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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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圆圆点点头，极其认真地说，“我到她家看动画片，丽珍姨做晚饭，吃完饭我继续看动画片，丽珍姨陪我一起看的，可是没看多一会儿我就睡着了。”
“你记得是几点睡觉的吗？”宁致远接着问。圆圆摇摇头，“我睡着时没看表，不知道是几点。只知道吃完饭一集都没看完我就睡着了。”
电视剧一般是四十五分钟左右一集，动画片肯定要短一些，但具体时间宁致远还真不知道，只能问圆圆：“你看的是什么动画片？”“巴啦啦小魔仙，”谈起动画片，圆圆立刻兴奋起来，“小蓝是魔仙，她可厉害了，她还教美琪和美雪魔法呢！我要是也能遇到一个象小蓝一样的魔仙就好了，那我就……”
看着宁致远满头黑线的样子，站在车边的陈锋忍不住捂着嘴偷笑，他非常想听听宁大队长是如何跟一个小女孩讨论动画片的剧情。
宁致远扭头瞪了他一眼，回过头问圆圆：“你们几点吃的晚饭还记得吗？”圆圆想了半天，又摇摇头，“吃饭的时候我也没看表，不过我记得吃饭吃到一半时，丽珍姨让我去把灯打开。”
王友利曾经说过这个时节日落是在五点半之前，一般室内过了五点就开始变暗了，那么这顿饭的开始时间就应该在五点左右，吃完饭没多长时间就睡着了，这个孩子睡得也太早了一点儿。
宁致远严肃地看着圆圆说：“叔叔今天问你的话要保密，你跟谁都不能说哦！”圆圆使劲点了点头，“我知道警察叔叔的话不能告诉别人，要是告诉别人，会传到坏蛋耳朵里的，那警察叔叔就抓不住坏蛋了。”
“乖，”宁致远站起身，揉了揉圆圆的头，“赶紧回家吃饭吧，下午还要上学呢。”“那我走了，你记得要来我家看我哦！”圆圆恋恋不舍地说。直到看着宁致远认真地点头答应，才欢快地往家跑去。
下午市刑警二队的全班人马终于得以聚齐。宋明喝了口热茶，咂咂嘴说：“你们是不知道，这几天我和大杨的腿都快跑断了。不过我俩去的还真是时候，耿玉红的预产期没几天了，随时都可能生，要是等她生了坐月子，恐怕还不一定能见我们。”
“辛苦了，”宁致远给了宋明一个安慰的眼神，“耿玉红都说了什么？”“耿玉红听说柳向梅死了，脸色立马就变了。”宋明说，“她说没想到柳向梅最终会是这样一个可怜的下场。我觉得她话里有话，就问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耿玉红说她当初挺恨柳向梅的，可是后来想开了，即便没有柳向梅，她和王庆也过不下去。倒是现在生活得挺好的，现在的丈夫虽然不象王庆那么能挣钱，但人老实肯干，日子过得也算是充裕，对她也体贴，总之是因祸得福了。”
宋明喝了口茶接着说：“我问耿玉红为什么跟王庆过不下去，她言辞闪烁，只说因为没生儿子两人关系日趋冷淡，那时候她身体也不好，所以最后就决定离婚了。我觉得这个理由过于牵强，但再怎么问她还是这套话。问她那时候得了什么病，她说不清楚，后来回娘家养了一段时间就好了。耿玉红说这些话的时候神色不太正常，我觉得她的病并不象她说的那样简单，但究竟是怎么回事就猜不透了。最后我们只好互相留下联系方式，让她再好好想想，想起来什么再给我们打电话。”
宁致远点点头，转问江雪和吴力涛，“你们那儿有什么进展？”“你们猜当年刘丽珍家给她说的亲事是谁？”吴力涛两眼放着光问大家。陈锋呲笑一声说：“她后爸家的傻儿子，我们都听说了。她死活不同意，这亲事才没成。”
“那你知道她被傻子玷污这件事吗？”吴力涛压低声音，故做神秘地问。“还有这种事！”陈锋吃惊地瞪大眼睛。“你就别卖关子了，”江雪瞥了一眼吴力涛，“是这样的，刘丽珍还没上高中前，有一天就她跟这个傻子哥哥在家，要说这傻子吧也不全傻，就是缺心眼，他趁家里没人把刘丽珍**了。这也是刘丽珍的母亲为什么会同意把她嫁给傻子的原因，她认为女儿的清白都给了傻子，就只能嫁给他了。”
