
“可你说出来了。”柳生由佳无奈。
“所以这仅是个猜测。”朝仓千夏耸肩，“不能确定。”
这个上限其实相当不靠谱，毕竟就她的了解里，主神是最强的了。而倘若她能达到和对方平级甚至更上一级的程度的话，主神这么折腾她，就不怕她到时候弄死他？
或者他曾经是自己的小弟，希望她黑化去对付另一个更强的？
最大的问题其实还是他到底为什么要让她黑化。
想不明白这一点，她余下的事只能蒙。
三人面面相觑之际，希瑞尔突然开口：“零，有人打电话给你。”
“谁？”意识到对方控制了自己的手机的朝仓千夏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选择了接受这个小管家。
“那个白毛。”
白兰那里又出什么事了？她还没找他算账，他倒是先自己蹦达出来了。
“接吧。”朝仓千夏收拾好桌上的东西。
一声极为荡漾，妖娆得让绿间美智子和柳生由佳一个哆嗦的声音在这个包厢响起。
“小千~”
“没事我就挂了。”朝仓千夏磨牙，却是感到美国那里爆发出的能量波动后猛得一怔。
“我被彭格列抓了，快来救我啊。”电话那端传来枪林弹雨之声证明白兰的话没假。
“不作不死，我和你说过了，自己找死，我不会救的。”朝仓千夏嘴角抿起，希瑞尔相当配合的挂掉了电话。
“事先谈到这，我有点急事。”朝仓千夏站起来，解下自己的手表。米迦勒那个家伙，已经找到了吗？
“希瑞尔，留在这里。”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和米迦勒打起来，虽然被用来制作主脑的材料相当坚固，但是防不防得了米迦勒的神圣火焰就不好说了。
“……知道了。”希瑞尔嘟哝一声。
“很快就会回来的，回来后就带你去游乐园。”少女留下这句话，便是凭空消失。
“她在立flag吧？”绿间美智子吐槽。
“嗯。”柳生由佳沉重点头。
但这并不妨碍希瑞尔瞬间开心起来。
朝仓千夏出现在高空，低头望着传来圣灵力波动的地方撇撇嘴。弥赛亚那家伙，说什么不用消除记忆了，感情早就算到米迦勒差不多该找到玛门了。
倒也是，玛门就算藏起来，对于极度厌恶黑暗的米迦勒而言，大概也挺显眼的。他之前就在那个地方绕了好几次，却没想到这次这么肯定，偏偏还猜中了。
下一刻，她出现在了玛门身边，拦下了攻击。
“赫莱尔？！”米迦勒不可置信，随即红眸里闪过愤怒，“你当真要和他站在一边？”
“想打别在人界打。”朝仓千夏皱眉，对方刚才轰进基地，已经出现了大面积伤亡，死没*屏蔽的关键字*还不清楚，姑且刷了治愈术。当务之急是先阻止米迦勒，“米迦勒，你过分了。”
“我过分？”从来没从赫莱尔那里听到过任何一声指责的米迦勒瞪大眼，他咬着牙盯着朝仓千夏，“到底是我过分了，还是你变了？”
“为了这么个魔物，赫莱尔你说我过分？”红眸被一层水雾覆盖，青年死死睁着眼不让眼泪落下。
朝仓千夏为这个情况无语了一瞬，但还没开口，就见她身后打扮得跟暴发户似的玛门插嘴道：“我的母亲，不护着我难道还要护你不成？”
她要去揍死路西法。
少女嘴角一抽，反手将玛门的头砸进地板。
“虽然对于你的遭遇我感到有点抱歉，甚至你变相帮了我大忙，但是请不要乱攀亲戚。”朝仓千夏缓缓道，“你既然被米迦勒发现了，那么路西法应当和你说过了吧？”应该是打算扫尾结果闹出的动静太大，不然没道理会被米迦勒忽然抓住。
玛门在碎石里含糊地应了一声。
感受到身上的压制消失后，青年翻身站起：“我打算处理掉你的身体后就去找你的，然后我还有我手底下那帮人类都随便你差遣。”就算被揍了，他看向朝仓千夏的眼睛还是很亮。
被对方这么一提醒，米迦勒才想起来自己到底来这里是为了做什么，当即便想冲到那个被泡在淡蓝色液体里的身体边上。
他需要直接接触才能进行下一步行动。
