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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以后太太的命就是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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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报了地址,然后挂断电话看着护城河的水,抱着脑袋安静了好一会儿,直到后面控制不住痛苦出声。

    她不想要这样。

    洛卿赶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坐在驾驶座的女人,长发散乱,双眸通红。

    她直接就上前抱住了他,呼吸都是颤抖的,“怎么办,洛卿,我杀人了……我该怎么办,我杀人了……我不想坐牢,我不想坐牢!”

    她刚刚嫁给孟安阳,她不能有事。

    洛卿把拉开,认真地看着她,安慰道,“你相信我,不会有事的,嗯?”

    “他……好像看到我的手腕上的疤了,”她的嗓音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然后猛然揪住了他的手腕,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洛卿你帮帮我好不好,我求求你,你帮帮我,你不是喜欢我吗,你不能看着我就这样毁掉对不对?”

    洛卿眸色狠狠一窒。

    他看着面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脑海中千回百转,终究还是擦了擦她的脸。

    “没事,你相信我。”

    他将手里的车钥匙放在了她的手里,“你听我说,这里没有监控,你开着我的车离开,不要回家,直接开个酒店住一晚,把住店凭证留下来,我会找人把哪里的监控录像处理好。”

    “可是……”

    “没什么可是,”他捧住了她的脸,指节不知道怎么都有些颤抖,“你是钢琴家对不对,而且你已经拿到埃米尔的offer了,你还有大好的人生要走,这件事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你明白我的话吗?”

    宋安容一下子就怔住,呼吸都卡在了嗓子里。

    “那你呢?”

    洛卿盯着她的脸,突然就笑了一声,“我一个小混混能有什么出息,只要你过的好那就比什么都重要。”

    两个人的呼吸贴地很近,这还是洛卿头一次跟她有着这样近的距离。

    他睫毛颤了颤,轻轻地吻上了她的唇。

    宋安容瑟缩了一下,却没有挣扎,只是抓紧了他的手臂,用着非常哑的声音说道,“对不起。”

    他没说话,只是帮她整理好头发送上了自己的那辆凯迪拉克。

    “宋安容,记住了,不要跟别人说今天晚上的事,一辈子都不要说出来,警察要是找你你就拿着酒店的记录,我刚才已经给酒店的人打过电话了,他会帮你,嗯?”

    宋安容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但是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开着自己的车离开,内心却是平静又寂寥,甚至带着几分苦涩。

    他站在原地抽了一只烟,然后掐灭烟的同时下了车。

    这辆奔驰没有车牌,倒是给了他很大的便利,他看着烟屁股上残留的光亮,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将刚才准备好的消毒工具擦除了所有的指纹。

    最后熄火挂空挡,将车推下了护城河。

    耳边是寂寥的风声,难得地安静。

    他想起刚才那个吻,唇齿相碰的细微战栗,突然就勾起唇角笑出了声。

    是第一次,恐怕也是唯一一次。

    这个世界真是很奇怪,把心都送到你面前的你不喜欢,对你冷言冷语的你偏偏另眼相待,得不到的在骚动,被偏爱的永远都有恃无恐。

    她就是仗着他喜欢她。

    仗着她犯了错会有人给她收拾烂摊子,所以这些年一直这么肆无忌惮。

    可是现在,他累了。

    天空泛起白肚,初晨照亮了城市,他才缓缓地摸出手机拨了三个数字过去,“警察局吗,我自首。”

    ……

    画室的滚滚浓烟伴随着高昂的火焰蓄势待发,宋安雅跑过去的时候画室门口早就被混浊的烟雾笼罩。

    她咬了咬牙,视线落在还没有烧到的二楼,直接就顺着旁边的大树从窗口爬了进去。

    扑面而来的灼热感让她皱了皱眉,却还是拉过卧室的被子打湿披在了身上。

    火势是从门口的方向烧进来,画室的地板已经因为温度翘了起来,窗帘熊熊燃烧着,木制架构的吊顶都摇摇欲坠,而原本摆放着的画,早就已经被火势吞没。

    她视线落在暗格,当下就将箱子拉了出来。

    可是无奈火势太猛,箱子里的东西太多她根本拿不上,她犹豫了不过片刻的时间,直接打开箱子拿出了四五副画抱在怀里,然后将箱子推进了暗格。

    上楼的时候屋顶上的灯砸下来,和她仅仅只有十公分的距离。

    死神擦肩而过的惊悚感。

    火势几乎是在她迈步上二楼的后一秒吞没了楼梯,连带着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还有扑面而来的温度。

    “彭――”

    关门声响起的同时她几乎是朝着二楼的窗台跑了过去,可是余光却撇见了窗户下面转瞬即逝的黑影。

    她心下一惊,暗叫不好。

    果不其然,窗台已经被从外面牢牢地锁死,而伴随着的,就是窗台外面席卷而来的火焰。

    她后退一步,却是已经退无可退。

    已经没有路可以走,就连隔壁的窗户也都是死的,她只要往前一步只有粉身碎骨。

    火势扑面而来,原本打湿的被子也被阻隔在了楼下,浴室进不去,她就只能缩在角落捂住口鼻防止自己窒息。

    那几秒的时间她努力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却是毫无办法,呼吸都变得逐渐困难。

    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切会变成这样。

    她以为重生了就可以轰轰烈烈地为自己活一场,可是故事还没开始她就已经被判了死刑。

    接二连三的危险。

    数不清的谜团和不为人知的故事。

    她甚至连妈妈留下来的画作她都保全不了,只能任人宰割。

    她蓦然想到打电话的希尔薇,还有画室之前的那辆黑色本田,突然眼底就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

    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宋安雅!”