“她母亲怎么这么迂腐？这不是坑自己女儿一辈子吗？”一向憨厚寡言的大杨义愤填膺地拍了拍桌子。吴力涛在大杨的手上轻轻抚摸了几下说：“您老息怒，话还没说完呢。刘丽珍后来是以死明志才得以脱身，并且回到了大王村。我认为她觉得自己的清白没有了，不能象其他姑娘那样正常的找个男朋友恋爱结婚，所以王庆还能趁虚而入，把她变成自己的情妇。”
“如果真是这样，那天晚上去王庆家的女人就很有可能是刘丽珍，她想取代柳向梅的位置。”陈锋思索着说，“可是现在怎么证明呢？”
“那还不好办，诈一诈就知道了。”宋明不在意地挥挥手，“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他们真有一腿，村里不可能谁都不知道。只是我们还没问对人罢了。不过，那天晚上圆圆不是一直在她家吗？她没有作案时间呀！”
“咱们先姑且不论他们是什么关系，关于作案时间有一点很值得怀疑。”一直沉思不语的宁致远突然开口说，“今天中午我问过圆圆，她那天吃完晚饭很快就睡了。按照圆圆所说她们应该是在五点左右吃的晚饭，一顿家常饭吃得时间再长也不过四十分钟。饭后看那个叫什么巴啦啦小魔仙的动画片，其实也不是动画片，是儿童电视剧，不管是什么吧，我查过了，一集二十五分钟左右，一集都没看完圆圆就睡着了，这时候估计也就是六点刚过，你们不觉得一个八九岁的孩子六点一过就睡了，有些不正常吗？”
“的确不正常，”宋明点点头说，“我儿子才三岁都睡不了那么早，八九岁的孩子一般怎么也得八点以后再睡吧。难道是……”“被下安眠药了？”江雪表情有些惊恐地看着宋明，“为什么给孩子下药？”“这还不好解释吗？”陈锋接言道，“即有不在场的证人，又争取了作案时间。”
宁致远点点头，“根据圆圆所说的话可以推断出这个结论，但时间过去这么多天了，在圆圆身上是找不到什么证据了，不过既然现在目标已经明确，我们可以从其他方面入手。王友利兄弟俩看到那个女人了，那村里很有可能还有人看到过她。”
“对了，我想起个事儿。”宋明说，“我们刚来那天村长跟我说派刘丽珍给我们做饭，当时我就随口说了句‘这小姑娘还挺能干的，是不是村里来人都是她给做饭呀？’村长说不是，是她主动提出来的，说她最近不忙，反正天天来村委会上班，就不用麻烦别人往这儿跑了。当时我也没在意，现在想起来她是故意接近我们，想从中打探消息吧！”
“很有这种可能，”吴力涛接过话茬，“宋哥你还记得我给你的耿玉红的资料上有水渍不？那天我借用村委会的打印机，刘丽珍就在旁边，是她给我倒了杯水，递给我时不小心溅到纸上，她还拿纸巾帮我擦了。看来当时她是故意的呀，就是想看看我打印的是什么东西。”
“宁队，”江雪说，“昨天我发现刘丽珍有一绺头发比其他的短一截，问她怎么弄的，她说粘上口香糖了，怎么也弄不干净，就干脆把那绺头发剪了。我觉得也有可能是被火燎的，为了掩饰剪的。”
“有这种可能，王友利兄弟俩都说那个女人扎着条挺长的辫子，现场还有汽油，虽然量很少，但有可能是被倒在引火物上，火遇汽油会‘腾’的一下燃起，燎到头发的可能性极大。”宁致远环视众人，“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刘丽珍身上的疑点确实挺多。从现在起要密切关注她的一举一动，尽快找到突破口。”
晚饭后刘丽珍刚离开，王庆提着一箱水果来到村委会，一进门就笑容满面地说：“果园里刚摘的，送来给大伙尝尝鲜。”“哟，王老板，怎么好让您破费呢！”宋明说道。
“宋警官这话说的，就几个水果，自家果园里的，谈不上破费。”王庆将水果箱放到地上，殷勤地笑笑说，“我来是想问问案子有什么进展没？”“这个现在还不方便透露，”宋明面无表情地说，“天色不早了，你就先回去吧。”王庆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讪讪地离开了。
转天清早，刘丽珍没来做早饭，“宁队，不会是跑了吧？”陈锋有些焦急地问。“大王村天黑后就不通车了，她能跑哪去！除非有人开车接应。”宁致远微微皱眉，“小吴、江雪，你们俩去她家看看。”