意识到这件事的朝仓千夏瞬间布下了结界，将米迦勒隔在了十米之外。
这时，外界闯入的警方以及那帮黑衣组织这才开始交火。朝仓千夏想起灰原哀，当即定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随后，她对上了挥剑劈来的米迦勒。
三招之后，米迦勒被朝仓千夏卸了武装绑了起来。没理会满腹委屈的米迦勒，朝仓千夏走到了赫莱尔的身体面前。
这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没有灵魂存在的身体。
仿佛下一刻银发的炽天使长就会睁开他那双金色的眼眸望来。
朝仓千夏是在精神空间里看到赫莱尔的时候，才第一次意识到那个炽天使长是那么的好。
就算他的确是带着任务出现在众多天使面前的，就算他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自己他们终将因自己而受伤……可到底，那段充满欢声笑语的时光，不是假的。
就算赫莱尔是他最初的罪，就算他一度认为自己不该出世……
但是啊，那段漫长却似乎转瞬即逝的美好时光，是他无与伦比的珍宝。
就像那出现在她精神空间里的赫莱尔一样，是她想要好好保护的存在。
“这一回，该是真正的告别了。”少女望着那具无知无觉的身体轻声道了这么一句。
在米迦勒喊出那声“不要”之际，她将这具吸收了不知多少自然能量的身体中的能量抽出压缩成结晶，巨大繁杂的魔法阵在世界边缘展开，以此为核心，开始源源不断地向世界屏障供给修复能量。
失去了大部分能量，濒临溃散的身体则被她注入愿力，收入空间形成实体。看来后续材料不用找了。
黑发少女转头，看向目呲欲裂的米迦勒。
她就算珍视，也不是看重那具躯壳。但这份人情，她姑且记下了。
而米迦勒……
“你该醒过来了。”朝仓千夏轻声道，“别告诉我，你会想不到我一旦回到那具身体里会发生什么。”
赫莱尔控制她的身体就已经身如刀割，她回到赫莱尔的身体里，想来也差不了多少。
虽然这具身体看起来还没有完全堕化，还没有完全形成实体，甚至因为吸收了大量自然能量的缘故，属性发生偏移。但这种事米迦勒是不会看出来的。
“神会净化你的！”青年满脸痛苦地低吼道。
“然后我就能回去了吗？”朝仓千夏摇摇头，“米迦勒，净化并不能宽恕我的罪。”
米迦勒怔然地抬起头，看着因他的破坏而与天空没了遮挡的地方。朝仓千夏站得笔直，天光落下，笼罩少女全身。
“我也心甘情愿背着罪走下去。”
黑色本该是他最为厌恶的颜色。
可当他看着对方仰头望向天际，眸中一如往昔那般柔和时，他忽然觉得对方就算是黑发黑眸，背后隐约出现的翅膀，也该是如雪般纯白。
朝仓千夏似有所觉，回眸望去，见米迦勒的左眼不知何时化为了璀璨的金。
“父神。”少女的嘴唇翕动，却没喊出来。
那属于耶和华的眼眸依旧淡漠，但她是知道的，对方曾睁着那样一双漠然的眼问出多少幼稚问题。
那抹金转瞬即逝，她却看出了对方最后留给她的讯息。
“做得很好。”
毕竟他想夸人的时候，只会用这一句话，傻乎乎的，却直白得让人发自心底地想要微笑。
米迦勒有点傻的感受到自己外放的力量被瞬间收了回来，牢牢锁住，压制，他似乎还可以继续长久地停留在人界。
而能做到这件事的存在只有一个。
红眸看向朝仓千夏，依旧不懂得如何隐藏情绪的青年脸上浮现挣扎和抗拒。
神，你想让我继续留下，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的武器明明对赫莱尔没有任何用处，我明明已经失败了，再度对赫莱尔举剑这种事，我做不到啊……
朝仓千夏没有理会站在那不动的米迦勒，在发现玛门压根不记得谁是宫野志保后，径直出去当着一帮当木头人的家伙的面，进入资料库开始查找。