    门外响起突兀的叫喊声。

    她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直接朝着楼下的方向奋力地拿了旁边顺手的东西砸向窗户,声嘶力竭地开口,“我在这儿!”

    话刚说出四个字,就被浓烟呛地咳出了眼泪。

    明明只是隔着一个窗台,可是她的呼救声却没有人听得到,火势滚滚而来,她就像是死神的玩偶,在死亡来临之前看着她垂死挣扎一番,然后看着她从希冀到绝望。

    呼吸已经喘息不上来,视线也变得迷惘,热浪几乎要将吞噬。

    她靠在墙角,泪水突然就溢了出来。

    好不容易重新获得了一次生命,却终究还是她自己没有珍惜啊。

    她不甘心。

    门外的何琛闯不进去,连带着一批黑衣人都是不怕死地往里冲,可是火势已经到了二楼,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回转的余地。

    何琛咬了咬牙,怒吼,“今天太太要是救不出来,你们他妈都得跟着陪葬!”

    说着直接将外套脱下来披身上闯了进去,就在他进去的同时,身后的门砰然倒塌,发出树木折断的响声。

    退无可退。

    外面的黑衣人看到这阵仗都吓了一跳,当下打算重新找入口,却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耳边响起了高昂的引擎声。

    黑色的奥迪堪堪停在十米外的方向,男人的身影直接飞快地跑了过来。

    “人呢?”

    黑衣人脑袋懵了懵,“啊?”

    “我他妈问你人呢?!”裴少安直接揪住了他的衣领,脸色像是淬了毒的寒冰。

    他一下子就结巴了,“在……在里面。”

    下一秒,裴少安直接推开了他,将身上的外套扯下来冲了进去,没有丝毫犹豫,高大的身影就这样笼罩在火焰中。

    那火焰,像极了死神的盛宴。

    宋安雅眼皮合上又撑开,明明几分钟的时间她却觉得漫长地仿佛过了一个世纪,知道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雅雅。”

    她费力地撑开眼皮,然后于熊熊烈火中看到了哪个高大的身影。

    他和她隔着火焰,却好像隔着一座山。

    “裴……”

    她唇瓣翕动却没有说出一句话,又或者说是已经被呛地说不出话,除了微微蜷缩起来的指节,再也做不出别的反应。

    裴少安此时此刻大脑已经一片空白。

    他直接快速踩上了已经燃烧到脚边灼灼燃烧的火势里,没有丝毫犹豫地冲了过去将女孩抱在怀里。

    火势席卷下,有木板砸到了他的裤腿,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痛。

    “雅雅,你醒醒。”

    宋安雅迷迷糊糊看到他的脸,突然就握住了他的手,嗓音被烟雾呛地说不出完整的话,“裴……裴少安,其实……”

    其实她不是傅安雅啊。

    不是你爱了多年的那个傅安雅,也不是傅家的大小姐,更没有娇纵傲慢的资本,只有一颗小心翼翼却又被伤得鲜血淋漓的心和那些不堪的过去。

    可是这些话她还没说出来,就已经陷入了黑暗。

    那一定是玛雅市百年来最震撼人心的场面,高大英俊的男人抱着怀里已经晕过去的女人,于熊熊火焰中,于滚滚浓雾中从二楼的窗户一跃而下。

    直到将女人放在了平坦的草地上,他才捧着她的脸,动作认真而虔诚地给她做人工呼吸。

    而仅仅那几秒的时间,他的眸底已然一片猩红。

    他不能再失去她了。

    那是他此时此刻唯一的念头。

    直到掐了人中,宋安雅猝不及防地大喘气,然后咳嗽振地她呛出了眼泪,他紧绷的弦才稍稍松了下来。

    他将她抱在怀里,吻了吻她的额头,嗓音几乎都是颤抖的。

    “好了,没事了。”

    宋安雅睁开眸,却感觉到了有温热的液体落在了她的脸上,下意识地伸手,摸到的竟然是眼泪。

    她愣愣地抬头,一下子就镇住了。

    裴少安抱着她,棱角分明的五官带了几分余温过后的红,鼻翼有着汗水,就连脸颊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蹭了黑,而他的那双眼眸,竟然是红的。

    她眨了眨眼,有些懵,“你,你为什么哭了。”

    男人看着她,可是看着看着原本猩红的眼眸突然挑起了笑意,像是劫后余生的喜悦,他摇了摇头,将她抱了起来。

    “没什么。”