还没等吴力涛和江雪走出村委会小楼，一个小伙子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还险些被门槛绊倒，“不，不好了，刘丽珍死了……自杀了……”
“是啊，”圆圆点点头，极其认真地说，“我到她家看动画片，丽珍姨做晚饭，吃完饭我继续看动画片，丽珍姨陪我一起看的，可是没看多一会儿我就睡着了。”
“你记得是几点睡觉的吗？”宁致远接着问。圆圆摇摇头，“我睡着时没看表，不知道是几点。只知道吃完饭一集都没看完我就睡着了。”
电视剧一般是四十五分钟左右一集，动画片肯定要短一些，但具体时间宁致远还真不知道，只能问圆圆：“你看的是什么动画片？”“巴啦啦小魔仙，”谈起动画片，圆圆立刻兴奋起来，“小蓝是魔仙，她可厉害了，她还教美琪和美雪魔法呢！我要是也能遇到一个象小蓝一样的魔仙就好了，那我就……”
看着宁致远满头黑线的样子，站在车边的陈锋忍不住捂着嘴偷笑，他非常想听听宁大队长是如何跟一个小女孩讨论动画片的剧情。
宁致远扭头瞪了他一眼，回过头问圆圆：“你们几点吃的晚饭还记得吗？”圆圆想了半天，又摇摇头，“吃饭的时候我也没看表，不过我记得吃饭吃到一半时，丽珍姨让我去把灯打开。”
王友利曾经说过这个时节日落是在五点半之前，一般室内过了五点就开始变暗了，那么这顿饭的开始时间就应该在五点左右，吃完饭没多长时间就睡着了，这个孩子睡得也太早了一点儿。
宁致远严肃地看着圆圆说：“叔叔今天问你的话要保密，你跟谁都不能说哦！”圆圆使劲点了点头，“我知道警察叔叔的话不能告诉别人，要是告诉别人，会传到坏蛋耳朵里的，那警察叔叔就抓不住坏蛋了。”
“乖，”宁致远站起身，揉了揉圆圆的头，“赶紧回家吃饭吧，下午还要上学呢。”“那我走了，你记得要来我家看我哦！”圆圆恋恋不舍地说。直到看着宁致远认真地点头答应，才欢快地往家跑去。
下午市刑警二队的全班人马终于得以聚齐。宋明喝了口热茶，咂咂嘴说：“你们是不知道，这几天我和大杨的腿都快跑断了。不过我俩去的还真是时候，耿玉红的预产期没几天了，随时都可能生，要是等她生了坐月子，恐怕还不一定能见我们。”
“辛苦了，”宁致远给了宋明一个安慰的眼神，“耿玉红都说了什么？”“耿玉红听说柳向梅死了，脸色立马就变了。”宋明说，“她说没想到柳向梅最终会是这样一个可怜的下场。我觉得她话里有话，就问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耿玉红说她当初挺恨柳向梅的，可是后来想开了，即便没有柳向梅，她和王庆也过不下去。倒是现在生活得挺好的，现在的丈夫虽然不象王庆那么能挣钱，但人老实肯干，日子过得也算是充裕，对她也体贴，总之是因祸得福了。”
宋明喝了口茶接着说：“我问耿玉红为什么跟王庆过不下去，她言辞闪烁，只说因为没生儿子两人关系日趋冷淡，那时候她身体也不好，所以最后就决定离婚了。我觉得这个理由过于牵强，但再怎么问她还是这套话。问她那时候得了什么病，她说不清楚，后来回娘家养了一段时间就好了。耿玉红说这些话的时候神色不太正常，我觉得她的病并不象她说的那样简单，但究竟是怎么回事就猜不透了。最后我们只好互相留下联系方式，让她再好好想想，想起来什么再给我们打电话。”
宁致远点点头，转问江雪和吴力涛，“你们那儿有什么进展？”“你们猜当年刘丽珍家给她说的亲事是谁？”吴力涛两眼放着光问大家。陈锋呲笑一声说：“她后爸家的傻儿子，我们都听说了。她死活不同意，这亲事才没成。”
“那你知道她被傻子玷污这件事吗？”吴力涛压低声音，故做神秘地问。“还有这种事！”陈锋吃惊地瞪大眼睛。“你就别卖关子了，”江雪瞥了一眼吴力涛，“是这样的，刘丽珍还没上高中前，有一天就她跟这个傻子哥哥在家，要说这傻子吧也不全傻，就是缺心眼，他趁家里没人把刘丽珍**了。这也是刘丽珍的母亲为什么会同意把她嫁给傻子的原因，她认为女儿的清白都给了傻子，就只能嫁给他了。”
“她母亲怎么这么迂腐？这不是坑自己女儿一辈子吗？”一向憨厚寡言的大杨义愤填膺地拍了拍桌子。吴力涛在大杨的手上轻轻抚摸了几下说：“您老息怒，话还没说完呢。刘丽珍后来是以死明志才得以脱身，并且回到了大王村。我认为她觉得自己的清白没有了，不能象其他姑娘那样正常的找个男朋友恋爱结婚，所以王庆还能趁虚而入，把她变成自己的情妇。”