宫野志保在美国的另一处研究所里，宫野明美因为算最基层的人员，去住址所在找最快。
少女将米迦勒扔给弥赛亚后，消失在了这片废墟之中。
下一刻，束缚解除，玛门靠着门对着面面相觑的众人懒散地摆摆手：“你们继续，逮到我就算你们赢了。”
笑话，赫莱尔来抓他的话他也就认栽算了，被这帮家伙抓住的话，他还要不要面子了。
然后玛门偏头躲过了SA的特制驱魔弹，果断跑路了。
打不过打不过，扫尾反正差不多了，先去彭格列避避难。反正不用要花那么多的人力物力去保护赫莱尔的身体了，之后洗白慢慢赚钱好了。
要是母亲真打算让他进牢里……那就去呗，反正琴酒能把他捞出来。
要不这锅给傲慢背算了，那孩子知道应该会笑出声。
说来琴酒监狱三日游也差不多快结束了吧，贝尔摩德都能混得那么好，他想来也吃得开，到时候去听听他的感想。
难得那孩子想要和人一起生活啊，本来以为对方能因为他的要求忍受伏特加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无良老大这么想着，脚底抹油溜得极快。
“那么接下来……”绿间美智子在纸上刷刷写下一堆东西后，抬头问道，“复仇流？”
“直觉上我觉得概率不大。”朝仓千夏摇头，“反抗后被弄失忆结果继续被利用，到现在失控想要让我死这种套路对不上。”
少女顿了顿，微带疑惑实则却毫不在意地说道：
“他似乎只想让我疯。”
“黑化？”
“差不多是这么个意思。”朝仓千夏拿过笔写下堕天流程，“我顶的是路西法的位置，而路西法最大的事件就是……”
“逆神。”绿间美智子整张脸都皱起来了。
“他想让你成长起来杀了他？”柳生由佳满脸古怪。
“玩养成？”朝仓千夏摸摸下巴，“又或者没准我以前是光正伟的主角，然后他死而复生，要让我黑化当不了主角？”
“然后因为你现在掌握的是暗属性能量所以刚不过源头？”绿间美智子嘴角抽抽，“就算乱七八糟的东西规定不能直接宰了你，他也不用让你升级吧？”
“我曾以为是为了平衡。”朝仓千夏拿笔戳戳路西法的名字，“光暗之间需要平衡，所以没准主神也需要有个对抗的存在。”
“可这大前提又出错了。”
“因为你要是黑化，会当大魔王毁灭世界？”
“对，路西法仅是抗争父神，于世界无碍，元素平衡虽然需要有人掌控黑暗神格，但那个人显然也是需要有理智的。可疯子能干出什么事谁也不知道，主神有很多方法可以让我或者是别的什么获得力量，不需要通过这种途径。”
“等下，我们是不是跑题了？”绿间美智子反应过来，“不是猜上限吗？”
“不是已经猜到了吗？”朝仓千夏凉凉道，“和主神同等级，或者在他之上。”
“可你说出来了。”柳生由佳无奈。
“所以这仅是个猜测。”朝仓千夏耸肩，“不能确定。”
这个上限其实相当不靠谱，毕竟就她的了解里，主神是最强的了。而倘若她能达到和对方平级甚至更上一级的程度的话，主神这么折腾她，就不怕她到时候弄死他？
或者他曾经是自己的小弟，希望她黑化去对付另一个更强的？
最大的问题其实还是他到底为什么要让她黑化。
想不明白这一点，她余下的事只能蒙。
三人面面相觑之际，希瑞尔突然开口：“零，有人打电话给你。”
“谁？”意识到对方控制了自己的手机的朝仓千夏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选择了接受这个小管家。
“那个白毛。”
白兰那里又出什么事了？她还没找他算账，他倒是先自己蹦达出来了。
“接吧。”朝仓千夏收拾好桌上的东西。
一声极为荡漾，妖娆得让绿间美智子和柳生由佳一个哆嗦的声音在这个包厢响起。
“小千~”
“没事我就挂了。”朝仓千夏磨牙，却是感到美国那里爆发出的能量波动后猛得一怔。
“我被彭格列抓了，快来救我啊。”电话那端传来枪林弹雨之声证明白兰的话没假。