    他抱起她,站起身的时候视线扫过身后的黑衣人,脸色又恢复了平日那股运筹帷幄的架势。

    “你们记着,以后,”他垂眸看了眼怀里的女人,“太太的命就是我的命。”

    黑衣人面面相觑地没敢吱声。

    宋安雅缩在男人的怀里,视线落在那火势已经无法控制的画室里,突然就揪住了他的衣袖,“裴少安,对不起。”

    如果不是她执意要来这里,事情也不会发展成这样。

    裴少安抱着她上车,“去医院。”

    其中的一名黑衣人默默地上车发动了车辆,宋安雅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下颚线条,将脑袋靠在了他的胸膛上。

    她沉默了好几秒,眼眶都有些发涩。

    不被接纳的灵魂,碌碌无为的人生,还有徘徊不安的心。

    她可以等,但是真相不能等。

    有些事既然以亲历痛楚的真相向她敞开,那么她就没有丝毫可以退缩的余地。

    裴少安察觉到她的沉默,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不要多想,害人之心防不住,就算没有今天的事,以后还会有。”

    要想不再水涨船高,就只有斩草除根。

    在他们身后,画室的火势已经窜到了最高,甚至蔓延到了旁边的白杨,噼里啪啦的声音伴随着热浪滚滚而来,消防队赶过来的时候,那画室早就已经只剩下了框架。

    何琛伤到了腿,他就坐在旁边的树下,看着面前的废墟,终究还是摇了摇头。

    果然是红颜祸水。

    他跟在裴少安身边这么多年年,从来没有见过他失控,这是千百年来头一遭。

    商人有了软肋,可不是个好兆头。

    ……

    医院的检查结果说是肺部吸进了浓烟,但是好在不严重,需要留院观察几天,饮食也尽量清淡。

    宋安雅被按着挂了水,才安安分分地坐在了床头看着面前的男人。

    “裴少安。”

    他没说话,但是那双深邃的眼眸落在她身上总是那么让人心悸,“怎么了?”

    她咬了咬唇,“你刚才……是为我哭了吗?”

    男人看了她一眼,没说话,骨节分明的的手解开了领口的一颗扣子,然后转身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医生说让你这几天少说话,多休息。”

    “……”

    宋安雅看着他温淡的五官,也当做他是拉不下脸面,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由衷地说出了两个字,“谢谢。”

    谢谢他对她这么好。

    谢谢他这么些日子对她的保护和关照。

    也谢谢他让她感受到了这个世界上还有如此让人贪恋的温暖。

    虽然这样说好像很自私。

    裴少安淡淡掀眸看了她一眼,突然就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宋安雅知道声谢雪说出来他可能会不高兴。

    “我说谢谢你,”她眨巴着漂亮的眼眸看着他,一字一顿道,“虽然我记不起来过去的事情,但是你救了我很多次,我很开心。”

    她说地欢快,就连眉梢都微微扬了起来。

    裴少安盯着她精致好看的小脸,终究还是收回了视线,像是说着很平常的话,“因为你是裴太太,婚礼上我答应了要照顾你一生的。”

    宋安雅的笑容突然就全部收敛了起来,可是男人转身去了浴室没能看见。

    婚礼。

    她缓缓地咀嚼了这两个字,放在身侧的手不可避免地攥紧,然后又松了开来。

    是啊,她不是傅安雅。

    这个世界上大抵不会有第二个人像她这般纠结了吧,她明明在所有人眼里已经死了,可是她现在却还好好地活着。

    而且在活着的同时,还有一个人不知不觉侵占了她的心。

    她摸了摸自己心脏,好半晌才将那悸动的感觉收了回去,轻轻地吸气吐气,直到所有的情绪都变得平静。

    挂完水已经是三个小时以后,裴少安接到一通电话,是警察局的。

    “发生什么事了?”宋安雅问。

    他理了理自己的衣袖,直接就站了起来,“警局有人自首,说画室的火是他放的,现在人在警察局,说是让我有时间去一趟。”

    “自首?”

    她微微蹙眉,“何琛伤的怎么样?”

    裴少安整理衣袖的手顿了顿,嗓音温淡,“你不是不待见他?”

    “这是两码事,”她眨了眨眼,黑白分明的眸带了几分笑意,“而且画室这件事我一定要调查清楚,这也是为了我自己。”

    他盯着她看了好几秒,突然弯腰凑近了她,眸底带着几分探究,“那你倒是说说看,你和画室的主人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她愿意把画室赠给你。”

    宋安雅不慌不忙,“你不是可以查到?”

    “我能查到的都是你想让我查到的,”他抬手指了指她心口的方向,“而不想让我查到的,你一直都藏在这里。”

    宋安雅心尖猛然颤动,却还是抬手将长发别到耳后。

    “那我解释了你会信吗?”

    “会。”他语气肯定。

    应该说,只要她亲口说了,他都愿意去相信。

    男人的侧脸线条分明,下颚线的棱角并不显得硬朗,反而带了几分儒雅的气息,宋安雅目光落在他的脸上,还是掀开被子打算下床,“我跟你一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