“如果真是这样，那天晚上去王庆家的女人就很有可能是刘丽珍，她想取代柳向梅的位置。”陈锋思索着说，“可是现在怎么证明呢？”
“那还不好办，诈一诈就知道了。”宋明不在意地挥挥手，“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他们真有一腿，村里不可能谁都不知道。只是我们还没问对人罢了。不过，那天晚上圆圆不是一直在她家吗？她没有作案时间呀！”
“咱们先姑且不论他们是什么关系，关于作案时间有一点很值得怀疑。”一直沉思不语的宁致远突然开口说，“今天中午我问过圆圆，她那天吃完晚饭很快就睡了。按照圆圆所说她们应该是在五点左右吃的晚饭，一顿家常饭吃得时间再长也不过四十分钟。饭后看那个叫什么巴啦啦小魔仙的动画片，其实也不是动画片，是儿童电视剧，不管是什么吧，我查过了，一集二十五分钟左右，一集都没看完圆圆就睡着了，这时候估计也就是六点刚过，你们不觉得一个八九岁的孩子六点一过就睡了，有些不正常吗？”
“的确不正常，”宋明点点头说，“我儿子才三岁都睡不了那么早，八九岁的孩子一般怎么也得八点以后再睡吧。难道是……”“被下安眠药了？”江雪表情有些惊恐地看着宋明，“为什么给孩子下药？”“这还不好解释吗？”陈锋接言道，“即有不在场的证人，又争取了作案时间。”
宁致远点点头，“根据圆圆所说的话可以推断出这个结论，但时间过去这么多天了，在圆圆身上是找不到什么证据了，不过既然现在目标已经明确，我们可以从其他方面入手。王友利兄弟俩看到那个女人了，那村里很有可能还有人看到过她。”
“对了，我想起个事儿。”宋明说，“我们刚来那天村长跟我说派刘丽珍给我们做饭，当时我就随口说了句‘这小姑娘还挺能干的，是不是村里来人都是她给做饭呀？’村长说不是，是她主动提出来的，说她最近不忙，反正天天来村委会上班，就不用麻烦别人往这儿跑了。当时我也没在意，现在想起来她是故意接近我们，想从中打探消息吧！”
“很有这种可能，”吴力涛接过话茬，“宋哥你还记得我给你的耿玉红的资料上有水渍不？那天我借用村委会的打印机，刘丽珍就在旁边，是她给我倒了杯水，递给我时不小心溅到纸上，她还拿纸巾帮我擦了。看来当时她是故意的呀，就是想看看我打印的是什么东西。”
“宁队，”江雪说，“昨天我发现刘丽珍有一绺头发比其他的短一截，问她怎么弄的，她说粘上口香糖了，怎么也弄不干净，就干脆把那绺头发剪了。我觉得也有可能是被火燎的，为了掩饰剪的。”
“有这种可能，王友利兄弟俩都说那个女人扎着条挺长的辫子，现场还有汽油，虽然量很少，但有可能是被倒在引火物上，火遇汽油会‘腾’的一下燃起，燎到头发的可能性极大。”宁致远环视众人，“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刘丽珍身上的疑点确实挺多。从现在起要密切关注她的一举一动，尽快找到突破口。”
晚饭后刘丽珍刚离开，王庆提着一箱水果来到村委会，一进门就笑容满面地说：“果园里刚摘的，送来给大伙尝尝鲜。”“哟，王老板，怎么好让您破费呢！”宋明说道。
“宋警官这话说的，就几个水果，自家果园里的，谈不上破费。”王庆将水果箱放到地上，殷勤地笑笑说，“我来是想问问案子有什么进展没？”“这个现在还不方便透露，”宋明面无表情地说，“天色不早了，你就先回去吧。”王庆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讪讪地离开了。
转天清早，刘丽珍没来做早饭，“宁队，不会是跑了吧？”陈锋有些焦急地问。“大王村天黑后就不通车了，她能跑哪去！除非有人开车接应。”宁致远微微皱眉，“小吴、江雪，你们俩去她家看看。”
还没等吴力涛和江雪走出村委会小楼，一个小伙子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还险些被门槛绊倒，“不，不好了，刘丽珍死了……自杀了……”