“不作不死，我和你说过了，自己找死，我不会救的。”朝仓千夏嘴角抿起，希瑞尔相当配合的挂掉了电话。
“事先谈到这，我有点急事。”朝仓千夏站起来，解下自己的手表。米迦勒那个家伙，已经找到了吗？
“希瑞尔，留在这里。”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和米迦勒打起来，虽然被用来制作主脑的材料相当坚固，但是防不防得了米迦勒的神圣火焰就不好说了。
“……知道了。”希瑞尔嘟哝一声。
“很快就会回来的，回来后就带你去游乐园。”少女留下这句话，便是凭空消失。
“她在立flag吧？”绿间美智子吐槽。
“嗯。”柳生由佳沉重点头。
但这并不妨碍希瑞尔瞬间开心起来。
朝仓千夏出现在高空，低头望着传来圣灵力波动的地方撇撇嘴。弥赛亚那家伙，说什么不用消除记忆了，感情早就算到米迦勒差不多该找到玛门了。
倒也是，玛门就算藏起来，对于极度厌恶黑暗的米迦勒而言，大概也挺显眼的。他之前就在那个地方绕了好几次，却没想到这次这么肯定，偏偏还猜中了。
下一刻，她出现在了玛门身边，拦下了攻击。
“赫莱尔？！”米迦勒不可置信，随即红眸里闪过愤怒，“你当真要和他站在一边？”
“想打别在人界打。”朝仓千夏皱眉，对方刚才轰进基地，已经出现了大面积伤亡，死没*屏蔽的关键字*还不清楚，姑且刷了治愈术。当务之急是先阻止米迦勒，“米迦勒，你过分了。”
“我过分？”从来没从赫莱尔那里听到过任何一声指责的米迦勒瞪大眼，他咬着牙盯着朝仓千夏，“到底是我过分了，还是你变了？”
“为了这么个魔物，赫莱尔你说我过分？”红眸被一层水雾覆盖，青年死死睁着眼不让眼泪落下。
朝仓千夏为这个情况无语了一瞬，但还没开口，就见她身后打扮得跟暴发户似的玛门插嘴道：“我的母亲，不护着我难道还要护你不成？”
她要去揍死路西法。
少女嘴角一抽，反手将玛门的头砸进地板。
“虽然对于你的遭遇我感到有点抱歉，甚至你变相帮了我大忙，但是请不要乱攀亲戚。”朝仓千夏缓缓道，“你既然被米迦勒发现了，那么路西法应当和你说过了吧？”应该是打算扫尾结果闹出的动静太大，不然没道理会被米迦勒忽然抓住。
玛门在碎石里含糊地应了一声。
感受到身上的压制消失后，青年翻身站起：“我打算处理掉你的身体后就去找你的，然后我还有我手底下那帮人类都随便你差遣。”就算被揍了，他看向朝仓千夏的眼睛还是很亮。
被对方这么一提醒，米迦勒才想起来自己到底来这里是为了做什么，当即便想冲到那个被泡在淡蓝色液体里的身体边上。
他需要直接接触才能进行下一步行动。
意识到这件事的朝仓千夏瞬间布下了结界，将米迦勒隔在了十米之外。
这时，外界闯入的警方以及那帮黑衣组织这才开始交火。朝仓千夏想起灰原哀，当即定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随后，她对上了挥剑劈来的米迦勒。
三招之后，米迦勒被朝仓千夏卸了武装绑了起来。没理会满腹委屈的米迦勒，朝仓千夏走到了赫莱尔的身体面前。
这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没有灵魂存在的身体。
仿佛下一刻银发的炽天使长就会睁开他那双金色的眼眸望来。
朝仓千夏是在精神空间里看到赫莱尔的时候，才第一次意识到那个炽天使长是那么的好。
就算他的确是带着任务出现在众多天使面前的，就算他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自己他们终将因自己而受伤……可到底，那段充满欢声笑语的时光，不是假的。
就算赫莱尔是他最初的罪，就算他一度认为自己不该出世……
但是啊，那段漫长却似乎转瞬即逝的美好时光，是他无与伦比的珍宝。
就像那出现在她精神空间里的赫莱尔一样，是她想要好好保护的存在。
“这一回，该是真正的告别了。”少女望着那具无知无觉的身体轻声道了这么一句。
在米迦勒喊出那声“不要”之际，她将这具吸收了不知多少自然能量的身体中的能量抽出压缩成结晶，巨大繁杂的魔法阵在世界边缘展开，以此为核心，开始源源不断地向世界屏障供给修复能量。
失去了大部分能量，濒临溃散的身体则被她注入愿力，收入空间形成实体。看来后续材料不用找了。
黑发少女转头，看向目呲欲裂的米迦勒。
她就算珍视，也不是看重那具躯壳。但这份人情，她姑且记下了。
而米迦勒……
“你该醒过来了。”朝仓千夏轻声道，“别告诉我，你会想不到我一旦回到那具身体里会发生什么。”
赫莱尔控制她的身体就已经身如刀割，她回到赫莱尔的身体里，想来也差不了多少。
虽然这具身体看起来还没有完全堕化，还没有完全形成实体，甚至因为吸收了大量自然能量的缘故，属性发生偏移。但这种事米迦勒是不会看出来的。
“神会净化你的！”青年满脸痛苦地低吼道。
“然后我就能回去了吗？”朝仓千夏摇摇头，“米迦勒，净化并不能宽恕我的罪。”
米迦勒怔然地抬起头，看着因他的破坏而与天空没了遮挡的地方。朝仓千夏站得笔直，天光落下，笼罩少女全身。
“我也心甘情愿背着罪走下去。”
黑色本该是他最为厌恶的颜色。
可当他看着对方仰头望向天际，眸中一如往昔那般柔和时，他忽然觉得对方就算是黑发黑眸，背后隐约出现的翅膀，也该是如雪般纯白。
朝仓千夏似有所觉，回眸望去，见米迦勒的左眼不知何时化为了璀璨的金。
“父神。”少女的嘴唇翕动，却没喊出来。
那属于耶和华的眼眸依旧淡漠，但她是知道的，对方曾睁着那样一双漠然的眼问出多少幼稚问题。
那抹金转瞬即逝，她却看出了对方最后留给她的讯息。
“做得很好。”
毕竟他想夸人的时候，只会用这一句话，傻乎乎的，却直白得让人发自心底地想要微笑。
米迦勒有点傻的感受到自己外放的力量被瞬间收了回来，牢牢锁住，压制，他似乎还可以继续长久地停留在人界。
而能做到这件事的存在只有一个。
红眸看向朝仓千夏，依旧不懂得如何隐藏情绪的青年脸上浮现挣扎和抗拒。
神，你想让我继续留下，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的武器明明对赫莱尔没有任何用处，我明明已经失败了，再度对赫莱尔举剑这种事，我做不到啊……
朝仓千夏没有理会站在那不动的米迦勒，在发现玛门压根不记得谁是宫野志保后，径直出去当着一帮当木头人的家伙的面，进入资料库开始查找。
宫野志保在美国的另一处研究所里，宫野明美因为算最基层的人员，去住址所在找最快。
少女将米迦勒扔给弥赛亚后，消失在了这片废墟之中。
下一刻，束缚解除，玛门靠着门对着面面相觑的众人懒散地摆摆手：“你们继续，逮到我就算你们赢了。”
笑话，赫莱尔来抓他的话他也就认栽算了，被这帮家伙抓住的话，他还要不要面子了。
然后玛门偏头躲过了SA的特制驱魔弹，果断跑路了。
打不过打不过，扫尾反正差不多了，先去彭格列避避难。反正不用要花那么多的人力物力去保护赫莱尔的身体了，之后洗白慢慢赚钱好了。
要是母亲真打算让他进牢里……那就去呗，反正琴酒能把他捞出来。
要不这锅给傲慢背算了，那孩子知道应该会笑出声。
说来琴酒监狱三日游也差不多快结束了吧，贝尔摩德都能混得那么好，他想来也吃得开，到时候去听听他的感想。
难得那孩子想要和人一起生活啊，本来以为对方能因为他的要求忍受伏特加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无良老大这么想着，脚底抹油溜得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